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維平:薄熙來其人(五)

姜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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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4日訊】在香港明報首次介紹薄熙來

由於我調到香港《文匯報》東北辦事處工作,按照中共國安部門的內部規定,我的電話就被衛星定位24小時監控了,這是我2000年12月4日被捕後才知道的。

雖然,我個人無意於巴結薄熙來,但我喜歡發佈新聞稿,我覺得深入生活的過程,特別是采寫與發表文章的過程,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至於我個人的得與失,並不重要。於是,我撰寫了一篇題為《薄熙來當選大連市長》的新聞稿,大約1,200字,我真實記錄了選舉現場的情況,還引述了薄熙來關於他「一生要刮三埸颱風」的風趣講話。他說他屬牛,是1949年出生的,每到「本命年」就想刮颱風,他就要為老百姓辦一件大事……。我還生動地描繪了在大連人大選舉的會議上,人們對他正反兩方面的評價,他自己的想法,比如,他對411張贊同票的聯想等等。

此文發到《明報》後,馬上就接到夏泰寧的電話。他說,他是中國版負責人,報社副總編,他認為文章很好,可以立即刊發。他本人亦是學新聞的研究生,與薄熙來是大學同學,也認識與了解薄熙來。我相信這都是真的,因為早在1984年,薄熙來就親口告訴我,他有許多同學都分配到了海內外各地媒體工作。

這篇文章非同小可!當時,剛剛走馬上任的薄熙來還默默無名,雖然,他在大連政壇已羽毛豐滿,但在香港及海外,還沒有人另眼高看他。我是摒棄偏見,出於個人良好的願望,發表這個稿件的,我沒有計較他過去對我態度的變化,也沒有在意夏泰寧在發稿時隱去了我的名字。但後來我很奇怪,薄熙來的死黨2000年底與我翻臉,在兩次對我抄家時,取走了這份手稿與打印稿,並記錄在安全局的清單上,他本人想必讀過此稿,為何不會有所啟示呢?為何不會良心發現呢?用這篇稿件比對我後來發在《前哨》上的稿件,他應當得出結論:我對他原本並無個人成見,對其我存在著一個認知與變化的過程,我一直在把他當成新聞人物觀察與寫作的,我的興趣在寫他,至於發表後的社會效果,以及我個人的命運,從未想過!如此而已。作為一個文人,他做得對時,我就表揚,他做的錯時,我就批判,問心無愧,何罪之有?!

後來,我多次去過香港,見過夏泰寧,也談過薄熙來,夏編輯說,那時有很多人讀過上述文章,都對他寄托厚望。當然,與中共所主持的黨報《文匯報》相比,香港《明報》是小巫見大巫,我指的不是發行量,而有關薄熙來的報導數量。如果查閱自我加盟《文匯報》之後的中國新聞版,有關薄熙來的文章,的確很多,我們的勞動使他和大連在海外的知名度,的確增加了不少。但是,和中共所有官員一樣,他認為,表揚他是天經地義的,批評他是絕對不許的!而一黨執政的體制又無法制約官員不做壞事,這就使得他和記者衝突不斷。我與他的恩怨根源是由此產生的。隨著我對他的不斷了解與本質的逐步認識,我對他的評價也由褒至貶發生了質變。

但不管怎樣,上述一切都在薄熙來及其黨羽的掌控之中,他們正在張開觸覺的無所不在的大網,全面而細緻地了解我的情況,討論決定對我如何操控,如何利用。當然,薄熙來躲在秘密特工背後,是最終拘捕我的真正的決策者。

廚師司機當上了安全局領導

薄熙來在當市長之前,處於他人的制約下,還有所顧忌。現在當上實際上的一把手,有了實權,首先,要做的事,是在重要部門安插親信。他知道大連國家安全局的重要性,雖然名義上,它是一個反間諜,抓特務機構,但可以公器私用,打擊政敵,排斥異已,沒有人能監督他,阻止他濫用權力。所以,薄熙來委派車克民多次去北京,疏通了國家安全部的關係,讓上級點名提拔車克民擔任大連安全局長。但市委書記于學祥不同意,他操控人大不批准,不任命,薄熙來亦不怕,改任車為黨委書記,叫「軟包蛋」萬國濤當「傀儡局長」。

