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家族III】

華生的獨立探案(上)

作者:布瑞塔妮‧卡瓦拉羅(美國) 譯者:蘇雅薇

夏洛克·福爾摩斯(Sherlock Holmes)。(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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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米回到寄宿學校、勉強過著正常生活,既不知道夏洛特·福爾摩斯究竟身在何方,更無法諒解她毫無預警的消失,他決定拋棄危險的偵探夢想,不再接近罪案與謎團。然而,接二連三的神祕事件不肯輕易放過他……

第一章 詹米

康乃狄克州現在一月,雪感覺已經下了一輩子,積在地下室窗外的天井、重建的科學大樓磚塊縫隙,掛在枝幹上、擠在盤根錯節的樹根之間。每節上課前,我得把雪從毛帽上甩開,從頭髮中拍掉,從襪子裡倒出來,襪子包裹的腳都磨得發紅了。

我到哪兒都看到雪,積雪似乎永遠不會完全融化,總是殘留在我的背包和制服外套上。最慘的時候,雪甚至會黏在眉毛上,然後在第一節溫暖的教室中融化,流下我的臉,彷彿是汗水,彷彿我做了什麼虧心事。

回到房間,我會把防寒外套像屍體般鋪在多的空床上,好讓雪水不要滴到地毯上。我受夠腳濕答答了,空床墊濕答答感覺比較無所謂。不過隨著冬天無止盡地延續下去,尤其在我睡不著的夜晚,我實在很難不把那件可悲的類人型外套看作譬喻。

但我受夠到處看到譬喻了。

也許我該從這兒講起:慘遭誣陷殺人沒什麼好處。以前我可能會說,遇見夏洛特·福爾摩斯是鳥事中唯一的好事。然而那是過去的我了,當時我把那個女孩化作神話,以至於在我編織的故事背後,我再也看不到真正的她。

如果我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她一直以來的樣子,那麼顯然我也看不清自己。我的妄想並不罕見,正是所謂「偉大命運」的錯覺。你自以為人生故事會經歷曲折,最終來到敘事的險境與高潮,這時你會做出艱難的決定,打敗壞人,證明自我價值,在世上留下名聲。

我的妄想或許起於讀了曾曾曾祖父寫的故事,書中夏洛克·福爾摩斯終於擊敗邪惡的莫里亞提教授,墜落雷欽貝瀑布。那是一代偉人做出的偉大犧牲——為了擊垮終極的邪惡,福爾摩斯必須犧牲自己。我像鑽研其他福爾摩斯故事一般鑽研〈最後一案〉,拿故事拼湊出冒險、責任和友情的使用指南,就像小孩尋求模範。即使多年前就該放手了,我仍緊抓著這些信念。

因為世上沒有書本裡的壞人,也沒有英雄。夏洛克·福爾摩斯詐死,三年後重現江湖,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期望大家張開雙臂歡迎他。世上有許多自私的傢伙,也有人像我們,出於錯誤的忠誠跟他們綁在一起。

現在我知道我對過往的痴迷多麼愚蠢——不只針對我的家族歷史,也包括近來幾個月與我的福爾摩斯共處的時光。為此我浪費了太多時間,為她浪費了太多時間。我受夠了,我要改變。蝴蝶結蛹,蠶兒結繭——怎樣都好。我也要把自己包起來,羽化成比較現實的詹米·華生。

起初很難堅持我的計畫。從福爾摩斯家的莊園回到雪林佛學院後,我不只一次來到科學大樓四樓,卻完全不記得怎麼走來的。到頭來也無所謂了。我想敲四四二號房的門多久都可以,不會有人回應。

不出多久,我就決定自怨自艾對我沒好處。我得好好分析現況,寫下來。過去我習慣寫成故事,但這次我會很客觀。自從李·道布森死在寢室以來,我碰上哪些事?有哪些事實證據?

壞事:朋友死掉;敵人死掉;徹底遭到背叛;來自各界的懷疑;心痛;腦震盪;遭人綁架;鼻樑斷了太多次,害我越來越像沒用的拳擊手(或慘遭搶劫的圖書館員)。

好事呢?

