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欣賞】

【京劇欣賞】擋馬

焦光普楊八姐身著胡服難過關
袁榮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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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綴白裘」第十一集第三卷收錄有亂彈腔《擋馬》一戲。這齣戲很神奇,經過長久的歲月,它依然在台灣的舊路北管(俗稱福路戲)傳唱不輟,只是戲名不叫《擋馬》而叫《賣酒》,屬於文戲,是小丑與花旦的「對兒戲」,講究唱唸要相互配合,銜接上要緊密而自然,今年台北藝術大學傳統音樂系畢業公演就有《賣酒》的演出。


1. 楊八姐(王鈺淋飾演)改扮男裝,穿繡花箭衣,出場後的一個程式動作-朝天蹬。

「綴白裘」裏的《擋馬》,對照福路戲《賣酒》來看,戲詞大致一樣。先出場的是小丑焦光普,他是焦贊的兒子,因戰爭被擒,蕭太后沒殺他,讓他在柳葉鎭上賣酒。這天他開了店,正坐在門口彈琵琶,忽聽到鸞鈴聲響,來了女扮男裝的楊春錦(楊八姐)……。我們來欣賞「綴白裘」焦光普出場時的原本戲詞:

「【急口令】笑呵呵,笑呵呵,一心要做一個打喇哥。好不囉囌!閘馬草,喂駱駝,裝袋烟兒,伏事這個,伏事那個。若有些兒不稱意,鞭子打了無其數,靴尖踢了幾百多。仔細思量起,再也不做這個打喇哥!


2. 焦光普(王詠增飾演)邀請楊八姐飲酒,其實是想偷走楊八姐的腰牌。

(詩)家住南朝數十秋,撇却爹娘兩淚流。生在中華長胡地,柳葉鎭上做酒頭。(白)咱焦光普,只因那年楊家八虎闖幽州,大破唐二府,將俺失落此地,被蕭太后拿住,帶到泥鰍殿上要將我斬首。那時我就心生一計,就大笑三聲,大哭三聲。娘娘問道:『臨斬的孩子,為何又笑又哭?』我說道:『哭的是捨不得家中老母;笑的是可惜我這一雙好手。』娘娘又道:『好手要他仔麼?』我說道:『好手,好手,能造清香的美酒。』那時娘娘龍心大悅,賞了俺五十兩銀子,叫俺在這柳葉鎭上開一個酒店。天色已明,不免打開舖面。


3. 楊八姐(王鈺淋飾演)身披狐尾,化裝成番邦小將,藝高人膽大。

【披子】聽得籠雞報過三聲曉,慘慘昏昏天又明。家家戶戶開了店,個個人家開了門,來來往往都是小蠻子,並沒有南朝一個人。我將那招牌掛在門兒外,字字行行寫得清:上寫着羊羔共美酒,下寫着臘白共元紅。相逢不飮空歸去,洞口桃花也笑人。懷抱琵琶攔門坐,等待南來北往人。」


4. 焦光普頭戴胡人帽子(王詠增飾演)因手腳不乾淨,楊八姐(王鈺淋飾演)拿寶劍防身,形成衝突。

當今在大陸流行演出的《擋馬》,文戲變武戲,行當改成武丑與武旦,是一齣新編的武戲。五十年代中期,傳字輩的方傳芸、汪傳鈐及曲友戴夏,根據前述「綴白裘」亂彈腔《擋馬》,重新整理劇本,譜曲,編排身段而成。情節類似原著又有些改動,楊八姐扮成番將刺探軍情,到了焦光普酒店,焦光普想要盜取楊八姐的腰牌回宋朝(「綴白裘」原著並無腰牌的情節),楊八姐感受店家的陰謀不停的抵禦,最後才發現大家都是「楊家將」的人。曲子也和原著不同,[北黃鐘-醉花陰] 套曲是新填的,身段也由傳字輩老師創排,五十幾年來,又經演員王芝泉等不斷加工,才有了這樣一齣新「崑曲武戲」《擋馬》。