萬國濤個頭瘦小,賊眉鼠眼,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勢利小人,早在遼大讀書時即在外語系被人恥笑。因為他從某農村考上的大學,但不知為什麼,班級一考試就不及格,不及格就哭起來,同學們都對其不屑一顧,但不想此人畢業後進了大連國安局當了特務,還升了局長。有人說是由於他在大學讀書時,喜歡暗中舉報同學們的不良言行而被選中的。他最適合當特務!說來也巧,安全局長萬國濤與我太太是遼大同學,不是一班,但同為一屆一系,畢業後太太在國旅工作多年,其辦公室與安全局大樓不過十米之距,所以,大家混得很熟。

據我所知,在萬國濤之前的局長姓馬,他人還比較正派。有人曾問他,我在香港發表的文章應定什麼性質,他認為屬於思想認識問題,是「人民內部矛盾」。為此他在《大連日報》還發表了一篇文章,暗示他的不同看法。但薄熙來把他勸退後,萬國濤接手局長,就一切聽命於黨委書記車克民了。他們把進口的現代化反間諜設備用於內鬥,不僅監聽于書記等黨內對立面的電話,而且他們自己的仇人和情敵亦難逃其網。車克民還在大連開發區灣裡鄉以權謀私,做房地產生意,用監聽電話方式,掌控生意夥伴,逼其讓利,發了大財。

據大連著名律師陳某某披露,薄熙來與車克民私下列了一個黑名單,把大連市的政敵全部盡收囊中,不惜動用多名秘密警察,個個單線聯繫,對那些反對過他,或者有可能擋道的人,或跟蹤,或監控,或暗算,他們都被一一記錄在案,以便網羅罪名後,編造證據,拘捕下獄。

這還不夠,薄熙來還指使車克民把特務安插到法院、檢察院、監獄、勞教所、看守所等等,形成了「枉法追訴一條龍」的高效體系。這就是說,薄熙來想抓誰,他就能合理合法地把誰送進監獄。同樣的,他想放誰,誰就能僅憑薄熙來一句話重獲自由。比如,原大連名人協會秘書長王某斌,因信用卡詐騙嫌疑而入獄,那時,薄熙來與其關係不錯,就親自下令予以放行,但2001年與其鬧翻,又將其重判有期徒刑12年。於是,整個大連在經濟繁榮的表象背後,墮落於白色恐怖之中。在薄熙來當政的日子裡,類似枉法追訴的醜聞層出不窮。

第一次與車克民相識 並請他吃飯

大約是在90年中期的某一天,《大連日報》政法部記者陳某平打電話給我,說薄熙來的秘書,安全局書記車克民想與我認識,我說沒問題,因為陳不僅與我是大學同學,又曾是報社同事,彼此關係不錯。此前,陳某平經常到辦公室找我,亦常留我處聚餐,所以,常來常往,無話不談。但出獄後我才知道陳某平的特殊身份。

那天,我們約見在大連付家莊山腳下一個小飯店,只有我、陳某平與車克民三個人。我不知道,一個人的電話還能被他人監聽,更不知道,他是奉主子薄熙來之命與我交往的。我在香港《明報》刊發的文章已引起他們的高度關注,但我還蒙在鼓裡,以為安全局例行公事。他是要通過我,向我手下的員工進行保守國家秘密的教育。我對車書記開玩笑說,哪些東西屬於你們規定不能公開報導的秘密,請早點告知,以免出問題!他說,不是這個意思,並轉移話題,大肆吹捧薄熙來的豐功偉績,說他很受中央領導器重,朱鎔基近日又把他叫去中南海談工作了,江澤民更是有意栽培他,還說,薄市長到他家很方便,像走平道一樣,想什麼時間去就去,想談什麼也無所謂,還說,薄市長比胡錦濤有能力,有魅力,有前途。他還不厭其煩地介紹薄熙來,在金州時如何吃苦,如何深入基層,如何扎扎實實地苦幹,才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的,他又怎樣被其感動而捨家撇業,一路跟隨他,等等。因為年事久遠,有些細節已模糊不清,但總的感覺,他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僕人,薄熙來是一個大野心家。

酒酣耳熱之時,他還說,薄熙來與他經常一同去北京,一般情況下,不管多大幹部,設宴請客,請誰都能準時到位。他們為了搞好關係,請過很多人,都很順利,只有一個人太牛氣,是胡錦濤,請他請不動。車克民說,胡錦濤不如熙來,從氣質、能力、人品、外貌,他哪個方面也不如薄市長呀!他把話音的尾字拉得悠長。我看到他又白又圓的大臉上,目光如豆,泛著黃光,鼻梁不停地抽動,這使我想到清朝宮廷的太監李蓮英。我想,薄熙來能把一個廚師、司機,培養成對自己忠誠的安全局書記,的確不簡單!

