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第一名 (Front of the Class) 影片介紹

李秀妃(台東大學特教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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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溫馨的美國片,描述一個患有妥瑞症 (Tourette syndrome)男孩布萊德˙科恩(Brad Cohen)長大後,努力想成為一位老師的故事,在教師節前夕看這部片,格外有意義。

布萊德的小名叫波波,6歲時發病,開始發出怪聲(像狗叫聲),臉部也會有抽動動作好似做鬼臉的表情,但是這些都是「非自主性」的行為,亦即,波波本身也不喜歡發出怪聲擾亂大家上課或看電影,或是讓別人誤以為他很「白目」做出一些表情,尤其在不適當的時機發生;這些毛病是來自腦部神經迴路有問題所致,但無藥可醫治(影片中情境)。因此,我們不難想像男主角波波的成長過程是如何飽受旁人異樣眼光、同學、鄰居的排擠,老師的誤解與處罰,甚至父親的不諒解等不友善也不公平的對待。波波自己認為,他的成長過程,只有這位住在他裡面會怪叫、會亂動、會做鬼臉的「好朋友」一直伴著他,不離不棄,縱使他的母親很支持他,可是他還是覺得孤單。

片中如往例波波又被老師誤會以為他故意發出怪聲音搗蛋,引發同學哄堂大笑影響上課,所以請他到麥爾校長室報到接受處罰。校長沒有責罵他,問他是否要參加學校的音樂會,波波回答他不會參加,因為他不想讓大家一直聽到他的怪聲而破壞聽音樂會的氣氛;但是,校長命令他一定要參加!不出所料,音樂會中大家不斷的聽到「怪聲」,有人知道是誰發出的,有人皺起眉頭到處張望,從他們的表情你可以猜想他們心中多麼不快,一副想找出這掃興鬼算帳的樣子。好不容易,音樂演奏終了,波波的怪聲音在大禮堂裡聽起來格外響亮;在波波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希望有個地洞可以鑽到地下躲起來之際,校長請他上台,然後給他機會向全校師生說明他為何會發出怪聲和表情。校長一個小小的安排,讓波波向大家說明他的「病症」,結果博得大家的滿堂彩,以及最重要的,諒解。波波感慨的回想這影響他一生的重要一刻/課,「說幾句話,教育一下,就像開啟那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教育的力量,就像這樣,波波自此將當老師成為他的終身職志!無論有無妥瑞症,他一定不讓它給打敗。

好不容易波波大學畢業開始找教職,卻一路碰壁。大多數小學的校長都懷疑他有能力能教書、能教學生,因為波波的「特徵」(怪聲、鬼臉)會被學生嘲笑,會被家長、其他教職員懷疑干擾上課、妨礙學生的學習;波波連試教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些校長否定了教學的能力與熱忱,我們不禁要問,這是真的保護老師(免於受挫)?保護學生(不受干擾可安心上課)?還是保護校長(免得自己想的麻煩)?縱使美國有法律保障波波某職時不得受其(身心)障礙的事實影響(其聘用),很遺憾的,這些校長還是只看他的「障礙」,所以波波在情緒激動之下,妥瑞的症狀更嚴重,表現更糟,當然沒有被錄取,自信心也嚴重受創。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最後一位山景小學的校長、副校長、老師們願意給波波一次機會,因為他們一致認為老師應該以身作則,教學生「接受不同」的人事物。在面試時,波波被問到為何他想成為老師?他想成為什麼樣的老師?他回答:當老師是他畢生最大的願望,他希望即使學生有所不同,也要給他學習的機會,教每一位學生發揮所長。他的教學熱忱,很諷刺的,不是來自以前老師們的鼓勵,而是把過去(被老師)的打擊刺激化為力量,讓波波不想成為和以前教過他的老師們一樣。當然,他對那曾激勵他的麥爾校長是深懷感激的。

波波老師不失所望,很快的就和他的二年級學生打成一片,並取得學生的信任,還得到喬志亞(Georgia)州的super 老師獎,最後和他父親對峙的關係也獲得改善。原來他的父親多年來一直深信是自己把妥瑞症「遺傳」給了兒子,父親一輩子是很棒的工程師,善於修東西,但是他覺得他竟然不能夠把兒子的問題「修好」而飽受自責,與家人的關係惡劣,也因此離婚。波波回答,你的兒子不是機器,不能用修的,這很值得家長、老師們反思,我們是用什麼態度、想法對待我們的孩子、學生?

