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從農民吃光「憶苦飯」看中國農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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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9年03月13日訊】1949年中共建政後,為了鞏固自己的非法政權,不遺餘力地且迄今都未停止地通過媒體、教育等多個方面,向中國人灌輸如下觀念:「舊社會」和「舊中國」是反動的、壓迫的、黑暗的、剝削的、醜陋的、愚昧的、災難的、恐怖的、不義的,「新社會」和「新中國」是進步的、解放的、光明的、福利的、美好的、文明的、幸福的、和平的、正義的。也就是說,前者是地獄,後者是天堂。事實當然截然相反,1949年前的中國,即便是民國時期,也要遠比中共治下的中國美好、文明。

在中共多種形式的洗腦過程中,發生了許多荒誕的事情。本篇說說文革的「憶苦思甜」活動。按照中共官方的解釋,「憶苦思甜」就是回憶在「舊社會」被壓迫、被剝削的痛苦,想想「新社會」幸福生活的來之不易,從而感恩「毛太陽」和「英明」的黨國。其中最重要的一項是吃「憶苦飯」。

所謂的「憶苦飯」,在中共語境下指的就是「舊社會」窮人飯食的模仿品,主要安排在傳統新年、「五四青年節」、「六一兒童節」、「十一」、家人的生日或學生下鄉勞動時食用。一般由學校、單位烹製,也有的是到農村請農民烹製,等等。當時人們認為「憶苦飯」越難吃、「憶苦思甜」的效果就越好,所以飯食的材料都是比較粗劣的食材,有的是用玉米麵、山芋乾、山芋粉蒸成窩頭;有的用麥皮和玉米麵混合後蒸成窩頭;有的用爛菜葉、野菜等煮成米糠;還有的加上泥巴、沙子、煤炭等,有些做的連豬都不願意吃。

吃「憶苦飯」前,先要聽憶苦報告和唱「憶苦歌」或看「憶苦戲」,會請一些老農民現身說法,深情並茂地說「舊社會」怎麼窮,怎麼受地主的「剝削壓迫」,怎麼牛馬不如,怎麼飢餓難擋……,聽得人們留下熱淚,再去吃「憶苦飯」好感同身受。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卻常常出現一些意外:老農民無意中透露出「舊社會」比「新社會」好,有的「憶苦思甜」活動還頗為好笑地變成了批評當下中共製造的苦難。

平時的家常飯比不上「憶苦飯」

據《極左笑淚錄》中記載,1970年,中共一支軍隊開進了某地雙窯公社最為貧困的窯前大隊,和「貧下中農」一起搞「兩憶三查」,先是憶苦思甜,接著是大批判,最後是軍民同吃「憶苦飯」。「憶苦飯」是軍隊炊事班做的,用麥麩面、菜葉、豆渣攪和而成。火到飯熟,竟然也是焦香四溢。飯鍋揭開,農民們舉著碗盆蜂擁而至,轉眼就把「憶苦飯」吃得乾乾淨淨。

軍人們一看一個個傻了眼。軍隊的指導員走過來,對大家進行現場教育:「同志們,請看看貧下中農覺悟多高,自覺地搶著吃『憶苦飯』,我們要虛心向他們學習……」

站在一旁的老農民王寶林打著飽嗝連連擺手:「別學習別學習,我們平時吃的家常飯不比這強,還捨不得吃飽。今日子算是放開了回肚子!」

聽完這一席話,軍人們全都愣住了。指導員也不知說啥好了。

農民們為地主評功擺好」

網上有中學時曾在農村插隊的單若水撰寫的《憶苦思甜 控訴「萬惡的舊社會」》一文中提到,受中共洗腦的他和夥伴們在農村的「憶苦思甜」會上,非常希望能聽到「老貧農們對舊社會的控訴,對地主階級剝削、壓迫的刻骨仇恨」,這樣他們就可以在作文課上,在每週一期的黑板報上寫出高質量的「訪貧問苦」報告。

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被請來做報告的農民們往往以抽象的「舊社會很苦,地主老財壓迫剝削我們貧下中農」開頭,但在講到具體事例時,不僅聽不出什麼壓迫和剝削,更像是在為地主「評功擺好」。

比如文章提到一次在一個生產隊,他們找到了一位「三代老貧農」,並啟發他回憶地主的罪惡。可這位農民卻說自己「不敢喧謊(註:當地方言,意思是撒謊)」,「人家說起來也對我不錯」。作者和夥伴們沒辦法,只好以老貧農的口氣,代他來「控訴黑暗的舊社會和地主的殘酷壓迫和剝削」,來應付作文和黑板報的需要。

