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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一扒白蘭成長史(六) 助選李孟賢是一場背信棄義的政治投機

作者:清源

美國的政治主要由共和黨和民主黨這兩個黨打太極來主導。民主黨占了80%的舊金山,其市長和市議會都是清一色的民主黨,但是,舊金山的民主黨又分成兩個對立小陣營:即溫和派民主黨(Moderate)與較為激進的革新派民主黨(Progressive,也譯為「激進派」、「進步派」、「自由派」)。甚至曾發生因派別糾紛槍殺市長的事情。

在1978年下半年,舊金山市議會議員丹•懷特提出辭職,但辭職不久之後,懷特意識到自己的繼任者,將由當時的市長喬治•莫斯科尼(George Moscone)選出,從而間接增強莫斯科尼在議會中的勢力,於是請求莫斯科尼再次將自己任命為議員。不過莫斯科尼在考慮他身邊革新派議員的意見之後,沒有答應懷特的要求。同年11月27日,懷特在舊金山市市政廳再次向莫斯科尼提出重新任命他的請求,但遭到莫斯科尼的再次回絕,因此懷特便掏出手槍將莫斯科尼當場殺害。然後他又前往當時任舊金山市議員哈維•米爾克的辦公室,將米爾克也殺害。這即是當時震驚美國的莫斯科尼-米爾克遇刺事件。

懷特因此事件被控謀殺,審判期間,他的辯護律師以懷特行凶前吃了很多炸奶油手指,作為懷特當時已精神失常的證據,但這卻被傳媒報導成律師說懷特因吃了很多Twinkie而導致精神失常(這亦是甜點抗辯/The Twinkie Defense的由來)。最後,陪審團將罪名改成蓄意誤殺罪(Voluntary Manslaughter),法官則判懷特7年徒刑。懷特服刑5年後,於1984年得到假釋,但卻在1985年10月21日,即獲得釋放後不到兩年,在汽車中用一氧化碳中毒自殺身亡。

莫斯科尼遇刺身亡後,市長一職由黛安•范士丹(Dianne Feinstein)擔任,直至1988年1月。范士丹的繼任者是阿特•阿格諾斯(Art Agnos),任期為1988 年至1992 年。白蘭代表中國城商家為重建480高速公路與市府談判,後又背叛中國城商家,獲取個人好處時,正是阿格諾斯任市長期間。1992年到1996年的市長是弗蘭克•喬丹(Frank Jordan)。1996到2004年,是威利•布朗(Willie Brown)任市長,布朗是白蘭的重要盟友,現擔任白蘭社區基金會主席。白蘭的那套福利房康斗(condo),就是在布朗擔任市長期間獲得的。2004年至2011年加文•紐森(Gavin Newsom)任市長。李孟賢在2011年任代理市長,同年底當選為市長,2012年1月8日宣誓就職,2015年11月連任勝選,2017年12月11日晚,因心臟病突發倒地,第二天凌晨去世。

白蘭曾給多位舊金山市長捐款,幫助他們競選,後來更是傳出「製造出華裔市長李孟賢」的神話。其實,不是白蘭幫誰誰就能當選,恰恰相反,她是看誰能贏得選舉,就貼上去,跟人家說自己有選票、有捐款,問人家要不要?我們試想一下,哪個傻蛋候選人會拒絕呢?總不能讓這股力量跑到競爭對手那裡去吧?所以白蘭屢押屢中,她不看你是「革新派」,還是「溫和派」;也不看你是什麼族裔、什麼政治主張,只看你能不能贏。

幫助未來的市長贏得選舉,白蘭會攫取到更大的權勢和利益,增加自己與政客討價還價的籌碼,從而就有資本可以獲取更大的權勢和利益。在這個怪圈中,白蘭的權勢與日俱增。

2011年初,紐森選上加州副州長,從1月上任後到11月大選,這段時間的市長空位就成為兩派爭奪的對象。當時,紐森是溫和派的領袖;11位市議員中有4位溫和派,7位革新派。革新派領袖、市議員戴立認為革新派穩操勝券,只要取得6票就可以推舉一位革新派代理市長。

白蘭2011年以前,將賭注押在了競選市長呼聲最高的邱信福身上,聲稱最喜歡、最欣賞的就是邱信福。然而出乎白蘭意外的是,當時的行政官李孟賢被議會選舉為代理市長。

這背後是紐森的運作,他希望一位溫和派代理市長來延續他的政策,守好自己將來政治前途的大本營;同時,可以與革新派控制的市議會保持政治平衡。紐森聲稱如果不選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代理市長,他就不會離職。李孟賢當時也表示,自己不會參加正式市長選舉,這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了革新派,邱信福和達夫蒂被紐森策動,轉而支持李孟賢。

邱信福的倒戈、轉向對李孟賢的支持,引起了革新派們的公憤,得罪和疏遠了革新派。革新派後來另外推出市議員艾華樂(John Avalos)參選市長。邱信福勝選幾無可能。而紐森費盡心機布局,也不肯答應李孟賢只幹一年就走人。無論李孟賢最初想法是什麼,他正式參選市長是一種必然,這是集團利益決定的。而李孟賢參選,就具備一種在位優勢。

畢竟白蘭與前市長布朗是鐵桿盟友,市府裡也廣布眼線,她很快就嗅出這種變化。於是馬上轉舵,將賭注轉押在溫和派的李孟賢身上。而對邱信福背叛,做得又是如此絕情。

邱信福於2011年2月28日在市政廳外舉行儀式,宣布競選。但這個儀式不僅沒有白蘭參加,而且華協中心成員方小龍、周耀新等白蘭派的人物都沒有參加。白蘭派的市議員金貞妍(Jane Kim)在2010年競選市議員時,曾獲得邱信福的背書支持,但金貞妍也沒有參加邱的競選儀式。

白蘭將賭注轉投李孟賢,有一個邏輯不通的解釋,說因為非常喜歡邱信福,就支持了和邱信福政治理念類似的李孟賢。這就如同一個人去商場買東西,說因為非常喜歡A,就放著A沒有買,轉而買了和A差不多的B。說這話的人,你說是她心智有問題,還是品質有問題?(待續)

註: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與本報立場無關。◇

(此文發表於1241F期舊金山灣區新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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