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虎宇:中共意識形態之理性批判(8)

低級淺陋的唯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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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8年06月07日訊】

前言

馬列主義認為,物質是標誌客觀實在的哲學範疇,這種客觀實在是通過感覺感知的,它不依賴於我們的感覺而存在,為我們的感覺所複寫、攝影、反映。意識是人腦的機能,是主觀對客觀實在的能動反映。凡是認為物質第一性,意識第二性,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受物質支配的觀點就是唯物主義,反之,則是唯心主義,所有的宗教及有神論都是客觀唯心主義。

中華正論:所謂的物質和意識的分歧只是西方哲學特有的二元思維方式下的產物,並非世界的本來面目,物質和意識本是同一事物,不可分割,物質即意識,意識即物質。世上本無物質和意識的分別,也無所謂什麼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宇宙真正的存在方式是「天人合一」的(分層次的),是充滿靈性的,是有人格的,生命即宇宙,宇宙即生命,萬物都有靈,用人類的哲學語言來概括可以稱作「唯靈主義」。

宇宙時空浩淼無限,生命之迷牽動人心!

茫茫宇宙到底是由什麼組成的?世界的本原是什麼?實體是什麼?有沒有始基物質?

人從哪裡來?生命是怎麼回事?思維是什麼現象?意識是怎麼產生的?精神是什麼?有沒有靈魂?自從有人類起,所有這樣的疑問就始終縈繞我們心頭,成為歷代哲人智者皓首窮經、苦苦思索的終極問題。

關於這些問題的不同解答則影響著不同民族的人生實踐,最終形成了文化差異的不同文明,在這些文明中,具代表性的就是外求的重物質導向的西方文明和內省的重精神修煉的東方文明。

一、簡述西方哲學對宇宙的理解    

西方人對宇宙的理解大體上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樸素的生命科學階段,時間上主要是古希臘的前亞里斯多德時期。這個時期的西方宇宙論保留著一些上古修煉體悟之學的痕跡,表現出樸素的生命科學傾向,如泰勒士認為「萬物都充滿了神」,畢達哥拉斯認為靈魂是不朽的東西,並且在輪回中可以轉變為別的生物,恩培多克勒據說行過神跡,蘇格拉底為見證神諭而獻身,而柏拉圖的宇宙生成論則是與猶太教的創世說可以相提並論的另一種西方神創論文化傳統。前亞里斯多德階段的西方文化多認為宇宙是有人格的,是充滿正義的,是善的,是美的,萬物有靈,「美德即知識」,人類認識的第一個起點應該從認識善與行善開始……等等。這些認識在思維傾向上多具有東方「天人合一」和「知行合一」的思維特徵,但這些有益的探索在後亞里斯多德階段的西方哲學傳統中卻被基本否定了。

第二階段為形而上學階段,時間上是從亞里斯多德開始到19世紀馬列主義誕生。從這個階段開始,以純邏輯推理代替樸素生命科學(內證體悟的學問)的形而上學宇宙論大行其道,並成為西方哲學思考宇宙的基本思維模式。其實,西方形而上學的宇宙論最早可以追溯到巴門尼德的時代,之後由柏拉圖繼承,最後在亞里斯多德那裡基本完成,亞氏之後的西方哲學對宇宙的思考已經完全變成了邏輯演繹,再也見不到「體證」(這裡指內證,修煉體悟之實證)的因素,這種思維傾向也影響了西方神學的發展,使神學(本是修煉體悟之學問)被哲學化,中世紀的神學家們在把神學向世俗領域延伸時,無不是使用柏拉圖或是亞里斯多德的理論體系、來作神學的論證,因此也產生了西方哲學的一個基本問題——理性和信仰的對立問題(這個問題容以後有機會再說)。這個時期的情況非常複雜,但無論是信仰還是理性,在形而上學的體系中,都沒有把神否定掉,西方神學和哲學在對待上帝的問題上似乎產生了驚人的默契!西方形而上學的最高階段是黑格爾哲學,他的哲學揭示了宇宙的部分規律在形而上學中真實而完整的體現。

在這個階段的後期,形而上學出現了主體性轉向,即由本體論探索轉向認識論研究,表明西方哲學有回歸古希臘傳統的傾向,即哲學探索由關注宇宙本體開始回歸以關注心靈為主要特徵的前亞里斯多德階段。

第三階段為無神論階段,時間上為從馬克思主義開始到現代。西方傳統形而上學在近代遭到了顛覆,產生了種種分化,大概有這麼四種情況:一部分形而上學被所謂「實證化」(西方的實證科學僅僅局限於外部經驗層次上的求證,與中華的內體驗實證科學有天壤之別),產生了近代西方的自然科學;一部分與具體科學分離,降低為在方法論的層次上,從抽象和具體的關係上、為自然科學及社會科學服務,而之前由形而上學主導下的對宇宙的探索工作則讓位於自然科學;還有一部分則在近代興起的哲學轉向思潮下被改造為主體性哲學(形而上學的重心由本體論探索轉向認識論);而最高級的黑格爾哲學卻被最淺薄的馬列主義毀壞,變成了唯物的辯證法。這個時期,一方面是傳統形而上學遭受到實證科學及哲學研究主體性轉向的挑戰而被新的思想體系所取代,另一方面則是自然科學的興起逐漸取代了傳統哲學和神學對宇宙的解釋權,這也為偽科學的出現提供了機遇,達爾文的進化論假說正是在這個時期出現,並為馬克思主義的產生提供了所謂的「自然科學基礎」。自然科學取代形而上學的一個後果就是,人們對宇宙的敬畏逐漸喪失,產生了妄自尊大的改造自然的狂熱,這種偏執傾向中最嚴重的就是馬列主義的無神論與實踐哲學,這種被冠以最徹底的唯物主義的學說實質是把一切傳統哲學中最深奧的部分全部否定掉,從基本觀念到思維方法到行為準則上對人類認識宇宙的過程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顛覆,它導致近現代人類社會從天人關係到社會關係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全方位的大混亂(下文詳述)。

[注:之所以把這個階段命名為「無神論」階段,乃是因為這個時期出現了歷史上從未有過的系統的無神論思想,如馬列的歷史唯物主義,它以暴力方式改變了數十億人的信仰,給世界帶來了紅色恐怖。]

第一章小結

現代人從自身的局限性出發,不瞭解古代聖人智者的高級學問,總以為那只不過是古代認識水準低下時對自然的主觀猜測,孰不知真正認識水準低下的恰恰是所謂的現代人類,真正進行主觀猜測的恰恰是現代人對上古修煉學問的態度。人類5000年的歷史並不是現代人所想像的那樣不斷的發展前進,從高層次來看恰恰是在後退,表現在見識上就是智慧越來越遠離我們,在哲學領域出現了越來越反智慧的低級淺陋的唯物主義。

這是指西方的情況,而中國的高級學問在近代只是從儒學退步到西方哲學的層次上,如果沒有馬列主義的暴力入侵,現代中國最低將會在哲學的層次上等待神對人類救世福音的洪傳(如果沒有馬列主義破壞民族文化,傳統修煉文化在現代中國文化中至少會占一半的比例)。為了便於讀者理解馬列主義的淺陋,筆者對人類歷史上所出現的各類學問進行一個層次性的簡單分類。如下:

第一級的學問:佛法(包括釋迦牟尼、老子、耶穌所傳的一切度人的超常學問,就是出世修煉)

第二級的學問:儒學(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孟等所傳的內聖外王的學問,比佛法低一級別的入世修煉)

第三級的學問:哲學(脫離實修實證僅僅靠邏輯推理來探索宇宙和人生的那些學問,就是形而上學)

亞里斯多德以後西方幾乎所有的學問都屬於形而上學體系或從這個體系中分化出來,如「外實證」的自然科學(從形而上學中分化出來的);作為方法論的經驗主義、理性主義與實用主義;被形而上學化的基督教神學(不是指聖經,是指基督教學者們的學術作品);中世紀的形而上學宇宙論;黑格爾的邏輯學;及近代哲學轉向後的一系列主體性哲學等等。

馬列主義根本就排不到人類知識學問體系中去,它在學問上什麼都不是,相對於近代西方哲學中出現的主體性轉向,我也給馬列主義劃個流派吧,就叫「獸類性轉向」,意思是說馬列主義把人類向高級生命(神)學習的正常歷史規律全部否定掉,教導人類轉而向禽獸學習,學習叢林法則,學習你死我活般的對立鬥爭,學習只注重物質需求的生理性生活,並且不滿足於動物只會適應自然的低級屬性,而要改造自然戰天鬥地。如此一來,馬列主義相當於要毀滅人性與人類而創造一個新的物種——改造自然的高級野獸,這不就是馬列主義關於人的定義嗎!

