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引(85) 天衣局-生死一線1

作者:云簡
中國畫 戰爭

圖為清 張廷彥《平定烏什戰圖》。(公有領域)

font print 人氣: 409
【字號】    
   標籤: tags: , ,

第七章 生死一線(1)

董伏卿對白門柳道:「看來我所思不錯,朝軍果然無兵矣。」

管離子退至董伏卿身邊,道:「大師兄,為何如此說?」

董伏卿道:「北平王身死,邊疆大亂。伍鎮聰身負平亂之責,必不可久戰。目前交涉之時,我等便發現納蘭庭芳有拖延之意,果不其然。師弟你所思不錯,亦派出探馬求證,只不過追錯了方向。」

白門柳道:「現下該當如何?」

董伏卿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納蘭庭芳兵馬有限,以大霧為掩,以求速勝,此次正是擒捉其人的絕妙機會,不可再失。」便在此時,朝軍忽聞鳴金之聲,盡數撤退。

「是。」白門柳即刻與獨孤唯吾分道而出,追擊納蘭庭芳而去。

日輪自東而升,雲霧漸散,天地清朗。

董伏卿叫住寒鋒、劍器、鄭笑笑、管離子,統率各部人馬與眾位武林俠士,分兵三路:刀器前往光明頂;董伏卿親征蓮花峰;寒鋒、管離子直取荷城。

****************************

再說納蘭一方,原打算借今晨山霧之機,一舉拿下天都峰,徹底剿滅叛軍,誰想終究天時不與,棋差一招,想不到那無上火焰令餘威猶存,竟在一夜之間召喚眾多武林俠士前來相助。

納蘭對哈爾奇道:「既是天時不與,我也不便強攻,且待叛軍殘喘幾日。你且速速歸去,與永延同守荷城。」

「王爺不可!」哈爾奇跪地道:「請王爺與末將同去。」

納蘭道:「我自有主張,你莫多言。」

帶領近全數兵馬撤退,只留五千與納蘭應敵,哈爾奇自然知道其中凶險,道:「王爺千金貴體,豈能親身犯險,不若以末將……」

「誒」,納蘭斷道:「叛軍的目標不在你。」

哈爾奇道:「既如此,五萬兵馬悉數留下,保護王爺。」

「唉」,納蘭嘆道:「令你帶五萬兵馬回城,是為保住吾軍戰力。」

哈爾奇賭氣道:「若老王爺還在世,必不許你如此胡鬧。」

納蘭嘆了口氣,道:「現下父親已逝,你又該聽誰之軍令?」納蘭不怒自威,哈爾奇只得聽令,拱手道:「王爺保重!」

納蘭點了點頭,哈爾奇翻身上馬,引五萬兵馬而去。

納蘭引五千兵馬回返蓮花峰。

董伏卿與鄭笑笑同取蓮花峰,行至半山腰。鄭笑笑忽道:「軍師小心,納蘭庭芳此人心高氣傲。雖說只有數萬之眾,卻極有可能尚未撤退荷城,仍在峰頂,恐有埋伏。」

董伏卿笑道:「鄭三堂主倒是很了解此人。」

笑笑道:「我屢次三番為其所騙,倒也有些了解。」

董伏卿道:「三堂主所言不錯,不如你我分兵兩處。我親上峰頂,你在此地接應,如何?」鄭笑笑想了一想,道:「也好。」

董伏卿行至蓮花峰頂,穿過幾處營寨,直入大殿天井,一路暢通無阻。正在心思:「莫非納蘭庭芳已棄守此地?」思畢推開大殿之門,卻見納蘭庭芳一人,端坐中堂,見他來了,道:「咱們又見面了,董伏卿。」