現在爸爸和我恢復正常往來了。我玩手機版拼字遊戲都能贏他。

至於媽媽——好吧,這兒也沒啥好事。前幾天晚上她打電話來,跟我說她有新的約會對象了。雖然她說,詹米,我們只是玩玩而已,但她遲疑的口氣反而暗示他們其實很認真。我還小的時候,爸爸和我的繼母艾比蓋兒結識、再婚,當時我恨透他了。媽媽擔心我會同樣怨恨她。

「就算你們是認真的,」我對媽媽說:「尤其如果你們很認真,我都替妳感到高興。」

「好吧。」她頓了一下,然後說:「他是威爾斯人,人很好。我跟他說你在寫作,他說他想讀你的作品。他不知道你寫的內容多黑暗,但我猜他還是會喜歡。」

我寫的故事全都是我自己的生活,根本不是故事,媽媽也知道,她只是說不出口罷了。

說來奇怪,這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是我列出來的利弊得失,而是發現我跟夏洛特·福爾摩斯當朋友的這幾個月如此淒慘,媽媽還得先向外人警告內容。

進到校長室陳述我的案子十分鐘後,我打包行李,搬到米許諾宿舍低一層樓。我利用遭人胡亂指控謀殺這一點,硬是搶到一間單人房。這個藉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但還是有用,至少達到我要的目的。從今以後,沒有室友盯著我哭,沒有任何人了,只有我獨自一人,好讓我重建人生,改成我真的想活的樣子。

時間一如往常流逝。

康乃狄克州又到了一月,雪還是下個不停。我不在乎。我要編輯文學刊物,春天橄欖球季要練習,每天晚上要寫好幾小時的功課。我有了新朋友,他們不會索求我所有的時間、耐心和毫無來由的信任。

這是我在雪林佛學院的最後一學期。我一整年沒看到夏洛特·福爾摩斯了。

沒有人看到她。

「我幫你占了位子。」

伊莉莎白從她旁邊的椅子拿起包包。

「你有帶……」

「給妳。」

我從背包拿出一瓶健怡可樂。

去年起,學校餐廳不提供碳酸飲料(全天候的麥片餐臺也取消了,學生還在公開哀悼),但我的女友時時刻刻都在我房間的小冰箱放了一手汽水,輕輕鬆鬆規避了校規。

「謝啦。」

她打開瓶蓋,把可樂倒進一旁裝好冰塊的杯子。

我問道:「大家都到哪兒去了?」

我們的午餐桌旁空無一人。

「蕾娜還在微波她的豆腐,她這次嘗試一種醬油蜂蜜醬,聞起來噁心死了。湯姆的諮商師必須跟他改時間,所以他在做心理諮商,但應該快結束了。瑪莉耶拉跟她的朋友安娜還在排隊,安娜今天可能會跟我們坐。我不知道你的橄欖球哥兒們在哪。」

我揪起臉。

「我在麵包區看到他們,我猜他們在囤積澱粉。」

「想變大隻喔!」

伊莉莎白完美模仿藍道的聲音。

這是老梗笑話了,我知道我該接什麼。

「很大隻。」

「超超超大隻。」

「超超超超超超大隻。」

我們竊笑幾聲,這也是老梗的一部分。她繼續吃她的漢堡,我繼續吃我的漢堡。我們的朋友一一出現,等湯姆終於到了,他拍拍我的背,偷了一把我的薯條。我朝他挑起一邊眉毛,無聲地問諮商做得如何,他聳聳肩,表示還好。

