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清介自矢的「岳青天」

作者:嚴自律
岳起一生質樸,始終以廉潔勤苦自勵。他任官多年,從不接收別人的饋贈。(i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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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後期,清王朝進入了它的衰落時期,吏治腐敗,貪污成風。就在這種情況下,仍有一些官吏能保持廉潔的作風。嘉慶時,有一個被江南人民稱為「岳青天」的官吏,他始終以「清介自矢」(自己發誓要作清亷的官。矢:誓),最終成為繼康熙朝的湯斌(1627年─1687年)之後、被江南人民所懷念的又一位清官。他就是先後任江蘇巡撫和兩江總督的岳起。

岳起(1750年─1803年),鄂濟氏,滿州鑲白旗人。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舉人。累遷戶部員外郎、翰林院侍進學士、詹事府少詹事。

岳起自任官之日起,即以廉儉自勵。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奉天府府尹因貪贓枉法被革職,岳起被派出接任此職。岳起一到府衙,即令僕人將大堂、居室以及室內陳設器物用水沖洗。眾人不解其意,他對眾人明其心志道:「勿(令吾)染其污跡也!」這一舉動,等於是他的就職宣言,表明他與貪贓枉法者涇渭分明,絕不同流合污。為此得罪了勢大不潔的盛京將軍。次年便被排擠回京。

岳起像。(公有領域)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岳起被授為江西布政使。到任不久,恰逢江西水災,他親往災區視察災情,查勘被淹圩堤,不幸落水患病。乾隆帝聞訊,下諭道:「岳起自簡任藩司以來,辦理地方事件,尚為妥貼。今因查勘被淹圩堤,落水致病,殊屬可惜!岳起著即回旗調理。」

嘉慶四年(1799年),岳起病癒後,被授為山東布政使。不久便升為江蘇巡撫。當時,江蘇吏治腐敗,風俗奢侈。岳起到任後,立志改變這一面貌,他不僅做到自己「清介自矢」,而且嚴格要求下屬去奢崇儉。

為了給屬下做出榜樣,岳起首先從自己做起。在他的巡撫衙門中,所用僕從不過數人,其夫人亦協助「親掌簽押」,常盡義務。每當他外出時,「騶從蕭條,屏去輿轎,瘦驂弊服,居然寒素。」每日所食,粗茶淡飯,極為清貧。其夫人可謂賢內助,她不僅贊同岳起的做法,而且經常提醒他不可忘記節儉,以為屬下及百姓做出榜樣。有一次岳起奉命去籍沒獲罪的畢沅家產,晚上回府後感到十分疲勞,便「飲酒微醺」。這時,夫人正顏厲色地對他說:「畢公耽於酒色,不保其家,君方畏戒之不暇,乃復效彼耶?」岳起連忙起身謝夫人的提醒。從此後滴酒不沾!

對於官場積弊及屬員的不法行為,岳起也是從嚴要求,毫不放鬆。有一次,常州知府胡觀瀾結交鹽政長官高柏林,向民間派捐二萬餘錢,用以修葺江陰廣福寺。岳起認為胡、高二人奢侈累民,遂令二萬餘錢由二人分償,以修蘇州官塘橋路。當岳起發現漕運弊端叢生,「無處不以賄為通融」,便上疏嘉慶帝,請下令禁止一切勒索以戒漕政之弊。嘉慶五年(1800年),岳起任兩江總督後,對南河工員莊剛、劉普等人,侵漁舞弊;莫沄在任所私設店肆以居奇網利,「並治如律」,對他們數人,都按法律予以處治。

對於江南的奢侈之風,岳起也努力改變它。他曾下令:「禁止遊船妓館,無事不許宴賓演劇。」由於岳起力倡廉潔,去奢崇儉,吏治民風大有改觀。正如《嘯亭雜錄》作者昭槤所說:「吳下奢侈之風,為之一變。實數十年中,所未有者!」嘉慶八年(1803年),岳起入覲(拜見皇帝),後以病留京師,不久病卒。

岳起在京師時,「居無邸舍,病歿於僧寺。」及其卒,嘉慶帝詢問其家產情況,鑲白旗人奏報:「岳起全部家產,僅有房屋四間,田76畝。」岳起無子。按照慣例,旗員無子,死後家產入官。嘉慶帝以岳起家清貧,特下詔允其家產留贍其妻。其頒諭旨,稱「岳起自簡任封圻以來,雖歷年未久,而操守清潔,實督撫中最為出眾之官……茲聞溘逝,殊堪軫惜!岳起著加恩加贈太子少保銜。」

岳起去世後,其妻亦繼承其志,此後生計「紡織以終」。而江南人民「尤思其德,呼曰『岳青天』!演為歌謠,謂可繼湯斌雲」。(《清史稿》卷三五九)

人們常以「出淤泥而不染」來讚揚那些身處惡劣環境而潔身自好的人。乾隆後期的兩江總督岳起就是這樣一位品德高尚的人。他在吏治腐敗、官場貪污成風的情況下,依然提倡為官節儉,並能以身作則,為世人樹立了榜樣。

岳起一生質樸,始終以廉潔勤苦自勵。他任官多年,從不接收別人的饋贈。他不僅自己儉樸,而且在工作中大力提倡去奢崇儉,嚴格要求下屬也照此去做。正因為岳起儉樸有聞,所以他才能對屬員的不法行為,進行有效的整治,官場上的奢侈之風為之一變,吏治民風大有改觀。很多情況下,為官者不能秉公辦事,是因自己的短處握於他人之手,最常見的情況,就是收受了別人的好處,所謂拿別人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因此他們對諸多的不法行為,沒法不睜隻眼、閉隻眼,這就是接受了本不屬於自己的饋贈所帶來的嚴重後果。很多官員皆因此而身敗名裂。

由此可見,「欲行直道,今也則難。」在乾隆後期那樣一種吏治腐敗的環境中,能夠有岳起這樣安貧厲節之人,真是難得。@#

(事據《清史稿》)

——轉自正見網

責任編輯:王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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