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駱駝行-從台灣到大陸(52)

52 工 宣 隊
墨爾本 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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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24日訊】52 工 宣 隊

毛 主 席 關 于 “ 复 課 鬧 革 命 ” 的 號 召 發 出 一 年 多 了 , 學 生 們 還 是 很少 有 人 回 到 學 校 上 課 。 畢 業 生 大 多 呆 在 家 里 , 他 們 得 響 應 毛 主 席 的 另 一 個 號 召 “ 到 農 村 去 ” 。

對 學 生 們 來 說 , 造 反 已 經 大 功 告 成 , 然 而 他 們 一 無 所 得 , 也 耽 誤 了 學 業 。 他 們 實 在 灰 心 喪 气 。 盡 管 老 師 們 逐 個 進 行 家 庭 訪 問 , 動 員 學 生 回 校 , 回 校 的 仍 是 寥 寥 無 几 。

在 全 社 會 , 盡 管 “ 革 命 委 員 會 ” 已 如 雨 后 春 筍 般 建 立 起 來 , 可 “ 造 反 派 ” 和 “ 保 守 派 ” 之 間 的 內 戰 仍 是 日 益 激 烈 地 進 行 著 。

我 雖 然 在 運 動 初 期 吃 過 紅 衛 兵 不 少 苦 頭,但 我 對 复 課 仍 是 很 感 興 趣, 因 為 我 想 念 我 的 學 生 。 在 我 的 努 力 下 , 畢 竟 還 有 些 學 生 返 校 了 。

一 個 現 實 的 大 問 題 是 , 老 校 長 已 被 打 倒 , 而 新 生 的 “ 校 革 會 ” 則 沒 有 威 信 。

為 了 貫 徹 毛 主 席 的 又 一 個 指 示 “ 教 育 要 革 命 , 學 制 要 改 革 , 資 產 階 級知識分子統 治 我 們 學 校 的 現 象 再 也 不 能 繼 續 下 去 了 。 ” 由 產 業 工 人 組 成 的 “ 工 人 毛 澤 東 思 想 宣 傳 隊 ”(簡 稱 “ 工 宣 隊 ” )紛 紛 派 往 各 校 。 包 括 大 、 中 、 小 學 , 所 有 上 層 建 筑 等 事 業 單 位 及 基 層 政 權 机 构 也 都 派 駐 工 宣 隊 。

這 時 候﹐經 過 批 判“師 道 尊 嚴”﹐教 師 在 學 生 面 前 已 威 信 掃 地。按 照毛 澤 東 的 說 法﹐教 師 屬 于 資 產 階 級 知 識 分 子 ﹐而 資 產 階 級 早 在 運 動 初 期就 定 為 “黑 七 類 ”之 一 (那 時 刮 起 一 陣 血 統論 狂 風﹐一 些 紅 衛 兵 將 自 己 的 出 身 划 為 “ 紅 五 類”﹐即 工﹑ 農﹑兵﹑烈 士 和 革 命 幹 部﹐而 將 地 ﹑富﹑反﹑壞﹑右 划 為“黑 五 類”﹐後 來 又 增 加“特 務”和“走 資 派”﹐共 是“黑 七類”)﹐而 知 識 分 子 又 被 認 為 是“臭 老 九”—“老 九”的 意 思 是“第 九 類 敵 人”(其 余 八 類 敵 人 是﹕地﹑富﹑反﹑壞﹑右﹑叛 徒﹑特 務 和 走 資 派)。既 然 成 了“敵 人”﹐自 然 是 臭 的﹐故 稱“臭 老 九”。這 些 划 分 和 定 性 都 不是“成 文 法”規 定 的 ﹐也 不 知 這 些 “發 明 創 造”的 專 利 屬 于 何 人 ﹐只 是 一 哄 而 起﹐這 樣 喊 起 來 了﹐就 成 了“群 眾 的 觀 點”。而 在 這 同 時﹐工 人 階 級 作為 “紅 五類”之 首﹐成 了 無 產 階 級 專 政 的 主 體 ﹐成 了“領 導 一 切”的 最 高 權 威﹐因而“工 宣 隊”便 稱 霸 一 時。

