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時代 姜文在臺北

陳柏年
font print 人氣: 49
【字號】    
   標籤: tags: ,

應龍應台「國際名家論壇」之邀,7月9日,姜文在中山堂與中、港、臺六百多位觀眾相遇,整整兩個小時,暢談他的電影與人生。我們得以瞭解一位超凡的藝術家,如何用犀利的眼光,透視與解讀時代的荒謬,審視社會的變遷……

他被法國著名導演帕特裡斯.夏洛爾(Patrice Chéreau)譽為「偉大的導演,了不起的演員」,並以電影大師奧森威爾斯(Orson Welles)相比擬。眾多網民票選他為「未來十年主宰中國電影節的導演」。他曾經為了《太陽照常升起》一片票房慘賠,仍不改電影初衷;以《讓子彈飛》熱賣人民幣七億,創下業界奇蹟,卻認為僅僅是一部「簡單的電影」罷了。

姜文就是姜文,他坦誠直率的風格,從整場稱呼龍應台女士為「龍大哥」表現無遺。如此稱呼的理由很特別——因為出場前龍應台輕拍他肩頭的手勢,給他電影《教父》般的有力感,使他的不安一掃而空。他稱其為「大哥」的理由那樣荒誕不經,卻又那樣誠懇自然,一點也不使人覺得失禮或突兀,反而順理成章似地格外親切。

猶如「龍大哥」這個姜文式的稱呼般獨特,姜文的確創造了自己的電影語言,注定在影史留名。從來沒有一個華人導演的電影,呈現如此鮮麗熾烈的生命之美,如此深沉痛苦,又如此欣然愉悅。這樣強悍又自由的揮灑,不僅僅表露在他的電影創作中,整場座談會中,姜文試圖告訴我們,這個荒唐難解的時代與世界,是如何在他的眼中成形……

矛盾難解的童年

談到童年,姜文說自己的父親是革命軍人,母親卻是出身資產階級成分的家庭。姜文童年的時候,住在唐山的外公家。他叫外婆「姥姥」,外公「老爺」。那是一個全姓「高」的村子,二、三百年前從外地遷來,村裡人全是親戚。外公因為國民黨、資本家的身份,遭到無期徒刑的監禁,後來才被放出來,歷經鬥爭艱辛:「家裡是一貧如洗,很慘,就是什麼都沒有了,而且社會地位非常低。那種低,我覺得很可怕的是說,……非但瞧不起你,還覺得你是一個曾經製造恐怖的,所以如果誰想消滅你,是有充足的理由的。這種被歧視是很可怕的。」

他有一個六老爺,被判了死緩(延緩執行死刑),最終還是跳井自殺。這樣的悲劇形象也對他頗有影響。對於親族間的互動,姜文說:「我家有兩個舅舅,後來有一個舅舅不見了。包括我媽、七個姨……我印象很深的是嫁不出去,沒人娶這樣家的孩子。我的老爺家的輩分特別高,有人管他叫七爺、六爺,但是你會看到那個武裝紅衛兵帶著人進來之後,拿人家東西,轟啊,砸啊。說:『七爺,這個我給拿走。』『六爺,這個我給拿走。』……叫你『爺』,但東西全拿走。」

「根正苗紅」的父親,與「成分不好」的母親家族,其間的矛盾讓姜文百思不得其解:「我看我老爺的時候,我覺得我老爺他不是一個壞人。我看爸爸,他也不是一個壞人,那他倆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從小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長大。」

影響至深的母親

在雜亂難解的童年中,姜文自述對他影響最大的,是當國小音樂教師的母親。或許是因為承受過多的壓力,或許是其他的原因,姜文的母親待他非常嚴厲。姜文回憶:「我媽跟我最多的交流,是揍我。」他描述打耳光是最輕的,麵棍、鐵鉤、鐵鏟、鐵鍋……都被打過。這些還不算什麼,他最害怕的,是母親會「預約」什麼時候要打他:「最可怕的是她跟你預約;你今天惹她不高興了:『我今天晚上打你喔。』那我得一天到晚想辦法,做點事讓她開心。……我覺得我已經做了很多事,她已經很開心了,到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聽見……呵呵,這是真事啊,『啪!啪!』我父親皮帶的聲音,那是很厚的,兩層,中間還有銅釘子。」

即使裝睡,也會被母親叫起來問錯在哪兒的姜文,終究逃不過一頓好打。如今回憶起這些事,姜文對母親並無怨懟:「打就打吧。她對我說『棒下出孝子』。我不是想宣揚有人去打孩子,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確實對她很孝順。」

如今,姜文父親可愛和藹,有時還會在他的戲裡客串一個角色;而母親直率依舊。例如,她不愛看姜文的電影,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我不相信那是你。你是我生出來的,我養大的,你突然變成一個土匪,你騙人。」

