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引(170) 東流水-逝水東流1

作者:云簡

圖為明 沈周 《落花詩意圖》。(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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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逝水東流(1)

王庭。

皇甫於摘星樓頂,負手憑欄,仰觀浩瀚星河,俯視萬家燈火。

朱公公來報,詳言今日法場之事:「回稟王上,武平王……死了。」皇甫雙目微闔,起手扶住欄杆,心如滴血,眼若冰霜。

「哈爾奇將軍、鐸克齊大人正在殿外侯旨。」朱公公小聲兒道。

良久默然,默然良久。

皇甫忽地睜開眼睛,睥睨凌厲,道:「令鐸克齊入殿。」

「是。」朱公公退下。

秋意涼,人斷腸。

縱使江山似錦繁華,怎敵孤高凌絕之頂,一抹秋風襲人。嘆息一聲,恨淚一滴,哀傷散於過去,轉身再入朝堂。忽地頓步,竟不知何時,一人立於身後,皇甫負手道:「你來做什麼?」攬月行萬福禮。

「孤一言九鼎,允諾之事,定當辦到,明日便送你出宮……」皇甫話未說完,卻叫攬月打斷:「納蘭死了……」

皇甫心內一慟,道:「是。」摒息凝神,只怕落下君王之淚。

攬月落下一滴清淚,道:「為什麼?」

輕輕一語,卻是最難以回答的問題。「為什麼?納蘭一定要死?」皇甫捫心自問,默不作聲。攬月走近,憑欄而望,嘴角一牽,珠淚滾落:「這裡的景色,十年都沒有變過。」

「十年都沒有變過……」皇甫語聲哽咽,扼腕欲斷。

攬月手扶心口,道:「長大了,人就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皇甫道。

攬月嘆了口氣,道:「花開花落,花落花開。人生一世,有什麼是不會變的?」

「什麼是不會變的?」皇甫自語道,「這個世上,原本就沒有東西可以永恆。」

「我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永生,卻誰人也避不開一死。」 攬月捻帕拭淚,道:「十年過去了,皇甫哥哥記憶之中,宛月還是如此模樣。」

「記憶是很難改變的。」皇甫道,望向攬月背影。

攬月背影一顫,哽咽道:「記憶,是可以遺忘的。」話音未落,竟然口吐朱紅,身形不穩,倒地之際,落入一人臂彎:「宛月。」抬眼之間,只見皇甫眼泛晶瑩,眉頭深鎖:「為、為何……」心慌意亂,喝道:「御、御醫。」

宛月心痛欲碎,捉住皇甫之手,道:「皇甫哥哥,你、你說的永恆,小、小月兒看見了……」皇甫心中空空蕩蕩,落淚道:「什、什麼……」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宛月眼神空洞,望向飄渺虛空:「呵,納蘭哥哥……別、別走的那樣快……等、等等小月兒……」

「宛月——」皇甫哀呼一聲,心已碎,神已散。

宛月仿佛聽得其聲,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地眉心緊皺,痛苦不堪,嘴角朱紅更溢。

「宛月——你不要睡,御醫、御醫即刻便來……」皇甫收緊臂彎,豈料生命流失如水,轉眼形散:「皇甫哥哥……咱、咱們還、還回到小時候,好麼?」

「好、好……」皇甫泣不成聲。

宛月眉心舒展,好似終於認出眼前人,提手拭乾皇甫眼淚,莞爾道:「皇甫哥哥莫哭……等、等咱們長大了,就、就不會再受欺負了……」

記憶閃回當年,香山秋獵,死裡逃生:

「王上,以後你之性命,便由納蘭保護。」

「還有我!」玉林不甘示弱。

「小弟,你莫要逞英雄,小心爹親責罰。」

回神之間,懷中之人,早已闔目長逝,神思靜安:朱顏淚痕,訴不盡花玉凋零;緣鏗份淺,終不能執子之手。

殘情如夢,碧落雲煙。

攬月奔至其前,但見此狀,淚流不已:「小月兒……王上……啊……」皇甫一掌揮過,攬月口角滴血,伏倒於地,面如火燒,心如冰寒。皇甫抱起宛月屍身,徑向殿閣走去。

攬月手捂面龐,淚珠決堤,怎生料到自己惦念王兒,僅離去片刻……回來之時,瑩綠孔雀,膽毒已入心懷。「小月兒……你怎生作下如此傻事……」攬月扼腕嘆息。

****************************

秋夜驚雷,紫電耀庭。

鐸克齊侯旨於殿,門外電閃雷鳴,門裡心驚肉跳。忽地大風襲來,殿門大開,鐸克齊驚魂不定,不敢起身,回首視之,只見門外閃電不斷,大風颳起殘葉,煙塵迷霧蒙蒙,一人手持寶劍,步上堂來。定睛一看,竟是皇甫,龍袍染血,眼神陰鷙。

「王……王上,饒命……王上饒命……」鐸克齊叩首大哭。

皇甫步步緊逼,一字一頓:「孤答應了小月兒,要留你全屍。」鐸克齊大驚,抬頭之際,閃電凌空,一如刀光,登時血色滿目,倒地而亡。

****************************

「此人殺害武平王,已讓孤就地正法。」皇甫取帕拭淨寶劍。錦帕染血,落於朱公公面前:「何事?」朱公公哽咽道:「齊、齊王已駐紮城外,十里之地。」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靜待時機,將叛軍、禁曲禁絕人世!」皇甫道,幾聲乾笑,駭然森森。

****************************

客棧,昭雪醒轉。眨眼之間,淚珠四溢。扶床坐起,抬眼之時,卻見窗邊一人,負手而立,好似——「庭、庭芳……」心中一絲僥倖,但在轉身之間澆醒——那人轉過身來,愁眉緊鎖,神色哀傷,卻是玉林:「納蘭,他死了……」

雖然心中早已料到,然而自他人口中說出,仍舊凌厲如鋒。昭雪雙手捂口,清淚決堤,卻是不聞一聲。

「心痛麼?那就哭吧……」玉林哽咽,雙眼婆娑。

昭雪放下雙手,深吸一口氣,下床走至窗邊,眼神漠然,珠淚自落:「父母雙亡,師父慘死,義兄逃亡,夫君慘死……呵,昭雪便是一顆災星,所到之處,不是禍殃,便是死亡……」

愁雲慘澹,玉林嘆道:「身在亂世,誰人不是朝生夕死。」

昭雪手扶心口,眼簾雨幕:「可是,昭雪不明白,為何甫得到便要失去?為何總在失去之時,方才明白曾經擁有?為何,這淒涼的人世,連一絲安寧也不肯施捨……」憂思難抑,血淚如珠斷線,傾瀉滿地。

「你……」玉林眉心一皺,嘆了口氣:「或許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醒悟。」

昭雪語聲哽咽,扶住窗木,猛咳一聲,絲帕溢出血來,望眼如痴:「落雁閣欺凌之時,他在;戰場臨危之時,他在……甚至,法場就死之時,他也來了……但是,為何昭雪終於釋懷,他卻驟然決別……庭芳,你說這究竟為何?」

玉林一怔,但見其哀如泰山壓頂,怨若海潮沉淵,心道:「她便是哀莫心死,神識混亂,竟將我叫做納蘭……」轉念之間,道:「我去帶他回來!」說罷,離門而去。唯剩昭雪一人,孤苦伶仃,獨流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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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庭芳便是曲正風,皇甫為捕捉叛軍,竟令人將納蘭屍身,吊於兵部校場樓前,以作陷阱誘餌。是日,陰風陣陣,沙土漫漫,遮天蔽日。

眾兵士不敢鬆懈,凝神戒備。秋日狂風,沙塵掩目,眾兵士揉揉眼睛,睜開之時,但見黃沙之中,一人一劍,步步而來。

「有人來了,上!」兵士手持長槍,立成人牆,槍尖所指,正是其人。

「是……是玉林統領……」一人道。

「速速稟報少尉!」

「是。」

玉林一步一印,兵士長槍顫抖,心神俱駭,步步後退。直至退了五十餘米,玉林抬眼一望,方才看清,城牆之上,一人若深秋殘葉,風雨飄搖,橫屍暴殮,魂夢難安。登時心神大慟,再忍不住,熱淚滾落,僅化劍鋒之利。