工 宣 隊 成 了 進 駐 單 位 的 權 威 組 織, 隊 長 則 是 該 單 位 的 最 高 領 導 。

工 宣 隊 是 按 照 軍 事 編 制 組 成 的 , 進 駐 學 校 的 工 宣 隊 為 “ 連 隊 ”,隊 長 稱 為“ 連 長 ”, 兼 任 党 支 部 書 記 。 每 個 工 宣 隊 員 都 肩 挎 一 個 紅 袋 袋 , 里 面 裝 著 “ 毛 主 席 語 錄 ” 。 這 也 就 是 他 們 的 “ 銳 利 武 器” 。

工 宣 隊 的 任 務 是 宣 傳 毛 主 席 指 示 , 他 們 代 表 毛 主 席 發 號 施 令 , 因 此 工 宣 隊 享 有 崇 高 的 威 望 。

然 而 事 實 上 , 工 宣 隊 的 隊 員 并 不 一 定 是 工 厂 里 的 优 秀 分 子 。 每 個 工 厂 都 有 對 立 的 兩 派 勢 力 , 在 爭 權 奪 利 斗 爭 中 , 得 胜 的 一 派 往 往 把 他 們 不 歡 喜 的 另 一 派 勢 力 組 成 工 宣 隊 排 擠 出 去 。 所 以 , 工 宣 隊 隊 員 往 往 也 是 被 當 作 絆 腳 石 踢 出 工 厂 的 。 而 他 們 一 旦披著 “ 工 宣 隊 ” 的“虎皮”進 駐 上 層 建 筑 , 立 即 被 當 作 欽 差 大 臣 來 歡 迎 。

進 駐 培 思 中 學 的 工 宣 隊 來 自 上 海 鋼 鐵 厂 。 自 然 , 這 些 人 在 原 工 厂 也 是 受 壓 制 、 受 歧 視 的 。 而 他 們 一 來 到 我 們 學 校 , 就 立 即 擺 出 救 世 主 的 姿 態 來 。 在 工 宣 隊 的 領 導 下 , 全 校 師 生 馬 上 團 結 起 來 , 在 文 革 運 動 開 展 兩 年 后 的 暑 期 里 , 學 校 第 一 次 開 始 招 收 了 新 生 。 學 校 的 正 常 工 作 算 是 全 面 恢 复 了 。 上 課 科 目 包 括 毛 主 席 著 作 、 語 文 、 英 文 、 數 學 、 工 業 基 礎 課 和 農 業 基 礎 課 以 及 衛 生 常 識 。 每 個 班 級 由 一 位 老 師 負 責 管 理 , 過 去 叫 做“ 班 主 任 ”, 現 在 叫 做 “ 跟 班 教 師 ” , 在 紅 衛 兵 排 的“ 協 助 ” 下 工 作 。 而 這 時 紅 衛 兵 的 性 質 也 改 變 了 , 他 們 不 可 以 打 人 了 , 他 們 必 須 尊 重 老 師 , 重 視 文 化 學 習 。

我 被 任 命 為 一 個 班 的 跟 班 老 師 , 這 使 我 非 常 高 興 ﹐ 便 和 往 日 一 樣 努 力 工 作 。 我 經 常 進 行 家 訪 , 和 家 長 們 建 立 友 誼 。

我 在 工 作 中 也 很 尊 重 工 宣 隊 的 指 導 。 工 宣 隊 看 我 這 樣 賣 力 , 也 能 幫 我 處 理 一 些 學 生 當 中的問 題 , 比 如 學 生 之 間 發 生 了 糾 紛 , 只 要 工 宣 隊 員 出 面 講 句 話 , 問 題 馬 上 迎 刃 而 解 。 我 這 個 班 級 很 快 成 為 全 校 秩 序 最 好 的 班 級 。