伊莉莎白問道:「你還好嗎?」

我狀況不好的時候,總覺得這是她最喜歡的問題。

「我很好。」

她點點頭,繼續低頭盯著她的書,又抬起頭來。

「你確定?因為你聽起來有點……」

「沒事。」

我答得太快,接著擠出微笑。

「沒事,我很好。」

我彷彿在跳一段熟悉所有舞步的舞蹈,不管是要我倒立、反方向,或在著火的沉船上,我都能跳得好。秋天我們在中庭吃飯,春天則轉移陣地到餐廳外面的樓梯。現在是冬天,我們霸占了熱食區旁常坐的桌子,我聽保溫食物的燈光發出低沉的嗡嗡聲。瑪莉耶拉和湯姆聊起大學提早申請上榜的可能,他們這週該要接到結果(湯姆申請了密西根大學,瑪莉耶拉申請了耶魯大學),目前兩人成天只談這件事。蕾娜在桌子底下傳簡訊,一邊用空的手吃豆腐。藍道和基翠奇在比較練習時受傷的瘀青,基翠奇堅持有人趁晚上在橄欖球場挖洞,藍道則堅持基翠奇只是笨手笨腳的混蛋。

一如往常,伊莉莎白在讀托盤旁的小說,她翻著書頁,聽不見別人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伊莉莎白世界。我從來不知道她的世界裡怎麼回事,我覺得畢業前也沒有足夠時間去研究了。

伊莉莎白比我認識的每個人都厲害,厲害到嚇人。假如她從裁縫店拿回來的制服褲子長了幾公分,她會自己學怎麼縫上褶邊。假如她想修莎士比亞和舞蹈二,但兩門課排在同一個時間,她會提出獨立研究計畫,取名為「從愛爾蘭踢踏舞解析《羅密歐與茱麗葉》」,並在當天放學前獲得許可。

假如她暗戀的男孩返校後心碎又悶悶不樂,她會給他一個學期重振心情,才邀他出去。去年秋天,一張偷塞進我信箱的紙條上寫道,跟我一起去返校舞會?我保證這次不會哽到鑽石了。

我答應了。當時我其實不太確定為什麼——雖然我不再哀悼我和福爾摩斯不曾存在的戀情,但我也沒在物色女伴。大半時間我都在念書。聽起來很無聊沒錯,但如果不改善成績,我不可能申請上任何大學,更別說我想去的學校了。

輔導老師告訴我,你不能永遠拿道布森的謀殺案當作成績不好的藉口,不過寫成申請大學的作文會很吸睛!

於是我用功念書。我參加了兩個賽季的橄欖球賽,奢望假如我的成績還是不理想,搞不好哪間夢幻大學剛好在找結實的英國中衛。我覺得有義務帶伊莉莎白去返校舞會——雖然不是我把塑膠鑽石塞進她喉嚨,但或多或少是我的錯——沒想到跟過去幾個月碰到的人相比,我和她在一起開心多了。

伊莉莎白一點都不驚訝。她在舞池燈光下笑著說:「你知道你有特定喜歡的類型嗎?」

她的金色長髮像緞帶捲起,鮮豔的項鍊在她跳舞時左右搖擺,她笑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在笑。我喜歡她,我真的喜歡她。

我有種古怪的感覺,彷彿抽出人生舊的一章,在上頭複寫,直到下方文字全部消失。

我問道:「哪種類型?」

我不確定我想知道答案。光是現場的音樂、煙霧機——我已經一腳踏在今年,一腳踩在過去了。

然而她淘氣地朝我咧嘴一笑。我不熟悉這種淘氣,不帶祕密,不帶危險。這種笑容屬於自成一格的聰明女孩,深知自己即將得到想要的東西。

「你喜歡女生不屑你的鳥事。」

她說完吻了我。

她說的對,我喜歡會反擊的女生,我喜歡眼神深邃的女生,伊莉莎白兩項都符合。雖然有時我覺得自己像她成功完成的待辦事項(和妳高一暗戀的男生約會),不過……

不過問題還是在於我的鳥事,不是她對我的態度。因為一如往常,我望著明亮的窗戶,想著我的歐洲歷史大學先修課程報告、微積分習題、我同時得處理的數百萬件事——除此之外,我還得說服自己確實需要思考這些事,逼自己去在乎。