在教師節前夕,希望這個故事能帶給老師們 (包括學生教師、繼續奮鬥考試的準教師、在職教師),一些感動和教學熱忱,再度深思二個問題:為什麼你要當老師?你要當什麼樣的老師?敬祝老師們 教師節快樂!

Super 老師不一樣的教學

片中有位在化療的小女孩(西瑟)非常喜歡波波老師,每天期待來上學、上波波老師的課,雖然當時她正接受痛苦的療程,她希望波波老師能幫她保密,她因為在吃藥,所以頭髮要剪短,不再像你以前那麼美麗。最後,這女孩不幸過世,在教堂舉辦追思會,很多同班同學由家長陪同紛紛進入教堂,但是波波老師不敢進去,深怕會「吵」到大家。但是,這女孩的媽媽出來邀請他進入,因為他曾經是親愛女兒最喜愛的老師,沒有這位恩師送女兒最後一程,這追思會會有缺憾。這是愛、包容與融合,好美的一個畫面。

相對的,有位華裔女孩(亞曼達)也是很喜歡波波,但是她的父親以保護孩子學習不受影響為由,硬將女兒轉班,小女孩很難過,但也只能偷偷地在走廊上看波波老師上課。女孩臉上的表情,羨慕、無奈、渴望波波老師的教學,以及不解父親為何認為波波老師的課有問題的疑惑,生動的寫在臉上。波波老師沒有批評這位父親,陪同這小女孩走一段路回到她的教室。小孩子的純真、接納相對於大人以愛和保護之名所表現出的多疑、猜忌與歧視,真是鮮活對比。

波波老師巧妙的讓一位習慣口出惡言、常常會忍不住自行離開位子走動,或走出教室、厭惡閱讀,患有ADHD (注意力不足過動症)的小男孩逐漸改變過動的行為、也不排斥閱讀的過程,真的令人讚嘆。雖然ADHD男孩的衝動行為也不是自發性的,波波老師包容,但是也設底線,不准口出惡言和違反班規,不馬上處罰孩子,耐心的告訴孩子他犯的錯,希望他改過;孩子不想閱讀,他堅持這是一項重要的能力,一定要學會,他分享他自己閱讀時也和這ADHD男孩一樣有不容易專心的困難要克服,最後取得男孩的信任和接納應該「堅持、不怕困難、不讓它(困難,每一個人都不太一樣)阻止你、打敗你」的建言。

英文詞彙

‧說幾句話,教育一下,就像開啟那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A few words, a little education, just like open a door to a brand new world.

‧山景校長認為老師要以身作則,類似我們說的「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老師們不應該只是talk,talk, 應該walk,walk.

‧波波老師告訴學生不要擔心自己和別人不一樣,要作你自己。It’s Ok to be different.

‧波波老師告訴學生他體內住著妥瑞症,雖然趕之不去,但什麼事都難不倒他,只有一件事情例外,他要學生猜。在多數學生有默契的猜到大笑後,有一位學生還是困惑的一直問,是什麼啦?笨蛋(stupid)便自這位ADHD男孩口中脫口而出;雖然他說出了正確答案—老師唯一不能做的事就是玩捉迷藏 (play hide and seek)。波波老師一面肯定這個答案,也同時告誡該生與全班,不能罵人。That’s the right answer, but wrong name! 罵人:name calling.

‧最後在頒發波波老師得最佳年度教師獎(Teacher of the year)的晚會上,他的一群學生也盛裝出席。波波老師除了感謝很多人給他的愛和支持外,他最感謝的就是伴隨他一生的殘障(handicap);當他問在座的來賓是否知道原因,他的一群可愛學生紛紛舉手,在取得老師的同意後回答波波老師平日的身教教誨:You learn keep going(繼續往前); not to let it stop (阻止) you; not to let it knock you down/beat you (不讓它給打敗,不讓它打敗你)。

‧註:現在無論中英文,殘障handicap,這個字普通不用了,除非是拿來罵人。片中的年代應該比較久遠,所以還用此字。

‧最後,波波老師說:他感謝他的殘障所帶給他的教訓:Never let anything stop you from chasing your dream, from working, playing, or in love. (莫讓任何事阻止你追尋你的夢想、工作、娛樂、或談戀愛。讓A阻止B做什麼,介係詞要用from (let A stop B from V-ing)。
‧掃興鬼 party pooper