二、馬列主義唯物論對宇宙的理解

西方哲學(二元思維下)從內容上可分為本體論、認識論、倫理學;從探索物件上可分為自然哲學、歷史哲學(關於社會發展的哲學)、超自然哲學(即神學);從方法論上可分為經驗主義、理性主義、實用主義(注:關於實用主義的介紹可參閱筆者《誰是真正的實用主義者》)。對馬列主義來說,他的學說中缺少倫理學部分,因為它是獸類性轉向,不需要倫理學;另一方面,他的學說中也沒有超自然部分,因為在馬列主義的宣傳中,神的天國是不存在的;最後,馬列主義據說是揚棄了經驗主義與理性主義各自的缺陷,「挽救」了頭腳倒置的黑格爾的辯證法,創立了唯物的辯證法。因此,根據西方哲學的體系,馬列主義可以分成五個部分來認識:本體論、認識論、自然觀、歷史觀以及辯證法,由於本體論和自然觀在馬克思那裡是重合的,所以,實際上是四個部分,即唯物的自然觀(本體論)、唯物的歷史觀、唯物的認識論、及唯物的辯證法。

這一部分先講講馬列主義的本體論,即唯物的自然觀。本體論說簡單一點就是研究宇宙(或存在)是什麼的學問(即世界的本原或本體是什麼)。

1.哲學史上第一偽命題——物質第一性原理

相對之前的哲學家對宇宙所進行過的宏大的思辨研究來說,馬列主義並沒有進行過類似的工作,馬列主義對待傳統本體論的態度是取消主義,認為傳統「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所以,以改造世界為目地的馬列主義無須花時間去細究以往本體論中那些邏輯高明的學說,也沒有想過要對宇宙的存在及歷史進行深入細緻的前沿性探索,這也本無可厚非的,但問題在於,一個什麼都不研究、也不注意推究別人學問高明之處的門外漢,卻怎麼敢以一種無可置疑的語氣把前人的一切研究成果全部否定了,難道是這人的學問真的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絕對高度?要麼就是這幫人狂妄淺薄到對複雜世界一無所知的程度吧!

脫離了形而上學的邏輯論證,也缺乏「西方實證科學」的實踐深度(馬恩列斯本身並非科學家,對自然科學的深刻道理也知之甚少),馬列主義只能以自創的簡單粗糙的認識論來代替歷史上複雜的本體論探索,這使得「宇宙是什麼」對馬列主義來說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名詞——物質,宇宙就是物質,物質就是客觀實在,這相當於說「他爹就是他爸,他爸就是他父親」,至於他父親從哪裡來,對不起,這個問題不需要探索,只要能感知、認得他父親、改造他父親就行了。於是,列寧進一步解釋到「物質是標誌客觀實在的哲學範疇,這種客觀實在是人通過感覺感知的,它不依賴於我們的感覺而存在,為我們的感覺所複寫、攝影、反映。」我們知道,這並不是一個本體論的表述,它只是以「如何認識宇宙(宇宙在馬列主義那裡等同於物質),宇宙與我們的關係」的認識論角度取消了傳統形而上學關於宇宙本體論的探索,把人類的認識視野從最深奧的宇宙規律探索拉回到最膚淺的關於宇宙的同義反復的概念表述上。另一方面,「宇宙(物質)不依賴於我們的感覺而存在」,這是一個沒有經過任何邏輯證明也不可能被經驗所證實的「偽命題」,(可參見下文休謨的徹底經驗主義的論證)然而,這個偽命題卻作為馬列主義整個學術大廈的地基而被稱為「物質第一性原理」,最淺陋的辯證唯物主義(馬列主義的別稱)就這樣以一種狂妄無知的態度宣告自己誕生了,於是,最複雜的本體論探索在馬列主義這裡就只剩下一句「世界統一於物質」。在二元分化的世界裡,如果連物質和精神的基本關係都沒有被明確證實 ,又如何能得出「世界統一於物質」而不是「統一於精神」呢?可見,馬列主義的唯物論只是邏輯暴力下的空中樓閣而已。

2.從西方的「二元思維模式」到馬列的「對立思維模式」

這裡再提一下西方哲學另一個基本問題,即一元和二元的問題。

西方哲學中宇宙被理解為物質和精神兩部分,這是典型的二元思維,而在中國,宇宙是物質和精神的統一體,物質與精神是同一個事物,不分彼此,宇宙是有人格的,天人合一,萬物有靈,這是一元思維。整個西方哲學大部分都是二元思維,這導致了西方哲學中物質和精神、理性和經驗、形而上和形而下、唯名和唯實……等等的分歧和爭論,但這些爭論大多在理性的態度下被限制在學術爭鳴的領域,都表現為「邏輯之爭」,從來沒有演變為階級對立下的不可調和的「立場之爭」;另一方面,在這種基於物質和精神二元劃分的對立性思辨中,也產生了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這樣的說法,但都屬於邏輯上的偏重,從來沒有馬列主義所說的基於立場性的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學術派系存在。在二元思維下,西方哲學的劃分也正如本章開篇所述,從內容上可分為本體論、認識論、倫理學;從探索物件上可分為自然哲學、歷史哲學(關於社會發展的哲學)、超自然哲學(即神學);從方法論上可分為經驗主義、理性主義、實用主義。西哲史上只有馬列主義一家是以自己狹隘偏激的目光,在二元思維的前提下,對西方傳統哲學進行了絕對對立的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立場性劃分,這完全顛覆了西方哲學的本來面目,使西方哲學中性的「二元思維」被進一步改造為馬列主義的惡性的「對立思維」。

[注:西方哲學中的唯物和唯心的區分僅僅表現為觀點的對立,而馬列主義中唯物和唯心的區分表現為立場的對立,它們二者同名異質,內涵完全不一樣,馬列主義是以「立場論」歪曲了西方正常的二元邏輯思辯。

立場是原則性的邏輯,而觀點只是應用性邏輯的產物,在相同立場下,完全可以對同一個問題產生不同的看法,如家庭成員對家族裡的一對夫婦的婚姻危機問題發表意見,他們的立場都是一致的,就是為這對夫婦的幸福著想,但觀點卻是千差萬別,有的人贊成離婚,有的人建議繼續一起生活。

西方哲學中的唯物和唯心都是基於相同立場的產物,這個立場就是探究人類的理性和智慧,建立確定的知識體系,而馬列主義的立場卻是要改造世界,以暴力手段摧毀舊制度,所以,它才要以立場論在學術領域製造根本的對立。關於立場問題的研究及破馬列狹隘偏激的立場論,請繼續關注後續文章《混淆是非的立場論》]

看看馬列主義基於立場論和對立思維模式下對西方哲學的歪曲:

馬列主義認為,堅持物質第一性,物質決定意識(精神),意識受物質支配的觀點就是唯物主義,反之就是唯心主義。唯物主義分為三個階段:①古代樸素的唯物主義,主要指前亞里斯多德階段的泰勒士、赫拉克裡特、德莫克裡特等人的始基論(原初物質論);②近代形而上學的唯物主義,主要指以牛頓力學原理為基礎的機械論和以道爾頓原子理論為基礎的物質結構論;③辯證的唯物主義,就是馬列主義的客觀實在論。唯心主義分兩種情況:主觀唯心主義和客觀唯心主義,所有的宗教(有神論)都是客觀唯心主義。唯物主義是真理,唯心主義是謬誤。在唯物主義中,以前的唯物主義具有樸素的真理因素,而辯證唯物主義則是完全的絕對的真理。