《太陽照常升起》一片中,周韻(姜文妻子)所飾演那個瘋瘋癲癲、嘲諷現實、令兒子又愛又懼,卻又有著無比尊嚴與力量的母親,就是姜文以母親為寫照的角色。姜文說:「我發現,她實際上,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什麼原因?在我這兒說,我覺得她在某個心靈層面,我覺得她確實拒絕長大了。」

電影裡,周韻的確像個孩子似地,放肆在林裡狂奔,在舊有的世界崩潰時,相信並保存一個神祕的天地。姜文說:「因為我不喜歡生活的原來的樣子,那樣讓我覺得不太舒服。我能夠把他變成精神活動的樣子來表達,我自己覺得舒服一點。」

沒有章法的章法

《讓子彈飛》一片造成轟動,在大陸單日票房就超過了六千萬,和《阿凡達》並列為中國票房影史之最。然而姜文坦言,在他心目中,這是一部「簡單的電影」。他自陳因為上一部嘔心瀝血、掏心掏肺的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反應不佳,甚至被惡評「不會拍電影」,他就下了「墮落」的決心:「好吧,咱們拍個明白的電影。」

在姜文的電影中,旁人看他的取角簡直就是隨心所欲、毫無章法可言。例如他讓名導馮小剛在片頭飾演短命的師爺、副導演危笑飾演麻匪老七,妻子周韻飾演鵝城美女花姐,弟弟姜武飾演反派武舉人,製片女助理趙銘飾演一個被欺侮的民女,也讓製片人馬珂飾演一個圓呼呼的八歲孩童。馬珂角色之無理突兀,卻產生了意外的喜劇效果。

也有觀眾詢問,為什麼《讓子彈飛》與《太陽照常升起》,都用久石讓大師同樣的音樂?姜文的回答更令人絕倒:「我是覺得因為《太陽照常升起》看的人不多,音樂沒用浪費(眾人拍手大笑),而且他也確實好聽,是不?乾脆就順著,讓大夥再多聽聽。」

他並描述向久石讓邀曲的有趣過程:「《讓子彈飛》的配樂,是我跟久石讓,一個很天才的作曲家談,我說能不能寫成像《太陽照常升起》那樣的味兒?他不高興說:『我怎麼可以寫那麼個樣?那是一種很特殊的情況,我突然就寫那麼好了。』我說:『當時你為什麼就給我寫那麼好?』他說:『你、你當時給我說這句話,給我壓力很大,我幾乎崩潰了。我為什麼要讓人家比?』『對啊,比完了之後人家覺得好聽啊,現在再比一回。』『不比了,我現在很多事要做。』我說:『我就把你那個東西我再用一遍。』『好哇,你敢用你就用啊。』我說:『為什麼不敢呢,我就給用。』就是這樣。」語畢,眾人大笑鼓掌。

姜文在創作電影上的隨心而用,就像是一個武藝入化境的高人。聽了姜文精采的描述,就可以理解他的電影中為何語言呈現處處經典。而他隨心所用的拍攝過程,也讓電影呈現一種活潑迷人、生氣勃發的樣貌。如此活生生、肆意流動的風格,在當下審查嚴格與思想封閉的中國大陸,毋寧是第一人。

電影 一種洗淨的過程

姜文說自己擔任演員時,看別人拍電影總覺得很複雜,完全看不懂,但是他擔任導演時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導戲的話我有個問題,如果我不在腦子裡看見這個東西、在腦子都把它拍完了,或是自己確實有表達的慾望,我根本就不想當導演。」

相對於別人的電影創作是「留下記憶」,姜文執導電影的初衷卻是「清空與遺忘。」當龍應台詢問,他在拍攝電影時,「有沒有覺得受到藝術的清洗」時,姜文回答:「其實我一再說我電影某種層次上的意義、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可以自己洗乾淨一下,然後可以忘掉一些東西,清出來一些東西。其實我拍第一個片子到第四個片子,都是這樣。」

無疑的,對大部分人而言,生命是團深厚且難解的謎團,醜陋的時候多過美好。然而真誠的藝術家能在回頭審視時提煉一種澄淨的視角,散發對生命的熱情與態度。龍應台描述姜文能在這樣混亂荒謬的時代,以如此純粹的藝術與眼光,帶給人們心靈深邃長遠的感受,觀者自是心存感謝。而姜文則說他拍電影的意義,在於追求「改變」:

「我當演員當得好好的,我為什麼要去當導演?還是心裡有一些……不是痛苦喔,我覺得痛苦這個詞沒意思,對我來說,其實是想起以前的事還有很多好玩的。但是它是一個你想要的東西,……你會覺得當時朝那邊走就好了。總之你想要去改變它,但是今天也改變不了過去,其實未來也很難改變,因為未來是由過去決定的。所以我們今天坐在這,覺得最好的辦法是拍個電影,我們用電影的辦法可以把過去改過,什麼都可以改過,是這樣的。所以呢,我想對我來說,表達了、改變了,放在那兒,清完了,自己會舒服得多。」

