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鼠日記(54)

大陸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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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濱市第一看守所】

———2008年10月15日———

我也跟著停下來,無趣地在一旁遐想:六十年來一直是這種畸形的生態,從過去的限制兩性關係到如今舉國淫亂,一切都是共產黨政治運動的需要,這是一個假、惡、暴理念的歷史必然。男人和女人的道德中都沒有「家」的理念,公務員是智力要求最低的工作(國家政策的執行者),其作用相當於女人管理家務,「公務員」把家(工作)視為索取和壓榨的形式,「國」的概念是從「家」延伸出來的,沒有了對「家」的感同深受,也就自然體會不到社會是一個互惠互利的共同體。

她邊說邊收拾稿紙,我趕緊搶白:「我還有一件事沒說,所有的審訊記錄我都沒看過?」

女人連眼皮都沒抬,她拿給我那張記錄紙:「我這個給你簽字!」我簡單地看了一下,她記錄得更簡單,我就輕車熟路地畫押,旁邊一個人說:「業務挺熟練啊!」這時我才注意到在靠牆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手裡拿著我的厚厚的案卷,直起身體說:「我來發表一下對這個事情的看法,你這個思想啊,錯倒沒有錯,但是時間上超前了,再過二三十年就沒問題了,我覺得到那個時候,會有人來紀念你…」

我聽到這些話心裡發毛,我的這個罪名只是一個政治性的判斷,不符合罪刑法定的原則;另外只有光榮犧牲才會被紀念,不會是他已經知道我的最終結果了吧。

女人站起來,緊忙阻止那個男人:「他有什麼可紀念的,本來就是錯的,你還站到他的立場上了。」那個男人要上前要跟我握手,我不顧戴著手銬迎上去,兩雙手還沒接觸,他說:「同志,」我還沒有反應該怎麼回答。

女人急著叫:「你不能管他叫同志,他現在是什麼身份,你必須跟他劃清界限,你懂不懂啊!」我才想起了自己的「罪名」她用一張紙包了我用過的鋼筆,走了。

十五分鐘後,管教押我往回走,問我:「你瞎說什麼呢!」,我繼續往前走,「操,這點雞巴事還用跟她說,她說話好使啊!」我過了301還在往前走,管教說:「往哪去?這裡,他媽的都關傻了!」

賈坤問我:「見的是誰?」我說:「我也不知道啊,她沒說,我也沒問。」賈坤說:「就你這腦子還寫文章呢!」「禿鷹」:「這個時間提肯定是檢察院。」我這才感到這個提審過程也太潦草了,司法只關注刑事和解等有效益的案件,而把我的案子甩到一邊,司法的公正性蕩然無存。

吃晚飯之前,刁管教來告訴賈坤:「來的人都說這小子必須得重新上學,把所有知識都學習一遍。」賈坤點點頭。

晚飯後,賈坤命人把我脫光了,讓我在中間過道上學走模特步,還楞把我押到前面擺各種姿勢,然後逼著我唱革命歌曲,我說我不會,這不是謙虛,我在這方面一貫不行。

他們讓我唱:「我愛北京天安門,天安門上太陽升…」我就會一句,重複個沒完沒了,賈坤就用棍子打我,還讓「小丹」教我幾個好聽的。

這麼長時間過著人鬼不分的生活,讓我放開了唱,我就咧開嗓子撒了歡地唱:「北京的金山上太陽照四方,毛主席就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嘿——八紮嘿」小屋子裡頓時充滿了歡樂。

賈坤聽的還不盡興,再折騰我下地跳舞,我就來回扭動身體,傻子「賤賤」還教我跳他的「搖頭舞」我們正在跳啊唱啊得歡的時候,監所的一把手又來了,還看見我在地中間扭著唱革命歌曲,唱得特有味道。

賈坤逼著我唱樣板戲,我根本不會,「二哥」當了藝術指導,一通亂吼之後,管教們坐不住了:「行了,別唱了,太他媽的難聽了!」等一會沒有動靜了,「大傻」唱了一段現場編的二人轉,把我比成薩達姆、希特勒和拉丹,我聽著也沒生氣。二人轉本身就是在傳承黨文化對國人形象的猥褻,那些自我作踐的醜星充當著共產黨的愚民工具。

文學藝術關注的應該是人性,關心人性的藝術才有生命力,心靈中的美存在於另外神秘的空間裡,基於人性的結構與外在的結構和諧對應,圍繞人性的文藝構造的是一個人類和諧的社會,圍繞政治的文藝構造的是一個魔鬼橫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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