根據馬列主義的基本立場和原則,馬列主義教士把所有的哲學(甚至中國的內證體悟的修煉之學)都一概劃分成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把人們在宇宙探索過程中的不同觀點的思辨研究統統看成是階級對立下的狹隘立場的產物,把與辯證唯物主義不同的所謂「唯心主義」和「形而上學的唯物主義」統統看作是完全謬誤或者是部分謬誤的舊哲學。以至於在大陸做學問,道理和邏輯不是第一原則,堅持什麼樣的立場才是搞學術的第一原則,真理和謬誤之間的界線完全是以辯證唯物主義的立場來劃分的,這既是對獨立學術精神的最大的玷污,也是對真理的最粗暴踐踏。

其實,二元思維下西方的哲學無非是以各自偏重的角度共同探索了宇宙在形而上學中可能的全貌,它們看似對立的觀點實質只是不同角度下的不同內容,並非是同一角度下的不同觀點,在內在邏輯上,它們有時恰恰是一個整體學術體系下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基於共同立場)。而且西方哲學中無論是唯物主義還是唯心主義基本上都是有神論,在自己的學術體系中都可以推導出神的存在(雖然他們對神的解釋和理解是完全不一致的),只有馬列主義既用語言暴力否認神的存在,又不能在邏輯和事實上證明神的不存在,屬於最不講理最無賴的一種「學術」,所以,馬列主義實質是偽學術、偽哲學。

第二章小結

如果說,西方傳統哲學只是在錯誤的二元思維的前提下對宇宙進行了盡可能的邏輯正確性探索,那麼馬列主義則是在錯誤的二元思維前提下對宇宙的理解進行了無邏輯的語言暴力強制,使它的宇宙學(辯證唯物主義的客觀實在論)邁進了更加錯誤的死胡同。而且從語言邏輯的暴力最終演變為共產主義革命及共產黨政權的行為暴力,也恰恰反證了其學說之荒謬,所以只能依靠暴力手段來強制人們接受。

三、淺析馬列主義唯物的辯證法、認識論、歷史觀之荒謬性、淺陋性與反動性

1.「唯物的辯證法」——最無恥的學術抄襲

在中國大陸,人們對哲學的理解除了唯物主義,就是辯證法,以為哲學就是這麼兩個簡單的立場問題,即不是探索什麼的問題,而是堅持什麼的問題,於是堅持唯物主義和辯證法不但成為中國大陸所有哲學體系的基本內容,而且也更被強迫規定為人們日常生活的行為準則。什麼是辯證法,這個問題先不探討,留待下一篇文章專述。

馬列主義的辯證法從頭到尾全部來自黑格爾的學術,這早已是公開的事實,只是馬列主義說自己的辯證法是唯物的,而黑格爾的辯證法是唯心的,他對黑格爾辯證法進行了揚棄,所以本質上是不一樣的。這裡且不論黑格爾的辯證法到底是不是唯心主義,只說如果這個理由成立,那麼筆者能不能把牛頓的力學三大定律揚棄一下?說牛頓原來的力學定律是唯心主義的,是基於有神論和絕對時空觀下的產物,而筆者的唯物的三大定律是在無神論和相對時空觀下對物質運動的經驗總結。這樣根據正宗的馬列主義基本原理創造出來的《唯物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是不是應該成為中國大陸的最新科學成果?這個想法一點也不好笑,根據馬列主義對牛頓哲學的看法,情況正是如此(即馬列主義認為牛頓的哲學是客觀唯心主義)。

黑格爾辯證法中的三大基本定律是西方哲學關於整個宇宙運動的最高的哲學總結,如果連牛頓的力學三大定律都不能進行類似的唯物主義改造,那麼有什麼理由可以對西方哲學中有關宇宙的最高哲學規律進行如此荒謬的篡改呢?

可見,所謂的唯物的辯證法就是徹頭徹尾的學術抄襲,其辯解理由荒謬可笑,不但在邏輯上不能自圓其說,在現實中更是為真正學術精神所不容。除了這個抄襲所得的最有價值的辯證法,真不知道馬列主義還能剩下什麼?而且馬列主義把本屬於本體論的黑格爾辯證規律當作方法論使用,使黑格爾哲學精緻的本體論蛻變成了毫無意義的繞口令似的「唯物的辯證法」,本身就已表明缺乏了本體論的馬列主義在邏輯上將會是多麼的蒼白和淺薄。這個問題也留待下一篇文章敘述。

最後,簡單羅列一下黑格爾所揭示宇宙與思維運動的辯證規律:

①對立統一規律(又叫辯證矛盾規律);②品質互變規律;③否定之否定規律。

希望中國大陸的學生讀到這裡能明白,這是黑格爾的學問,不是馬克思的學問。

2「唯物的反映論」——哲學史上最淺薄的認識論

2.1西方哲學中的認識論

認識論就是研究人類知識的來源、知識的可靠度、人類的認識能力等問題的哲學學問,認識論和方法論在哲學體系裡基本是重合的,因此,在二元思維模式下,西方哲學的認識論從古到今實際上有三條線索:經驗主義、理性主義、實用主義,西方哲學中的懷疑論屬於經驗主義體系。

西方哲學認識論的主要分歧在於理性和經驗,這兩條認識路線之間的爭論最早可以追溯到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的時代,體現為柏拉圖「形相論」的「分有」和亞里斯多德「形式邏輯」的「推理」之間的對立。但這並非馬列主義所認為的那樣是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之間的對立,事實上,西方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只是在二元思維前提下分別研究了永恆存在的靜止領域和生成的動態領域,共同完成了在西方哲學體系下對一個完整世界的可能的探索,誠如上文所述,它們之間的對立只是體現在研究領域、研究角度的不同,在其學術體系的底層邏輯上,很多時候恰恰是一致的。

比如柏拉圖的「形相論」說萬物都有一個純形式的原形(相,或者是形相),萬物都是從那裡「分有」出來(就象從一個整體車床的不同模子裡澆注出來),相是不變的,先於事物而存在;亞里斯多德反對柏拉圖把事物的形式和質料分離,他說不存在沒有質料的純形式,並在形式和質料統一的前提下運用「四因說」(形式因、質料因、動力因、目地因)解釋了在現實世界萬物的生成和運動變化的規律。但在涉及到運動的根本原因時,從潛能和現實性之間的邏輯推理中,亞里斯多德不得不承認在邏輯上有一個「純形式的現實性」(就是一個沒有潛在性的目地,即它本身不再向前運動變化)作為「不動的推動者」(第一因)來引導著事物向自己生成變化,這個「純形式的現實性」是先於變化而存在的。簡單一點,相當於柏拉圖說「萬物運動從形式(相)中來」,亞里斯多德說「萬物運動靠形式(不動的推動者,純現實性,沒有潛在性的目地)來推動,並向這個形式中走去。」這不是殊途同歸嗎!

再比如說,近代經驗主義的代表、被馬列主義看作是機械唯物主義者的霍布斯,他的認識路線秉承亞里斯多德的傳統,即通過觀察建立起公理、再從公理出發進行演繹推理來獲得精確的知識,但是在涉及「人類活動」的第一因時(霍布斯將專屬於人類和動物的運動分為兩種:①作為生理功能體現的生命運動,如脈動、營養、排泄、血液流動、呼吸等;②作為人類自然活動能力體現的自發的運動,如走動、說話、肢體的有意運動等)[1],他又不得不認為「因為走動、說話以及類似的自發運動總是依賴對是否、以何種方式、以及什麼的在先的思考。所以很明顯,想像是所有自發運動的最初的內在的開端。」[1]這個「想像第一因」之說與同時代理性主義的代表、被馬列主義看作是唯心主義者的笛卡兒的「理性第一因」之說(我思,故我在)在邏輯上已經是同出一轍了。

可見,西方傳統的認識論並非表現為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之間立場和路線上的不可調和的對立,誠如前文所述,理性和經驗的偏重只是認識角度的差異而已,而且很多經驗主義的哲學總是在本體論上不約而同的回歸到理性主義那裡,這既體現了西方傳統形而上學在本體論和認識論上的內在統一,又表現出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在內在邏輯上的一致性。

