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韻:我和美國警察的不解之緣

王清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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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7月30日訊】來美國以後,遇到的許多事情,都是新鮮的,有許多都給人無限的感觸和回憶。和美國警察的幾次接觸,也是值得說道的。

美國幾乎是人人都需要開車,有個說法是「美國是個汽車輪子上的國家」。此說不虛。因為開車,所以就會時常發生一些事情,就要和警察打交道了。

那是我剛來美國不久的頭一年。發現如果不會開車,這個人就等於是蹲監獄一樣,就像沒有了腿一樣。哪裏也去不了。所以就學會了開車,考駕照,那也是一段挺有意思的經歷。這裡不提。只說拿下了駕照,立馬就買了一輛二手車。是雪弗萊。第二天就不顧一切地上了大街,那時還不懂得看地圖,也沒有地圖。就憑著記憶,開車去找曾經別人帶著去過的一個中餐館。結果是走迷了路。美國的路,和國內也不一樣。往往是錯過一個路口,就找不到了。最後沒辦法,只好順原路回家吧。可是,還是走丟了。不知不覺地就上了高速,這下,就不知道開到哪裏去了。心裏打鼓,遇到出口,趕緊開出來,找人問路。美國的環境,離開那些城市,即使是住宅區,也見不到人,靜靜的。

就是房子和園林一樣的社區,找個人都很難。我也只好找到一所房子,停下車來,去敲人家的門。碰到有人的,就告訴人家自己的情況,所幸還知道自己的地址,就把地址告訴人家,不管是誰,都會熱心地把我讓到屋子裡,給我連說帶畫的,畫一張圖,告訴我怎麼走。我就帶著那張圖,按照指的路,又上了高速。可是,開車技術不佳,路又不熟,心也不穩,一不留神,就把出口錯過了,這一錯過,就又不認識了。這樣幾次三番,自己都不知道開到哪裏了。看車上的計程裡數,都跑了超過一百麥了。眼看天都近四點了。

又從一個出口出去,這回到了一個像是小城市的地方。看到一個年輕的黑人警察,我趕緊把車停在他身邊。(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還是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一般在大街上根本看不到警察。即使有,也有車在他們身邊,一般是正在執行甚麼公務。如果路人隨便過去,是不允許的。可我那個時候甚麼也不懂,也沒有遇到阻攔。)他很和氣地問我:需要幫忙嗎?是呀。前後經過一說,他馬上也和別人一樣,給我說了一通。最後囑咐我:在高速上開,就靠住右車道,不要太快,以免再錯過出口。我點點頭,準備按他說的走。可那時我才發現,我是停在馬路盡右邊,要上高速,需要打U轉,也就是要左轉彎,回頭。我那時的車技遠遠不能在這車流當中做出這個高難動作來,心裏嘀咕,看著那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車輛,我又不在路燈前。只見那個年輕的警察,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他一吹笛兒,手就那麼左右一揮,你猜怎麼著?那南來北往的車輛,一下子全停下來了!然後他對我做了個手勢,告訴我:你走吧。嗨,朋友,你閉上眼睛,想想我當時的情景,設想那是你自己,那是一個甚麼樣的場景?

哇,同胞們,你們可知道我當時是甚麼心情?整個街道的車輛全停在那裏,我就那麼開著車,笨拙地左轉彎,在那麼多車和人的注目禮下,順利地開走了。我心裏真是如同打碎了五味瓶,甚麼滋味都有。活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怎麼說呢?重視?尊重?禮遇?關心?愛護?不知道用哪個詞,似乎那個詞都不合適,都不確切,但心裏就是那麼的感動,感激,看著那個年輕的警察,真不知道該說甚麼好。這一輩子,就是那個時候,那一刻,才感到自己是重要的,是應該珍惜的。至今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就是後悔,都沒有問一問那個警察的名字。我們中國人講究知恩必報,這是一種知遇之恩吧。我這麼一個小小老百姓,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有這樣的對待。就在那一刻,才知道,生命的重要,平等的意義。從此以後,對美國的警察,總是感覺特別親切。

