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致遠:720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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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6年07月20日訊】1999年的夏天異常炎熱,7月20日的中午,合肥被炎熱的陽光炙烤,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樹枝都沒曬的無精打采,連平日聒噪的知了都偶爾有氣無力的叫著,剛剛才工作一年的我走在滾燙的街道上,準備找一個有空調的小飯店吃飯。我看了看天,感覺有點象夏天暴雨的前兆,只等風起雲湧,就會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風暴。

鎮壓的「謠言」是遙遙領先的預言

這段時間我的心裡沉甸甸的,4.25法輪功學員中南海大上訪之後,單位領導找到我,要求我不要參加法輪功的任何活動,不要再煉法輪功,而在這之前,單位已經做過法輪功學員名單登記。

我感到非常驚訝,拿出6月14日報紙題為「中辦、國辦信訪局負責人接待部分法輪功上訪人員並發表談話」的文章,據理力爭,我說文章上明明說:「什麼『公安機關就要對練功者進行鎮壓了』,『黨團員、幹部參加練功就要開除黨(團)籍和公職』等等。這完全是無中生有、蠱惑人心的謠言」,「對各種正常的練功健身活動,各級政府從未禁止過,人們既有相信並練習某一種功法的自由,也有不信某種功法的自由。」我反問道,為什麼不要煉法輪功呢?報紙說是謠言。單位領導嘆了口氣說,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還不懂。

現在想來,那時他們內部應該已經傳達了迫害精神,只是不能對我直說擺了。因為在6月10日,中共非法組織「中央處理法輪功問題領導小組」(也就是610辦公室)已經成立。我所在的單位,作為省直屬機關事業,應該已經接到了相關指令。在那時,「謠言」早已是遙遙領先的預言,只是我才剛剛接觸這樣的險惡。

樹欲靜而風不止

作為合肥地區的學員,大都是4.25當天下午才知道。當時4.23日我身邊的學員打電話給在天津教育學院現場的合肥學員,問她在幹什麼。那位學員說她在天津有事,沒有說當時她正在向《青少年科技博覽》編輯部反映情況。之後的4.25上訪,那位學員也沒說,我們是從其它渠道才得知。可事後江澤民誣陷說:「組織紀律之嚴密,信息傳遞之迅速」「還說」幕後有無「高手」在策劃指揮」,真的是小人之心。如果有事前有消息,光合肥地區就會去幾千人都不止,全國就更不知道會去多少學員了,又何止當時的一萬多人呢。

從96年的「光明日報」事件開始,中共就在製造事端。從98年開始,我在煉功點就隔三差五的來一些「新學員」,這些人來了之後重點不是學功,他們關心誰是頭呀、誰出錢呀這類問題。當讓這些人在了解真相後,大多成了真正的法輪功學員。98年的5月一次集體煉功中,《新安晚報》的記者也問我類似的問題。大約在98年,《合肥晚報》刊登了一篇誣陷的文章,我和幾位學員上報社去向他們介紹法輪功的真實情況,報社的態度非常好,表示他們是轉載,不了解情況,事後還刊發學員集體煉功的照片。

大約在99年,安徽電視臺採訪了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的學員,也報導了在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學生的集體煉功情況。當時記者採訪時我們就坐在圖書館的草坪上,當記者聽到60多歲的教授因修煉法輪功不但病好了,在家裡裝修時,能扛一袋水泥一氣上到六樓,記者直呼不可思議,說這麼好的功法,應該大力宣傳才對呀!

「暴風雨」來臨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帶空調的小飯店,不知是心中有事還是天氣太熱,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想起前幾天一個經歷過多次中共政治運動的學員的話,說《人民日報》從6月份一連發表了五篇所謂的論崇尚科學破除迷信的評論員文章,估計中共是要動手迫害我們了,要有思想準備。怎麼準備,難道好人都不給做了,難道「真、善、忍」不對嗎?會有這樣倒行逆施的政府嗎?

就在這時,我的BB機響了,是學員小李打來的,我結束了食不甘味的午飯,走出清涼的飯店。找到公共電話,回撥回去,「大熱天的,找我什麼事呀?」,「畢小俊被抓了,還有很多學員也被抓了,你快來。」,「什麼?你在哪?」,「我在安醫附院」,「你等著,我馬上到」。我不顧著炎熱,跑向自行車,飛快的蹬著,全然沒有注意到汗水順著下頜流淌下來。「暴風雨」就這樣來了,用我從來沒有預料到的方式。那個7月,我還不到21歲。

省政府上訪

小李正在安醫附院旁的公共電話焦急的打著電話,我站在旁邊,得到的是更多學員被抓的消息。對於年輕的我們來說,完全沒有經歷過這些。這時知道畢小俊是被稻香村派出所抓走的。我們站在稻香村派出所,心中充滿委屈和氣憤。怎麼會這樣,不是剛說有煉功的自由嗎?