當經驗主義在本體論方面回歸理性主義時,理性主義則在思維模式上向一元思維靠近,這是西方哲學在自身邏輯體系下的必然表現,這就象一個彈簧被拉開時必然產生回歸原位的反向拉力一樣。笛卡兒的理性主義哲學固然是二元思維,但已經開始使用「直覺」作為人類理性的第一因,在思維方式上,「直覺」更能彌合傳統哲學主客二元分離下的「感知」(經驗)和「分有」(理性)之間的裂痕,使它們向一元思維回歸。

笛卡兒的「直覺」只是作為尋求確定性知識的基礎,到了柏格森那裡,「直覺」已經開始成為一種認識世界的方法,成為一種把意識和物件同一起來的動態性的「綿延的過程」。從「繞行和進入」的關係中,柏格森揭示了通過從外部觀察(繞行)並以符號化來表達的近代自然科學感知世界的分割分析法之不可靠性,這種依靠分析方法的「科學的意義最終只能是對它所分析的物件的性質的歪曲」[1],因為「在每一個例子裡,分析的理智是通過摧毀事物的本質來認識事物的」[1],特別是在認識主體時,「從外面來感知構成一個人的本質的東西是不可能的,因為在定義上他的本質是內在的。」[1]因此,有另外一種認識自我的方法,它就是「直覺」,直覺「指的是……當下的意識,一種與所看到的物件幾乎不可分的眼光,一種接觸甚至重合的知識。」[1]在柏格森眼裡,直覺代表著「進入」物件的方法,「借此一個人置身物件之中,從而能夠與物件所具有的獨特的因而不可表達的東西重合起來。」[1]可以看出,柏格森已經從邏輯上間接的懷疑到了「主觀和客觀能否分離」這一西方哲學真正的死結,並且明確的提出只有「直覺」才是認識事物最可靠的方法,而正式終結西方哲學的二元思維模式、建立起真正直覺主義一元思維模式哲學體系的正是與柏格森出生在同一年的胡塞爾。

胡塞爾創立了後現代主義最核心的哲學體系——現象學,它動搖了西方自柏拉圖、亞里斯多德開始的傳統哲學的基本思維模式(主客二分),宣判了西方傳統形而上學的死刑。胡塞爾尊崇笛卡兒為現象學真正的創始人,這也反映了「直覺主義」這種思維方式在近代西方的真正發展歷史。現象學消解了傳統哲學中「現象和意識」(即客體和主體,經驗和自我)之間的分歧和對立,認為對經驗的更精確的描述可以表達在三個詞項當中:「我思某物」(ego cogito cogitatum),意識總是對某物的意識,相對而言,笛卡兒的「我思」僅僅只是兩個詞項「ego cogito」, 僅僅只是一股純粹的意識流,而胡塞爾否定了這個純粹自我的存在。因此,對胡塞爾來講,意識的本質就是「意向性」,事物就是我們意識到它們存在的東西,我們對事物的感知由我們對意向物件的籌畫所構成,「意向性」既是意識本身的結構,也是存在的基本範疇。也就是說,胡塞爾根本不認為意識和現象有區別,他以「意向性」這個哲學範疇統一了以往有關二者之間的所有爭論,宣告了一種有別于西方傳統二元思維模式的新的徹底的一元論哲學的誕生(如果我們熟悉東方的佛道修煉,那麼對於現象學的基本思路可以說是一目了然的)。

現象學的誕生,對西方哲學來講猶如石破天驚,它在本體論和認識論領域全面終結了西方傳統形而上學。在本體論方面,現象學揭示了「現象即本質」,本質不是超驗的,而是徹底經驗化的東西,本質並不是「實有」的,而是「生成」的,因此,傳統形而上學所追尋的終極性、始源性的「本體」事實上是不存在的,真正值得關注的本質就是「顯現自身」(生成),本體就是「具意向性的主體」;在認識論方面,現象學揭示了「現象不是被感知的,而是構成的」,因此,不存在主客體的區別,也沒有獨立於主觀之外的自然(宇宙、或是客體),存在只是被意識到的存在,而意識也是關於某物件的意識,這等於宣告了傳統的基於主客二分的「感知主義」(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共同承認的認知路線,只是在強調感知和心靈的不同功用方面二者有分歧)的認識論都是空中樓閣,而基於一元思維的「直覺主義」的意向性認識論才是認識的真實基礎。

值得注意的是現象學又被稱為「最徹底的經驗主義」,它的出現從理性主義這條線索上來看,可以追溯到笛卡兒的「直覺主義」,而從經驗主義的角度來看,又是秉承了近代從洛克開始經貝克萊而到休謨的經驗主義傳統,特別是休謨的懷疑論(休謨把經驗主義貫徹到最嚴格的程度,因他連自我的觀念都要否定掉,所以這種最徹底的經驗主義在哲學史上又被稱為懷疑論)。休謨排除了洛克和貝克萊經驗主義中殘留的形而上學部分,以最徹底的經驗主義的方法否定了任何「實體」存在的可能,他的邏輯是這樣的:既然我們的一切觀念都來源於經驗(與我們的經驗不可分割),那麼「一個獨立我們經驗之外的客體」的觀念又是如何形成的呢?我們的感覺並沒有告訴我們事物獨立於我們而存在;另一方面,我們經驗不到一個「自我」的觀念,因為我們經驗到的自我總是與冷熱、愛恨、苦樂、喜怒等一系列的感覺分割不開的,「它們除了一束或一堆知覺之外什麼也不是」[1]。休謨以這種最嚴格的經驗主義邏輯論證了「沒有獨立於主觀的客觀實在,亦沒有獨立於感覺之外的理性自我」。這種最徹底的經驗主義的認識論在思維模式上已經和現象學的認識論完全契合了。

可見,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分歧最終在現象學中被統一起來,這不是在心物(主客體)二元分化條件下的「辯證統一」,而是將二元世界重新合二為一的「還原與歸一」,是思維方式上的徹底更新。

由最初的樸素生命科學的一元思維分化為形而上學的二元思維,再由形而上學的二元思維向「去形而上」的一元思維回歸是西方哲學史中一條清晰的邏輯軌跡,它既展現了西方哲學在錯誤的方向下依據自身努力所進行的迷途知返的艱難進程,也顯示出近代以來,特別是在西方「外實證的自然科學」大肆侵蝕東方修煉之學以來,一種冥冥的天意在暗中調整著西方文化中這一切錯誤的傾向,使之向宇宙大道回歸和靠近。現象學以西方文化自身的體系對西方哲學傳統進行了自我的否定,開創了西方文化中真正人文的、理性的、真知的認識宇宙的哲學路線,在知識體系中向上可以銜接到中華文化的儒學層次。可見,西方哲學的終點正是中華文化幾千年前的起點,這就是人類兩大文化體系在近代經過血與火的衝撞後所求證出的真實結果!中華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優劣之別,對國人來講,也應該在「五四」後近一百年的實踐中有一個基本的定論了。

2.2馬列主義的認識論

當西方哲學全面回歸中華文化時,馬列主義卻表現出對這一歷史潮流徹底的反動,可以這麼說,在每一個領域,馬列主義都是把西方哲學中的錯誤傾向發展到了它的極端化形式。

馬列主義的認識論基於西方傳統的二元思維模式,但又表現出不同於西方哲學中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在邏輯上互補映襯的傾向,它用所謂的「辯證法」來處理經驗主義和理性主義之間的邏輯分歧。辯證法到了馬列主義那裡已經退化為一種最無聊的語言遊戲,它不對任何問題進行深入的探討,而只是對問題進行「亦此亦彼」的調和,比如在面對西方哲學中經驗和理性之爭時,馬列主義這麼解決:「認識分為感性和理性兩個階段……感性和理性不可分割,感性中有理性,理性中有感性……」至於感性認識可分為感覺、知覺、表像及理性認識可分為概念、判斷、推理等等關於二者的更精確的學問則大多都不屬於馬列主義自己的學術體系。所以,馬列主義的認識論既不是西方傳統的理性主義也非經驗主義,而是其自己標榜的所謂的辯證唯物主義。