董伏卿拱手道:「王爺貴體可還安康?」

納蘭庭芳道:「本王一向康健,倒是董先生,何如?」

董伏卿嘆了口氣,道:「上次荷城一戰,王爺你以替身示人,險些害得白大俠送命,此舉可是讓董某忝為軍師了。」說罷嘆了口氣。

納蘭庭芳笑道:「董先生何必自謙,若不是你派遣探馬求證,今晨叛軍已然伏誅……不過,若是如此,你我便無此一晤了。」

董伏卿心內詫異,身陷險境,此人還能與我談笑風生,莫不又是在拖延時間,忽地靈光一閃,觀視他左右,道:「不知哈爾奇與慕容玉林兩位將軍何在?」

納蘭笑道:「董先生神機妙算,何妨猜測。」

董伏卿捋了一下鬍子,道:「依董某愚見,此二人現下該當身處荷城了吧。大敵當前,卻丟下主帥在此,此事若傳回朝野,此二人怕是要殺頭的。」

聽聞此語,納蘭大笑不止。

董伏卿心底不解,遂問:「有何可笑之處?」

納蘭道:「你這是怕二人埋伏此地,方才說此話,想要激他二人出來。」

「英雄所見略同。」董伏卿道。

納蘭道:「董先生大可放心,他二人不在此地。」

「既是如此,就請王爺紆尊降貴,做義軍的階下之囚了。」董伏卿號令一聲,眾俠士皆入殿內,將納蘭庭芳團團圍住。

「想要擒拿本王,但看爾等有無本事了。」納蘭道畢,冷鋒出鞘,劍指生路。

****************************

話說義軍兵分三路。劍器一方,朝軍棄守光明頂,劍器不費吹灰之力,救出刀器與連雲飛,不在話下。

荷城城內。

話說日前永延身上兩處大穴為劍器所傷,將息兩日,耐不住性子,便不再臥床,忍痛起身,四處督導巡視。小兵來報:「報告將軍,祁連鎮押運的糧草到了,正在城門之外。」

「打開城門,放行。」永延道,忽地心思一轉,叫住小兵,道:「待我親去。」說罷,便來到城門之上,望著底下一行馬車,道:「城下何人?」

底下人道:「回稟將軍,屬下王林,乃是祁連鎮督辦糧草的副官,現押運糧草入城。」永延見其人面善,正欲放其入內,忽地遠遠駛來一匹快馬,風塵僕僕,臨至城門,喝道:「王爺有命,叛軍糾集武林叛黨,至數十萬眾,令永延堅守荷城,不得有失。」

「數十萬眾?」永延聞之,心內一驚,「王爺身邊只有五萬兵馬,如此豈不身陷險地?」轉念又思:「王爺離城不過三日,叛軍有何能耐,竟能在短時間內召集如此多兵馬相助,想來也是蹊蹺。」念及至此,便道:「王爺可有書信?」

傳信兵道:「王爺手書在此。」

永延不敢大意,令人以繩索吊上城門,打開觀視,確是納蘭庭芳筆跡,遂深信不疑,令城下人馬卸下糧草,速速離去。

眾人照辦。

原來那批送糧之人,乃是叛軍俘虜,被發配種田,以充軍餉,是以永延會如此小心。待人走後,永延令兵士推輛車入城後,又叫來傳信兵親自問話,言明戰場情勢。便在此時,忽地一輛糧車生起火來,眾人撲之不滅。永延便要前往觀視,卻不妨後心正中一掌,再一回頭,那傳信兵已然現出另一幅樣貌——「你是……」永延道。

「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寒刀門掌門,寒鋒是也。」

永延大驚,內傷外傷迸發,吐出血來,心念納蘭安危,道:「你怎會有王爺手書?」

寒鋒道:「正是天助義軍,朝軍為我所擒,軍師方定此一計。」

未聞噩耗,永延心中稍安,卻又立時大驚:身後喊殺之聲不絕於耳,糧車內中竄出數個武林高手,擊退朝軍,大開城門,令管離子帶人衝入城中。

寒鋒立時出招,永延也不戀戰,只幾個交手,便回返軍府,令眾副將整軍迎敵。朝軍行整有素,將領亦臨變不驚,義軍雖出其不意,但也未輕易得勝,大戰半個時辰,仍被阻擊在城門附近。

寒鋒見狀,令數個高手聽令,不再同小兵周旋,直取將官,朝軍有兵無將,便如無頭蒼蠅亂撞。形勢凶險,永延身負重傷,不敢有負所託,拚死守住荷城。

便在此時,義軍後方陣型大亂,呼喝之間,只見一個熟悉身影。「哈爾奇!」永延大喝一聲。「哈爺爺來也!」哈爾奇率眾軍及援,與永延前後夾擊。管離子見勢不妙,遂鳴金收兵,駐紮城外。

