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仙史(6)重重考驗

杜若

王重陽與北七真。 中間端坐者為王重陽。丘處機居其左首第一。(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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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夢 應驗道心

轉眼就到二月,王重陽惦念著兩位仙長說的「醴泉觀」。此觀距離大魏村也只有二百里。王重陽告別家人,步履匆匆直往醴泉觀。

只見日落西山,月升東海,旅店還未碰到,一路上人煙也很疏少。心中正在彷徨時,忽見林中照出燈火。王重陽走入林中尋燈覓跡,看見一座高大的房屋。看到一個老人燃著門燈,而燈上寫著素字「賈府」。

王重陽經過賈府主母同意,在此借宿一晚。說起這賈府的家主還是王重陽的同窗好友,只因早逝,交集甚少。

而這賈府的主母雖已寡居多年,但風韻依舊不減。身披縞素,卻目藏一泓秋水。婦人見王重陽後,長歎道:「先父早故,我膝下也無子嗣,空守著偌大的賈府。雖有金銀滿屋,珠玉盈箱,卻無人執掌。莫說親房親侄,就是連知心的親戚也都沒有。我想這份家產非是有福之人不能承受。所以我想選擇賢郎,作為夫妻,以使我終身有靠。可是,現在的男子,我見的不少,卻沒有一個厚道誠實的。若是王兄肯留下來,使我終身有靠,這該多好。」

王重陽已過不惑之年,回首昔日曾在官場多年,也曾在戰場驍勇殺伐。如今趁著機緣,一心訪仙求道。沒想到,半路會出現這等荒誕之事,故友的妻子想依他做夫妻。

王重陽一心修道,因此面對女色,惟恐避之不及。聽著婦人的一番話,他只是低頭不語,心想:「這個婦人廉恥全無。陌路相逢,就急著託終身之語。那曉得我一心向道,早已看破塵情世態,酒色財氣也早一筆勾銷。修道都還惟恐不及,何來閒情再墮塵俗?」

那婦人見王重陽低頭不語,上前親自為他斟酒,說道:「賢郎一路風塵僕僕,想必早已飢腸轆轆,現在請飲酒進膳如何?」

王重陽說:「我曾許下良願:明日清晨老君聖誕,要去醴泉觀拈香禮敬。因此,這幾天都是持齋食素。今日承蒙恩待,懇乞賜一碗飯即可。」

那婦人又道:「難道賢郎不曾聽聖人云,祭如在,祭神如神在?至誠在心,齋戒在口,但求心齋就足矣。何必定要戒酒除葷,執著於形相呢?」那婦人命人端來素齋素飯。

王重陽吃過齋飯,就在床上打坐靜養,忽然睡著了。朦朧中,看到那婦人進房入帳而來,要與他同枕而眠。此時急得王重陽火冒三丈,想道:「倘然被這尤物纏住,我命休矣!」急忙起身,跳下床來,打開房門就往外走。

月光皎潔,把夜晚照耀得如同白晝。王重陽穿過花園,縱身一躍,翻牆而去。正巧見是一條大路,趁著月光明亮,緩步夜行。

忽然間,看到前面一陣火光,山坡塌倒,現出兩個碩大的石匣,裡面的金銀珠寶,映著月色光彩奪目。重陽想道:「此刻,我要金銀也毫無用處,倘若天賜於我,也只可救急救貧。」於是他向夜空祝道:「此物或賜別人,不關我事;若是賜我,祈求為我收藏,待我道成之日,以便濟世累功。」念頭一出,忽然金銀就不見蹤影。

饰物
金寶。(Norman Chan/Fotolia)

王重陽繼續趕路,行不過三里,看到來了一群強盜,手執槍刀,將他團團圍住,索要錢財。強盜說:「嘿,你這漢子好生無理,來到此地,闖我地盤,若能留下銀錢買路,饒你狗命!若無銀錢,包你頃刻去見閻王!」

王重陽見這鼠輩挺槍舞刀,一齊上前,想道:「我若飛身逃走,他們將來必會害他人。不如趁此機會奪過一把刀,把他們殺個乾乾淨淨,以免後人被害?」王重陽主意一定,急趕上前,一腳飛踢出去,就將一個強盜踢倒在地,順手奪過一把刀,剛要動手砍他一刀時,忽然聽到背後,有人急呼:「不可!不可!」

王重陽回頭一看,仰面跌了一跤,由此一下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他見自己身處荒野,此時,天色微明。

王重陽自思夢中之事,發現很多人心已清理乾淨,惟有殺伐之氣還沒有完全除掉,他叮囑自己這方面還要加強修煉。

對面看到一個行人,問他賈府之事。行人說,此地方圓二十多里並無人煙。王重陽始知這是神仙點化,來試他的道心。

王重陽來到醴泉觀,買來香燭,先去敬香禮拜禱祝;再則尋訪二師。只見山門外,有兩個叫化子正在爭執打架。王重陽上前勸解道:「二位為著何事在此打架?」那二人說:「我二人討飯,為飯而打。你到此卻是為甚麼?」

清朝王仲謙繪《八仙-呂洞賓、漢鍾離》,台北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公有領域)

重陽上前,對著叫花子恭敬的作揖,說道:「我是來求道尋師的。」二位叫花子須臾就變了模樣,變成昔日在甘河鎮醉仙橋上的模樣,王重陽一見,急忙倒身禮拜。二仙帶著他,攜手就走。走到一處遠離人煙的地方,三人方坐定。

二仙傳授重陽金丹真旨,他們指著東方說道:「你現在看一看,那邊是甚麼?」王重陽向東一望,只見金光燦爍,七朵結子的金蓮閃爍在眼前。二仙笑著說:「豈止如此,將來會有萬朵玉蓮房。」二師說完,轉身拂袖駕鶴而去。(待續)@*

責任編輯:謝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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