[注: 經驗主義和理性主義都強調主體的功用,如感覺和意識,二元的經驗主義承認有一個獨立的理性世界存在,這當然也是理性主義的基本觀點,一元的、徹底的經驗主義則否認任何獨立於感覺之外的客觀存在和理性世界(主觀存在),而辯證唯物主義卻強調客體的獨立性,強調客觀存在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所以它們完全不是一路的。]

辯證唯物主義的認識論叫做反映論,它首先規定有一個獨立於感覺(經驗)和意識(理性)之外的客體存在著,而認識的本質是人類的感覺與意識對這個在感覺和意識之外的客體的反映,這從邏輯上怎麼可能呢(見前面的現象學及懷疑論)?整個馬列主義體系都是非邏輯的、反邏輯的,它的認識論依然如此。前面說過,馬列主義沒有本體論,是以認識論來代替本體論的,而它的認識論的前提(物質第一性原理,即客體獨立於感覺和意識之外存在)又是一個經不起邏輯檢驗的偽命題,因此,馬列主義的認識論基本上是空話、繞口令語言遊戲及邏輯暴力的集合體,我們可以一項一項來看。

「認識的來源是實踐活動」,這是大空話。在西方哲學中,關於認識的哲學問題有:實踐中感覺如何產生經驗,這種經驗的本質是什麼,它可靠不可靠,理性為什麼可以超越經驗,理性的來源是什麼……等等,貝克萊、休謨、康得、笛卡兒、胡塞爾等都是在探索這些更細緻的問題時總結出了智慧的學術體系,它們研究的對象是實踐中產生的認識的更精緻部分或者更深刻部分,只有馬列主義僅僅把這個大空話當作大發現,而不能提供任何內部邏輯上更明晰的知識(提醒一下,空話一般是最大的實話,但同時卻又最無知識含量,它不等於學問,學問是更精緻的細節。)

「認識的過程分為感性和理性……」(見前文),這是繞口令式的語言遊戲,沒有解決任何邏輯及實際的問題。西方哲學中的經驗主義和理性主義都在認真探索感性和理性的內部規律,在解決其中的邏輯問題時最後不約而同的回歸到了現象學那裡,合成了感性和理性在一元思維中真正統一的高級哲學體系,而馬列主義卻只是用所謂的「辯證法」在語言上調和了二者之間表面上的分歧,既沒有解決任何邏輯問題,更無任何高明的邏輯上的創建。

「認識的本質是主體對客體能動的反映」,這是邏輯暴力。上面講過,獨立於主觀之外的客體是否存在,馬列主義沒有給出任何證明,以此為第一原理,屬於邏輯的暴力。而且這個問題已經被現象學及懷疑論的一元性邏輯所徹底證偽(亦被現代自然科學所否定,微觀領域沒有主客體的區分,宏觀領域所謂的主客體不過是人的感覺所造成的一種幻覺欺騙而已)。所以,這種反映論的前提就已不存在,以後的推論更是無稽之談。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既是空話,又是邏輯暴力。因為一方面,對於實踐如何檢驗真理,馬列主義依然站在錯誤的主客二分的立場上,認為主觀應該去符合客觀,可見,它並不懂得真正實踐檢驗的含義;另一方面,面對數學上的無窮問題(求極限)的純邏輯證明,馬列主義又不得不承認邏輯證明也是檢驗真理的有效手段(強調邏輯證明和實踐檢驗的辯證統一),但是,既然邏輯證明可以超越現實中有限的實踐證明,那麼整個西方哲學中形而上學的宇宙論邏輯體系又怎麼可以被不經任何邏輯分析的誣衊為錯誤的唯心主義哲學呢?沒有任何邏輯成分的馬列主義認識論又有什麼資格指責理性主義中那些高明的邏輯推理為唯心主義的先驗論呢?

[注:真正的實踐檢驗分為兩個層次:①天人合一,個人內體驗對佛法(包括道)的實修實證,②知行合一,道德天命觀及歷史規律在社會生活中得到體現,人們敬天畏命,過著合道的生活。

西方自然科學依然是主客二分的產物,是二元思維下的外實證學問,是人類依靠外部感覺探索世界的延續,它的方法論可以在現象學那裡被否定,西方自然科學至今依然沒有探索到一元的真正的實證科學——生命科學的真諦,西方自然科學所檢驗到的學問,只有「用」的價值,卻沒有「真」的價值,即只有效用的價值卻不是真理。這個道理在中華文化中的層次上更容易理解,所以,近代自然科學的所謂實踐檢驗,並不是真正能昇華人類理性,貫通理性與信仰之間所有藩籬的那種真正實踐檢驗。]

可見,馬列主義的認識論既不符合西方哲學的邏輯演證原則,更與中華文化內證體悟的修煉法則背道而馳,它除了以武斷的立場到處歪曲人類文明的精華以外,在學問上並無任何高明的創建,它的唯物主義反映論是哲學史上最淺薄最無知識含量的認識論,屬於最幼稚的水準。

3唯物的歷史觀——史上最血腥反動的歷史觀

3.1西方哲學中的歷史觀

歷史觀就是人們對社會和歷史發展規律的基本看法,歷史觀屬於歷史哲學的範疇,它研究的是歷史的邏輯體系,而不是歷史的現實材料。

西方的歷史哲學一般都和超自然哲學(神學)有著緊密的聯繫,在大部分時間裡是作為神學的一部分而出現的,特別是中世紀,以奥古斯丁和阿奎那為代表的基督教神學家將西方哲學和基督教教義進行了最嚴格的邏輯結合,使基督教神學的歷史觀在那個時代曾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神學主要回答人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人生的目地和意義在哪裡?而這正是歷史哲學的最高學術追求,歷史哲學和神學的結合表明了人生的目地將會從高層次中尋求到解答,因此,雖然基督教神學被哲學化(形而上學化)後道法的層次在降低,但對於世俗的歷史哲學的統籌,使它依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維繫著人類對神的敬仰和對自己生命意義的正確看法,這是中世紀神學歷史觀的積極貢獻。

由於西方文化是利益導向的文化(可以參考《伏魔十三式》)第5式,世俗的利益追求必然與神學的超世俗追求產生價值觀上的衝突,世俗哲學與神學的對抗是遲早都要發生的事,這就是所謂的文藝復興運動。文藝復興產生了兩個結果:一是神學和世俗哲學的分離,這個過程也伴隨著近代自然科學的產生,在否定神學的世俗哲學和破壞和諧的自然科學的雙重作用下,神的教誨越來越遠離人類;二是教權和政權的分離,使世俗生活的追求從宗教的道德約束中完全脫離出來,人的私欲被無限制的放大,這造成了西方後工業社會的種種道德危機和社會問題(我這裡講的是西方政教分離後道德失控的負面影響)。

歷史哲學在這個過程中也發生了世俗化傾向,比較有代表性的就是義大利人維柯所著的《新科學》。在這部被維柯稱為「關於各民族的共同性的新科學」中,維柯通過研究各民族語言、習俗的演變,用一種「貌似唯物主義歷史觀」的方式解讀了歷史上各民族的起源及其社會制度的發展過程,維柯將歷史分為三個階段:神的時代、英雄時代和人的時代。但是有意思的是,維柯所講的世界各民族不包括「神的選民」希伯萊民族,維柯是站在基督教徒一神信仰的立場上對異教諸民族的起源進行了所謂的科學研究,在維柯那裡,雖然宗教是世界上各種政府最初的形式,但只有基督教才是真實的,其它宗教全是虛偽的,所以,異教民族的宗教、起源於對雷電及自然力的恐懼(維柯說這是神的間接啟示所能使用的最好的方法),異族的歷史是由野蠻原始向文明開化逐漸發展進化,而基督教的歷史卻是真神所傳的高級文明的發展史,人類的歷史最終體現著天意的結果。

