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農婦樂(三)我家自豪的綠寶石

林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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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種有三種柚:文旦、紅柚、西施柚。我稱之為我家的「綠寶石」。9至10月間只要「白露」一過,就是柚子的採收期。文旦最早採收,紅柚期稍後,在10至11月間,而西施柚更晚,在11至12月間。

柚子樹幹強健粗壯,葉間還帶有尖刺。柚子一般約在春季3、4月新葉抽出後開花,白色花蕾綻放時香氣四溢,就會招來山谷中的訪客,有蜜蜂、鳳蝶等等,好不熱鬧。也正因為它們的曾經走過而留下痕跡,只要被蜜蜂螫過的柚皮就會形成硬塊,而其他昆蟲也趁亂紛紛的春天在柚欉悄悄下蛋。

最怕的是天牛和甲蟲,幼蟲期往樹幹裏鑽,成蟲後往樹根裏啃。以前看公公總拎著舊公事包逐棵地照顧柚子樹。包裡面裝有小鋸子、粗細不一的鐵絲作成的勾、螺絲起子,還有除蟲藥和小碎布。他趴在地上幫柚樹抓蟲像個樹醫生一樣。只要發現樹幹有汁液流出或地上有蟲啃出的樹幹細渣都表示有蟲,就必須拿起子往流汁的部位挖,掏出細渣,一定要掏淨渣渣。碎渣中有時會有十來隻幼蟲,有時已是成蟲。為保護樹幹不被啃光,就必須用帶鉤的鐵絲伸進蛀洞內順著樹幹掏,會勾出像小指粗的成蟲來。再把小碎布沾上除蟲藥塞在清乾淨的樹幹缺口即可。

有的樹幹實在被啃得嚴重了,乾脆鋸掉再清。有時在根部也會挖出天牛或甲蟲。如若疏於照顧,柚樹因為有蟲在啃噬,樹葉變得枯黃沒精神,也結不出果實,於是慢慢呈現死亡狀態。陪伴公公的日子,見習多了,現在我也成了樹醫生。

照料柚子樹雖然辛苦,但我們不噴灑農藥,所以吃得很安心,不過我家柚皮看起來醜醜的有黑點。我的經驗是不要在雨天採收柚子,容易腐爛。採收時由先生爬到樹上剪果實,我在下面用網子接,像寶貝般的輕輕放在袋子裡。柚子很容易受傷,盡量別讓它摔在地上,否則不能久放容易爛。

柚子從裡到外都有用處:柚葉可治頭痛,柚花有止痛作用,柚子皮可洗澡、洗頭、、防蚊、做果醬、泡茶、當冰箱除臭劑。營養豐富的柚子含維生素A、B1、B2、礦物質等,有預防腦血栓、降低血糖、減肥等效果,適於中老年人或有糖尿病的人食用。柚子採收後最好貯藏七至十日,使外皮多餘的水分蒸發,甜度提高,這就是所謂的「辭水」。辭水後的柚子,肉質變得軟嫩,風味倍增,柚子的保存期很長,採收後若放在通風處,可存放兩個月左右不失原味。

一般挑選柚子時,先選出較重、表皮毛孔較細小者,觀察果形是否勻稱,底部是否穩重。但不管外型再標準,若沒有親口品嚐都說不準。每年我們前後山的鄰居還會帶著自家的柚子來找我們互相評選,看誰家的柚子漂亮又好吃。七嘴八舌的一邊剝著自家的柚子請大家品嚐,一邊各自述說著栽培過程,自信滿滿的評論著,彼此交換心得,好不熱鬧。我家柚子看起來不漂亮但比賽總得第一,贏得大家的讚賞。這是我們家最自豪的綠寶石。我們只送不賣,送親朋好友,送給路過的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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