我 還 是 教 語 文 課 。 有 時 別 的 教 師 因 故 缺 勤 時 , 我 便 主 動 到 班 級 里 維 持 秩 序 。

但 是 這 時 上 課 很 不 容 易 , 因 為 學 生 們 經 過 “ 文 革 ” 的 洗 禮 , “ 政 治 覺 悟 ” 提 高 了 。 他 們 總 是 認 為 教 師 的 思 想 “ 有 問 題 ” , 因 此 總 是 “ 提 高 警 惕 ” 注 意 老 師 講 課 中的“ 問 題 ” 。 有 一 次 , 我 在 講 課 中 說 “ 人 無 完 人 、 金 無 足 赤 ” , 紅 衛 兵 排 長 馬 上 站 起 來 反 駁 說 : “ 你 講 的 不 對 , 難 道 偉 大 領 袖 毛 主 席 不 是 完 人 嗎 ? ” 我 辯 解 說 : “ 這 是 一 個 成 語 , 過 去 一 向 這 樣 說 的 。 ” 對 方 又 爭 辯 道 : “ 過 去 的 舊 思 想 應 該 改 變了。 文 化 大 革 命 已 經 進 行 兩 年 多 了 , 你 怎 么 還 守 舊 啊 ? ” 我 只 好 認 輸 。 又 有 一 次 我 說 “ 世 界 上 沒 有 絕 對 的 真 理 、 只 有 相 對 的 真 理 ”, 這 本 也 是 人 們 一 貫 認 為 的 道 理 , 可 是 一 個 紅 衛 兵 卻 立 刻 反 問 我 : “ 難 道 毛 澤 東 思 想 不 是 絕 對 的 真 理 嗎 ? ” 我 又 啞 口 無 言 了 。 后 來 當 我 向 工 宣 隊 師 傅 匯 報 上 述 情 況 時 , 這 位 工 宣 隊 員 對 我 說 : “ 掌 握 了 毛 澤 東 思 想 的 革 命 小 將 比 你 懂 的 多 ,你 要 好 好 向 他 們 學 習 。 ”

有 一 天 , 我 訪 問 一 位 學 生 家 長 , 這 個 家 長 是 一 家 玻 璃 厂 的 工 人 , 最 近 又 當 上 了 一 支 工 宣 隊 的 連 長,他 當 時 送 給 我 一 尊 玻 璃 的 毛 主 席 塑 像 。 那 時 候 , 別 的 禮 物 都 可 以拒 收 , 唯 獨 毛 主 席 像 不 可 拒 收 , 因 為 拒 收 就 是 不 愛 偉 大 領 袖 。 我 只 好 強 顏 歡 笑 收 下 了 。 這 位 家 長 說 , 這 是 他 們 厂 的 新 產 品 , 只 有 學 習 毛 澤 東 思 想 積 極 分 子 和 勞 動 模 范才能 得 到 這 樣 的 獎 品 。 听 他 這 一 說 , 我 真 有 受 寵 若 惊 之 感 了 。 這 個 塑 像 确 實 漂 亮 , 它 是 用 不 透 明 的 乳 色 玻 璃 塑 成 , 是 毛 主 席 的 胸 像 , 一 尺 高 , 工 藝 精 良 , 确 是 一 件 精 美 的 藝 術 品 。 我 挺 喜 歡 。

我 把 這 個 塑 像 小 心 翼 翼 地 捧 在 胸 前 , 走 在 大 街 上 , 沿 途 行 人 都 向 我 投 來 羡 慕 的 眼 光 。 我 感 到 自 豪 。 突 然 對 面 走 來 一 位 解 放 軍 戰 士 , 他 在 快 接 近 我 時 , 猛 地 橫 跨 一 步 , 立 正 在 街 旁 , 恭 恭 敬 敬 地 向 我 這 邊 行 了 一 個 標 准 的 軍 禮。自 然 他 不 是 向 我 敬 禮 , 他 敬 的 是 我 手 中 的 毛 主 席 像 , 這 使 我 馬 上 想 起 了 “ 狐 假 虎 威 ” 這 個 成 語 , 不 禁 啞 然 失 笑 了 。

回 到 家 , 妻 子 見 我 捧 著 這 個 塑 像 , 瞅 瞅 近 旁 無 人 , 便 劈 頭 問 道 “ 你 從 哪 弄 來 的 這 個 禍 害 ? ”