「給我上!」兵士組長大喝。

長槍如林,凌鋒取命。縱使兵士蜂擁,前赴後繼,怎地玉林手足已斷之悲,決心決意,定要奪回兄長屍首。兩個時辰,不計後果。一路血戰,終至城牆腳下。但要躍步於上,突然頭頂一陣勁風壓頂,鋼鞭之威,壓下凌鋒盛怒——二人雙雙落於地下。

「蒙疆!」玉林一喝。其人曾是永延手下前鋒,勇猛無匹,膂力驚人,現為前鋒營左翼都統尚雍麾下。

蒙疆道:「還請玉林統領速速回轉!」

「讓開!」玉林大喝一聲。

蒙疆道:「軍令如山,玉林統領但要緊逼,休怪蒙疆得罪!」

玉林喝道:「納蘭已死,爾聽誰之軍令?」

蒙疆持鞭拱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微臣蒙疆,從來只奉王令。」

玉林喝道:「兩代武平王皆待爾不薄!何以忍心暴屍荒野,不得入土為安。」

蒙疆冷笑一聲:「王爺?沉迷女色之徒,眼中可有我等將士,浴血奮戰之功?!」

玉林一怔,想來皇甫與之納蘭,奪命不夠,還要毀其清譽,怒然一喝:「豈知無禮!」

蒙疆道:「玉林統領無視王令,豈有禮哉!」

「王令?!」玉林仰天大笑,喝道:「納蘭與之王令,莫敢不從,現下又落得如何下場!」聽聞此語,蒙疆心下一驚,撩起九節鋼鞭,強顏道:「玉林統領,得罪了!」說罷,架鞭而攻,玉林揮劍以擋。

交戰不至百回合,柔石劍不勝鋼鞭之威,劍刃捲起數處。鋼鞭過處,巨力如風,玉林被震出十米,回至原點,單膝跪立,持劍未倒,胸口翻湧,噴吐一口鮮血。抬眼之間,但見遠處,蒙疆持鞭而立,威風凜凜,一夫當關。二人之間,重傷、橫屍者無數,兵器散亂一地。猛將於前,咫尺之功,但如天涯之遠。

內外遭創,心神皆殤,玉林勉力站起,心念不消:「兄長,兄長,弟……捨命帶你回……回家……」長喝一聲,周遭兵士皆驚,無人上前。蒙疆眉心緊皺,手心冷汗直冒:「再打下去,恐無命矣。郭絡羅雖敗,然則王后未廢,慕容玉林若死在我手,恐不能善罷……」顧慮之間,不敵柔石劍凌厲如雨,橫掃豎劈,直刺斜劃,蒙疆竟現下風。臨危之際,雙手架起鋼鞭擋格,蒙疆心神一怒,大喝一聲:「當真捨命乎?」

「同袍同澤,同裳同仇!」玉林大喝一聲,劍鋒陡轉,鋼鞭浮紋盡削。蒙疆大怒,撩轉之間,交予劍柄處,長喝一聲,鋼鞭順劍身滑下,冷光過處, 柔石劍兩翼雙刃皆被挫平,再無利鋒。「啊——」鋼鞭自頭頂而落,玉林手持無鋒之劍,茫然無措。

