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詩醇:貪官紅帽子 百姓血染成

——杜荀鶴詩〈再經胡城縣〉
font print 人氣: 53
【字號】    
   標籤: tags:

作者:于學謙

杜荀鶴(紀元846—904年),唐代池州石埭(今安徽太平)人。字彥之,曾居九華山,因自號九華山人。大順二年(891年)進士,又曾任後梁翰林學士,僅五日而卒。其詩率直的反映了社會現實矛盾和人民的疾苦生活,語言通俗淺近,不為聲律所縛。在晚唐詩人中頗為突出。著有《唐風集》。

去歲曾經此縣城,縣民無口不冤聲。
今年縣宰加朱紱,便是蒼生血染成!

杜荀鶴的這首詩,通過敘寫兩次經過胡城縣的所見所聞,揭露當時官吏作威作福、欺壓人民,反而得到升賞的不合理現實。

胡城縣在今安徽阜陽縣西北。詩的標題,用「再經」,就意味著回憶「初經」。先後兩次經過胡城縣的感受,使「我」心情激動,不能已於言。

「去歲曾經此縣城」:用字十分準確。「去歲」相對於「今歲」而言,說「去歲曾經」,表明詩人在撫今追昔。從「再經」憶「初經」,「初經」既在「去歲」,那麼,從「初經」到「再經」,不過一年的時間,「此縣城」又能有甚麼變化,足以使「我」感蕩心靈,非陳詩無以騁其情呢?「此」字,表明詩人已經立足於胡城縣城,對某些現象感受強烈,有話要說。這就自然而然的喚起了下句。

「縣民無口不冤聲」:這句如宏鐘巨響,炸雷般的揭露了縣官的作惡多端和縣民們所受到的冤屈。「冤聲」是詩人親自聽到的。縣民一個個都在喊冤,這是訴之於視覺的具體形象。

一縣之民,成千累萬,竟然個個受冤,人人喊屈,無一例外。究竟是甚麼原因呢?詩人沒有言明,但「初經」胡城縣的詩人,是明白的,讀者自然也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今年縣宰加朱紱(讀弗),便是生靈血染成」:用「血染成」三字,沉痛的控訴了縣宰「以人血染紅帽子」的滔天罪惡。

縣官殘酷欺壓人民,本應受到懲罰。可是恰恰相反,卻得到了「加朱紱」的升賞。這種對比是多麼的鮮明!說明當時(唐朝末年)的政治,腐朽到何種程度。

這首詩,對於當時社會腐朽現象的高度概括,是通過對於「初經」與「再經」的巧妙安排,來完成的。寫「初經」時的所見所聞,只從「縣民」方面落墨;是誰使得「縣民無口不冤聲」呢?詩人沒有明說。寫「再經」時的所見所聞,只從「縣宰」方面著筆。他憑甚麼「加朱紱」呢?詩人也沒有明言。在擺出了這兩種典型現象之後,緊接著用了「便是」一詞作判斷,而以「生靈血染成」作為判斷的結果。「縣宰」的「朱紱」既然「是生靈血染成」,那麼「縣民無口不冤聲」,正是「縣宰」一手造成的。而「縣宰」之所以「加朱紱」,就是因為他屠殺了無數冤民。這就無比深刻的揭露了腐敗社會的統治者,「與民為敵」的貪殘本質。

全詩揭露貪官攫贓枉法,訴寫百姓冤苦痛深,言簡意沉,形象鮮明,力透紙背,入木三分! @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當然詩的意境與人的心境是相關的,沒有那麼博大的胸懷,也寫不出這樣的詩…
  • 鐵柔不為劍,木曲不為轅。 今我亦如此,愚蒙不及門。 甘心謝名利,滅跡歸丘園。 坐臥茅茨中,但對琴與樽。
  • 李白喜歡喝酒,舉世聞名,「李白斗酒詩百篇。」越喝酒越能寫出好詩來,一般人喝點酒頭腦就不清醒了,李白卻能夠下筆如有神助,真是神奇啊。
  • 蘇軾曾說:「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送綦(qí)毋潛落第還鄉〉就是這樣一首詩中畫。
  • 王維是一位佛法修煉者,在他的詩中經常會有修煉的體悟,人生的勘破之語,充滿了智慧的禪機。他的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更使他的作品令人玩味無窮,讚不絕口。
  • 當我們瞭解王維的歷史,他的佛教信仰,以及對佛法修煉的深刻理解,就不難發現,王維的田園詩正是他修煉境界的表現…
  • 全詩的最後兩句,引用了《莊子》中東施效顰的典故,指出「彼知美顰,而不知顰之所以美」,東施只知道捧心皺眉看起來美麗,卻不知道捧心皺眉之所以美的原因。
  • (shown)盛唐詩人王維,才氣橫溢,工於草隸,擅長詩畫。 其畫以山水為主,並開創南宗畫派,重渲染,少勾勒,以秀麗著稱。 其詩取材於田園生活及山水景色,意境優美。 蘇東坡稱其「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 花蕊夫人,五代十國時期女詩人。青城(今都江堰市東南)人。姓徐,一說姓費。幼善文,出身歌伎,入宮後為後蜀(934—965年)皇帝孟昶所寵,封費貴妃,賜號花蕊夫人。孟昶降宋後,入宋宮,為趙匡胤所寵。花蕊夫人長於宮詞。用語濃艷,間或清新樸實。《全唐詩》下卷第七百九十八收錄其宮詞百多則,其中確實可靠者九十多則。然而其作品為後人引用最多的卻是《述國亡詩》:
  • 眾鳥高飛盡, 孤雲獨去閑。 相看兩不厭, 只有敬亭山。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