車書記還開玩笑地說,反正我也不被地方政府管,大連安全局直通部裡,我們怕誰?他得意地講著,臉喝得通紅。我大方地搶先結了賬單,他說,等過幾天我再打電話給你,約個時間回請你,還安排薄市長單獨接受你一次採訪活動。他一邊寫給我一個傳呼機號碼,一邊說以後我們就是弟兄啦,有事儘管呼我,但從此沒有了下文。

不料,時隔多年,薄熙來派他將我在寓所附近停車場拘捕後,駛往距離此飯店1,000米左右的大連華能賓館門前,稍事停留,再換乘另一輛秘密特工乘坐的麵包車,轉往旅順海軍基地看守所關押。而此人恰是在旅順服過兵役的海軍戰士。他就是這樣回敬我的宴請的。

大連市政府大樓第一次設了崗哨

我在80年代中期,由大連沙河口區馬欄北街遷居西崗區福德街60號,此寓所與市政府大樓僅一路之隔,我時常圍繞大樓散步,我親眼目睹了它的「硬件」與「軟件」的變化,前者指圍牆護攔,後者指人員服務。以前在魏富海當市長時,大連市政府那棟米黃色的大樓門前不設警衛,誰都可以走進去,過了大門,只需要在樓梯口告訴更夫一個理由即可。我記得他大約60多歲,個頭矮小,臉很尖,小眼睛,翹嘴巴,牙很白。只要他問:你找誰?你告訴他找誰,他憑感覺辦事。你的理由不論如何,一般情況下,都可以獲准入內。

回想一下,那時,聚眾樓前吵鬧上訪的事極少發生。我想,雖然與我當年同事的新華社大連支社的記者大都已經退休,或調離,但除了邢立夫過世,其他人都還健在。他們可以看到這篇報導,知道我所言不虛,我們常去市政府辦公樓食堂吃飯,誰都有這種同感。

自從1993年,中共太子黨薄熙來入主市政府大樓之後,情況便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他雖然主政修建了眾多廣埸草坪,高速公路與高樓大廈,還下令扒掉了原勞動公園與星海公園的磚制圍牆,使其變成通透敞亮的公共埸所,我對此也是肯定的,但他也是第一個用鐵柵欄與接待室以及圍牆,阻斷了老百姓與政府官員直接聯繫的市長。他只圖表面的整齊劃一,但反對內容的多元。他頒布的一切政策大都與人民群眾為敵,都是為權貴階層與知識精英服務的,是做「表面文章」的。因此,政府大樓正門前不僅設有一個班的士兵,以升旗降旗為名,進行24小時的警衛,外來人員首先要到傳達室電話預約,並由官員出來接待,才能入內。而且在市政府大樓西側設有可移動的警員崗摟,它實際上是一輛改裝的汽車,卻裝飾得像漂亮的房子,裡面坐滿警察,日夜停靠在那裏,隨時應對訪民與突發事件。它的北面是信訪辦,它的東面是政府大樓入口,它就像一隻瘋狗,隨時會跑出來咬人,而操縱這個怪物的主子,就是薄熙來。老百姓說,薄熙來後台硬,什麼也不怕,誰反對他,他就放狗咬誰,根本不客氣!
總之,從薄熙來開始,大連市政府官員變了,他們是藏在堡壘裡領導這座城市。在市政府大樓兩側,一左一右的兩棟建築,一個是富麗堂皇的法院,一個是戒備森嚴的公安局辦公樓,都對這種刺刀下的經濟繁榮與假民主保持沉默。薄熙來成了一言九鼎的地方土皇帝,不,洋皇帝!

為了裝潢門面和愚弄百姓,薄熙來當了市長,還經常在早晨8點30分之前,帶領幾個副市長,站在大樓門前的水泥台階上,與外來上班的職員和訪客握手,他們一個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展示的是商人式的笑容,隱藏的卻是貪婪與偽善。不用說他用圍牆阻斷了政府與群眾的聯繫,即使對與其握手寒暄的一般職員,也違背國家有關政策,多次不給人家提薪,這亦是導致他們權錢交易的重要原因之一。因為手裡有權但又收入微薄的官員更易於貪污腐化。