突然,鋼鞭擦肩而落,蒙疆意外失手。玉林大駭之際,但見蒙疆胸口滴血,箭頭鋒利,冷冷生光。蒙疆不可置信,回首望之,茫然不解,大喝一聲,倒地而亡。

城頭繩斷,納蘭屍身應聲而落。玉林飛步接住,撂與背上,跪落於地,全身皆散,雙目凝然:「兄長……咱、咱們回家……」勉力起身,步向校場門外,腳步過處,血印沉沉。

甫見生死激鬥,眾兵士心神俱喪,手中持兵,心不敢戰。玉林過處,皆雙腿發抖,連連退步,瞪眼看著二人步離兵部校場,消失於漫漫黃沙之中。

忽聞怦然作響,校場鐵門閉死。眾人回首之間,但見四周箭矢如雨,八方而降,形如天雨,立時斃命,無言而亡。城樓之上,一人漠然獨立,正是尚雍。

「好個尚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訪人犯,殺害兵士!」吳岫怒道。

尚雍默然不語。

見其面色如鐵,眼露殺意,監軍淳恆欲悄悄溜走,豈料身前兵士攔路,大駭之際,已然斃命。

「尚雍,你……」吳岫話音未落,背後冷刀,已取性命。

兵士道:「大人,現下如何?」

尚雍道:「清理校場。」話音未落,忽見參軍急急奔上城樓:「大人,不好。哈爾奇……哈將軍已回城。」

「什麼!」大驚之際,哈爾奇已步上城門,所帶騎兵,接管城牆兩側,皆頭覆鐵盔,白鋼閃爍。但見城下兵士橫屍,城上吳岫、淳恆已死,哈爾奇皺眉不語。

參軍道:「回稟將軍,校場之中乃吳岫、淳恆部下。此二人意圖不軌,已讓尚將軍拿下。」

哈爾奇眯著眼睛,瞧向城頭,但見長繩已斷,空然飄零,心中料得八九。轉身之間,盔甲金屬作響,道:「本司追擊城外叛軍,看見叛軍頭目風軒逸,帶走昔日頭領曲正風……爾等死戰拒敵,勇氣可嘉,待我報於王上,再行封賞。」

尚雍先是一愣,隨即明了,叩首道:「謝將軍!」

「嗯,起來吧!收拾校場,再行練兵!」哈爾奇道畢,手按刀柄而去。城牆騎兵皆收,隨行離開。

尚雍抹抹額頭,驚魂甫定。

****************************

話說哈爾奇本來追擊叛軍而去,到得京郊一處山上,已是天黑,見得一處屋宅,暫且將息。進入之後方知,此廟正是清水庵,登時心下五味雜陳。

清水庵住持令人打掃房間,與將士歇息。用過齋飯,哈爾奇憂思難眠,遂進入老夫人生前所居,舊地憑弔。推門而入,但見青燈黃卷,一室丹青,桌上無塵,地上無灰,想來日日有人打掃。

一室丹青,但有名家山水,畫中聖手所作;也有納蘭聊發意興,揮筆書就。眼見遺作,心念舊人,哈爾奇嘆了口氣,便要離去,忽見門後牆上,也藏著一幅畫作。只是筆力甚幼,好似小兒所作,心下好奇,走上前去。

宣紙已然泛黃,邊緣捲起,哈爾奇但見此畫,忽然一怔。畫中所作,無甚奇特,乃是兩人,一人跪地拱手,一人彎腰持臂,地上點綴數柄殘箭,再觀那彎腰之人,手中持有白紗,泛著點點紅色。視線落於右角,但見落款乃是納蘭,其後跟著四字,登時淚眼婆娑。

十五年前,東北邊疆告急。武平王納蘭德容率眾出征,風霜雪凜,悍勇異族,眾兵無懼艱險,誓保山河。長白山大捷,豈料異族偷襲,殿軍一眾人等,皆受重傷。哈爾奇其時乃是殿軍都統馮原手下一名校尉,身受重傷,無敢生火取暖,血液將自凝凍。眾人堅持三個時辰,時逢風雪交加,無人可以下山,只得等死。

豈料,醒轉之時已在暖帳之中,爐火融融,烤著兩隻羊,溫著數壇酒。帳簾打開,老王爺親自前來,挨個兒探望傷兵。便至其前,哈爾奇不解:「昨夜風雪大,為何還冒死相救?」

常日威嚴赫赫的老王爺,忽地露出慈容笑顏,道:「既為主帥,每個兵士都是我的孩子。既為人父,豈有丟棄孩子,見死不救的道理?」

哈爾奇登時心慟,落淚不止。燭火盈盈,映照一個小兒,持筆作畫。老王爺走近身前:「庭芳在畫什麼?」

「爹爹請看。」納蘭指著畫作,正是父親親手與傷兵換藥之舉。

老王爺面現佳賞,眉目甚喜,立時提筆寫下四字:「仁者無敵。」

視線收回,哀思復歸,哈爾奇怒拳擊牆,無言之間,早已滿眼婆娑。(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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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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