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門屠殺》:四分鐘的天安門屠殺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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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06月06日訊】數百至數千不等的市民和學生,已遭到了屠殺。

大搜查、大逮捕、大清洗和私刑處決,已全面下手了。

在天安門城樓東側,長安街。

6月5日11:58,排成縱隊的18輛坦克,向東駛。

一個身著白色襯衣、深藍長褲的年輕人來了。孤單的他,擋住行駛中的第一輛坦克。

在震耳欲聾的坦克轟鳴聲中,他對坦克駕駛員說了甚麼,沒有人知道。

在百米遠的北京飯店,依托房間的陽台,捕捉天安門廣場動態新聞的一些境外的職業攝影師和電視攝像師,把他們鏡頭的焦點對準了他——世界近代史上最著名的影像之一——坦克人——從此誕生了。

沒多久,烙印著他攔阻坦克的影像的膠片,從嚴密的封鎖下傳播到全球。他擄獲了無數人的心靈。他成為一個個體生命向暴虐政權咆哮以及全球反抗壓迫的象徵。

美國《騎士報》記者路易斯∙M∙西蒙斯(Lewis M.Simons)寫道:在極度殘酷的四分鐘時間裏,這個勇氣蓋世的人擋住了一隊坦克。他讓坦克里面的士兵認識到,殺死一個單槍匹馬的人要比殺死成百上千的人難無數倍。

週一(6月5日)中午11時58分,18輛坦克隆隆駛離天安門廣場。此前的那個夜晚,它們曾碾過相互拉在一起的學生,景象恐怖得令人難以置信。

領頭的坦克靠近了廣場東側與長安街相交的馬路,坦克上漆著暗褐的偽裝色和人民解放軍的金邊紅星軍徽。

一個身著棕色褲子和白色襯衫的人從那個角落漫不經心地走進馬路,走向那條畫在街道中心的黃線,那裏就在坦克前進的路線上。

這個人叉開雙腳跨在線上,屹立不動。

領頭的坦克慢了下來,停住了。跟在後面的坦克也停了下來。巨大的坦克引擎咆哮不止,燃燒柴油的濃厚灰煙污染了空氣。

領頭的坦克轉向自己的右邊。

這個人轉向自己的左邊。坦克轉向自己的左邊。這個人轉向自己的右邊。

就這樣,街頭出現了一段詭異至極、不可思議的舞蹈,一個人與一隻機械巨怪跳起了死亡之舞。

坦克停在了原地,活象是一個出了故障的機器人。這個人爬上了坦克正面的巨大平台,爬上了坦克的炮塔。他站在那裏享受這一光榮的時刻。他是坦克的征服者。

站在路邊觀看的男男女女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接下來,他們爆發出歡呼和掌聲。

準備停當之後,這個人跳下坦克,站在坦克的左邊。

坦克開始轉向,他再次閃到了它的前面。

這一次,情形似乎不再有任何疑問:坦克駕駛員將會用致命的履帶將他碾碎。

還好,其他一些人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們衝上前去,拖著他們的同志走進了側面的街道。

中午12時02分,坦克繼續前行。之前的4分鐘時間裏,憑藉不屈的靈魂,一個人戰勝了中國統治者的戰爭機器。

但中國的統治者認為,坦克放生他,是基於仁慈。黨的喉舌中央電視台說:「如果我們的鐵騎繼續前進,這個螳臂擋車的歹徒,難道能夠阻擋得了嗎?」

但是,不能阻擋的,是他激勵了全世界:任何殘暴的國家機器,都不能撼動人類追求自由和尊嚴的勇氣。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沒有人看過他的面孔。他留給世界的只是他的背影。這背影將銘刻在一代人甚至數代人的記憶中。

後來,他生死難定。

據傳訊息有三:一是,這名年輕人被便衣士兵保護性架走,他逃脫後,又去攔截坦克,遭到碾斃;二是,他被混跡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察逮捕,後被中共下令秘密處決;三是,同情他的人將他帶走,他很快隱匿在人群中不見了。他對自己的所為保持了沉默。

他永遠消失了。

但他將永遠折磨著關心他的下落的人們。

美國《時代》雜誌,將他稱為「無名的反抗者」,榮膺為二十世紀偉人之一。作家比科‧伊艾(Pico Lyer)在文中寫道: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除了近鄰之外,沒有人讀過他寫的文字,也沒有人聽過他說話。即便是在他現身世界各地的電視屏幕一小時之後,仍然沒有人知道他經歷了甚麼事情。

但是,1989年6月5日站在天安門廣場附近的這個人,擋在一隊坦克前方的這個人,或許給全世界留下比孫中山還要生動、還要深刻的印象。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在他這個自我超越的完滿時刻,看到他的人比看到過溫斯頓‧丘吉爾、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和詹姆斯‧喬伊斯的人加起來還要多。

不分語言、不分年紀,任何人都可以即刻領會他這個僅有時刻的意義。即便是不能閱讀的億萬民眾,以及那些從未聽說過毛澤東的人,也可以立刻理解這個「坦克人」的所作所為。一個不起眼的小個子,穿著便褲和白襯衫,手裡拿的似乎只是他購物的成果,就這麼站在一輛步步逼近的坦克跟前,坦克後面還跟著總數17輛的一長串坦克。坦克轉向右邊,他轉向左邊去擋住坦克。坦克轉向左邊,他又轉向右邊。接下來,這個無名的旁觀者爬上那部戰爭機器,對駕駛員說了些甚麼,在我們看來彷彿是:「你們為甚麼要來這裡?就因為你們的到來,我的城市陷入了混亂。」

一個孤立無援的平凡百姓勇敢地面對戰爭機器、面對武力,面對以逾10億人口冠絕全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施加的全部重壓,與此同時,所有那些勢焰遮天的國家領袖仍然和往常一樣,躲在人民大會堂的深處。

偶然的情形之下,歷史會出其不意地把自己偽裝成寓言,而中國這個極度泯滅個性的國家,經常在大規模製造醒目象徵符號的活動中居於領先世界的地位。此時此刻,這個公然對抗坦克的人挺立在長安街上,挺立在離紫禁城的天安門只有一分鐘路程的地方。

這個行將結束的世紀的下半葉已經被一個勢不可擋、無法控制的想法所籠罩:在這個奧本海默之後的核子時代,單一個體的情緒乃至狂想都可以在一瞬之間毀滅大半個世界。然而,這個人站在坦克跟前的影像卻展示了前述黑暗現實的另外一面:在這個聯繫越來越緊密的世界裡,一個普通人的行動也可以在一瞬之間照亮整個世界。

從此,他成為世界知名的匿名男子。

他在自然界消失了。但他在人類歷史中永遠留下了。

(節選自杜斌編《天安門屠殺》;責任編輯:郗古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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