他說就在不久前,他去了十三年前拍攝電影《鬼子來了》所搭的外場地。那是為了在河北喜峰口長城一帶,重現抗日山村的場景,費盡千辛萬苦,搭建起來的地方。

舊地重遊,他很訝異當年拍攝的地方如此險惡:「要坐40分鐘的船才能到。坐船之前要走三百個臺階,到了再走三百個臺階。我們到的時候這個村子還在,很結實,還在做旅遊。我當時搭的時候,很多美術跟我說很苦,能不能不在這兒做?因為下面有水,山子又陡。我就用最不講理的辦法,我就指著旁邊的長城說:『你看他怎麼建?為什麼他能建在這兒你不能建在這兒。』(眾人大笑。龍應台說:「你在鼓勵人家做孟姜女啊。」)他們說:『建那個的後面都有刺刀頂著。』我說:『那你自己想像有刺刀頂著你後面吧。』

如此不可理喻的執著,創造了影史再難超越的傑作。姜文說:「我覺得我現在不可能來一遍,體力上承受不了,然後精神上,我也覺得,有必要這麼累拍一部電影嗎?我現在不理解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可能是另外一個狀態。」

衝擊隱晦現實的《鬼子來了》

《鬼子來了》在第五十三屆坎城影展奪下評審團大獎的殊榮,卻遭到禁演的命運。在此次座談中,姜文回答一位臺灣的觀眾,是在什麼情況下,起心動念拍攝《鬼子來了》這部電影?

他說:「大概是我35歲的時候吧,對於我或者一部分男人,有一種共同的心理狀態,想知道什麼是恐懼,或者,用什麼辦法可以擺脫這種恐懼。」「同時,也有這三十多年來對於過去我們受到教育,與真實距離態度的看法。」

姜文提到家鄉唐山「潘家峪慘案」的例子。那是在抗戰後期,由於日軍在潘家峪搜到武器,懷疑表面順服的村民實際上與抗日軍勾結,遂計畫在一個新年假期晚上,人們返鄉慶祝時發動圍剿,殘忍屠殺一千多位村民的慘案。

姜文毫不諱言,歷史的真相是如何被誤解與玩弄:「我覺得最荒誕的是潘家峪慘案的紀念館、潘家峪的說明書,竟然說是這裡是八路軍的兵工廠,在這幾年當中打死了一千五百多日本鬼子,所以日本鬼子來報復、滅村。我看縣誌和唐山對這件事的調查,說實在,這是吹牛。第一,當時八路軍不可能打死這麼多人;第二,當時八路軍沒有兵工廠。宣傳的人願意把這事說成這樣,因為又不丟人,又能是個體面事。問題是日本人也希望;也宣傳是這樣,因為這樣的話,殺的是便衣兵,在戰時國際法上是沒有罪的。」

姜文說,由於這邊想做的和那邊想做的是一致的,村民的無辜成了不被承認、無法正視的問題。而電影在審查時,就是陷入了這樣的難題。當龍應台問:「知不知道、有沒有預警《鬼子來了》無法播映?」姜文難掩遺憾,一股腦兒地說:「我開始還真沒有。……那時候還年輕嘛,覺得自己能做件了不起的事。把我三十多年的積蓄用在電影上,很大一筆錢啊,希望這部電影能夠改變一些人,或者更多人對於那樣一件事情的態度看法。後來,發現我自己有點荒謬。我根本就做不到,因為根本就不讓人看嘛。什麼都改變不了。」

生活具有根深柢固的荒謬性

即使是《鬼子來了》這樣涉及國仇家恨的影片,不看到後段,會以為是部喜劇片。片中將村民——或是中國民族——在殘酷戰爭下的老實與精明,道德鄉願與自以為是,種種滑稽的生存狀態,表達得淋漓盡致。然而這部電影所呈現的嚴肅意義、畫面的強烈與深刻,卻會令觀者從可笑到震撼無語,久久難忘。針對龍應台詢問:「你覺得你這種嘲諷性,『什麼都可以』切入的觀點,或者你自己這種美學的啟蒙是怎麼走過來的?」

姜文說:「其實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在我看來嚴肅的事情很少,陰錯陽差的事很多,所謂嚴肅可能是被……有權力去寫歷史的人,他們願意把某些經過的事寫上,是很嚴肅的。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是有一定的目的,但是如果用自己的眼睛和感受一樣事情的話,你會覺得很荒誕。」

姜文舉了個例子:「大的社會生活其實本身,帶有本身根深柢固、與生俱來的荒誕性。我在這邊舉例子啊,我們這邊流行了三十多年,叫東方紅這個歌,你聽聽啊,『東方紅,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他為人民謀幸福,他是人民的大救星。』確實曲調現在聽也很鼓勁、莊嚴,緊接著剛開完會,又唱這樣的歌,叫:『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語畢,全場哄堂大笑。