這時身後有人把托盤掉在地上,發出尖銳的撞擊哐啷聲,我馬上又回到了那個地方。

我站在薩塞克斯郡的草地上,奧古斯特·莫里亞提倒在我腳邊,雪地上滿是鮮血。警笛越來越近。夏洛特·福爾摩斯的嘴唇蒼白龜裂。最後那幾秒鐘,我的另一段人生。

「我馬上回來。」

然而沒有人在聽,連伊莉莎白都沉浸在書中。至少我趕到廁所才開始乾嘔。

一名袋滾球隊新生在裡頭洗手。我忙著乾嘔,一面聽到他說:「真慘。」等我從廁間走出來,室內空無一人。

我撐著洗手臺,盯著排水管和周圍龜裂的瓷板。上回發作是因為有人用力摔上車門,那次反胃後,我隨即感到怒火猛烈襲來,恐怖瘋狂的怒火。我生氣夏洛特妄自推論,生氣她哥哥麥羅槍殺了人卻逍遙法外,生氣奧古斯特·莫里亞提晚了兩個禮拜才叫我快逃……

我的手機叫了。我掏出手機,一面心想,伊莉莎白來問我好不好了。這麼想還不賴。

然而不是伊莉莎白,我不認識這個號碼。

你在這兒不安全。

我感覺有人按下播放鍵,播起我忘了我在看的電影。恐怖片,演的是我的人生。

我回覆,你是誰?接著又驚恐地寫道,是妳嗎?福爾摩斯?我撥了這個號碼一次、兩次、三次,但這時對方已經關機了。

話筒那端說,請留言。我呆站在原地,直到意識到手機錄了我的呼吸幾秒。我趕忙掛掉電話。

我仍然順利回到餐廳桌旁,腦袋因為脫水和恐懼而劈啪作響。伊莉莎白還在讀書,藍道在吃第三個雞肉三明治,瑪莉耶拉、基翠奇和名叫安娜的女生又在抱怨麥片餐臺。他們自成完整的生態系,沒有我也能正常運作。

為什麼我要把問題加諸在他們身上?難道我想回去當受害者嗎?即使我平常會找伊莉莎白幫忙,這回她也幫不了我。她已經為我吃夠多苦頭了。

不行。我抬頭挺胸,吃完漢堡。

以防萬一,我一手一直握著手機。

蕾娜說:「詹米。」

我搖搖頭。

「詹米!」

蕾娜又叫了一次,微微皺眉。

「你爸爸來了。」

我很驚訝看到他站在桌旁,毛帽上散落著雪花。

「詹米,」他說:「想事情想到出神啦?」

伊莉莎白抬頭向他微笑。

「他一整天都這樣,」她說:「都在做白日夢。」

我沒反駁她一直讀《簡愛》,當我們全是空氣。

我盡可能擠出笑容。

「哈,對呀,我有很多,呃,學校的事,學校的作業要忙。」

隔著桌子,蕾娜和湯姆明顯互看一眼。

「沒錯啊。」

我的聲音有點顫抖。

「呃,老爸,怎麼了?」

「緊急家庭事件。」

他把雙手插進口袋。

「我幫你請假離校了。走吧,包包帶著。」

老天,我心想,又來了。況且如果站起來,我不確定我的腿撐得住。

「不行,我有法文課,要小考。」

湯姆皺起眉頭。

「法文課是昨……」

我在桌子底下弱弱地踢他一腳。

「緊急家庭事件。」

爸爸又說了一次:「快點!走了!」

我扳手指數給他看。

「英文大學先修課程。物理課要報告。別這樣看我。」

「詹米,林德在車上等。」

我突然感到如釋重負。我渾身發抖不對勁時,只能待在林德·福爾摩斯身邊。我和爸爸都知道他使出殺手鐧,這回我輸了。我收好東西,忽視蕾娜在桌子對面誇張地眨眼。

「晚上見。」

伊莉莎白又埋首回到書中,不過她早就習慣這種狀況了。

我們離開餐廳時,我對爸爸說:「我跟你說,我明天物理課真的要報告。」

他拍拍我的肩膀。

「我當然知道,但那不重要吧?」◇(待續)

——節錄自《華生的獨立探案》/ 臉譜出版公司

(〈文苑〉登文)

責任編輯: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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