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心:紅樓一夢 紅塵夢醒

于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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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0月29日訊】「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這首詩出現在《紅樓夢》的第一回,我一直把它當作《紅樓夢》這部鴻篇巨著的開篇引言。全書的開篇,僧道出場,紅樓夢問世,以這首詩示以世人後,僧道退場,紅樓夢上演。

大觀園的園門一開,裡面群芳雲集,間以綠葉點綴。俏語嬌音穿牆而過,婷婷女子回眸抬手,書香冷香氤氳著撲面而來,袖口的滾邊刺繡,書寫著典雅與精緻。轉眼間,幾十個幾百個女子轉身退場,唯見寒煙漠漠花飄落。可是寶釵撲過的蝴蝶,依舊在頤和園的長廊上翩翩起舞。黛玉吟唱的《葬花吟》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女孩子的書桌上不可或缺的長詩。岸邊的一朵乾枯的茉莉,可是迎春穿花時遺落的那一朵?「陋室空床,當年笏滿床;枯草衰楊,曾為歌舞場」,是否撥動曾經躊躇滿志的英雄「廉頗老矣」時的心弦?一部《紅樓夢》,已經成了中國人記憶中微微發黃而更顯溫暖的一部份。

紅樓夢中濃郁的生活氣息讓人感到彷彿近在眼前,但是當人們想接近它時,它卻又「風吹仙袂飄飄舉」,可望不可即,人們走了幾百年無法探究其根源。

《紅樓夢》本是一部超越時空的巨著,一股神秘的力量賦予了它無盡的吸引力,或者我們直接說它的吸引力來自神力。書中起始就交代說,黛玉本是天上的絳珠仙草,寶玉是神瑛侍者,一股仙氣已飄出卷外。一僧一道,如神秘絲線,把紅樓中珠璣閃爍的故事凝聚成風頭釵,搖曳在中華文化的璀璨珠冠之上。其實,豈止是這兩位主角,書中所有的人物原本都是天上的仙家,為了給人留下這樣一部巨著,一段文化,他們共同來到一個時空當中,共同演繹了這部千古絕唱,天下奇書。

薛寶釵,博學多才、溫柔沉靜,苦心經營了寶二奶奶的寶座,卻青春守寡,做了第二個李紈。才貌世間稀少的顰兒,對寶玉生死相許的戀情,不過是為了還一場淚債。不相信鬼神、為了銀子害死幾條人命的鳳姐,最終被自己對頭的冤魂索命。鳳姐偶然接濟的劉姥姥,在危急關頭救了鳳姐的女兒。最不相信善惡報應的鳳姐,善惡報應卻最鮮明的貫穿了她生命的始終。寶玉,從烈火烹油的貴族公子到抄家之後的階下囚,看破了一切,捨棄了一切,出家做了和尚,應了他對黛玉的諾言「你死了,我出家做和尚」。綻放的容顏、傾城的才華、忠貞的愛情、似錦的富貴,都在重複著「花開易見落難尋」的過程和結果,不變的是無常,難覓的是永恆。

你感歎紅樓夢中人的讖語與命定的結局時,紅塵之外,誰又在注視著你的宿命?你看僧道撫摩寶玉銜來的寶玉,歎其忘了青峰埂下的來處時,誰又在擔心你墜入紅塵而忘了自己來時的路?紅樓之外,你是觀眾,紅塵之外,誰又是你的觀眾?

如同《論語》與孔子的關係想,《紅樓夢》的第一回是全書的主旨所在。不過紅塵中的世人常常為文字表面的煙柳繁華遮迷了眼,為其悲、為其歡,所以作者用「荒唐」表達先知的無奈與辛酸。不過總是在人們沉浸其中的時候,僧與道及時出場,木魚聲聲,你沉睡的心靈是否能夠被敲醒?

十歲的時候初讀紅樓夢時喜歡「繞籬倚石自沉吟」的閨閣女兒的靈秀氣。再長,能夠欣賞「淡極始知花更艷」的成熟與沉穩。及至相信定數的存在,開始體味甄士隱為「好了歌」做的註解,就算做我讀紅樓的三個境界吧。「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樑,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說甚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皆謗。正歎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槓;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這是紅樓讖語,亦是紅塵結語;紅樓一夢,紅塵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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