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工:談談「公地悲劇」

——兼與方紹偉教授商榷

侯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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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2月07日訊】方紹偉教授在《多黨民主是個壞東西》、《再論「多黨民主是個壞東西」》兩篇大作中,以「公地悲劇」作武器,向民主派發起猛烈攻擊,為一黨專制衝鋒陷陣,可謂立下汗馬功勞。對方教授的赤膊上陣的武士道精神,筆者在驚嘆之餘,且對其所用的武器「公地悲劇」作一番研究,偶有一些心得,斗膽拿來與方教授商榷,如有冒犯,還乞方教授多多包容。

「公地悲劇」原出自於美國學者哈丁在《科學》雜誌上發表了一篇題為《公地的悲劇》的文章。15、16世紀的英國,草地、森林、沼澤等都屬於公共用地,耕地雖然有主人,但是莊稼收割完以後,也要把柵欄拆除,敞開作為公共牧場。由於英國對外貿易的發展,養羊業飛速發展,於是牧民們趕著大量羊群進入公共草場,牧民只管自己的羊群吃最好的草,卻不管草地的養護和管理。不久,土地開始退化,「公地悲劇」出現了。

據此,方教授說:「民主政權的『公地悲劇』是根本不可能化解的」。就這樣,方教授判處了民主政權的死刑。且慢!請方大教授筆下留情!政權是對「公地」的管理權!政權不等於「公地」!民主政權與「公地悲劇」風馬牛不相及,千萬不要誤判了!方教授在這裡偷換了概念——狡猾狡猾滴!就好比張三犯了死罪,糊塗法官卻把張三的上司拉去槍斃了。

真正的「公地」在哪裏?真正的「公地」就在一黨專制下的國有經濟。上世紀80年代,我曾經在國營企業謀生,看到領導只顧個人多吃多佔,企業虧損卻無動於中,最終造成企業破產,這就是「公地悲劇」!悲劇的原因是:草地是公有的,而管理草地的權力是私有的,這就給掌權者提供了化公為私的極好機會!這個機會是分兩步走的:前30年化私為公——製造「公地」,後30年化公為私——製造「悲劇」。方教授卻在變幻魔術,要把「公地悲劇」嫁禍於民主政權!現代社會,任何國家都有「公地」——公有經濟,在私有制國家裏也有稅收,稅金就是公有經濟,所以,就產生了對「公地」管理權問題。管理權形式主要有四種:

1、個人獨裁——「公地」管理權集中在一個人手中,如1949~1976,權力集中在毛手中,「公地」歸毛一個人管,毛剝奪了所有「牧羊人」的財產,「牧羊人」就成了毛的奴隸,毛還人為地對「草地」進行破壞,終因昏暴無能,「公地」一片荒蕪,餓殍填壑,哀鴻遍野,那才是「公地慘劇」呢!方教授百忙之中也沒忘了為毛皇塗脂抹粉:「歷史問題在我看來是最清楚不過的,清末民初以來的中國政府一直解決不了的最基本問題,無非就是『挨打挨餓』式的內外憂患問題,是中共解決了這個基本問題。毛澤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人物。」但是方大教授卻忘了毛在1958~1962餓死3700萬中國人的歷史事實,或許他是選擇性失憶吧。

2、一黨專制——「公地」管理權集中在一個集團手中,這個統治集團把「公地」壟斷起來,「牧羊人」必須向統治集團交納巨額「地租」才可「放牧」,無法制,靠人治,禁人言,行專制。官商勾結,狼狽為奸,這樣就造就了0.4%的權貴階層。他們佔有了70%的社會財富。礦產資源被他們無節制的開採;水和空氣被污染;工人下崗;農民失地;基尼係數破5;官民矛盾激化。由於一黨制的官員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靠「良心」自我監督,自我糾錯功能很弱,錯誤累積多了就會積重難返。貪官們必須在任期對手中的權力尋租獲利,爭取利益最大化,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他們在任期內隨意把「公地」占為私有,然後進行毀滅性掠奪;貪污過億的已大有人在;「三公」消費已超萬億;年末更是突擊花錢;而對「公地」的維護卻無人問津;因此,往往造成真正的「公地悲劇」。

3、民主制——由多黨競選民主制政權管理,這是歐美發達國家採用的「公地」管理模式,雖然不是完美的模式,但是是比個人獨裁和一黨專制好的模式。由於運動員和裁判員分開,有競爭,也有監督,糾錯功能很強,行法治,有民主,有自由,有契約,有協商。對「公地」實行憲政管理,所以「公地」被管理得很好,不會產生「公地悲劇」。

