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故事:治國最怕的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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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國最怕的是甚麼?」

有一天,齊景公問晏子:「治理國家最怕的是甚麼呢?」

晏子回答說:「最怕社廟裡的大老鼠。」

景公不解地問:「這話怎麼說?」

晏子答道:「社廟是祭神的地方,用木頭做柱子,外面糊上泥巴做成牆壁,老鼠都一窩一窩地住在壁洞裡。用煙熏吧,恐怕燒壞了裡面的木柱;用水灌吧,又怕沖壞了牆腳。老鼠在裡面安居樂業,生兒育女,人卻束手無策,都是因為怕毀壞了社廟的緣故。國家也有這種情況,您大王左右不少親信,就是這樣的大老鼠。」

【筆者附言】

有句成語,叫做投鼠忌器,說的就是這種情況。老鼠是極狡黠的小動物,它為了保存自己,似乎很懂得廟、人、鼠三者之間的關係:社廟神聖不可侵犯的特權,其實是人賦予的。人雖然恨老鼠,但又不敢去毀壞社廟。老鼠就利用人的這種顧忌,使社廟成了老鼠們的防空洞和避難所。明智的君主,本身就應該主動的設法:去防範危害人民和國家的壞老鼠。

(出自《晏子春秋‧內篇問上》)

掛牛頭,賣馬肉

齊靈公喜歡看婦女穿男人的衣服,他讓內宮裡所有的嬪妃侍女,都女扮男裝。不久,全國都趕起這種時髦來。齊靈公很生氣,認為這有傷風化,便命令各地官吏:「凡有女扮男裝的,一律撕裂其衣服,扯斷其腰帶。」儘管如此,這股壞風氣,在各個地區,仍然禁止不了。

有一天,齊靈公看見晏子,問道:「寡人已經採取了嚴厲的措施,為甚麼還禁止不了女扮男裝的惡習呢?」

晏子回答:「不知道大王見過沒有:有的肉鋪門口,掛著牛頭,案上賣的卻是馬肉。大王讓內宮女子皆穿男服;卻想在全國禁止女扮男裝,等於是掛牛頭,賣馬肉,怎麼禁得住呢?要想讓下不效,首先要上不行。」齊靈公接受意見,照辦了,果然,一個月後,女扮男裝的壞風氣,就在全國煞住了。

【筆者附言】

「上樑不正下樑歪。」

「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這原是一個極普通的道理。可是歷史上有些統治者,自己驕奢淫佚,卻總是要人民艱苦辛勤,勒緊褲帶。而自己則大搞鋪張縱慾,無惡不做。掛著牛頭,賣著馬肉。

故事中的齊靈公,接受了晏子的意見,幡然改悔,就馬上起到了上行下效的好作用。孔子說過這樣的話:「政者正也,子率以正,孰敢不正?」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出自《晏子春秋‧內篇雜下》)

應知人民饑寒

有一年,數九寒冬,北風呼嘯,鵝毛大雪,攪得天昏地暗,接連下了幾天都不停。齊國百姓,啼饑號寒,到處可見有凍屍餓殍。

齊景公裹著輕軟名貴的銀狐皮袍,坐在溫暖如春的畫閣裡,欣賞歌舞。旁邊擺著燒得通紅的炭爐,前面陳列著山珍海味,玉液佳釀。喝了半晌,齊景公的額頭上,不禁沁出薄薄的一層汗水。

這時,只見晏子披著一身白雪,從外面走進來。

齊景公對他說:「今年真奇怪啊,大雪連下了這麼多天,卻沒有一點寒意。」

晏子說:「天氣真不冷嗎?」景公點頭微笑。

晏子歇過一口氣,然後說道:「我聽說古代賢明的君主,肚子吃飽了,就會想到百姓的飢餓;身上穿暖了,就會想到百姓的寒冷;本身安逸了,就能想到百姓的勞苦。可是,您卻沒有做到這一點。要做到這一點,還得繼續勉力呀!」(原文是:晏子曰: 「嬰聞古之賢君,飽而知人之饑,溫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勞。今君不知也!」)

正是:

好鋼靠煉,
明君靠諫。
賢相之責,
貴在盡諫:
乘時而諫,
攜智而諫,
竭誠而諫,
冒死亦諫!
若晏嬰者,可謂盡諫矣!
(出自《晏子春秋‧內篇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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