朝軍悉數入城,哈爾奇關閉城門,回首之間,只見城內軍士傷亡不輕,登時怒髮衝冠,大喝一聲。忽聞眾人哭喊,定睛一看,永延竟倒身血泊之中,不省人事。哈爾奇奔上前去,喝開眾人,抓起永延,大叫無用,心底一顫,吼道:「快找郎中!」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納蘭庭芳為拖延時間,令哈爾奇回返荷城,一路引導追兵至蓮花峰山腳下,見身後無人跟來,遂輕笑一聲,「嗖忽」吹了個口哨,半天沒有反應,再吹一個,還是沒有反應,正自詫異之間,忽地看見前面樹林轉出個人來,手裡牽著一匹馬:「小王爺你再吹吹,看有沒有人應你?」

「原來是鄭三堂主。」納蘭道,「你不與慕容玉林同去,反而流連叛軍,實是有違婦德。」

聽聞此語,鄭笑笑登時怒道:「便是你二人串通一氣,狼狽為奸,強搶民女。」

「本王不與你做無謂之爭。」說罷,劍鞘一點,奪了鄭笑笑手中之馬,翻身而上。待要奔馳而去,卻聽身後數語:「你以五千兵馬,於青雲路、風亭、溪谷、桑林、舷坡,此五個必經之地設下五處埋伏,拖延義軍兵馬,以此想要脫身,卻不知這幾處兵馬早已讓我解決了。」

納蘭回馬道:「你有董伏卿指點,知我在何處設伏,並不奇怪。」

「那你還不留命來。」說罷,雙刀齊出,直取納蘭。納蘭不以為意,劍不出鞘,只兩三下,撂其在地:「自不量力。」打馬奔馳而去。

笑笑好不氣惱,一掌拍在地上:「軍師怎還不來,如此豈不浪費了昭雪謀劃。」忽地身後馬蹄聲響,白門柳瞬間即至眼前,見人倒地,道:「笑笑,你無恙乎?」

「納蘭庭芳往那邊跑了。」笑笑急道。

白門柳帶眾人追擊而去。

董伏卿扶她而起:「我與白大寨主,途徑五處必經之地,但見所伏朝軍皆遭原地擒獲,遂一路通行至此。想不到三堂主如此神機妙算,真是令董某刮目。」

笑笑道:「士別三日,自當刮目相看。日前我屢次失策,若再不努力建功,豈不有失我畫風門的臉面。軍師,事不宜遲,你我也趕快追上。」

董伏卿攔下她道:「有白大寨主在此,納蘭庭芳此次插翅也難逃。你我不必跟去,倒是三峰復歸,急需人手打理,你隨我去吧。」

笑笑想了一想,道:「好吧。」遂與董伏卿上山去了。

納蘭庭芳孤身一人,一路狂奔,往荷城而去,行至中途,便為白門柳等人追上。原來鄭笑笑故意同他周旋片刻,便是要送這匹老馬給他,以此拖延。

奔馳片刻,那老馬早已氣虛,疲態盡顯,忽地雙膝一抖,向前栽蹌而去,將納蘭庭芳摔下馬來。塵土飛揚之間,納蘭在地上打了個滾,便一躍而起,立於陣中。前後二人,乃是白門柳與獨孤唯吾。

白門柳怒道:「好個納蘭庭芳,害死我義軍數萬兄弟,今日白某便替眾兄弟報仇。」

納蘭勃然大怒,道:「爾等叛逆冥頑不靈,糾集叛軍,對抗朝廷,累吾朝百姓。還不速速繳械,棄暗投明。」

白門柳待要反駁,卻聽身後一人道:「納蘭庭芳,為吾義軍兄弟償命來!」連雲飛手持青光劍,驅馬而來,不顧白門柳在此,便是出劍拼殺,納蘭持劍以應。

「連二堂主,且等我刀器來也!」說罷,刀器亦趕至此地,手中飛刀齊出,納蘭持劍左右抵擋。白門柳喝之不住,聽聞身後馬蹄聲響,便一回頭,劍器也至。

兩位當世高手,兩位名派掌門,一位義軍堂主:白門柳、獨孤唯吾、刀器、劍器、連雲飛合圍納蘭庭芳,其人此次絕難逃出生天矣。(待續)