姜文說:「你看,你們都樂吧,這不是說我編造的一個荒誕,不是說給人包袱,仇視社會,我沒有,是這樣的,這本身是有荒誕性。」

當有觀眾提問,說看不懂《太陽照常升起》以魔幻方式表達,姜文直陳他所嚮往的電影是能呈現生活,不僅僅是「掙錢」而已:「我很幸運,我有這樣一個機會,我要拍一個我所認識的生活。生活對我來說是不懂的,我不懂生活,我不知道你們誰懂,沒有起承轉合有時候也沒有前因後果,你以為是這樣其實根本不是這樣。你出門看到一個女孩,你愛上她了,你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麼,起碼對我來說我不敢貿然的說我懂生活,生活是這樣、是這樣、是這樣的。誰這麼告訴我,我肯定很懷疑。不是覺得他騙子就是他很笨。」

睽違了18年,姜文再度來到臺灣。《天下》雜誌創辦人殷允芃,影視名人王偉忠,電影學者焦雄屏,與熱愛電影的教育家曾志朗盡皆到場。許多人爭相與他擁抱與握手。他感性的對觀眾說:「居然18年了……當然我不會再過18年才來,我有幾個18年呢?我不能再浪費。我會經常到臺灣。」

--轉載自《新紀元》周刊235期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約翰•皮特森(John L.Petersen)是華盛頓智庫阿靈頓研究所創始人,人稱他為「當代先知」、美國的預言家,是一個通才型研究人員,對於尖端的科學發展、星相命理、UFO(不明飛行物)乃至外星生命都有廣泛的研究,研究深入而犀利。他準確預測美國金融危機更從不同的角度關心地球人類的生活、關注2012年,提供他的深邃的洞見。
  • 有的學者稱讚約翰•皮特森是一個具有實幹家務實精神、具有科學家一般嚴謹的思維習慣,同時又擁有百科全書一樣的通才知識的「當代先知」——美國人稱之為預言家。從他的思維論斷與行動熱情中,可以考驗「當代先知」是否對他是否為一種溢美之詞?
  • 曾在14個月寫完14本書,九把刀提到那段母親罹患血癌、白血症又怕併發肺結核的黑暗時期,是為了賺取母親醫藥費,以及讓媽媽寫序的約定,才有寫書的動力,現在能看到媽媽健康,還舉辦母子簽書會,他感到很幸運。
  • 儘管金穗獎首獎的光環加身,王承洋彷彿仍是當年那個拿漫畫給同學看、愛說故事的男孩,歷經許多峰迴路轉的歷練及一連串對夢想的苦苦追尋,他說故事的渴望絲毫未減。
  • 長期生活在中國的比利時神父雷震遠回憶抗戰時期的中國寫下《內在的敵人》這本書。美國前任總統胡佛推薦:雷震遠神父用他個人的經驗和觀察,寫出這篇悲慘動人的故事。在這本書裡揭露出共產主義在行動上及赤裸裸的恐怖的真相。我願向那些希望切實明瞭瀰漫在全世界上的這個魔鬼勢力的全國人士們,推薦這本書。魏德邁將軍推薦詞:這本書寫得最動人,是我看到關於寫中國的書籍中最有啟迪性的一本。
  • 【大紀元6月14日訊】(據中廣新聞報導)蘋果執行長賈伯斯即將成為漫畫人物,美國一家出版商要出版一本介紹他生平的漫畫,預定八月下旬出版。
  • 當她的雙眼聚焦在天空時,對飛行的熱愛陡然萌芽。張瑞芬不但是一位天生的飛行員,也天性大膽並充滿冒險精神。她學習了特技飛行,並在加州海岸線社區活動中征服了大量觀眾……通過飛行,張瑞芬藐視了萬有引力及文化和性別的偏見。
  • 6月4日,在法國羅蘭加洛斯球場的紅土地上,中國網壇女將李娜捧起了第一座大滿貫單打冠軍獎盃,成為亞洲網壇第一人。在獎盃的背後,有眾所周知的霸氣及一般人不知的柔情……
  • 她的父親是得過十幾個金馬獎的資深電影工作人、前南強電影文化企業創辦人祁和熙,大弟是八十年代紅極一時的台灣電影明星向雲鵬。出身電影人家庭,旅美四十年,祁德萍在走過近半人生道路之後,最終回歸影視事業,推動《葉問》在美國上映、發行,間接宣揚中華文化。
  • 擁有8座大滿貫賽冠軍的美國網壇巨星阿格西(Andre Agassi),今天正式入主國際網球名人堂,同時反思自己傳奇生涯中想改變的事物。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