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想邁向醫學碩博士深造，去請教一位博士老中醫師指點迷津，他給我誠懇的忠告：「學術和救人有很大的差別。要想懸壺濟世，就要走臨床實務，病人就是你的老師，療效就是你的醫術、學術。」從此我選擇臨床，虛心的面對每一位病人老師，患者有時就是激發靈感的觸媒。
一位59歲女士，長年服高血壓藥，裝有心律調解器。一年前，有一陣子只要吃東西就吐，吐到後來無法進食，住進醫院檢查，10天後，檢驗出腎功能衰竭，於是開始洗腎，一周洗2次。她一直無法理解，怎麼生活起居簡樸，飲食清淡，醫生開的藥都準時服用，為何還落到洗腎的下場？這是不是醫界也要探討的問題？
當她來診時，一臉銅灰色，面皮皺摺很多，滿臉倦容，四肢冰冷，左手上動靜脈接管處腫又硬，手腕手掌都腫，一開口就散發出一股洗腎者特殊的氣味，眼神堅毅，一看診就問：「醫生，我可不可以不洗腎？」這簡直是天大的問題，多數的洗腎病人都認了，準備接受無期徒刑，洗一輩子。已洗腎了，腎都無能力工作了，有可能改變嗎？值得深思熟慮的搏一搏。
我問她：「妳要吃中藥嗎？針灸配合服中藥效果比較快！」她像受到魔咒般驚嚇的說：「西醫說不能吃中藥！」心想要請人殺敵，又限制人用武器，要怎麼作戰？但也要給病人一點認識中醫的時間。她拿來的檢驗指數只有2項：尿素氮81，肌酸酐9.9。她還會頭暈，心悸，易疲倦，腰酸背痛，內心有說不出的鬱卒。
針灸處理：見她一派陽虛，先補諸陽氣上升，針百會穴；解腎毒，針築賓、太谿、內關穴；補腎氣，針氣海、關元、湧泉穴；心律不整，針內關、間使、郄門穴輪用；心情鬱卒，針太衝、合谷穴；易抽筋，針承山穴；頭暈、貧血，針內關、血海、三陰交穴；手腫脹，針八邪穴；調節全身免疫系統，針合谷、足三里、三陰交穴。
針灸一周2次，針一個月後，銅灰色的臉轉為蠟黃色，精神改善很多，自己會尿尿，尿量也有增加，也許對治療有了信心，主動說要吃中藥水煎劑。但手腫脹的療效短暫，我勸她回西醫去處理，可能要重新接過管。她非常排斥再手術，一拖再拖！西醫也說除了重新手術外，別無他法。她不得已，最後還是去作手術。手術後，我看手掌和接管處還是腫，只是沒那麼硬了，皮膚顏色變暗，我請她常做伸掌、握拳動作來緩解不適。
針灸3個月19次後，她的檢查指數：血色素10.3、尿素氮40、肌酸酐6.69、腎絲球過濾率6.75。西醫同意她，一周洗腎2次改為1次，她歡天喜地的說她減刑了。洗腎的種種不適，隨著針藥次數的增加，都一一減到最低，口中已無特殊氣味，生活品質大大提高。但脫離洗腎困境的願望一直沒達成，她仍繼續努力來治療。@
選自《明慧醫道——情理法天》／博大出版http://broadpressinc.com/
責任編輯：李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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