點閱【天地清明引】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楊麗海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洗手間裡,我在洗臉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鏡子裡,一個戴黑墨鏡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方明,這兒沒監控。」這熟悉的聲音讓我心驚肉跳!他摘下了墨鏡——My God!是他!
  • 在醫院見到了杜紅,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將成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無話可說了。這個剛畢業的法律研究生,不諳世道,跟預審死磕,結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預審整得被律師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傷。我塞給她一萬元——杯水車薪,在這昂貴的醫院裡支撐不了幾天。這錢還是我向母親借的,我目前在國內的現金,為還人情債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 徐隊一愣:「說點兒『人話』你聽不懂啦?非得讓我說『黑話』是不是?方明,收拾東西!」我終於聽到了這句久久企盼的「自由令」——坐牢四個月,我就聽不懂「人話」了?非得用「地獄的語言」翻譯一下!我已經成了標準化的大陸囚徒了!
  • 忽然牢門口鈴鈴作響——徐隊拿著鑰匙當鈴鐺晃。「又講課呢,方明?」他說著開了鎖,裝模作樣地說:「放學了,你走吧。」這是著名小說《最後一課》裡的最後一句話,他用的也是小說中那老師悲涼無奈的語氣。又開玩笑了。我馬上改為笑臉迎了過去,「徐隊,又提誰呀?」
  • 原來膾炙人口的「諺語」竟是半個世紀的騙局!應該是「小河有水大河滿,小河沒水大河乾」——大河的水是小河流匯過去的!人民富足了,國家才富強,西方民主社會就是這樣;而中共顛倒是非的「諺語」竟能騙了幾代大陸人——一味壓榨、搜刮人民,紅產階級打著國家的名義中飽私囊,給嗷嗷待哺的人民剔出點牙縫裡的剩飯,這就是黨的溫暖。
  • 「十萬搞定!後來都是預審教我的口供、教我的逃跑路線。他是讓我舉報一個『專門轉移朝鮮人出境的團伙』,其實就是一個韓國大飯館。預審給我換了身好衣服,明著安排我去求那兒的韓國老闆幫我偷渡,讓我給老闆打個欠條,然後他們好去抓那個老闆,逮個現行。他們四個人在大門外守著,兩個在裡邊吃飯,我裝著找老闆,從後邊兒的廁所窗戶跑了。」
  • 不到二平米(平方公尺)的廁所煥然一新——這就是布什總統給老江打電話,給我們爭來的「人權」!只是鋪鑲了磁磚,安了可以洗涼水澡的淋浴,換了個四十W的燈而已。沒幾個月,七處就要搬到昌平了,臨走還費錢幹這個——「廁所人權秀」!這足以讓老江給布什回話時吹得天花亂墜了。
  • 小周可以選擇別的抗爭方式,可以低低頭出去,去宣揚他的FLP 「公平——邏輯——證實」的理念,可這個昔日的基督徒,把《啟示錄》銘刻在心,選擇了一條殉道的路——不,他抗爭了,曾經從死神的魔掌中甦醒過來了,是那個男大夫,硬把他推向了殉道的路——撒旦!不折不扣的撒旦!
  • 「反基督,也是預言文化中常用的一個比喻,比喻敵對基督一樣的善的信仰。現在黨的元首姓『江』——六劃;他的權杖——共產黨的『共』——六劃;專門迫害信仰的機構——六一○公室,這就是六六六。」心裡還在疑惑,還真沒有比這解釋更貼切的了。我又問:「《啟示錄》還預言啥了?」
  • 大家正無聊,小周向我提了個非常抽象的問題:「方哥,判斷問題的時候,你們教過思路的順序沒有?就是看問題先看什麼,後看什麼,怎麼看?」「全面看唄,能歷史地看最好。」小馮說:「看事實唄!」小周一笑,說:「小馮,如果誰上來就讓你『看事實、看事實』,很可能他在騙你呢!你看了『事實』,被騙了還不知道呢!」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