在「偷牌」的過程中,楊八姐觀畫起舞,焦光普緊隨偷牌卻不能得逞,兩人身段配合的嚴密有趣。在打鬥時,楊八姐手拿寶劍迎擊,焦光普躲閃。兩人因誤會大打出手,充分利用桌子、椅子,發展了「巧盜腰牌」、「上椅子」、「來回倒」等技術,要貼身又要跳離,連串武打動作演員發揮良好默契與腰腿功夫,是難度很高的演出。


5. 因誤會大打出手,楊八姐手拿寶劍迎擊,焦光普躲閃。台灣戲曲學院京劇系演出。

這齣新編的《擋馬》,無意中提供了一個千古不解之謎的大線索。焦光普出場念的那被改編過的定場詩,讓人瞠目結舌,詩最後一句「殺盡胡兒方罷休」,好像有點耳熟,是出自哪裏呢?見下:


7. 你來我往,焦光普與楊八姐「上椅子」的表演。

「我是柳葉鎭上一店家,招來客人度生涯,南來的,北往的,說的都是番邦話,雖說是虎狼之威真可怕,也只得假獻殷勤伺候他。都只為身在番邦心在家,無有腰牌把南朝下,眼前雖有千壜酒,心中仇恨難澆下,難澆下。

(詩)流落番邦有幾秋,思念家鄉終日愁,有朝一日南朝轉,殺盡胡兒方罷休。
(白)在下焦光普,想當年隨同楊家八虎大闖幽州,唉,不幸被胡兒所擒,將我綁在泥鰍殿前就要問斬,是我心生一計在殿前大笑三聲,那蕭后言道,臨死的孩子為何發笑啊,是我言道,大丈夫生而何患,死而何懼,只可惜我這一雙好手啊。那蕭后又言道,好手要他有何用啊?是我言道,好手好手,能造香醇美酒,那蕭后喜愛南朝美酒,聞聽此言,臉露笑容說,孩子們,賞他五十兩銀子,讓他在柳葉鎭上開一酒家吧。唉,是我久想逃回南朝,怎奈一無腰牌,二無路憑,好不愁悶人也。」


8. 焦光普與楊八姐在椅子上表現出驚人的平衡。


中共編戲總要煽動仇恨,竟寫下「殺盡胡兒方罷休」,明明蕭后饒他不死又給錢開店,不該說出這樣不給人一條生路的話,是吧?思索許久猛然想起,這句詩不就是出自「燒餅歌」嗎?而且是即將結束、倒數第二段裏面的話。

基(指劉基,劉伯溫)曰:「手執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休。炮響火煙迷去路,遷南遷北六三秋,可憐難渡雁門關,摘盡李花滅盡胡。黃牛山下有一洞,可投拾萬八千眾,先到之人得安穩,後到之人半路送。難恕有罪無不罪,天下算來民盡瘁。火風鼎,兩火初興定太平,火山旅,銀河織女讓牛星,火德星君來下界,金殿樓台盡丙丁。一個鬍子大將軍,按劍馳馬察情形,除暴去患人多愛,永享九州金滿籯。」

這一段預言,據說就是我們當前正在發生的歷史,只是「胡兒」這個關鍵詞難以解明。我們如果用文化來劃分民族或國家,那死抱馬列共產主義的人,豈不是「胡兒」嗎?把「殺盡胡兒方罷休」與當前退黨大潮聯起來想,一切不都清清楚楚。「炮響火煙迷去路,遷南遷北六三秋」是國共內戰,國都從南京遷北京,現已經過63年。李花在「燒餅歌」中通常指漢人或在位者。黃牛山提醒人趕緊上退黨網站退掉那個不吉祥的「胡兒」身份。

《擋馬》中焦光普與楊八姐身上穿的都是胡裝,這樣意象,漢人胡服就成「胡兒」,就可能走上與中共偕亡的厄運,儘速脫掉共產黨走向光明,不能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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