維柯的歷史哲學實質是一種基督教神學歷史觀和當時興起的科學研究方法相結合的產物。在基督教看來,既然其它民族都是偶像崇拜,他們的宗教裡沒有真神,那麼,在涉及解釋其它民族的歷史時,基督教的歷史哲學家們(如維柯)就有可能會採取一種「進化論哲學」的方式,特別是在18世紀西方自然科學、社會科學都全面興起的那個時代,這種二元的歷史觀(這裡的二元是指神學和無神論的混合)為19世紀「生物進化論哲學」及徹底的反基督的「唯物主義無神論哲學」的出現埋下了伏筆,這也是基督教徒一神信仰自身的缺陷所導致的惡果,馬克思主義的出現,也許就是這樣一種歷史邏輯現象的必然。「義大利的馬克思主義者安東尼奧·拉布裡阿拉在《唯物史觀論文集》裡推崇維柯為唯物史觀的先驅,馬克思的女婿拉法格在《經濟決定論:馬克思的歷史方法》(1907年)一書裡詳細論證了維柯和摩爾根與馬克思主義的關係…托洛茨基在《俄國革命史》第一頁就引了維柯的話。」[4]維柯在共產俄國時代被看作是階級鬥爭學說的祖宗,而在西方學術界,維柯也被稱為歷史哲學真正的創始人,這一切都表明了《新科學》在方法論上所引發的無神論後果,這恐怕是維柯在貶低各民族、突出基督教信仰時所沒有意料到的。

維柯的歷史哲學畢竟是為基督教作見證,他的「疑似進化論哲學」也僅僅只是解釋其它異教民族在(他認為的)沒有真神直接啟示下、在由自身想像所創造的宗教的啟示下(神的間接啟示),由野蠻狀況走向文明社會的歷史,他最後的結論可以總結為:人類社會的發展過程體現著天意直接啟示(基督教的啟示)或者通過部落自然法間接啟示(源于天意的雷電而自創的宗教啟示)的結果。可見,維柯既沒有否定神的存在,亦沒有把人類和動物的起源在本質上劃等號,這與後來的馬克思主義所宣傳的「無神論」與「生物進化論」是有天壤之別的。

維柯將歷史看作是各項基本法則的體現,並且是理性的產物,這對於突破西方傳統神學歷史觀對人類歷史的含糊性解釋是有重大學術意義的,只是維柯的方法論在不知不覺中也已經打開了拋開神的信仰而獨立研究人類社會起源的潘朵拉之盒,這為後世唯物史觀的出現也開了方便之門。可以說,維柯的歷史哲學是西方歷史哲學的轉捩點,它的方法論中同時包含著正面和負面的因素(負面因素不是維柯自己的錯,而是基督教徒一神信仰導致的邏輯問題),維柯之後,西方歷史哲學中最高級的部分和最低級的部分正是分別沿著《新科學》方法論的正反兩條線索、而各自得到的結果,它們分別是黑格爾的歷史哲學和馬克思的唯物史觀。

同維柯一樣,黑格爾也把歷史看作是一種自然法則和理性的過程,只是在黑格爾的哲學中,「理性」獲得了更自由的狀態,「理性」是世界的主宰,是形而上學中最高級的範疇。如果說維柯只是站在基督教信仰的立場上用人類的科學語言來試圖解釋神對世界歷史的安排,那麼黑格爾則是站在人類自己的立場上,對包括上帝在內的宇宙中的一切現象的運動和發展做出了科學的研究和形而上學的解釋。黑格爾把世界歷史看作是活動的「理性」的豐富產物,是「理性」(神聖的智慧)之目的的自我實現、自我完成的過程,黑格爾駁斥了西方神學中關於上帝的不可知論,認為包含無限內容的「理性」和上帝具有同一屬性,上帝的啟示正是通過在「理性」中的啟示而實現的,人類認識這種啟示的過程,既是「理性」實現其目地的過程,也是「理性」自我認識的過程。黑格爾的哲學跨越了俗世和天國(基督教神學)及現象和本體(康得哲學)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打通了神和人、精神和物質直接聯繫的通道,它在西方哲學史上第一次把人和神、自然和社會置於同一個邏輯體系之下,並通過形而上學的方式揭示了隱秘於其中的共同規律。

在黑格爾哲學中,「精神」是與血肉及「物理自然」相對應的包含了「理性」和「意志」的「心理自然」的綜合體。「精神」是自然中最活性的特徵,它包含在「物理自然」與「心理自然」的內部,是宇宙(自然)的本體性因素,「精神」的本質是自由,因此,宇宙的本質也是自由,人類的歷史就是宇宙的自由本質的實現,是通過精神自己認識到自己的本質而實現了自由。用黑格爾的話說就是「精神知道它自己,它是自己本性的判斷,同時它又是一種自己回到自己,自己實現自己,自己造成自己,在本身潛伏的東西的一種活動……世界歷史可以說是精神在繼續做出它潛伏在自己本身精神的表現,如像一粒萌芽中已經含有樹木的全部性質和果實的滋味色相,所以,精神在最初跡象中已經含有歷史的全體。」[5]

[注:黑格爾哲學中的自然包括物理自然和心理自然,這是西方哲學中真正一元的自然範疇,與中華文化對宇宙的理解在思維方式上是相通的;另一方面,關於他的哲學中精神和理性的關係,可以簡單的表示為「精神=理性+意志」,理性是精神的一個方面,精神對世界的安排是靠意志來驅動,靠理性來使之符合目地和規律,所以,有時侯他的哲學中講「理性的自我實現」,有時講「精神的自我實現」,實質是一樣的。]

黑格爾的哲學蘊涵著「生命即宇宙、宇宙即生命」的中華文化天人合一思想的精華,可以說是天人合一的宇宙存在方式在形而上學領域較真實的反映,是西方哲學史上在本體論方面真正的「心物合一的一元論哲學」;另一方面,「精神的自我實現」也蘊涵著現代科學生命全息理論的因素,宇宙和我在本質(精神)上的同一,正是中華佛道修煉所依託的基本原理;而「精神的自我認識」,在認識論方面相對於現象學意向性理論的「我思某物」來說,則是「我思我自己」的真正的「主體性認識論」,這正是中華內證體悟的性命修煉之學在形而上學的認識論領域最可能的表達形式之一;最後,黑格爾的歷史哲學從宇宙運動的宏觀背景下來解釋人類歷史,把人類社會發展和宇宙運動中最活性的因素聯繫起來,揭示了世界歷史與宇宙精神的對應關係,這亦符合中華文化「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的天命歷史觀。可見,黑格爾的哲學處處滲透著中華修煉文化在形而上學領域最可能的反映,是西方形而上學中最難能可貴的真知灼見,也因此達到了西方形而上學的最高成就!

黑格爾哲學的不足之處,特別是他的歷史哲學的不足之處,在於從形而上學向具體應用領域過渡中產生的對歷史現實的認識誤差(形而上學在現實應用中的錯誤,而非形而上學本身的錯誤),蓋因為當時的歷史條件還沒有給西方學者提供足夠理解中華修煉文化內涵的人文基礎,因此,他對歷史上最高級的中華文明作了最低級的理解,把中華文化理解為理性的蒙昧時期,而沒有認識到他所謂的「精神的自我認識」的最高級階段恰恰體現在中華修煉文化之中。但是瑕不掩瑜,黑格爾的形而上學在本體論、認識論及歷史觀方面都達到了西方哲學的最高成就。

3.2馬列主義的歷史觀

當黑格爾以嚴密的一元論哲學在歷史哲學領域彌補了維柯《新科學》在方法論上的二元缺陷,將世界歷史和上帝的存在聯為天人合一式的生命整體時,未來全面顛覆他學術成果的惡漢也悄悄的在他的家鄉德國誕生了,1818年,既是黑格爾在柏林大學開講歷史哲學的起始年,又是馬克思投胎轉世的降生年,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歷史風雲際會吧!