再一次就是去年了。我開車接朋友去華盛頓。不知道怎麼的,就一下子撞到路牙子上了,左前□轆撞癟了。車也不能開了。當時只在一個郊外的路邊,又是週末,沒有多少來往車輛。車上有備用胎,但我和朋友都是老年女性,誰也不會做。只好打電話向家裏的兒子求救。兒子還老大的不耐煩:怎麼回事?等著吧!沒辦法,坐在路邊等著。這時候也零散的過來幾輛車,人家都會停下來,關切的問:怎麼啦?需要幫忙嗎?可是一看也都是比我們年紀還大的,就不太好意思,就說:沒事,一會兒就有人來了。大太陽下,曬著,又著急。嘿,這時不知從哪裏出來一輛卡車,「嗖」一下子就停在了我的車前頭。下來兩個人,都穿著一身黑色的像是工作服一樣的衣服。主動地和我們打招呼,問出了甚麼事?我當時看著他們那個樣子,還以為他們是那種專門修車的技師,馬上如同見了救星,趕緊對他們講了情況,請幫忙。他們兩個二話沒說,捲起袖子就幹。我還告訴他們我車上有工具,一個扳子。那個年紀大點的說:不用,我們甚麼都有,我們就是幹這個的。邊幹那個歲數大的還一直開些玩笑,和我們聊天。三下五除二,一會兒就給我們把備用胎換上了。我急忙感謝,然後拿出了六十美金,表示酬謝他們。誰想,他們搖著頭,擺著手說:不要,不要。你們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警察,就是幹這個的!說著,上車就開走了。我和朋友又是甚麼話也說不出了,只是久久地衝著他們遠去的車影,擺手示意。那個歲數大點的不開車,也從車窗裡伸出手來,向我們致意。不一會兒,走的無影無蹤了。我和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不是那個備用□轆換好了在那裏,就好像覺得那是一個夢。朋友剛從國內來不久,也是一直感歎。我就又給她講了上面那個故事。朋友,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很幸運?

當然,也有不太愉快的遭遇。

比如有一回,我開車帶著朋友,只顧說話了。差點錯過了出口,等發現時,已經到了出口了。趕緊打燈,換車道,就出去了。這一切都在幾秒鐘內完成。誰知道,馬上一輛警車鳴著笛就繞過來停在了我面前,把我攔住了。原來,他當時就在我後面。交通規則要求,換車道之前要至少給六秒鐘的轉彎指示燈。我因為臨時轉彎,給燈時間不夠。更甚的是,我當時正好是在他前面,使得他差點沒有撞上我。那是個年輕警察,也就二十歲左右。,看得出來,有點氣急敗壞。說著話,就拿出了罰單。我一看,自己錯了,老老實實認罰吧。甚麼也沒說。出示駕照,接受罰單,想著真倒霉。這下記錄要搞壞了。那個小警察可能感到咱認錯態度良好,心裏覺得有點不過意。就問我:你有甚麼要說的嗎?(言外之意就是要申辯嗎?)沒有。咱還是該是甚麼就是甚麼吧。我這個人在認錯方面還是表現挺好的,錯了就是錯了,把人家氣成那樣。還辯甚麼辯?

再有一次,也是在一個小區的路上。到了一個「Stop」牌前。按照規則,無論有沒有車和人,都要完全停車,才能過去。這叫「full stop」。我當時是減速了看了看前後左右都沒有車,連個人影子都沒有一個,所以就沒有全停,慢速過去了。又是沒想到,警笛一鳴,嗚嗚響著,不知道從哪裏就竄出了一輛警車。又是一個黑人警察,三十來歲吧。指責我違反交規,沒有全停。我心裏不服氣,嘟囔了兩句,意思是,我也不是沒停,減速了,有沒有人,也沒有車,幹嘛就那麼死腦筋。安全不就得了嗎?那個警察一聽,也是滿臉通紅,說:怎麼?你是說我錯了?你停車了?沒有,我親眼看著你沒停,就開過去了。我怎麼能不公正呢?

我也沒有再和他爭。但心裏當時還是有點不服氣。心裏說:你這也不光明正大呀。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讓人看不見。真是「SNEAKY」。這是我的美國朋友們形容這樣躲在角落裡等著逮違規的開車人的話。我一下子想起來,還在心裏嘀咕了一下。

但過後明白過來想,人家還是對。就是我們中國人總是自認聰明,對一些規章制度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往往就不行。

但不久前,我們維吉尼亞頒布了一條法律,就是不允許警察躲在角落裡偷著逮違規的人。詳細怎麼回事,不知道。但肯定是老百姓提出了異議,經過討論,就定了這麼一條法規。看到這個,我樂了。

這就是我在美國和美國警察的幾次邂逅,是不是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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