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紀事》之廿二:後709時代(2)

作者:謝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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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7年10月12日訊】編者按:2015年7月9日,中共開始密集抓捕、傳喚全國各地的維權律師及其助理。王宇、王全璋、李和平、謝燕益、周世鋒、謝陽、隋牧青、李春富等一批知名律師被捕,有的至今下落不明。謝燕益在被非法監禁553天後,獲釋回家。他在監獄中遭遇了怎樣生與死的考驗?謝燕益親自寫下近20萬字的《709紀事與和平民主100問》,大紀元網站有幸首發此書,將分兩大部分連載:其一為《709紀事》,其二為《和平民主100問》。

十二、後709時代

(接上文)709事件的發生就像中國其它所有公共事件一樣都指向一個問題,就是專制權力的壓迫與民間的反抗。從慶安發生截訪、鐵路警察槍殺徐純合的惡性事件,嗣後有關方面企圖包庇掩蓋這一惡性殺人案,倒行逆施,激起民怨沸騰,原本維權律師、正義公民介入給當局糾正錯誤、依法辦事的一次轉機,但是傲慢的權力漸行漸遠。

歷年來的各種事件,基本都是這樣一種局面,民間以理性、和平、法治、文明的方法馴化專制強權,而後者則愈發暴力、野蠻、血腥。民間越來越自信,官家越來越恐慌!不過在這些過程中產生了一個既成事實,就是人權律師無論作為個體還是整體上的崛起,人權事業在民間各種力量的抗爭努力下得以不斷廣泛伸張,人權理念也得以進一步地深入和普及。人權事業及人權律師已經日益成為一個無法抹殺的事實。

我有至少300位可敬的同行們一直以來在擔當著人權律師的歷史使命,無論是個案還是人權議題,他們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人權事業的執著追求和對人道使命的勇敢擔負。當然人權律師不是由誰冊封欽定的,每位律師、公民只要願意,都有權在自己內心中將自己定義為人權律師、人權捍衛者,抱有人權理想並身體力行。事實上在如今的中華大地上,對人權理想的傾心以及普世價值的嚮往又何止300、3000、30000?

與此同時官方的逼迫以及官民各自的選擇決定了民間進一步走向社會運動,政治上的現實訴求已無法迴避,後709時代必將走向民間社會的政治組織化、政治運動的歷史新階段。為了回應這一現實需求,在本文發表時,《和平民主100問》業已發表。

《和平民主100問》試圖系統清算過去一百年來在意識形態方面政治上的各類專制謊言,展望了和平民主的現實前景及路徑,梳理出中國社會近百年來尤其近三十年來一條歷史主線,在這條歷史主線中,清晰展現了中國現代化進程自始至終都存在的兩種意志此消彼長的較量,即自由公民意志與奴役特權意志、和平民主意志與暴力專制意志,這兩種意志進行著一次歷史性的較量,這一歷史性的較量目前正進入最後階段。即便後專制時代的到來,歷史並沒有終結,善惡仍將在的不同層次上展開較量,我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但我們卻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或許人只有在這場考驗中才能獲得生命的意義。

如果我們僅從表面上看,現實中的這個專制力量似乎無所不能,包括西方的政商精英都可能被專制力量一網打盡。西方世界的政客以及社會普通公民為所謂的中國經濟奇蹟、中國發展所迷惑,缺乏遠見與擔當。其實中國的人道災難和集權專制始終是踐踏整個人類尊嚴壓低人類文明的根源。如果沒有信仰、道德原則和精神力量,人類的尊嚴與文明將不堪一擊,而真正覺醒的民間力量將扮演歷史的主角。

他們無論打壓南方街頭運動、新公民運動、人權觀察、非暴力不合作運動還是709人權律師、異議人士、公民維權領袖、NGO、各類民運人士、勞工運動、退伍兵維權、下崗維權、征地拆遷、司法冤獄還是宗教信仰人士、訪民群體,註定將鍛造出一批又一批更加成熟、堅韌、強悍的專制政權的反對派力量,無數無比堅韌、心懷信仰的成熟獨立的公民在中華大地上站出來,這個力量從各處崛起,最終匯聚成一股滾滾而來的歷史洪流,將專制政權徹底埋葬。沒有黑暗就沒有光明,在兩種意志的較量中,即和平民主意志與暴力專制意志、自由公民意志與奴役特權意志的較量中,中國將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民主變革的壯麗景象。

從專制極權走向憲政民主的困境在於,憲政民主社會立基於個體主義本位,無論是作為積極追求者、構建者還是將來作為這一社會的一分子,都不可能由一類沒有個性的非自由主義、非個體本位者塑造與承擔。一個一個獨立的公民,誰也不會服從誰,誰也不買誰的帳,大家只是理性的合作者。多元化的社會沒有統一性和一統性的關係,它們往往是相互獨立、分割的。而在實現現代社會轉型建立憲政民主的過程中,一個個個體主義者的對立面恰恰是一個由國家主義、集體主義、政治集團、強大組織、利益集團聯繫起來的主體,其在意識形態思想方面達到一定的統一、嚴密的組織上的統一還有利益上的某種聯繫與統一或兼而有之,是具有一定統一性的專制主義力量。這就勢必形成這樣一種局面:憲政民主的力量對專制強權的力量其實質就是個體對集體、個人對整個政權、國家機器或者一個武裝到牙齒的組織、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並且毫無疑問,這種局面將長期存續,那麼個體如何能夠對抗一個強大的政權、集體、組織、政治集團呢?