我 大 惊 失 色 , 忙 斥 責 說 : “你 怎 么 說 是 ‘ 禍 害 ’ 呢 , 這 是 偉 大 領 袖 的 塑 像 ! ”

她 不 再 吱 聲 , 小 心 翼 翼 地 接 過 去 , 進 了 屋 , 順 手 放 在 桌 上 ,反 轉 身 來 又 問 了 一 句 : “ 哪 里 弄 來 的 ? ” 是 一 种 不 滿 的 口 气 。

我 也 很 不 滿 , 气 呼 呼 地 說 : “ 怎 么 叫 ‘ 弄 來’ 的 ! 這 是 學 生 家 長 送 給 我 的,那 家 長 是 個 工 宣 隊 連 長,人 家 送 我 這 個 塑 像 表 示 對 我 的 獎 勵。” 妻 子 用 鼻 子 冷 笑 笑 : “ 這 是 ‘ 獎 勵 ’ ? 我 看 他 是 將 了 你 的 軍 了 ! ”

“ 這 是 什 么 話 ! 我 走 在 馬 路 上 , 人 人 都 用 羡 慕 的 眼 光 看 我 , 那 位 工 宣 隊 師 傅 還 說 這 是 他 們 厂 的 新 產 品 , 一 般 人 想 要 還 要 不 到 呢 , 而 你 , 剛 才 卻 說 是 ‘ 禍 害 ’ ! ” 我 越 說 越 气 。

妻 子 絲 毫 不 讓 : “ 人 家 羡 慕 你 , 人 家 說 好 , 那 是 因 為 人 家 不 是 你 的 老 婆 , 不 必 要 向 你 說 老 實 話 。 我 是 你 的 老 婆 , 我 和 你 坐 在 一 條 船 上 , 是 同 一 條 藤 上 的 瓜 , 我 不 能 不 說 老 實 話 。 這 個 像 , 它 若 是 木 頭 刻 的 、 或 是 橡 皮 做 的 , 摔 不 坏 、 打 不 碎 , 倒 也 罷 了 , 可 這 是 一 個 玻 璃 玩 藝 , 碰 得 的 嗎 ? 要 是 一 不 小 心 碰 坏 了 , 那 又 得 套 上 什 么 罪 名 ? 你 難 道 還 沒 有 吃足 這 個 苦 頭 ? ”

她 的 話 在 理 , 我 默 默 地 贊 同 了 。 我 先 前 怎 么 沒 想 到 這 一 層 呢 ? 可 是 即 使 想 到 了 也 無 法 拒 收 這 件 禮 物 呀 , 況 且 , 對 方 又 是 個 響 當 當 的 工 宣 隊 連 長 ! 唉 , 毛 主 席 呀 毛 主 席 , 如 今 叫 我 如 何 安 頓 您 呢 ?

我 先 把 它 放 在 窗 台 上 , 那 儿 照 著 明 媚 的 陽 光 , 妻 子 馬 上 反 對 : “ 要 是 有 個 調 皮 孩 子 從 窗 外 扔 個 石 子 把 它 砸 碎 了 …… ”

“ 那 么 放 在 箱 子 里 吧 , 那 就 保 險 了 。 ” 我 想 這 是 個 万 全 之 策 。

“ 不 行 啊 , ”妻 子 又 不 同 意 , “ 要 是 人 家 問 你 , 把 毛 主 席 像 鎖 在 箱 子 里 是 什 么 意 思 ……”

研 究 來 研 究 去,最 后 決 定 把 它 放 在 房 間 最 里 面 靠 近 牆 角 的 五 斗 柜 上, 那 是 儿 子 放 航 模 的 地 方 , 現 在 只 好 請 “ 波 音 747” 讓 位 了 。 起 初 儿 子 還 不 大 情 愿 , 經 過 他 媽 媽 “ 曉 之 以 理 ” , 也 就 很 快 地 達 成 協 議 。