4、由非多黨普選民主制管理。這種方式可能在小國或地區實行,只要符合當地民眾的利益,也是可行的。公地來自於自然,人,也來自於自然。在自然界裡,每個人都是自然界的兒女。在社會中,每個人的人權都是平等的,這是普世認可的普世價值。每個人對「公地」都享有使用權和管理權。「公地」可以引申為國家,每個國民對國家也享有使用權和管理權,這就是天賦人權的來由。可是,方教授卻說:「『一黨制的憲政發展』是『中國道路』的最佳選擇。」一黨制漠視其他政黨參政的權利,也就是剝奪了其他公民參加管理國家的權利。「公地」來自於自然。國家來自於個人,來自於社會公民,並非來自於某黨,所以,習近平先生提出:「權為民所賦。」國家不可能由全體國民來管理,必須通過選舉來授權予某些能人來管理,就像小區聘請物業管理公司來管理一樣。小區的物業是屬於業主的,管理公司的保安只是為業主打工的,幹得不好,業主有權辭退他們。人類最偉大的成就,不是宇宙飛船上天,不是電腦的發明和普及,也不是遍地的高樓大廈,而是國民實現了把政府權力關進了籠子。歷史證明:政府控制人民,政府官員失去人民的監督,他們必然產生腐敗,人民必然受貪官壓迫和剝削,社會就會動盪不安;人民控制政府,在野黨和議會監督政府工作人員,才能防止腐敗,人民才能自由幸福。人民安居樂業,社會才能發展進步。我真佩服方教授,他居然能夠把簡單化為複雜。方教授說:「我要是民主信徒,我也會拚命否認和反對置多黨民主於死地的『公地邏輯』。這非常符合『產權國家論』的第一個『推測』:『民主的公地悲劇』是一個大悲劇,比它更大的悲劇是人們根本不知道民主會有『公地悲劇』,但最大的悲劇將是,由於誰都不原(願)意任何人批評他爭取政治自由的權利(哪怕它只局限在『與改變政府形式相關的權利』),因此,人們將把它當成一個『一個惱人的事實』,並同任何其它對『惱人理論』的
『條件反射』一樣加以否定。理解任何一種新的世界觀都需要巨大的心理費用、觀念費用、知識費用、以及思考費用,因此,『產權國家論』將不會被絕大多數人所接受。經濟學常識裡的『公地悲劇』簡單而易於接受,『產權國家論』的『民主的公地悲劇』簡單卻難於接受,這個『公地悖論』將長期存在下去。」方教授在這裡疊床架屋的說了一大桶,無非是要人們接受他生造出來的「產權國家論」的「民主的公地悲劇」。在這裡,方教授企圖把國家(「公地」)和國家政府(「公地管理權」)兩個概念混淆起來,把水攪渾,以便渾水摸魚。由於中文的缺陷,「國家」一詞,包含兩層意思:一是指經濟實體的「國家」——相當於「公地」,包括國土、國民、國民經濟、文化、風俗等等;二是「指政治體的國家」——政府——相當於「公地管理機構」,包括政策、法律、體制、架構、政府工作人員等等。對於第一層的「經濟實體的國家」,才有產權可言;而對於第二層的「政治體的國家」是無產權可言的。在這裡奉勸方大教授,請不要再欺負我們這些沒文化的老百姓了!民主制政權只和第二層「政治體的國家」有關,它只是一個管理機構,並非「公地」,又何來「公地悲劇」呢?

民主政權,是由多黨競選產生的,各政黨間為了能夠上台執政,必然盡其所能,制定符合大多數公民利益的治國方案,——如何把「公地」管理得更好,爭取更多的選民的支持。當他們執政以後,也必然競競業業,接受選民的監督,把國家管理好,就算出現錯誤,也能聽取在野黨和選民的批評建議,及時糾正錯誤,爭取選民的支持而獲得連任。這樣,民主政權只會把「公地」管理得更好,又何來「公地悲劇」?

在否定了民主制以後,方教授提出了一黨制:「實際上,新世紀以來『一黨制的憲政發展』已經使中共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和穩定。」不知方大教授有沒有看到一萬八千貪官外逃,捲走八千億財富,百萬計的裸官已經作好了準備?每年十幾萬起的群體事件,激烈的官民矛盾,說明了中共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和穩定?方大教授為當局出的餿主意,恐怕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綜上所述,民主政權不但不會造成「公地悲劇」,而且能夠避免「公地悲劇」,而一黨專制的政權,由於政權得來不費工夫,也就不會珍惜,又由於不受監督,工作人員就會產生腐敗,因為集體腐敗,即使進行問責制,也只能流於形式。一黨制在蘇聯已經以失敗告終,在中國也已經到了窮途末路,還是恩格斯說的對:「老的政黨注定要滅亡,老的套語變得沒有意義了,老的口號已被推翻,老的萬應靈藥已經失效了。各個階級的有思想的人,開始看到必須開闢一條新的道路,而這條道路只能是走向民主制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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