再如作者第一次參加生產隊的「憶苦思甜」,才發現很多人只是在那裡閒聊,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訴的苦」,大家都在走個形式。過了半個多小時,一個叫子德的農民被大家起鬨,讓他說說他的腿是如何讓「萬惡的舊社會」致殘的,作者也提起了興趣,但子德就是不說。僵持了一會兒,大家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別處。後來作者才知道,子德的腿和「舊社會」的「萬惡」一點也沒關係,而是自己出軌偷情被發現後,逃跑時摔斷的。

在農村時間長了,作者發現在一次又一次的「憶苦思甜」會上,幾乎見不到有老人們出面訴苦。他們不是說年成太久忘了,記不起來了,就是說,當年也說不上苦,人家工錢沒少給,好吃、好喝的待承著。有的還乾脆回憶起當年東家的好處和恩情,弄得這些幹部下不了台,只好說他們是老頑固,「沒有階級覺悟,被地主富農的小恩小惠迷惑了」。

沒辦法,中共的幹部們就找這些「老頑固」們的後人們出面訴苦。在這些沒有真正經歷過過去生活、又被中共洗腦的他們口中,地主們成了「吃窮人的骨頭、喝窮人的血」的罪人,一件件被炮製的「血海深仇的家史」就這樣呈現在眾人面前。儘管這些被炮製的內容在台下被知情人悄悄地反駁、譏笑,當事人長輩也成了眾矢之的,但這並不妨礙它們出現在中共媒體上,成為了中共洗腦的新材料。

「再苦也苦不過六零年」

署名肖江的《「憶苦思甜」與「憶苦飯」》網文中也講述了七十年代在兒時跟隨父母下鄉勞動時經歷的「憶苦思甜」會。他們全家去的是距離淮河北岸大約二十公里、名叫「東南湖」的地方。在鄉村讀小學的肖江,除了每天的功課外,還要參加各種各樣的洗腦活動,活動的中心內容是「批林批孔」等,而「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以及「反修防修」,「不吃二遍苦,不受二茬罪」等口號幾乎成了小學生們的口頭禪。

在他的記憶中,學校每一學年,特別是過年過節前,都要請一些貧苦農民來學校做「憶苦思甜」報告。剛開始,大家還能夠認真聽,但由於請來做報告的農民大多沒什麼文化,除了罵地主外,幾乎沒什麼實質的內容,學生們也就漸漸失去了興趣,常常在下邊聊天、睡覺。報告會也因此不得不草草收場。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憶苦思甜」活動被徹底取消。

大約是在1974年中秋節,一個老貧農又被請來做報告。有意思的是,在講到自己受凍挨餓的悲慘經歷時,他突然冒了一句:「再苦也苦不過六零年啊!如果不是偷了生產隊一口袋糧種,我這條命就沒了。」坐在下面的老師和學生驚得目瞪口呆,校長趕快將其請下了台。

熟知中共歷史的人都知道,1960年正是三年所謂的「大饑荒」時期,由於中共浮誇風盛行,上下瞞報,中國至少有3500萬到4500萬人餓死,而這樣的慘劇前所未有。老貧農無意中的一句話,透露出的是駭人聽聞的慘劇。

因為出了這樣的「大事」,學校的報告會取消了,但吃「憶苦飯」卻開始了。肖江記述了一次放寒假前的吃「憶苦飯」的活動。由於擔心吃出了問題,學校做的「憶苦飯」的粥用的是大米和青菜,窩窩頭裡也沒有摻糠,只是在玉米麵裡摻了些乾菜。結果學生們都覺得好吃,現場出現了「一碗難求」的場面。學校領導們看到這樣的場面,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吃「憶苦飯」感恩當下的教育目的落空。

還有《回憶文革時一場有趣的「憶苦思甜」大會》一文也透露了「憶苦思甜」大會中出現的滑稽場面。那時作者還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學校請來了60多歲的貧農李大爺來做報告。李大爺不識字,所以念不了學校特意給他寫的發言稿,就自己隨口說了起來。

李大爺先講了「舊社會」因為家裡窮,爹媽生病,所以不到10歲他就出去要飯了。有一年冬天下雪時去地主家要飯,被開門狗給咬了一口,鮮血直流。當講到這裡時,校長帶頭喊起了口號。

但是沒想到的是,隨後,面露得意之色的李大爺話鋒卻亦轉,表示:剛才說的是最倒楣的事情,其實也不是常發生,有時我們要飯的也會很走運呢!有不少地主富農其實也很好心,常給我們熱飯熱菜。有一次,我們村裡最大地主家的漂亮丫頭,還夾了一個香噴噴的荷包蛋給我呢!

