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拂:女兒的禮物

曉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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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快過耶誕節時,女兒就在想送她的好朋友什麼禮物。她現下上高一了,又同時修了五門Honor課。每天的時間非常緊張。我勸她買東西送就行了。可是,她說那不special。最後,她決定自己買布料做禮物。

買布料的錢只花了二十美金左右。但是,她花了兩個晚上才完成這五個禮物。

球狀的企鵝是她做來送弟弟的。那頂可愛的帽子是送她最要好的一位朋友琳達的。其它的也是送給她的好朋友。

每位小朋友拿到禮物都很開心。覺得非常Unique。這些禮物都或多或少的與收禮物的人有一些聯繫。比如,之所以送給琳達帽子,是因為有一段時間,女兒和琳達在一起構思卡通人物。女兒畫的卡通人物就戴一頂類似的帽子。

毫不誇張的說,女兒有藝術家的眼光,科學家的腦袋和工程師的動手能力。

她很小的時候,除了愛畫畫外,最愛做的事就是一天拿把榔頭,到處敲敲打打的。膽子也大,像個假小子似的,對蟲子、動物從來不害怕。毛毛蟲都敢徒手去擺弄。她和弟弟在同一家幼稚園上學。回家後她的衣服從來都是髒兮兮的,像在泥裡滾過一樣,而弟弟的衣服倒是乾乾淨淨的。這是因為,她每天跑到幼稚園的後院裡去抓蟲子,泥裡來泥裡去的。

她愛看的電視除了兒童都愛看的卡通片,就是那些教人怎麼修房子(Home Improvement)一類的,還有Dirty Job這種片子。我交給她做的事通常她完成得比我自己做的還要好。我們家裡的許多東西壞了都是她修理,比如抽水馬桶什麼的。

她手巧是天生的,沒有人教她。

她從未做過衣服和學過服裝設計。有一年萬聖節,她想自己做一件衣服去討糖。就從設計開始。她很快就將服裝畫好了。然後就開始做。她有把事情推到最後才來完成的毛病(Procrastinating),拖到第二天就要穿衣了,她才來趕工。一整晚沒有睡覺,剪剪裁裁,她還居然將衣服做好了。

由於手工還不夠好,她還無法將自己設計的服裝完全表達出來。然而,她說。明年她要將這件dress加上一些細節,再穿它去討糖。

女兒性格比兒子要內向一些,害羞一些。一天喜歡大量閱讀各種書籍和雜誌。她閱讀的習慣也與弟弟不同。弟弟拿起一本書來喜歡慢慢品味,將書越讀越濃。她讀書的速度則非常快,一目十行似的。所以每週都要去圖書館借許多書來才能滿足她。

有一段時間,我擔心她不會交朋友。也想讓她變得外向一些、自信一些。所以,就在家裡為孩子們開設了一個免費的演講俱樂部。一共邀請了她的五位朋友來參加。每隔一週我們俱樂部活動一次。剛開始我還怕孩子們覺得枯燥不肯來。結果現下是她們盼著來參加活動。

這個俱樂部有即興演講,也有準備好稿件的演講。氣氛很輕鬆自由,她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有一次她抽到一個即興演講的題目,「你在學校最喜歡哪一門功課?」我以為她會說畫畫課。她從小就喜歡畫畫,而且水準還不錯。然而,她說,她最喜歡的功課是數學。後來我問她為什麼不喜歡學校的畫畫課。她說因為他們教得太簡單了,太乏味。她喜歡數學的推理,正如她喜歡看CSI頻道(破案推理)的電視節目一樣。

她太忙,遇到要準備稿件的演講,她通常都要等到俱樂部的活動開始前不久才來準備。她不寫到紙上,心裡想一兩遍就能講得頭頭是道。這樣的本事我都沒有呢。

透過這個演講俱樂部,我對孩子們了解得更多。

有一次我問女兒,「在學校裡亞裔班聯會不會不太popular?」她說︰「其實,他們worship成績好的亞裔學生。」她說每次有任何project,同學都爭著要和她一組,因為他們想拿一個容易的A。與她一組就意味著A。女兒的手巧,腦子又好使。每次老師交給一個項目,從她的手裡一出來就是一個藝術作品。

她說她體育不太好。有時候她做得不好時,男同學就會說︰「xx,沒關係,你會做得很好的。」很鼓勵她。而一些很popular的女生反而會受到男生的不太友善的對待。她說這是因為他們想和她一組做項目,只好對她禮貌。

今年,她們年級選了兩名學生參加science league,代表學校去考試,拿名次。她是其中之一。

女兒說,她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使媽媽失望。她又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她常常會花120%的努力去完成讓她做的事情。所以,做出來的結果通常是好得出人意料。但是,我又不願意她太累了。

我聽說,許多亞裔後代長大了後變得很壓抑,尤其是功成名就之後。我最想孩子們快樂。快快樂樂地長大。對什麼事情,如成績、得失之類不要太計較。拿得起放得下,一切隨緣,就是給媽媽最大的禮物了。

記得我在從前的文章寫過這樣一段話、我也是這樣教育孩子們的︰

我最喜歡的人生態度是︰「天薄我福,吾濃吾德以迎之;天勞我形,吾逸吾心以補之;天厄我遇,吾亨吾道以通之。」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們也能懂得。因為,只有這樣子,他們才會是一個充滿陽光的人、一個非常快樂的人。

我也希望他們能用出世的態度入世,又能用入世的態度出世。因為,必出世者,方能入世;必入世者,方能出世。

我希望他們懂得享受空與虛靜的愉悅。「明霞可愛,瞬眼而輒空;流水堪聽,過耳而不戀。人能以明霞視美色,則業障自輕;人能以流水聽弦歌,則性靈何害?」

Here is my daughter’s art website:

http://www.jackielinart.com/

@*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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