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我們都是喝狼奶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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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12月31日訊】2020年中共病毒(武漢肺炎)疫情在全球爆發後,中共的戰狼外交也隨之升級,在很多國家曝光出醜。有美媒點評說,這些中共「戰狼」大使是喝狼奶長大的,狼性十足。

2021年底,發生在上海震旦學院宋賡一老師遭學生上網舉報一事,目前還在發酵,因為它刺痛了很多人的心。學生蓄意構陷,惡意告發老師,背後捅刀子。喝了狼奶的「小粉紅」比起當年明火執仗的紅衛兵顯得更可怕。文革再現,令人不寒而慄。

從文革走過來的中國人,對這些並不陌生,甚至感同身受。

紅衛兵那一代,文革前所受的教育是階級鬥爭學說,「親不親,階級分」。文革一來,我們先揪鬥自己的老師校長,之後衝出校門去橫掃一切牛鬼蛇神。最後鬥得六親不認,大義滅親,只認黨是親爹娘。「鬥爭哲學」、「仇恨階級敵人」是共產黨灌輸給我們的狼奶。

我的老鄉蘭姐說,她的小學老師文革時死得很慘,「她教過我啊,到現在我還記得她的模樣。紅衛兵先拿皮帶抽她,打累了又讓她的兒子動手打,最後老師是被她十多歲的兒子,用大石頭活活給砸死的!」

1966年文革時,蘭姐是在校的中專生。她說,當年她自己和那些「大義滅親」的「狼孩」也只差一步之遙!下面是她講給我的這段經歷:

我家住的是自己的私房。但是我從沒為自家有所四合院高興過,這反而成了我的一塊心病,總想著怎麼把這個資本主義的尾巴割掉。因為課本上說,資本家是靠剝削起家的,他們的私有財產都是剝削來的。但是父親說,這是他自己多年的勞動所得,是他沿街給人家焊洋鐵壺、磨剪子鏹菜刀掙錢買的。

上了中學,階級鬥爭的弦繃得更緊了。我一直在催促父親:「把房子交公吧,我就踏實了。」父親糊弄我說等你有工作了再說。所以我盼著快點兒畢業有個工作,父親好交房。

那會兒啊,我還不知道父親是資本家成分,以為他是工人階級,只是有點房產,又沒出租拿房租。後來才知道,父親成分算資本家,我就是黑五類狗崽子呀!

原來大爺(父親的哥哥)活著的時候有個小工廠,公私合營時,大爺是運動對象。他每天晚上都得去廠裡交待問題,實際就是被批鬥。那時候我還小,見家裡人都很緊張,說話都不敢大聲,晚上連燈都不敢點。記得是1956年公私合營前夕,大爺突然死了,家裡人說,他是被嚇死的。

公私合營後的工廠,資方要有代理人,大爺死了,得有人出來頂名。於是父親被推出來,他頂名成了資本家,三個月只能拿到一毛錢股息的資本家。父親大字不識,連自己的名字被顛了個搬了家都不知道。

但是父親手藝高,有一身絕活兒,那會兒外地工廠都慕名請他去做技術指導。他幹活心靈手巧,為人又老實巴交,在廠裡、街道上人緣特好。文革前的政治運動他沒遇到什麼麻煩。

文革來了,感覺麻煩來了。我恨大爺解放前為什麼開工廠?家族讓父親替大爺頂缸?恨父親為什麼不聽我勸,早點兒把私房交出去?恨自己為什麼托生在黑五類而不是紅五類的家裡?甚至恨自己天生細皮嫩肉,即便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也還是被看作資產階級臭小姐,經常被班裡紅衛兵警告。他們手裡攥著帶銅頭的皮帶到處轉悠,看誰不順眼就抽誰一頓。我真害怕呀!

