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東南大紀元2013母親節徵文獲獎作品 三等獎

【美東南隨筆】小媽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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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的我,弟弟不小心把玻璃杯摔破了,媽媽惡狠狠地兇著弟弟,奶奶出來打圓場也被罵回去。家裏氣氛有點殭。六歲的我,晴朗舒適的午後,媽媽已經搬出去了。爸爸帶著哥哥、弟弟和我到媽在外頭租的房門外,我們跪著、哭著求媽媽開門。整整一個下午我媽狠了心沒有開門。

再沒多久之後,爸媽正式離婚了,此後媽媽音訊全無。爸爸絕口不提媽媽,家裏沒有任何一張媽媽的相片或物品,上述是我小小年紀對媽媽的唯二印象。雖然印象中的媽媽不是慈愛的,不是溫暖的,不是諒解的,而且爸爸因此開始酗酒,可是在那個離婚率不普及的年代裡,我仍渴望有媽媽,有個所謂「正常」的家庭。

進到小學後,我幾乎每天都淚流滿面,怨上天為甚麼讓我沒有媽媽。小學五年級時因為同學笑我是沒媽的孩子,我跑到學校頂樓要自殺,因為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和依靠。我升上國中後,爸爸娶了新媽媽。

新媽媽剛嫁進來時我們只喚她叫阿姨。說實話,我對她在家裏的出現並沒有甚麼特別的感覺。我們沒有共同的話題,我甚至覺得後母等同虐待孩子的代名詞,能躲多遠就多遠。爸爸和阿姨結婚不到半年就因爸爸喝酒的問題鬧離婚了!我也只是冷冷地看著大人們吵吵鬧鬧,最終他們並沒有離婚。

為了離開家裏,我自高中起便選擇白天到工廠打工住在工廠宿舍、晚上在職業學校唸書的方式,一切自食其力。那時候雖然小媽 (後來改口了) 給了很多選科系的建議,但因為我心裏充滿了恨,當然也不把小媽的話放在心裏。後來經過高職、專科及社會的歷練,我漸漸明白這位小媽是如何用心地融入與經營我們這個破碎的家。

曾經,爸爸因喝得爛醉被送到警察局,是她在接到電話後在半夜將我們搖醒一起去把喝得爛醉的爸爸帶回來。曾經,在爸爸受傷時,是她日日夜守在病房床旁照顧。曾經,爸爸財務出現大缺口,是她幫爸爸還清負債重新生活。曾經,在我失戀痛苦難過的時候,是她輕聲安慰。曾經,在我瘋狂於工作時,是她關懷我的健康。曾經,在我驕傲自滿的時候,是她在旁提醒。。。

我回想當年小媽給我的各種建議、鼓勵甚至是責備,都是出自母親的愛。可惜我當時的年少無知,總是誤會小媽的用意,一定讓小媽感到十分無力。還好,我在二十歲時便懂得欣賞小媽的付出並真心相對。我從小媽身上學到及獲得的一切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養育之恩大於親生」真的是小媽的寫照。我感謝她的付出與教誨。

現在,我不再因為沒有親生媽媽陪伴長大而自卑,因為我有一位超讚超酷的新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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