馬克思將自己的歷史觀命名為「辯證唯物主義的歷史觀」,簡稱「唯物史觀」,它是馬克思唯物主義的認識論在社會歷史領域的全面體現。「唯物史觀」完全是以對維柯和黑格爾歷史哲學的歪曲為基礎構建起來的,它的外表裡包裝著二者學術精華的形式,如下:①以 「無神論」取代了維柯歷史哲學中的宗教啟示二元論,將「間接啟示」改造成為「人按照自己的形象創造了神」;②以「生物進化論」取代了基督教的「神創論」,將人類的祖先歪曲為原核細菌;③以主客二分式的「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邏輯暴力取代了黑格爾精神物質相統一的「心物一元論」,將活性的精神置於非活性的物質控制之下,使以自由為本質的精神泯滅了它的本體屬性;④以非活性的物質的辯證運動取代了活性的精神的辯證運動,將「精神的自我實現」過程(自我實現是屬靈的事物的本質屬性)歪曲為「非靈的物質的自我實現」過程(非靈的事物不具備「自我實現」這個屬性)。

另外,唯物史觀的歷史邏輯基本遵循了黑格爾的方法論,認為社會歷史的發展體現了一種必然的過程,全部歷史有一個預定的目標,人類社會在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所推動下、按照一種既定的方式、向這個預定目標發展。但是,在其歷史觀的具體內容上,馬克思的理論卻與黑格爾完全背道而馳,如下:

①黑格爾的歷史哲學中歷史的推動力來自人類社會的內部,就是人的「理性及自我意識」(精神),歷史的目地是人(精神)的自由的實現,也就是精神的本質的最終實現(黑格爾哲學是主客一元的哲學,其中人的精神與上帝是同一的,並不是馬克思所歪曲的客觀唯心主義);而馬克思的唯物史觀中,歷史的推動力來源於人類社會的外部,來自於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物質力量,也就是生產方式,人類歷史是生產力和生產方式的發展過程,歷史的目地最終體現為生產力的進步、物品的極大豐富及按需分配的實現,也就是馬克思所謂的人從物的束縛中獲得了自由(這當然是一種不可能實現的自由,物質的追求只會導致對物質的更多需求)。

②黑格爾歷史哲學中歷史發展的過程表現為「絕對精神」的正反合否定之否定式的辯證運動,當自由的觀念完全實現自己時,辯證過程將達到一個終點;而馬克思的唯物史觀中,歷史發展表現為物質秩序的辯證鬥爭,尤其是表現為由物質利益所劃分出的階級之間的對立鬥爭,當階級之間的內在矛盾解決了,運動與變化的主要原因將消失,於是出現一個無階級無社會差別的歷史終點。這種理論的最可怕之處在於,把歷史過程中的非正常的暴力衝突及戰爭狀態邏輯化、倫理化,使「階級鬥爭」和「無產階級專政」成為實現共產主義理想的必需環節和必要手段,這種史上從未有過的系統化、理論化的暴力鬥爭學說給近代人類社會帶來了嚴重的社會災難和無止盡的紅色恐怖,完全改變了近現代世界歷史正常的運動軌跡。

③黑格爾的歷史哲學是有神論,在「絕對精神」的自我實現中,歷史的目地也將體現出人類向上帝那裡回歸的趨勢;而馬克思的唯物史觀是無神論,在物質的自我實現中,人類將建立按需分配物品極大豐富的共產主義式的人間天堂。

最後,在人性的認定上,既然唯物史觀中人已經失去了神創的神性和靈性,理性也被置於「客觀實在性」之下、成為一個不自由的附屬物,所以,馬克思把人定義為「可以製造工具的動物」,人的存在方式是「改造自然和改造社會關係」(社會實踐)。

可見,唯物史觀的核心就是否定神的存在,否定任何與神的存在有關的哲學和文化傳統,其目地是要在社會歷史領域將人和神的關係完全顛倒過來,使人忘記自己的高貴來源,迷失自己的神聖本性,使人生的目地從敬天畏命、返本歸真而蛻變為戰天鬥地、追求生產力發展和物質利益的享受;另一方面,唯物史觀否定了「精神」在歷史發展中的主體性作用,它從人的最低級需要與最低層次屬性上、去理解人類歷史,把道德水準從社會進步的衡量標準體系中完全剔除出去,這將使人類社會道德淪喪、倫理顛倒、在物欲的追求中逐漸失去理性和精神的制約,在行為方式上向低等的獸類靠近,最終在歷史進程中徹底的墮落為披著人皮的獸類。

第三章小結

馬列主義的唯物論是以生物進化論為根基,以主客二分的認識論為前提,以黑格爾的辯證規律作為自己的方法論,以暴力砸爛現存的全部社會制度、建立子虛烏有的人間天堂為其理論的實際應用和最終目地,其學說中到處充斥著淺薄、愚昧、無知、狂妄以及暴力、血腥、和恐怖主義,它在學術上無任何高明的見識和創造,一言以蔽之,辯證唯物主義堪稱邏輯上的矮子、行為上暴徒和狂妄無知群類裡的「巨人」!辯證唯物主義是人類歷史上最毒的精神毒品,是真正的精神鴉片,這個觀點的證明只要看一看吸食這種毒品後人們的行為表現就知道了。

四、簡述中華文化對宇宙的理解

[注:本章內容可以參考後續文章《終極謊言–無神論》]

如果說西方文化對宇宙的探索大部分集中在形而上學領域,表現形式就是西方哲學,那麼中華文化對宇宙的探索則是真正的實修實證,表現形式就是講究性命、道德、天人關係和知行關係的佛道儒三家的修煉文化。

中華文化的實際表現是在「道」和「法」的修煉層次上,所以,哲學這個層次的學問一直是處於隱性的狀態,以往認為中國沒有哲學的那種說法原因在於不瞭解中華文化的深刻內涵,沒有認識到中華文化是比形而上學更高級的「道器合一」的生命科學和性命修煉之學。其實,中華的「道」和「法」在形而上學領域完全可以有它的表現形式,只是從來沒有人把它們真正的揭示出來,蓋因為古人不屑于學習這個層次的學問,而近代以後的知識份子則受西學東漸的影響,以西方哲學的標準來衡量自己的高級文明,沒有厘清二者之間的清晰層次關係,民國時期聲名如馮友蘭之流講中國哲學時依然脫離不了進化論和西方哲學的樊籬,49年以後的情況就更別提了。

中華文化本是全面高於西方文化的高級文明,即使以西方哲學認識宇宙的方法和內容體系來衡量中華文化,即站在形而上學層次上觀察,中華文化的表現也是全球最高級的哲學與最圓融的智慧體系,我們來看看中華文化在哲學層次的真正表現(以下我將開始使用「中華哲學」這個新術語),如下:

1,在形而上學領域,中華文化首先表現為一種系統「層次論」的哲學體系,是一種基於明確物件的有限形而上學,這種形而上學把自己對宇宙的探索定位于思維可以涉及到的有限空間層次內,因此,它不會產生由於無限思維而導致的「二律背反」問題(「二律背反」可參見《終極謊言–無神論》一文)。

西方哲學由於使用無限思維而自亂陣腳,導致了種種的邏輯問題和思維亂象,所以,是一種先天缺陷的哲學;而「中華哲學」在有限的層次內認識宇宙,邏輯思維既不主動僭越物件的層次界限,又能隨著思維主體修煉層次的提高而不斷領悟新的宇宙真理。「中華哲學」以「法無定法」為指導原則,「法無定法」在哲學領域可以表述為「真理的內容隨主體的修煉層次而變」,這既是層次論哲學的真理觀(真正主客一元的真理觀),也是「中華哲學」的核心內涵。

在「層次論」哲學體系裡,西方哲學孜孜以求的「歷史和邏輯的統一」達到了無漏的境界,可見,「中華哲學」的「層次論」體系是世界上唯一圓融的哲學智慧體系。

2,本體論方面,中華文化「天人合一」的思想包含著真正主客一元、心物一體的徹底的一元論哲學,中華文化認為宇宙是有人格的、有精神的,宇宙間充滿了生命,萬物有靈,人和宇宙是一種生命全息圖式的對應關係,用哲學語言來概括,可以稱為「唯靈主義」(靈是心和物的合一)。