這個看似無解的挑戰其真相卻是,在世俗社會中,沒有任何組織比個體更強大、更有力量。當然這一個體必須是覺醒了的有著堅定信仰的個體。無論一個國家還是政黨、政治集團都不是個體的對手,都無法改變個體的信仰。一個暴虐的專制政權可以消滅一個個體卻始終無法戰勝他。只要個體足夠堅定,他可以戰勝一個時代、整個世界!如果一個社會中有足夠多的這樣的個體,這個社會作為一個整體就會隨之改變。

少數人創造歷史,一個社會當中只要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極少數這樣的個體,存在嚴格意義上的真正具有獨立人格的人,其堅強的意志就足以帶來這種改變,並帶動更多的人站立起來。當一個社會中有一部分人意識到個體是不可戰勝的,比如譚嗣同、甘地、曼德拉、金大中,一個國家乃至整個世界都不可戰勝個體時,那麼這個社會就必然要發生改變。與此同時,專制政權由於自身不斷腐敗墮落,其潰敗瓦解將不可避免。對於覺悟了的個體來說,這正是不可勝在我,可勝在敵。

當有更多的個體生命願意挑戰自我、超越自我,克服人性的弱點,願意面對異常艱苦的生命磨難,不甘平庸的活著,而這個時候,他們作為生命的強者和命運的主宰一定是內心充滿光明的,在內具有向善的普世價值情懷,受到至善、愛與慈悲的感召,對外秉持對世界的和平、堅忍、寬容與愛的擔負,寬宥那些作惡者、愛他的仇敵,抵抗不義,堅守正道乃至犧牲救世!那些真正的強者對專制統治者必然也內心充滿了憐憫與同情,將其作為弱者來對待,即便對於一些暴戾者也不輕易放棄某種救贖的人道使命。

回顧古今中外的歷史,從未發生過強權戰勝過個體的先例,中華大地上從譚嗣同、徐錫麟、秋瑾、遇羅克、林昭、張志新、李旺陽、彭明、劉曉波到秦永敏、王炳章、胡石根、郭飛雄、劉賢斌、楊天水、魏京生、高智晟等等,還有千千萬萬堅守「真、善、忍」信仰的法輪功信眾,無論暴力專制如何暴虐,何嘗戰勝過任何一個嚮往自由堅守正道的靈魂?

由此我們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我們從來不缺乏具有道義力量和道義勇氣的生命個體。今天的中國,人民日益普遍覺醒起來,已經具有足夠多的這樣的個體和群體力量,法輪功群體、維權公民們、「六四」一代、新公民們、非暴力不合作推動者、709的律師和公民們、那些默默無聞的政治反對派異見人士,在各個領域裡進行著全面的抗爭。一個全民抗爭、全面政治運動的大時代已經到來,變革之勢勢不可擋!

另一方面,就像維權運動一樣,民間的聯合對整個國家機器看上去似乎很無力,但是國家機器背後也是人,國家機器無意識,從長期來看,專制統治的意志是難以接續的,是不斷分化各自為戰的。儘管民間的各個主張、各個勢力不盡相同甚至有著某種分歧,但是對憲政民主的訴求大方向是一致的,而和平民主的意志不斷得到加強與聚合,這就為專制權力瓦解之後的社會重建奠定了基礎。

武裝到牙齒的專制國家機器,擁有「六張網」──看似無孔不入的魔爪,掌握著巨大的資源,甚至還有看似強大無比的軍隊與核武器,何以必敗?因為人的因素,人心向背決定了這一切。專制統治從經濟利益層面上來看,少數人受益,多數人受害得不到利益(少數人的所謂受益也是不可靠的),生利者寡食利者眾,而極少數得利者又不平衡,貌合神離,自知其權力利益沒有任何合法性、正當性。它的責任、權力不匹配不對應,缺乏一個維繫下去的機制,內部的投入與收益不公,導致投機現象普遍長期存在,只有短期行為、短期政策,沒有長遠的綢繆,專制統治缺乏長久的動力,黨天下相較於家天下則無法形成一個利益共同體和命運共同體,時常發生分裂與逃逸。

與此同時,下面通過事件的發生發展來綁架上面,上面的錯誤政策讓下面背書執行來綁架下面。專制社會是一個互相綁架和互害的模式。709事件的發生充分地展示了這一點,從事件發生,讓各地公安抓人,到媒體輿論審判製造冤獄、放大其影響把境外因素與內部結合起來,酷刑逼迫以及利用家屬相要挾,不擇手段製造民間的恐懼,無所不用其極。

中國近七十年的歷史從血色政治、血色經濟(以革命之名直接搶劫殺戮、鎮壓剝奪)到改開之後的黑色政治、黑色經濟,既權貴資本主義通過維穩體系來維護權貴特權既得利益,應該是一次反動勢力的歷史性進步,就是從革命烏托邦極權專制主義走向和平專制維穩專制主義發展。但在這個過程中,每一點尊嚴的獲得和人權的改善都並非專制統治者的恩賜,都是在專制統治者嚴酷鎮壓下,靠人民的覺醒尤其靠那些高尚的靈魂先行者們的一次一次行動、抗爭與犧牲換來的。今天,維穩專制政局的進一步失序、失控,說明其已走入敗亡的最後階段。#

(大紀元首發)

責任編輯:李婧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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