為《文匯報》刊發的一則小稿惱怒

1993年初,籌備《文匯報》辦站之時,我編發了一篇短新聞,內容是有關大連交通肇事慨況的。本來它出之當地記者之手,最先公開發表在《大連日報》上,文章說近期大連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交通事故,大約上百起,嚴重的數十起,故提醒市民注意。我只不過是為了完成稿件數量任務,匆忙編轉而已,但不料薄熙來讀後,勃然大怒。他認為這是香港及海外敵對勢力,對他存有偏見,在他履新市長之際,明目張膽搞的破壞活動。他批示給宣傳部長王某全,王部長是一個慣於拍馬屁的人,深知自已從《大連日報》農村部小記者,爬到常委常委兼宣傳部長這個位置不容易,也由薄熙來提攜,故立即翻臉不認人,對我開始施壓。

此前,我與王某全個人私交不錯。最初,在報社農村部當記者時,他就與王某博關係最好,90年代初王某博移居加拿大多倫多之前,我曾與王某全一同應邀到位於大連灣的王某博親友處,參加了他小舅子的婚禮。我們多有交流,他把我當知心朋友對待。特別是1992年,王某全隨團赴港旅遊,曾以大連市委宣傳部長身份拜訪《文匯報》,張雲楓社長接待他時,問起我這個人如何,他曾美言了幾句,因為當年我寫信給香港《文匯報》自薦,張社長對我不太放心,假如沒有他的首肯,我後來不會被副總編劉永碧等報社領導重用。因此,就這一點來說,我對他心存感激。

現在,王部長一反常態,很生氣地批評我不聽話。他說,你剛上任,就揭大連的瘡疤,就臭我們大連,以後怎麼辦?彷彿我轉發了這篇小稿,就被他排除在大連人之外。隨同劉永碧到訪的外聯部主任陳桂雄,一再奉勸我別這樣幹,並要求我向他道歉,他說,做港報記者,在地方常駐,要多栽花,不挑刺,多攬廣告費,多拿獎金,少得罪人,這樣一來,他們高興,我們也高興,皆大歡喜,多好啊!對此,我沒有明確道歉,只是傻笑沉默,心裏並不服,嘴上沒說什麼,他們也就下了台階,請我們《文匯報》領導吃了飯。我想,為了處理好與他們的關係,保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我以後忍氣吞聲的日子長著呢!

此後,有一年新年前幾天,薄熙來忽然要請記者吃飯,地點在大連賓館,市委宣傳部新聞處長葉枝盛通知我去。我想,這應當是一個彼此溝通感情的好機會,為了打開《文匯報》的工作局面,我不想與他繼續頂牛,也就愉快地答應了。但到了餐廳一看,一共請了六個記者,等了好一會兒,薄熙來才姍姍來遲,大約讓大家等了半小時,很是失禮。我到過黑龍江省和吉林省等許多地方,比他大的官也見過不少,但像他這樣無禮傲慢的官員絕無僅有。我很生氣,但大連新聞界習以為常,我掃視了一下來賓,他請的記者我都很熟悉,其中有《光明日報》孫某榮、《經濟日報》李某斌、新華社李某林、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李某奮、香港《大公報》孫某光等,人不少,陣容整齊。他遲到了,也不道歉,只是稀皮笑臉地講笑話。按理說,既然請了很多人,就應當應酬兼顧每個人,但他只與李某林與李某斌講話,三個人有說有笑,對其他人很冷淡,全部丟在一邊,使我們很尷尬。他並在席間大講如何給《經濟日報》批地皮,讓他們在中山區八一路搞房地產等,還不時地指責有的記者站,常駐地方卻有意「臭」大連等等,一點也不傾聽別人的不同意見,使我心中很不舒服。李某林則一再強調他們通訊社沒有從地方拿到好處,搞報導是「自備糧草」等,我感覺他是報怨薄熙來沒有端平一碗水,即沒有像對待《經濟日報》那樣,給他們地皮和優惠政策。實際上,早在薄熙來當市長之前,新華社就在大連搞到了位於石道街的地皮,又以聯建為名與某公司合作,空手套了白狼:一座大樓,大概薄熙來也知道,拿了實惠的國家通訊社,從此有把柄被地方官員抓在手裡,只能對他唱頌歌了吧!

