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時間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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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5年07月23日訊】在這個歌舞昇平的城市。

華燈初上,喧囂又甦醒過來。我看見疲憊不堪的男人和翩翩起舞的女人,我看見老態龍鍾的老婦和天真爛漫的孩子。我聽見了:前面排隊買照燒雞的阿姨們說著「你知道伐,老王的兒子高考考了690餵,上次那個老范,老是說他女兒厲害,也才考了四百來分。」;那邊賣水果的小攤主一邊看著生意,一邊和邊上賣烤串的師傅聊起了「今天股市又漲了餵,賺了好幾萬了餵。」「厲害厲害,我下次也去弄點玩玩。」;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牽起了那個素不相識的姑娘的手,說了聲「我愛你」;那個酒吧門口披頭散髮的姑娘,一邊哭一邊罵:「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能信的。」;那個喝醉了的胖校長,又開始吹噓著自己和女下屬的歷史:「上次……,對還有上上次她說我厲害呢」。不知道你們身上有多少故事,我們只是在各自的時間軌道上蜿蜒行駛。

行走在自己的時間軌道裡,和別人的軌道照面交錯,成了故事。我踏入你的軌道,你又橫過我的軌道,你消失在那個湖邊有草的教室,我走入了春光燦爛的城市。不知道在時間軌道多少個輪迴裡,我是那個翩然起舞的女人,我又會是那個老態龍鍾的老婦人,抑或是那個街邊步履蹣跚的白鬍子老頭。當我們步入交錯變換的時間軌道裡,永恆便已經消失。時間腐蝕了我們當時滿懷激情的理想,吞下了無數個凌亂不堪的日子,埋葬了多少次所謂刻骨銘心的愛情種子,又碾碎了多少無堅不摧的友情胚子,以及這座斑駁陸離的城市。走著走著,在街角迎上了那個風一樣的車子;登上了那個高聳入雲的建築張開了雙翅;在宏大的人民醫院的病床上全身的疼痛一併消失;在奔流不息的河流裡窒息的快感突然丟失;那個被拆掉一半城堡上被火焰淋濕;在毒品的幻覺裡最後一次的放肆:以及城市層層疊疊的墓碑上新刻上的名字;最終都扒掉了這層陳舊不堪的歷史,換上了稚嫩依舊在軌道裡漫無目的走著。

走著走著,有的人將繩索套上了我的脖子,以至於我不能聞街邊的狗屎。看著他們豬一樣前行的姿勢,以及那肥大的臉龐在城市的夜光燈下油光發亮,想不出還有甚麼水性楊花的詩,能融入他們的名字,我在這晃蕩的軌道裡懺悔著以前的錯事。不知道是我還是他,最先成為一團廢渣,散落在時間軌道上,成為石子。

多少軌道上的人走著走著就剩了一副皮囊,心留在了那個叫過去的地方,又有多少軌道上只能看到麻木不仁的身子,靈魂的影子已經在遠方遊蕩。

最終依舊是忘卻了,我們在多少次時間軌道的交錯中深情對視,有多少次相互改道,又多少次你拖著我的脖子,多少次你來來回回地重複著我走過的路,我的心有多少回在你被時間碾碎的地方停留。

如今的我依舊在這個不知來過多少遍的城市,走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責任編輯:朱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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