「唯靈主義」在思維方式上是徹底的一元論哲學,全面高於西方傳統的主客二分的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哲學,西方哲學史上唯有黑格爾哲學在思維方式上與「唯靈主義」可以氣脈相通。但西方高級形而上學缺乏高級實證科學(指真正的實證科學,即生命科學)的支持,西方哲學對宇宙真理的接近多是脫離實修實證僅靠邏輯猜測而達到的,是道器分離的哲學,因此在進入應用領域時無不產生種種的問題,如前文所述的黑格爾歷史哲學在應用中的錯誤;而「中華哲學」是與科學史上最高級的中華生命科學(佛道修煉)相統一的,是在生命科學指導下的「道器合一」的形而上學體系,所以,可以達到「體用合一」的實際效用,另一方面,「唯靈主義」也是「宇宙即吾心,吾心即宇宙」的生命科學基本原理在哲學領域最貼切的邏輯表達形式。

可見,「天人合一」思想是可以真正貫通精神和物質、形而上學與實證科學的最徹底的一元論哲學思想,它是中華民族認識宇宙的基本思維模式和元心理意識結構,它橫向銜接著知行合一的認識論,縱向聯結著重德行善敬天命的歷史觀,是我們文化的始基,也是「中華哲學」的第一原理。

3,認識論方面,「中華哲學」內含著「主客一元」、「知行合一」、「內證體悟」的高級認識論體系,這三個領域的學問在西方文化中分別對應著胡塞爾的「意向性理論」、蘇格拉底的「知識即美德」、及基督教的修煉心法,但西方文化中這些學說基本是互不相干的獨立部分,而在「中華哲學」中三者卻是不可分割的一個系統性的整體,是一套完整的認識論體系。

中華哲學的認識論既不是理性主義也非經驗主義,而是最完善的實修實證的知識體系,其中包含著理性和經驗的合一、道德和智慧的合一、內求與外證的合一。中華認識論(三個方面都可以用「知行合一」來概括)可以修復西方傳統認識論的主客二元裂痕,可以解決西方科學方法論割裂知行關係所帶來的道德危機,亦可以開拓西方實證科學(外經驗層次的)所無法涉及的生命科學領域(內體驗層次的),進入人類最高級的智慧園地,因此,它是哲學史上最圓融、最完善、亦是最有效的認識論。

[注:中華文化中的知行關係是指知識和道德的關係,不是西方哲學中講的理論和實踐的關係]

4,歷史觀和人性論方面,中華文化以「知行合一」的思想統一了個人和社會的價值追求,在道德社會關係中的實踐中,使自我價值和社會價值達到了高度的一致;另一方面,中華文化亦以「天人合一」的思想統一了人類社會和自然物理的微觀現象聯繫,使社會規律和自然現象的背後因素聯為一個整體,從而奠定了中華民族敬天畏命、重德行善的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和歷史觀。這種「徹底一元的主體性倫理觀」(社會倫理貫穿于自然現象之中,真正的天人合一思想的體現)在西方哲學中是從未出現過的,現象學所帶來的真正人文理念也只是把西方人的熱忱從客觀世界拉回了主體世界,消弭了二者之間的對立,確立了人類與大地詩意和諧的共存理念,但並沒有介入到二者的內部聯繫之中;另一方面,天命觀在西方歷史哲學中也只具有形而上學的形態,始終處於猜測的階段(無論是奥古斯丁還是黑格爾),但是,幾千年來,中華文化卻已經使用天命觀研究歷史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留下了相當精確的對歷史的諸多預言,這是西方歷史哲學永遠無法超越的巍巍高峰。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中華哲學」精微極妙,以上僅僅只作了簡略的說明。西方哲學由於自身缺陷,產生了四大基本問題:①有限和無限的問題,②一元和二元的問題,③信仰和理性的問題(內求和外證的問題),④實證和形而上學的問題。簡述如下:西方哲學使用無限思維,產生了「二律背反」,使邏輯混亂不可收拾;使用二元思維,產生了物質和精神的對立,造成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分歧;由於不懂內證和外求的關係,所以產生了信仰(內證)和理性(西方的理性是外求的智慧)的對立;由於不懂道器合一、道不離器的學術原則而產生了形而上學和實證科學的對立。本文無意展開論述這四大基本問題,只是意圖說明中華哲學恰恰是解決這些西方病症的,如:中華哲學的層次論解決有限和無限的問題;天人合一本體論解決一元和二元的問題;知行合一、內證體悟的認識論解決信仰和理性的問題;內證體悟的生命科學、道不離器的學術原則解決實證和形而上學的問題。可見,中華哲學以圓融的境界完善了西方哲學所遺漏的部分,中華哲學正是西方哲學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然而中華哲學卻只是中華文化的啟蒙之學,西學和中學其孰優孰劣,真是「可得相比,其間可容數人!」

那麼,馬列主義的唯物論又算什麼東西呢?

馬列的唯物論無非以語言和邏輯暴力對真正智慧的西方傳統哲學和高級的中華修煉文化進行了罪惡的顛覆,並以血腥的共產主義革命毀滅了世界歷史真正的核心——中華民族,使全球唯一延續5000年神傳文化的先進國家蛻變為全球最大的無神論國家,成為邪惡最集中的反天地反宇宙的核心地區,這難道不是人類有史以來最沉重的歷史悲劇嗎?

馬列之滅門之仇、毀族之恨、洗腦之毒,怎能不讓中華兒女刻骨銘心呢?

[後記]

由於本文所說的幾個因素,西方哲學邏輯特別混亂,我經常形容其為一本爛帳(相比而言,馬列算是《毒經》了),但也不乏有真知灼見,屢現於只言之中,隱秘在片語之間,要以中華哲學的層次來尋找這些邏輯合理、思維一致的見解的確是一件費力的事情,況且由於資料的不全及轉譯的語言誤差,對一些哲學觀點的定位也不見得精確。本文只是意圖以中華哲學的層次重新看待西方哲學,在哲學領域希望做一些正本清源的事情,算是開了一個頭,希望能抛磚引玉,收穫到更精緻的哲學見解。

參考文獻:

[1]撒莫爾·伊諾克·斯通普夫與詹姆斯·菲澤著《西方哲學史》(第七版),丁三東、張傳友、鄧曉芒、張離海、郝長墀、張建華、何衛平等譯,中華書局2005年出版。在介紹西方哲學的認識論時本文主要哲學資料都出自該書,該書是筆者所讀到的邏輯異常清晰的一部西方哲學史,但它的弊病在於書中的基本思路是進化論思想。

[2] 羅素著《西方哲學史》(上卷),何兆武、李約瑟譯,商務印書館1963年9月第1版。主要參閱了一下他對前亞里斯多德階段希臘哲學中所謂的「錯誤的信仰形式」和「幻想的遊戲」的研究,通過讀他的歪曲的理解,反證了西方早期樸素生命科學的存在。

[3]張再林著,《中西哲學比較論》,西北大學出版社,1997年7月第1版。在國內,站在西方哲學的層次上,張再林先生的哲學大體表達出了中華文化在這個層次的真實體現,他對西方後現代主義哲學思潮的定位也是基本準確的。但由於對中華修煉文化的不理解,張先生不能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的復原中華文化的原貌,境界止於西方哲學的層次而不能突破,甚為遺憾。然而在西方哲學的層次上對中華文化做出這樣高的解釋,在馬列主義一統天下的大陸也算是難能可貴了。本文參閱了張先生有關現象學的一些論述。

(補充一下,筆者是站在中華修煉文化的層次上寫哲學<形而上學>,這樣的哲學與中華文化最為接近,也全面高於西方哲學的層次,目前,成體系的哲學中,只有筆者的《層次論》體系是可以銜接到中華修煉文化的。中國民間有很多學者的著作也寫出了關於佛道修煉的正確理解,這些學者所涉及的層次是修煉,已經高於形而上學了,也就是已經高於哲學的層次了,他們和我講的學問已經不是同一個層次的東西了,我一直聲明,修煉的東西我講不了,我最高只能講到哲學的層次,講到哲學的最高層次——中華哲學的那個層次。)

[4]維柯著,《新科學》,朱光潛譯,商務印書館,1989年6月第1版。

[5]黑格爾著,《歷史哲學》,王造時譯,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年8月第1版。

(未完待續)

責任編輯: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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