我多麼想利用這次機會,向他直言我的想法,像80年代初在金縣見到他時那樣,讓我們有一種平等的感覺,以便我們真誠地交流,但他根本不看我,也不認真聽取其它人的意見,中途還被吳秘書叫出去兩三次,似乎他日理萬機,對小記者不屑一顧。總之,雖然那頓飯菜做工精良,全是山珍海味,鮑魚大蝦,美酒佳餚,價格不菲,但胸中塊壘,如哽在喉,味同嚼蠟。我想,薄熙來心胸狹小,是絕對不會忘記那篇不足百字批評小稿的事的!他請我們吃飯,又故意冷落我,是說明他很重視香港《文匯報》,也是在警告我,在以後的新聞報導中只能種花,不能挑刺,否則,他會不客氣!看來,他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今天請客吃飯,有點鴻門宴的味道,他要得就是這個叫人尷尬的效果。

但我不怕,我既然做記者,就有思想準備,我一不當官員,二不做老闆,又不由地方政府管,何必看他的臉色行事?所以,以後幾年的新年例行聚餐,我不再參加了,有時由助手應付,久而久之,我便出局了。好在東北辦事處地盤很大,大連的薄熙來不認我,我去吉林省的長春市或黑龍江省的哈爾濱市,那裏的官員與我聯繫密切,我可以到其它地方去呼吸新的空氣。

建辦之初接觸的兩個官員之比較

《文匯報》建站之初的故事,也頗有戲劇性:曹伯純從湖南省株洲市調遼寧省的大連市任一把手,薄熙來由副市長升為市長即二把手,但兩人各在中南海有靠山,性格又十分相似,針尖對麥芒,必有一傷。於是,從如何接待香港《文匯報》來訪領導的態度上,可以窺視兩人的不同品性。

關齊雲失蹤後,我在《文匯報》副總編劉永碧、王伯遙支持下,艱苦創業,籌建了東北辦,我在市委宣傳部的同學王某強對我很好,所以,他一聽說劉副總編要到訪,便同意上報薄市長。他說,看看薄市長能不能接見她,但很快又說沒有空,我知道薄熙來就是這個愛擺架子的德性,我不看重拜會此人的事,但無奈劉永碧很好面子,覺得薄熙來不見她,回到香港不太好意思。因為《大公報》的社長王國華曾在大連受到他的最高禮遇對待,她認為《文匯報》不比《大公報》差!所以,我很為難。正好,我另有辦法,我電話聯繫陳某平,他多年追隨市委書記搞新聞報導,人事關係熟悉,我便請他轉告曹書記,說《文匯報》副總編劉永碧一行到訪大連,能不能見她?不料,很快陳某平答覆我,曹書記十分高興地答應了,還要安排在大連棒棰島賓館高規格地宴請我們,這樣我算是完成了聯繫應酬的任務。

此後不過一個小時,宣傳部副部長劉某良又改口了,說薄熙來也答應次日上午見我們,但《大連日報》的新聞稿上只能講是薄市長接見劉永碧一行,絕對不能像報導她與曹書記接觸那樣叫「會見」。實際上對我來講,「接見」也好,「會見」也罷,這些都無所謂,反正是見面了,只要劉永碧能見到兩個地方官員,能有一個人點頭同意辦站落腳就行。等劉永碧一走,還是由我負責,我在乎什麼,從此我便可以比較自由地從事新聞採訪,官埸上等級森嚴爾虞我詐的怪事,與我何干?!

第二天上午10點,薄熙來令秘書約劉永碧、陳桂雄和我三人在市政府三樓見面,我知道他不會準時到達。果然,他又遲到了十多分鐘,以示他日理萬機,高人一等。這與分秒不差的曹書記不同。他還故意讓我們去旁聽他主持的一個座談會,坐席上全是街道的老太太,他正在傾聽這些「小巷總理」的絮絮叨叨的訴求,彷彿他很是親民,只有我知道,這是他有意安排給劉永碧看的,因為這種會議,以前他從未開過。等開完了這個長尾巴會,他再接見我們。劉永碧是女性,會容易感動!……當然,這個秘密,我不能告訴劉永碧。凡是不了解薄熙來品性的人,都不會相信。

從兩人比較看,曹書記為人相當真誠,表裡如一,不搞兩面派,但薄熙來頭腦裡封建等級觀念太重,自以為高,別人為低,故一會說見,一會又說不見,並斤斤計較報導的詞句,這反映出他缺乏平易近人的善意,喜歡玩權術,利用人。最初,他認為劉永碧是副總編,與王國華社長不能同日而語,他真的不想見,但聽說曹書記見了她,又怕人家搶了風頭。因為他知道,見了她後,香港《文匯報》不可能不發消息和照片,那樣一來,會叫曹書記搶了頭籌。在《大連日報》的相關報導中,他又在細節描述上指示記者寫成「接見」,這是上級接見下級,藉此與曹書記以示區別,而曹書記根本不計較這一切。我當時還不太了解曹書記,但從此事足見兩人品質之明顯不同。(待續)
--原載《多維月刊》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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