整個下午和晚上,越來越多的學員被抓的消息傳來,大家都心情沉重。向政府反映我們修煉後身心受益的情況,釋放被抓學員成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所以我們決定第二天向合肥市政府信訪辦反映情況,要求釋放被抓學員。

7月21日一大早,我們來到阜南路上的合肥市政府信訪辦,那時信訪辦還沒開門,大家就在人行道上默默的等候。一上班,幾位學員就進入合肥市政府信訪辦。沒過一會,幾位學員出來了,說合肥市政府信訪辦管不了這事,去省政府吧。

越來越多的學員趕了過來,大家順著花園街,來到安徽省政府。大家就在人行道旁站立,就象4.25學員在中南海一樣,沒有喧嘩、沒有標語、沒有阻塞交通,有的只是站在那裡,默默的等候。

幾個學員走入傳達室,反映學員的心聲。其他學員就站在長江路省政府一側,隨著人越來越多,學員就依次排開。路人見了紛紛詢問,「這麼好的功法,為什麼不讓煉,共產黨真是太壞了」,「唉,共產黨又要搞運動了」,路人紛紛表達不平。

到北京去

整整一天,學員們都在默默站立,而我們已經決定要到北京去。因為當時沒有錢,楊阿姨拿出三千元讓我們去買到北京的車票。買完車票,晚上我到畢小俊家去問問情況,這時省政府門前開始了大抓捕,把在場學員又拉又打拽上幾十輛大客車。正在說時,西市公安分局政保科就到畢小俊家非法抄家,我和李娟娟被限制在屋內。公安在沒有搜查證的情況下,肆意妄為,不短時間家裡就狼藉一片,就如遭搶一般。

我心裡著急,什麼時候才能走,明天我還要到北京去。直到凌晨,我才被允許離開。匆忙跳上出租車,回到家裡拿了一些東西。父母在睡夢中驚醒,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我說:「沒事,拿點東西」。「這麼晚了,你要到哪去」,他們問。「沒事,你們睡吧!」在父母疑惑的眼神中,我跳上出租車,走了。

得到師父的經文

7月22日上午,我和小李、大何乘上火車,在蚌埠轉車時,正是下午。看到中央電視臺已經開始對法輪功鋪天蓋地的誣陷宣傳,其它的廣播、電視、報紙紛紛跟進。我們心情非常沉重,為什麼善良的人們在中國這篇土地上如此多災多難。

為了避開盤查,我們買了一瓶白酒,把酒灑在身上,因為法輪功學員是不喝酒的。7月23日,到達北京站,下車一看報紙全是誣陷的內容,街上到處都是警車和警察。天氣更是熱的令人窒息。我們住進一家飯店,店主估計看出我們是法輪功學員,對我們說:共產黨太壞了,六四殺學生,用地鐵運了一天的學生的屍體到八寶山,現在又來鎮壓法輪功。我們這還好,別家店都要你罵法輪功才讓你住店。你們逛逛就回去吧。

那時我們連中辦國辦信訪局在哪也不知道,就想找學員,看看怎麼辦。在天安門廣場上,到處都是警車。有天早晨,我們在地壇公園,看見幾個人像學員,過去一問,是來自長春的學員,他們給了師父的《我的一點聲明》我們,說學員都往府右街那邊去了,都被用大客車送到豐臺和石景山的體育場非法關押。得到了經文,我們決定送回合肥,讓更多的學員看到。

再去北京上訪

回到合肥,單位領導說合肥政保處的警察正在找我,在單位的會議室,警察威脅我不再去北京,否則就要拘留我。單位要同事、家人監視我,假期必須由家人接回。各式造假宣傳鋪天蓋地,新聞聯播每天長達一個多小時,看見的、聽見的到處都是觸目的謊言、欺世的謠言,每一天都象每一年那樣的漫長、難熬,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使得年輕的我看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善、什麼是真正的惡。

越來越多的學員走向北京去向政府講清真象,越來越多的學員被關進拘留所,作為從法輪功身心受益的一員,就要大聲的說出事實真相。99年12月,我又踏上去北京的列車。在列車上,我看到不約而同去北京的合肥學員,有幾十名之多。大家沒有相約,卻有著共同的心願;沒有組織,卻都有善良的真誠,為的就是讓世人認識什麼是真正的善。

在北京的那些天,看到來自天南海北的學員們,從廣東到內蒙,從山東到湖南,大江南北,都抱著同一個目標來到北京,走向天安門,就是要告訴世人「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

明白真理的人們是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擋的

當時北京有上百萬的學員,來了之後經過短暫的停留,大家就走向天安門,用自己的心聲、熱血乃至生命喊出「法輪大法好」。當時在北京如果租房給法輪功學員,是要被巨額罰款的,可善良的北京民眾依然毫不猶豫的租房給法輪功學員。有一次,房東看到房子裡住滿了人,什麼都沒說,只叮囑一句,晚上公安來查,從外面反鎖上,不要理他們。另一個房東因為租房給學員被罰了6,000元,但他仍然義無反顧的把房子再次租給學員,而且說:「我敬佩你們」。

學員們面對著酷刑、關押,依然前仆後繼,無懼無悔,為的就是告訴人們法輪功的真相。有一次從廣東一次來了幾百名學員,在北京站就被非法抓了一大半,剩下的學員沒有半點恐懼,堂堂正正走向天安門廣場。

冬季的北京,寒風凜冽,冰凍入骨。我看見父母帶著孩子,官員放下官位,警察穿著警服,就在漫天的飛雪中走向天安門廣場;我看見來自山東梁山的幾十位農民學員,手拿編織袋,裡面裝著紅薯,那就是他們的口糧,他們就想問:「為什麼不讓我們做好人」;我看見在天安門廣場上,打出的橫幅映襯丹心片片,天地動容。

在非法押送我回合肥的火車上,我看見火車外青青的麥苗穿破冰雪的覆蓋,在嚴寒中,搖曳著令人心動的綠色,召喚著春天的到來。那明白真理的人們,那真心向善的人們,不正如那青青的麥苗,用春意融化冰雪,用正念瓦解邪惡,用慈悲覺悟世人。

責任編輯: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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