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字很妙,妙在形象繪意。比如說「熱」,英文只會一個勁說”Very hot”,中文更具體,乾脆來個二火雙管齊下,好個「赤日炎炎似火燒」,形容到家了,還不熱死人麼?
加拿大在北半球的高緯度地帶,雖少不了壯麗的北國風光,但當盛夏艷陽高懸,則令人感覺強烈的紫外光,照在身上還真夠灼熱的。四季毫不含糊的循環往復,冬雪化了,葉兒綠了,花兒開得爛漫,夏天又來了。夏天在溫哥華是另一幅濃淡相宜的風景畫。
當節令進入七月,看新聞報導全球各地熱浪滔天,溫哥華卻伊人獨美,炎夏珊珊來遲。好不容易某日溫度達至攝氏23度,有西人朋友臉色凝重告訴說,今天會很熱。我差點沒歡呼:可愛的夏天終於來了!又不想與之唱反調強調自我感受,於是模稜兩可說:呵!真很熱麼?
是的,老西真的把攝氏20多度的溫度當那麼回事,直覺熱不可耐。七月初才熱上兩三天,是真有夏天的感覺了,大街上碧眼金髮的洋女士們把衣服穿至最簡練的程度,海濱人流如潮,當地最繁忙超市Costco的空調數天內銷售一空,風扇勁賣,噢!夏天真的來了。
可是真子總覺的老外們是小題大作,常常心裏暗笑:那算什麼熱呀?你們這些老洋小子們過慣舒服自在的生活,還真沒吃過苦,沒見過真正酷熱逼人的天氣。想當年咱在中土大陸生活,赤日炎炎30多度的天氣坐在沒空調的汽車裡,車在滾燙的柏油路上跑,無論走哪兒都熱浪襲人。那時咱每天洗澡至少要洗上四五遍,因為動輒便熱汗淋漓。就在這麼苦熱的環境下度過迷茫的青春歲月,直至來到加拿大。
在加拿大也經歷似曾相識的四季輪轉,只是天格外藍,白雲亦悠悠,滿目深深淺淺的翠綠總在如洗的陽光中亮人心懷。加國西岸的夏日得天獨厚,說是夏季,天氣卻清涼似秋,只是在正午陽光下才有那麼份盛夏的感覺,而清晨及入夜則清涼如水,甚至帶點寒冷。如果住獨立房屋,大多房子的底層入地尺餘,如此建築乃至佳避暑之地,即便盛夏也少用風扇,開一點窗,清風徐來,入夜又冷了,關了窗戶,關上一夜的酣然入夢,這就是溫哥華的夏天。
在這個清涼似秋的夏日,總有新聞報導地球村這兒那兒酷暑逼人,中土尤甚,北京僅七月接連數天氣溫達至攝氏40多度,創歷史之最,車在公路上動不了,因輪胎給熱熔的柏油膠住了,唉!那才真叫熱。也許知足都較易在比較中衍生吧,當想及大洋那邊乾旱火熱的夏日,感慨人類之苦難深重,然彼岸得天獨厚,不礙熱上那麼一陣,權當七色四季中的一點變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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