尷尬的校長馬上和李大爺耳語了幾句,他不好意思地說自己跑題了,「憶苦還沒完呢」。接著說道:「其實最苦的時候不是解放前,而是三年苦日子的時候。58、59兩年田裡多好的禾穀呀,可惜搞人民公社,勞動力都去煉鋼鐵去了,沒人去收割,全爛在田裡了。60年開始沒有飯吃,那可比舊社會苦多了,舊社會還有地主富農,解放了要飯,大家都沒吃的,你找誰家要去?」

透露了真相的李大爺自然很快被請下了台。而學校老師們則告訴學生們,不要寫李大爺的報告了,讓大家回家找父母「憶苦思甜」。

在「憶苦思甜」會上透露大饑荒真相的絕非上述兩地,《變了味的憶苦思甜大會》一文也講述了1964年11月發生在新莊大隊「憶苦思甜」活動中的事情。一個叫李秀英的農民訴苦中提到她家一家五口,在1960年餓死三口,包括公公婆婆和丈夫,而公社馬書記和幾個幹部卻在大隊食堂吃烙饃,還有炒雞蛋。李秀英趁人不備去食堂偷了個饃,卻被馬書記發現,強迫她女兒陪睡才可以拿走饃。李秀英懇求說女兒浮腫,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自己願意陪他睡。但是馬書記看到瘦得不成人形的李秀英的身體後,將她罵走。沒有將饃帶回家的李秀英,回家後放聲大哭。

而在活動中,利用職權侵害全村很多女人的馬書記被農民暴打。第二天,人們發現他吊死在一棵樹上,隨後的訴苦會變成了「批屍大會」。

憶苦戲」後的搞笑

幾年前大陸共識網刊登的一篇題為《「憶苦思甜」眾生相》的文章,除了介紹「憶苦飯」外,還提及了「憶苦戲」,即在吃飯前演幾個反映「舊社會」苦難生活的文藝節目,如「白毛女」。不過學校裡無法演出那樣的大戲,只能演一些小節目,表演「媽媽卻又冷又餓,跌倒在雪地上」的悽慘場面。即便如此,一些學生也會不時搞搞笑。

一次,學校排練《不忘階級苦》,選出全班最高最胖的同學演地主,他穿著不知從哪個箱底翻出來的長袍馬褂,拄著手杖,帶著一群跟班登場,演到「地主狠心,搶走了我的娘時」,那胖子瀟灑地一舉文明棍,幾個男同學一擁而上,把那演「娘」的女同學生拉硬扯拖下了場。以後這一場景在學校廣為流傳,大夥兒經常背著老師,在鬨笑聲中重演這出「搶走了我的娘。」

結語

上個月,中共自由派元老、曾任毛澤東兼職祕書的李銳去世,他在生前的日記中記述道:土改的時候,貧下中農不肯分地主的地,說這是喪天良的事。而從中共搞的「憶苦思甜」活動中不經意透露的真相,也證實了李銳日記所記不虛,證實了傳統農村地主的形象,並非如中共宣傳的那般,並非是「凶狠、殘暴、貪婪」的代名詞。

其實,中國歷史上各個朝代的地主階層,也就是田地所有者,在農村扮演了一個相當重要的角色,因為他們大多受過教育,因此不僅承擔著教化百姓的作用,而且承擔著災年救濟百姓、修建公共橋梁等設施、解決鄉鄰矛盾的責任。他們中絕大多數是非常善良的。1949年前,大多數農村尊稱土地和財富較多的人為「財主」、「老爺」;租種地主土地的佃戶和長工則尊稱土地的主人為「東家」,雙方互惠互利,基本不存在什麼剝削的問題。當時「地主」的稱謂蘊含的是尊敬、崇拜和羨慕,沒有絲毫的貶義。

但是隨著中共建政後的農村土地改革的進行,至少有二百萬以上的地主遭到了鎮壓並被剝奪了所有的財產,數十萬地主和家人被殺,地主階級被全部消滅。農村傳統意義上的士紳階層被徹底摧毀,傳統的道德觀和價值觀在中國的農村逐漸消失。中共政權也達到了其對農村控制的目的。

不僅如此,中共經過幾十年負面的宣傳與政治運動,對民眾進行洗腦,使「地主」成為一個貶義詞,使民眾腦中留下了是劉文彩、「周扒皮」、「黃世仁」和「南霸天」等地主「欺壓百姓」的惡劣形象,「地主」也帶上了濃烈的負面涵義。

而被中共欺騙的貧苦農民們,除了在土改時嘗到一點甜頭外,其餘歲月則淪為二等公民,很長時間不得離開農村,生活也是越來越糟糕。大饑荒時餓死最多的正是農民。這也是他們「憶苦思甜」時為何脫口而出的是這段經歷,因為這段經歷最為慘痛,這無疑是對中共莫大的諷刺。

現如今,被中共欺壓的中國人中,廣大的農民依舊活在最底層,承受著最為深重的痛苦。如果今日中共再開什麼「憶苦思甜」會,中共當是千夫所指,沒有人會質疑,正是因為有了中共,中國人才如此「苦」;而沒有了中共,迎來自由民主的中國人才會真正擁有甜蜜、幸福的生活。#

責任編輯: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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