特教英文

‧Handicap, 英文指殘障的意思,這個字包含hand (手) 拿一頂(棒球)帽子 cap,有一人把帽子翻過來乞討的畫面/含意。後來隨著人權運動,覺得這個字眼有「歧視」(discrimination)意味,遂改成disable (障礙),覺得比較友善一點;但是,好像這個字也過渡引伸有身心障礙者,都一定「無能」 (able 能力被dis ,否定掉了) 的樣子。所以,最新稱呼身心障礙者的英文改為: person(s)/people with special needs;special 是特殊的,needs是需求、需要,用介係詞with 表示有,前面的名詞可以用人名,人(單數/複數)或人們(複數)來表示。所以,身心障礙者只是先天或後天在某方面有障礙導致他/她/她們在某方面需要特別的協助才能完成我們一般人可以輕易完成的事,所以這樣看待她們,她們只是一群有特殊需求的人罷了。我們應該適時的給予關心和協助,但是無須過渡的同情。過渡的同情是一種刻板印象,也算是歧視的一種。

‧早期在國外的停車場常會看到handicap parking,指的是殘障停車位,現在有些已經改成disable parking,但是好像還沒有看過 parking for person(s)with special needs。

‧Parking 停車,parking lot 停車場,parking space 停車位,普通大多簡稱parking,不過以上是美國的用法。在澳洲,我曾經聽朋友大喊park, there’s a park. 坐在後座的我四處張望,咦?明明大家有點緊張地在幫忙找尋「停車位/格」,怎麼2位友人突然談起「公園」來了。原來,在澳洲他們的停車位通常以park表示,當然他們的公園也是park。當然,如果你想造個句子說公園裡有很多停車位 (There are many parks in the park.) 澳洲朋友可能會多看你一下吧?注意,他們的r發音不太有,變成把a 變長,所以你可能要適應一下,如果你只習慣美式發音的話。

妥瑞症 (Tourette syndrome)小辭典

  有大約20%的孩童有過短暫的抽動症狀(Tic disorders),但並非一定是妥瑞症。過去人們認為妥瑞症很罕見,今日卻發現這是一種最複雜且最劇烈表現的一系列抽動症狀,有可能導因於家族性慢性疾病,但確切的基礎病理學至今尚未確定,已有證據指出這種疾病是發生於額葉下皮質的神經迴路,屬於神經中樞方面的疾病,所以妥瑞症與注意力缺陷、過動症、強迫症、行為問題、學習障礙有蠻高的重疊性。妥瑞症的治療應該包括及時且正確的診斷、教育、行為與藥物等各方面的介入。目前使用興奮劑療法及多巴胺D2抑制劑等藥物可能是有效的,但會有明顯的副作用。

  抽動的定義為突然、快速、無目的的、重覆的、無節律的、刻板的動作與發聲。抽動可能持續不超過一年的短暫出現,也可能是持續超過一年的慢性疾病;可能是自發性的,也可能是間接引起的。一般簡單的抽動有如眨眼睛、聳肩膀、手指的動作、哼氣、聞東西及發出吼聲。複雜的抽動則包括臉部的鬼臉、拍動手臂、穢語症(講些大便之類的話)、言語重覆(重覆講某些話),或是模仿言語(重覆別人所說的字詞)。表1列舉了一些常見的動作型抽動及聲音型抽動。

表1 最常見的抽動

  妥瑞症是一種臨床的抽動症狀,特徵是會有動作與聲音的抽動,發病於兒童期。妥瑞症通常起於簡單的抽動,逐漸發展成較為複雜的抽動。穢語症原本被Gilles de la Tourette醫師描述為此種疾病特有的,但是其實只有8%到39%病患會這情形,大部分是男性,而且不需診斷。抽動通常在孩童剛入學的早期會很明顯,雖然嚴謹的臨床病歷常會認為症狀已經出現多年。妥瑞症有個時好時壞的路徑(waxing and waning course),一種抽動的出現通常會把另外一種抽動給取代,雖然大部分的案例中,很多種抽動會同時並存,但抽動往往可以短暫壓抑住,有時可以壓抑個好幾分鐘,有時可以壓抑個好幾個小時。若在學校裡或工作時壓抑住,這種壓抑往往會蓄積抽動的能量,導致患者回家後才釋放出來,但往往會出現更長或嚴重的一陣抽動,1-2小時。 不建議壓抑抽動,若能讓患者感覺輕鬆愉快,抽動會減緩;相對的,若患者覺得壓力、挫折、有嚴重情緒波動時,會有抽動惡化之現象,所以,建議患者應保持輕鬆、愉快心情,而治療者(如特教老師、融合教育的一般老師)和一般大眾應給妥瑞症患者一個友善學習環境與生活空間。

表2 妥瑞症狀的診斷準則

資料來源:美國精神醫學協會的心理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四版,華盛頓特區,美國精神醫學協會,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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