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繪生活(156)一杯回憶的咖啡

作者﹕文、圖/邱榮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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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散步到常去的咖啡店喝下午茶,一進門,發現櫃檯邊的透明冷藏櫃裡東西異常稀少,不禁好奇的問:「今天生意好,客人很多吧,幾乎都賣光了!」沒想到來招呼的女孩歉然笑道:「不是啦,今天是我們這家店的最後營業日,營業只到晚間7點,所以不再出餐了。」我訝異追問:「你們會搬去那裡?還在附近嗎?」她輕聲回答:「不知道耶!看公司以後安排。」

甚麼?我這一陣子沒來報到,一來居然是對店家驚鴻一瞥的「最後一夜」啊?!我聽了有些感傷,因為下午茶的時間我多半獨自來此吃餐點順便畫張速寫,偶爾也帶學生邊畫邊吃,在此進行食物的淡彩速寫體驗課程。還有的時候為了要吃店家送我的免費早餐,害我非得早起不可……唉,這家咖啡連鎖店裡有我許多的回憶啊!

既來之、則安之;沒有我最愛的鮪魚三明治了,只好點了一份「燻雞三明治」和熱咖啡,帶著落寞不捨的情緒,慢慢朝裡面空蕩蕩的座位走去。此時店裡只有一對年輕的母女在吃東西,小女孩在椅子間跑來跑去,獨自玩得開心,母親手裡看著一份雜誌,靜靜的喝著飲料。看著偌大的空間裡一整面貼滿牆壁的熱鬧咖啡廣告,此刻竟顯得格外冷清。

不多久,年輕的母女離開了,咖啡館裡只剩下我孤單的身影,雖然吃著習慣的三明治和熱咖啡,心底依然有莫名的感觸,彷彿一旦下午茶喝完了,我就要和相識許久的友人道別?!而我竟不知道它要何去何從?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原來和它如此陌生,卻在腦海裡留下了滿滿的回憶……

慢慢啜飲著咖啡,我想把眼前的景物畫下來,唯有畫速寫才是我回憶它的最好方式;翻找著背包,裡頭只有原子筆,根本沒帶速寫本出門!十分懊惱的我靈機一動,將托盤裡墊食物的廣告紙抽出來,翻個面就能畫了。先由眼前的三明治和咖啡杯開始下筆,慢慢畫出周圍的桌椅,一張張圓圓的小咖啡桌,配合著牆腳的小喇叭播送的悠揚旋律,沒有觀眾也沒有掌聲,像在跳著孤單的圓舞曲…走筆最後,是那張大到不行的咖啡牆面廣告,然後在畫裡寫了幾行字,記下它即將消逝不再存在的日期。

住在台北的那些年,雖然也愛喝咖啡,卻從來不曾在咖啡館裡畫過速寫,只會到喝咖啡的店家,挑選自己喜歡的咖啡杯子。本文配圖,是仿畫報上介紹的英國名牌咖啡杯組,而我曾經在百貨公司兼職站櫃,當時的專櫃隔壁就專賣這個品牌的商品,件件都是細緻動人、非比尋常的陶瓷精品!看著美麗咖啡杯的照片,讓我想起以前的工作,隨手畫的咖啡杯封存了過去的歲月,猶如短短品嚐一杯咖啡的時間,卻停駐了無數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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