不 過 從 此 以 后 , 我 們 這 個 小 家 庭 便 籠 罩 了 一 种 無 形 的 壓 抑 气 氛 , 人 人 都 得 和 五 斗 柜 保 持 一 定 距 离 , 生 怕 無 意 中 碰 著 了 偉 大領 袖 。 听 工 宣 隊 師 傅 說 , 有 位 工 人 家 中 就 供 上 了 這 樣 一 個 塑 像 , 而 且 像 供 神 一 樣 供 上 食 物 , 說 是 飲 水 思 源 , 不 忘 毛 主 席 的 恩 情 。 可 是 一 連 几 天 沒 換 新 鮮 食 物 , 結 果 招 了 蒼 蠅 , 蛋 糕 生 了 蛆 。 這 個 老 工 人 是 個 “ 保 守 派 ” , 這 天 造 反 派 來 找 他 到 厂 里 去 開 會 , 發 現 毛 主 席 塑 像 的 臉 上 爬 上 一 條 蛆 , 立 即 把 這 個 老 工 人 打 成 “ 現 行 反 革 命 ” ! 工 宣 隊 師 傅 舉 這 個 案 子 為 例 , 說 明 對 偉 大 領 袖 的 愛 戴 決 不 可 掉 以 輕 心 , 必 須 把 這 份 愛 心 “ 融 化 在 血 液 中 , 落 實 在 行 動 上 。 ”

這 間 房 本 來 就 很 小 , “ 毛 主 席 ” 住 進 來 后 , 就 更 沒 有 活 動 余 地 了 。 這 還 不 說 , 我 不 能 不 擔 心 誰 家 的 貓 溜 進 來 會 碰 倒 塑 像 , 還 有 , 夜 間 如 果 有 老 鼠 打 架 , 這 些 小 畜牲 根 本 不 知 道 尊 敬 偉 大 領 袖 ……

我 常 常 在 夜 間 被 某 种 聲 音 惊 醒 , 赶 快 開 燈 看 看 , 見 偉 大 領 袖 安 然 無 恙 , 這 才 放 心 躺 下 。

白 天 在 學 校 里 , 也 一 直 惴惴不 安 地 牽 挂 塑 像 的 安 全 , 仿 佛 總 有 些 不 祥 之 兆 。 忽 然 有 一 天 , 我 回 家 時 , 發 現 塑 像 不 見 了 ! 我 立 刻 失 魂 落 魄 地 跑 到 公 用 電 話 間 , 打 電 話 給 杜 娟 說 : “ 你 能 不 能 早 點 回 來 , 家 里 出 事 了 ! ” 她 十 分 鎮 靜 地 回 答 : “ 什 么 事 啊 , 這 樣 大 惊 小 怪 的 ! …… 什 么 也 不 用 怕 , 天 塌 下 來 有 房 頂 撐 著 呢 。 ”

我 仿 佛 等 了 很 長 時 間 , 杜 娟 終 于 回 來 了 。 一 進 屋 就 說 : “ 是 不 是 塑 像 丟 了 ? ”

“ 你 已 經 知 道 了 ? 是 怎 么 回 事 ? ”

“ 中 午 我 回 家 來買 米,出 去 時 忘 了 把 房 門 帶 好,回 來 發 現 房 門 大 開 , 塑 像 不 見 了 , 就 這 么 回 事 。 ” 她 仍 舊 很 鎮 定 。

“ 這 是 嚴 重 的 失 竊 , 得 赶 快 報 告 派 出 所 ! ” 我 說 。

“ 傻 瓜 ,你 那 不 是 自 投 羅 网 嗎 ! 咱 們 別 聲 張 , 干 脆 什 么 也 別 說 , 就 當 什 么 事 也 沒 發 生 , 反 正 誰 都 不 知 道 。 ”

“ 那 …… 那…… ”

“ 別‘ 那 、 那 ’ 的 , 思 想 放 松 , 反 正 小 偷 不 會 聲 張 , 只 要 失 竊 人 不 講 , 誰 也 不 會 來 找 麻 煩 。 ”

她 的 話 倒 也 在 理 。

從 此 , 儿 子 的 “ 波 音 747” 航 模 又 降 落 在 “ 五 斗 柜 机 場 ” 上 , 我 也 不 再 提 心 吊 膽 , 小 家 庭 的 生 活 又 恢 复 安 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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