那天父親託人到學校找我,讓我回家一趟。晚上我膽膽突突地回家了。屋裡黑燈瞎火的,只有一點點亮星兒一閃一閃的。我知道父親在那用他那個大煙斗抽悶菸兒,見我進屋父親磕了磕煙斗,然後壓著嗓門說:「廠裡找過我了,說退休金不發了。這是在斷我的口糧啊,我不想活了,告訴你一聲兒。」

我聽後心亂如麻,根本沒體諒父親當時的心情,沒說一句安慰父親的話,而是感到自己有莫大的委屈:托生在這麼個家,怎麼這麼倒楣呀!於是脫口而出:「要死就死吧,把我找回來幹嘛?我是拉還是不拉?救還是不救?」話一出口,我自己都楞了,這是人話嗎?父親半天沒說出話來,大概他做夢也有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寶貝女兒,竟然說出這樣冷血的話來。

隔了好一會,只聽見父親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給我滾!」

這是有生以來,父親第一次罵我,也是唯一的一次。這句怒罵,讓我無地自容了一輩子。

當時我衝出家門,回到學校,躲在被窩裡哭,說不清是委屈還是懊惱,最鬧心的就是剛才對父親說出的那幾句混帳話。

父親不是剝削階級,沒僱傭過人,談不上剝削。他頂多算個小手工業者,是替他大哥頂缸的資本家,三個月才拿一毛錢的資本家。冤啊!他是房產主,但那是他用積攢了一輩子的辛苦錢買來自家住的,也沒出租賺租金。

我知道父親的性格,他從不食言,所以整日忐忑不安地等著噩耗。奇怪的是,父親最終沒選擇自殺。

那年的臘月裡,我和一個同學在街上走,路過自家附近一個公共浴池的時候,遠處見大垃圾堆旁站著一個老頭兒,寒風裡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他在刨垃圾堆撿爛紙。這一動作,這個身影我太熟悉了,那是父親!我忍不住哭了,同學見我突然哭了問怎麼回事?我謊稱是風太大,沙子瞇眼了。我沒有勇氣說那是父親,更沒有勇氣把他攙回家。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父親沒選擇輕生的原因,他是在為我們活著。他沒有經濟來源,也沒親人在身邊,更看不到希望,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咬牙活著,他生不如死啊!父親不識字,但他知道自殺意味著什麼。那就是自絕於黨、自絕於人民,原本資本家成分會再加一碼,成為「反動資本家」,更牽連子女。

和父親相比,我顯得自私渺小。母親走得早,是父親又當爹又當娘把我拉扯大的,父親對我恩重如山。文革開始,我開始怨恨他,我越是害怕被抄家,被批鬥,越怕連累自己,就越怨恨他。朦朧中我也知道,我恨的好像不是父親,但是不敢往下想,也想不清楚,沒地方去問。

父親被逼得走投無路,在懸崖邊向我求救時,我竟然說了那樣毫無人性的話,居然和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父親反目為仇?我怎麼變成了一隻沒有心肝的「白眼狼」!如果父親真的輕生了,那就是我害的。他的親生女兒沒有伸手拉他,而是推他下去……

父親去世幾年後,我接到他單位的平反公函,說父親的成分劃錯了,不是資本家,是獨立勞動者。這讓我整整抽泣了一夜,說不清是高興還是難過。不管怎麼樣,我的家庭出身從「黑五類」變成了「紅五類」,我再也不用擔心每隔七、八年就搞一次文化大革命了,九泉下的父親是不是真的可以安息了。

當時,我竟然感激起共產黨,相信迫害我家的是「一小撮」壞人,給我們平反的是共產黨。這不是認賊做父嗎!事後表明,一紙「平反函」並不表明文革真的結束了。十年後,發生六四屠城;二十年後發生了鎮壓法輪功。

文革中,蘭姐不是紅衛兵,她是受打壓的「狗崽子」,與父親同命相連,但是她對絕境中的父親絕情到有背人倫,因為她也是喝狼奶長大的。從紅衛兵的殘暴、戰狼外交官的橫暴,到小粉紅的狡詐,這都是狼奶帶來的毒素。問題的根源不在於「喝狼奶」的人,而在於製作狼奶和灌輸狼奶的中共。沒有了中共,沒有了狼奶,沒有了狼性,中國回歸傳統,人性自然會回升,這樣的人倫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責任編輯: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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