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水河在呻吟(5)植物化石——桫欏的毀滅

韋登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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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中央政府把該地區劃為國家桫欏自然保護區或是桫欏國家公園

初步方案

一、派員進行考查,把公路沿線或桫欏較為集中生長的區域劃為重點保護區,與農民集體協商購買土地(其上的杉林仍歸農民),或是在人口稀少的區域進行移民搬遷。

二、在一般保護區內實行全民保護,由土地使用者——農戶或林場進行保護,按數量給保護管理者一定的補償。(1)有老百姓參與,他們也是主人,保護就是責任,責任有時是一種榮譽;(2)政府可以減少為保護數百平方公里內星星點點的桫欏樹而不得不配置大量專業人員;(3)保護區內絕大部分為一般保護區,政府可以大幅度減少土地購買以及移民搬遷。

三、成立一個小型機構對重點保護區進行管理、移植,配合指導農民對一般保護區進行保護。研究桫欏的共生、寄生關係及適宜的生態環境,為保持其純種及活化石價值,絕不能進行改良、嫁接或是克隆。

四、如果桫欏已得到有效保護,在恰當的時候,中央政府可以把部分區域作為旅遊進行開發。

保護區應由中央而非地方政府管理

一、除了私人投資經營的桐油加工廠、金礦、木材加工等等,十多年來,只要是縣政府經營或投資如銻選廠,油脂廠……還有在幾個鄉鎮進行的西蕃蓮基地、麻竹專案……錢花光,廠、專案隨之倒閉,即使仍存活的靈芝酒廠,也是步履蹣跚,艱難度日。由各機關單位集資的合資水泥廠,倒是欣欣向榮,但只有生產,銷售卻不明不白,合資廠變成獨資經營,利潤流到老闆浙江老家,(政府屬下的各機關單位屬財政開支,不過大家都有私房錢)。

二、近幾年,縣長、書記不是本地人,而由上一級機構委派到縣級作為候選人,目的可能是想打破地方長久以來形成的政治關係網,結果卻使行賄受賄(或是買官賣官)更安全。縣長、書記是外鄉人,又不是老百姓直接選舉,他們是過路客,下地方來鍍金,只要打雷,不求下雨,只求無過,不求有功。能按時給龐大的公務員隊伍發薪水已是最大的能耐,至於「十年樹林」那樣的長遠計畫留給下一任或再下一任。

三、窮地方的領導財路太少,討錢容易掙錢難,有了「專案」,要從上級得到「援助」就容易些,當然上級領導也並非無條件撥款。主要目的是討錢而非保護,有雷聲,不一定要下雨。深山老林裏是否有無關緊要,只靠公路邊目之所及的幾棵桫欏,就足以有「桫欏鄉」「桫欏縣」。大家本就沒多少實事,「桫欏」會驚動各機關各單位,大會小會不斷,大車小車不停。「成立大會」「桫欏節」之類正如老白姓辦紅白喜事,上級或兄弟縣份各機關要掏腰包買飯票。世紀交替,不知是古希臘傳承還是亞美利加洲的發明,使政府變得越來越俗套。

四、人類的文明與桫欏演化相比,只是一瞬間,桫欏應保持其本來面目,無論是風吼怒嚎,還是雷雨交加,都是自然,可不管馬達聲還是「古典」、流行音樂,以及煙花爆竹,靈性的桫欏難以消受,更不用說工業革命以後才出現的二氧化硫、二氧化氮。「招商引資」固然重要,眼下最緊迫的應該是 ——拯救桫欏。

五、該區域並非西藏或新疆的自然保護區內荒無人煙,區域內有數十個村落,幾乎所有的荒地、林地都已由農民或林場使用。不過如桫欏較為集中的地區——三灣,數平方公里只有不到十戶農民。桐林,杉林及耕田仍屬於農民,保護區只要土地和保護桫欏,這樣的移民搬遷代價不大。但如果把購買土地或移民交由地方政府經辦,該給農民100元,農民實際上也許只得到10元。世行貸款、造林款、扶貧款、支農款、退耕還林款……哪一項不是這樣?三峽大壩,天生橋電站及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移民工程,哪一項沒有成堆的怨聲。90年代初政府林場(584工程)侵佔農民土地,差一點釀成農民暴動,十年過去,這一地區的農民記憶猶新。

桫欏是上億年前地球留給人類的財富,只是保護她並非一定要犧牲哪些農民的利益作為代價。

呈: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

            2005年10月

黔西南州政府,冊亨縣政府對我有成見,而國務院沒有人認識我。本希望材料寄到國務院,不需要有什麼大作為,只要簽個字、蓋個章,寄回黔西南州政府或冊亨縣政府,桫欏可以作為冊亨品牌,縣政府一定重視,只要給雙江的林場、雙江的農戶打個招呼:「桫欏是保護植物,你們砍杉樹時把桫欏留下」。

達秧鄉、百口鄉、雙江鎮屬原雙江區,那兒的移民問題、林場問題太敏感,我不便到那兒轉悠,也就好幾年沒去。

2009年初即2008年臘月二十幾,我再次踏上那塊土地。

桐林樹腳年年砍草,幾年後桐林老化又重新栽上,不可能有桫欏;杉林二十年砍一次,有些農戶栽的杉林缺乏管理,杉樹林腳雜草叢生,桫欏能在林裏生長存活,尤其是去隆林村岔路的一處杉林,有數十畝,林裏有成片的上百棵桫欏,不僅在那兒,鄰近的杉林,以及雙江鎮往前丁馬村方向多處杉林都有桫欏。

然而,從達秧鄉納藤村直到丁馬村(在數百平方公里的土地林地裏,也只有公路沿線附近這一海拔有桫欏),沿線三十多公里,上世紀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栽種的杉林有的已經砍伐,有的正在砍伐,原來的杉林有的已經翻耕,有的已經變成玉米地,地裏又已栽種另一茬杉苗,有些杉苗已有一、二尺高。而桫欏被挖掉,被燒掉,被斬草除根。觸目驚心啊!!!

我不知道人們有怎樣的感覺,我的心在滴血,那是恐龍的夥伴啊。好幾個月我不願提「桫欏」,也怕想起「桫欏」,因為我身上會發冷,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到原雙江區我不會皺眉頭,現在我不敢再去,我不忍心看到或回憶起那被毀滅「桫欏園」。

一棵桫欏值一片杉林,冊亨縣府機關曾有人把桫欏拉到廣州,因為移植桫欏成活率為0,因此桫欏也就沒杉樹值錢。當地農戶、林場及伐木公司的林老闆們,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凡高的《向日葵》,只有燒火的價值;金字塔的石塊倒是可以用來打砂拌泥漿。
悲哀啊!愚笨啊!

桫欏不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它不開花,不結果,沒有種子,是靠藏在葉片背面的孢子繁衍後代,即使是受到保護,冊亨的桫欏半個世紀也難恢復。
 
國務院官員並非都是精英,並非每一個幹部都能理解熊貓、桫欏的價值,也不是每一個職員都有責任感。算我投錯了門。現在當務之急是我要調整自己的心態,怎樣忘掉桫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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