倒錯一下五(李商隱吃菊花)

燕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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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沁陽縣焦陽鎮火烤鄉二大隊五組的山坡上有一家人,石頭砌的房子,石板蓋的瓦,村民們說這是個五保戶,當場天背個背兜下山來買鹽,可怜見兮的!這人不是別人,大名鼎鼎的詩人李商隱便是也。

這可怜的老頭儿,有七分包產地,但山坡上的地,水士流失嚴重,土壤貧瘠。雖然四季不分白日黑夜的勞作,終不得以“小康”起來,堅硬的稀粥并不能維持常年。一年三分之一的時間里,肚子都有些餓。原來門前种了些菊花,是用來觀賞的,以遣落難貴族的郁悶時光。但現在不同了,他全采來吃了。這甜絲絲的東西,作為疏萊,顯然也不是很合适的,但動物到了這時候,那顧得上其它,活命還是第一要緊的。

這所石泥混筑的農舍,有二間,一為廚房,隔了一部份充著豬圈;另一為臥室,也兼做了客廳堂屋和糧食收藏間。他的木板床一頭支在窗檻上,另一頭支在一個裝糧食的柜子上。因為這柜子一年四季多數時候都空著,他也就很少搬動他的床。石牆后面刷了些標語,“少生奔小康,多生拆你房”、“希望飼料,人民的飼料!”(這話有話病,人民怎么吃飼料呢?-作者注),標語的字讓過了一些破洞,有些石頭已風化了,從牆外直可以看到李商隱在屋內走來走去的。每當夏季,風雨充沛的季節,山雨欲來,風從牆上破洞嗖嗖而入。李商隱怕打濕他的床,就抱一捆谷草去堵。

他穿一雙解放膠鞋,腰里系根棕繩,頭上繞一圈白帕子。一年四季,眼角都閃淚花花,尤其是陽光強的天,更顯明晰。這是風沙引起的,當地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是這樣,好像他們的一生都在流淚中度過。

有時候老頭儿坐在豬圈門口,回想他少歲時光。那是多好啊!只靠一篇文章《才論》,便得了文化部的大官令狐楚提拔。人家令狐楚是朝庭大官,還送他錢銀路費,讓他去考朝廷的官。那時候做官是考,不是現在的“提拔”。本來令老是可以把這些銀錢捐給希望小學的,也博得個名士風度,樂善好施。可他用來支持我這個農村青年。況且,農村千年千千万万,他卻持了我。那時候的世道,貴人有愛才之雅美,哪象如今:三個家伙,兩個流氓,剩下一個,盜人妻糧。

年輕時候寫過的一些詩歌,已被他忘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已被新文化潮流代替。听說這個文化潮流,被燕曉東稱為“新流氓主義”。是比聲音大小和所占領位子高度的。比如有人在中央電視台叫,有人在街上叫,有人在屋里叫,那傳播是不同的。卡爾維諾說,這時代傳媒成為最大的犯罪和流氓。网絡上也有些新東西,比如“寶貝們”寫的內褲文化碎片,現在很槍手。人飯吃飽了,搞點精神買淫与嫖娼,拿文字當媒婆,成了文化主流。我老頭也沒什么好說了。下賊啊!宿命狗仔呀!我同意燕同志的文化觀。

我雖然輪挨著做了許多官,當過許多部的部長,在朝庭干,這沒什么。那時有才的人都會當官的,現在經過一千余年流傳下來的那些文人,一百個中有九十九個都做過省長以上的官。報效國家和人民嘛……

現在快秋收了。我的負擔也太重,村上讓我繳這樣那樣的費。搜刮我這個孤老頭儿,他們逼我春蚕到死絲方盡呀!我把菊花都吃完了,下一步該怎么辦呢?村上又喊繳“招商引資基建費和引資招商建基費”,三百九十多塊,我拿它媽個鬼去交啊。我只好坐在破屋閃口,
“殘燈獨客愁。”

鎮上的公安員己經來過了。背了個電警棍,—走攏,就從背上拖出來在院壩角的鐵犁上触。那鐵犁火花四濺,我就蹬在鐵犁傍在井邊淘菊,准備做晚飯。來的同志說,我是抗稅的釘子戶!要拉出去坐牢!我想,我這身体,還沒得牢閃打開,就會散架而死的。干部又坐下來勸了我一陣,這國家的稅,是要繳的,你的懂不懂的干活!不要只顧你自已米西米西的干活!公安員這時侯掏出了手搶,對著椿樹上的喜鵲窩練打靶,我的豬正在春樹下吃草,沒見過大世面,一听子彈響,當場昏死了過去。我准備等長大些買了賣點玉米度冬天的,這下完了。

我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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