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崗》雜志社給予本文《通往天人合一之路》零八年第一名佳作獎。與其說是對本人的嘉獎,不如說是對老莊道無哲學的一個肯定,是對中華傳統優秀文化的一個宣揚和鼓勵。老莊的道無哲學,高矣,至矣,無所加矣!
我曾經在《通往天人合一之路》一書後記中說,“這是一本天才的大作。”別以為我在自吹自擂,大話自說。實則凡人悟覺到老莊道無的“玄牝之門”後,你不得不贊嘆老莊這個哲學的玄妙。“非天下之至神,誰孰能與此?”(《易經。繫辭傳》)。老莊的哲學,將給人類帶來一個新曙光——一個人類學的意義!
早在二千多年前,老子向世人宣告這個道無——這個人類的哲學洞見以後,並非無人欣賞。後來的關伊子、列子、莊子都有深入的體悟。特別是莊子,他用寓言的方法,把老子的道解釋得玄妙玄通。他的“獨與天地精神往來,不傲倪于萬物,不遣是非,于以世俗處”(《莊子。天下篇》)就向世人明白告示,老子的道是可以在人世間實行的。老子本人也說過:“吾言甚易知,甚易行”(《老子。七十章》)。曾幾何時,老莊的道無被人打入“虛無主義、神秘主義”的哲學體系之中。他的“和光同塵,與時俱化”的“沒身不殆”哲學洞見被遺棄了。
當今世界,理性工具主義獨占鱉頭,人類彼此互相爭奪,已造成天災肆虐,人禍橫行。世界氣候的惡劣變化,恐怖主義的猖獗,一一浮現在人類的面前。而造成人與自然、人與人這個關系緊張的原因就是人類的智慧。一個人要講自己的存在;一個國家也要講一個國家的存在;一個民族,也要強調自己民族的存在。而在存在背後的意義是什麼呢,不就是擁有嗎?擁有物質或精神,是衡量人類存在的價值意義。這就是智慧——理性工具主義帶來的禍根:你擁有多少物質財富?你擁有多少精神財富?除此之外,人類似乎就沒有多少存在的價值了。這一切,都是人類偷吃上帝智慧之果惹的禍。
人類要講存有,就得爭奪;有爭奪,就得靠智慧。于是,各種手段就使出來了:殺人放火,奸淫敲詐,無所不用其極。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太平、和諧呢?
所以,以動力橫掃一切的西方理性工具主義已經推演到極致,其給人類帶來的生存困境日益加劇。德國學者韋伯主張寬容哲學,企圖消除這種理性擴張;後來的哈伯瑪斯提出溝通哲學。用溝通來融合世界各類文明的衝突。這些大智大勇的哲學家,都看到理性工具主義的危害,也提出了一些解救的辦法。可是我們看到,這種用理性來療傷理性的辦法是微乎其微的。歐盟主張“溝通對話”解決世界外交的手段收效甚微:伊朗、朝鮮的核武危機依然存在;共產國家的人權迫害更加猖狂;而中東的恐怖主義更是肆無忌憚。原因是這個理性的腫瘤已根植人類的頭腦中。當年德國哲學家康德指出理性的局限性就是要打破懷疑論和獨斷論的枷鎖,想不到今天的懷疑和獨斷更加猖獗。一個人,他從小就接受那種知性教育:生活習俗、宗教、文化等,早就滲透其中,其理性觀念牢不可破,你的寬容、溝通能起作用嗎?我們清楚地看到,與恐怖分子講寬容,講溝通,無異于與虎謀皮;與中共講人權,他只有把你當傻子——所有種種,就是其觀念已根植于腦袋之中,把它當作一切行動的準則。理性已經病入膏肓,根本無法自救。
老莊的道無,主張“棄聖絕智”、“返璞歸真”,就是醫治理性工具主義的最佳良方。
由于理性主義的慣性作用,以前人們對老莊的道無產生極大的疑慮:你教人不要知識,要無為,這人生還有意義嗎?其實,莊子早就指出人們這個疑慮了:他在分析儒、墨等有作為的道行不通後,亦借“豪杰”的話來批評“慎到”無為的道。他說“慎到之道,非生人之行而至死人之理,適得怪焉”(《莊子。天下》)。莊子指出“慎到的道”說的是死人的道理,在生人是行不通的,這就是為了說明老莊的道是有別于慎到的道的。它在人生是可以實行的。莊子的“于與世俗處”就是不離塵世的,是具有人類學意義的。(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