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逸事:柳絮飛來

作者: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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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農,字壽門,號冬心,仁和縣(今浙江杭州)人。清代著名書畫家,為「揚州八怪」之一。據《雨窗消意錄》記載:某鹽商附庸風雅,一日盛宴,款待學者名流,金農也應邀前往。

席間,有人提議:以「飛」、「紅」二字作酒令,賦詩以助雅興。輪到鹽商時,苦思冥想好一陣,才說出一句「柳絮飛來片片紅」。

柳絮怎麼會是「紅」的呢?有「詠絮才女」之稱的謝道蘊,曾用柳絮比喻潔白的雪花,謂「未若柳絮因風起」,這是很好的詩句,但「柳絮飛來片片紅」就不對了。此句一出,四座譁然。

金農見鹽商尷尬,便替他解圍說:「諸位莫笑,此句並非杜撰,乃是前人成句。」大家不信,要金農誦出全篇來,於是便有了以下這首金農續句而成的所謂前人之作:

卄四橋邊卄四風,(卄讀念,二十為卄)
憑欄猶憶舊江東。
夕陽返照桃花渡,
柳絮飛來片片紅。

將「柳絮」置於「夕陽返照」的特定環境中,使不近情理的「片片紅」成了頗有情趣的佳句,可謂回天妙筆!而金農樂於為別人排憂解難,足見其一片善心。@

責任編輯:林芳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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