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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北京大學生:99年7·20 我看到了什麼

2005年,墨爾本退黨服務中心王大鵬先生在「潔白的哀思」集會上發言。(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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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07月15日訊】(大紀元記者芷清澳洲墨爾本採訪報導)1999年春天,正在北京上大學的王大鵬看著校園裡楊柳吐綠、草長鶯飛,覺得生活是這樣美好。自從一年前學煉了法輪功,自己的心包炎、肺部感染、慢性氣管炎等疾病悄然無蹤,「真、善、忍」的理念讓大鵬感到身心舒暢,對未來充滿了無限嚮往。

雖然自己日日處於得法的喜悅之中,但大鵬發現周圍一些修煉很長時間的學員心情卻很沉重。他說:「那時我並不知道,居委會或街道辦都找他們談過話,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

很顯然,政府已經開始有目的地蒐集法輪功學員的名單,並進行騷擾了。「但因我不經常去煉功點,所以沒遇到過,只是聽到煉功的其他學員給我講了這些事。」

1999年4月25日,超過萬名法輪功學員到北京信訪辦上訪,要求中共政府釋放被天津警察無理逮捕的法輪功學員,給他們一個自由煉功的環境。法輪功學員和平理智的上訪行為,引起了世界的關注。

「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我是當天下晚自習回宿舍後,看到同宿舍的學員小胡身上有些髒,我便問他去哪了。」

小胡告訴大鵬,他們是去了府右街的信訪辦,表達一些訴求。一聽這話,大鵬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問他:「你怎麼沒叫我啊?」

小胡顧慮,由於大鵬學煉法輪功時間不長,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去,就沒問他。大鵬當時就說:「這種事情你以後一定要問我,我一定要去,我願意去!」

4•25事件之後,大鵬感覺周圍的法輪功學員心態發生了一些變化,許多人都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但處於18歲、19歲的年紀,完全沒有任何政治敏感度的大鵬感覺不到周遭的任何明顯變化。

直到6月份,大鵬的父親來北京辦事,父親所在的小區住著很多警察,所以他告訴大鵬,公檢法已經下達內部文件,要求黨員不許煉法輪功,父親說:「看來中共政府是要取締法輪功了。」

大鵬心想,反正我也不是黨員,沒我事。那時的大鵬有種無所畏懼的心情,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真正衝擊到了他的內心,讓他的人生出現了重大轉折。

王大鵬先生上大學時的照片。(本人提供)

見證歷史

1999年7月20日,公安在全國各地綁架和拘留了「被公安認定是負責人」的法輪功學員,中共撕破偽裝,開始全面鎮壓法輪功。

7月份正是放暑假期間,因為大鵬在清華大學報了一個培訓班,所以沒有回老家。

這天大鵬的寢室來了一個北京小夥子,是當地的法輪功學員,「他找到我們,說發生大事件了。然後他和我們交流說有學員們想去天安門為法輪功請願,時間定在7月22日,問我們想不想去。」

大鵬一聽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當然想去了,一定要去!」

7月22日一大早,大鵬就和其他幾個法輪功學員如約去往天安門廣場。那一天的北京異常悶熱,在大鵬印象中,那是他在北京待過的最熱的一天。

當時大鵬一行人是公車轉地鐵,在公車裡,大鵬感覺彷彿置身在一個火爐之中,「據說當時地表溫度六十多度,整個人感覺都快烤化了。」

出了地鐵後,天空湧現很多烏雲,天氣依然悶熱。大鵬發現身邊也有很多人三三兩兩地和他們向相同方向走去,沿途出現很多警車和警察,盤問路人是不是煉法輪功的,如果有回答「是」的,就會被帶上警車。

當他們一行三人快走到長安大街時,就驚訝地看到一條很長的人龍,「當時應該是上午11點到12點之間,突然所有的警車和所有的大巴車像瘋了一樣駛向我們。停下來之後,發現大巴車裡都是空的,然後警察就開始抓人,將人推搡進車裡,很快車裡就滿了,滿了就開走,緊接著又一輛大巴車跟上來。」

當時大鵬注意到,有很多平常百姓是在公交站等著出行的,很多人看到這種場景瞬間就懵了。「他們就說,這公交車怎麼不載我們啊?因為當時所有的大巴車都用來裝法輪功學員了。」

「當時警察抓著法輪功學員往車裡推啊,有小孩子被嚇哭了,哭鬧聲不絕於耳。有的人不願上車,警察就開始打人,有的兩三個警察抬著一個人往車上扔……」

當時有一幕令大鵬印象非常深刻,「有一輛大巴車裡的學員開始背誦李洪志先生的詩詞《苦其心志》,當時車裡的人都異口同聲地背誦。」

因為當天去請願的人實在太多了,大巴的數量遠遠不夠載這麼多人,「後來有些大巴就摞兩層人,就到那種程度,人摞人啊!」

警察根本不關心會不會發生踩踏事故,面對這種非人待遇,大鵬就聽到有學員喊「讓老人和小孩先坐」。

這時候,那個北京小夥子就對大鵬他們說:「咱們不能被抓,咱們看看他們把人送哪去了。」

「我說好啊,當時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場面,整個人都有些嚇傻了。」

當時那個北京小夥子就從警察口中得知,學員們都被送到了石景山。就這樣,大鵬他們又坐火車來到石景山體育場。

當時裡面的場景震驚了他們,許多人圍成一圈一圈地站著,武警在旁邊看守。因為當時學員們一天下來都沒有吃飯,所以大鵬他們把回程的車票錢留好後,把身上僅剩的一點錢都湊到一起,買了一些麵包和水送給了裡面的學員。

晚上七八點鐘,大鵬他們開始返回學校,石景山體育場裡面被非法扣留的學員也開始陸續離開,「當時是這樣,警察要求每個人留下電話住址才可以走,不寫信息的就不可以走。」

回到學校後,一進宿舍樓,大鵬發現每個人都在看電視,「當時每個宿舍都有一台小型彩色電視機,每個人都湊在電視前,每個看到我們回來的人都問我們一句:法輪功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時央視播出的新聞裡,對大家衝擊最大的就是一個謊言,說是華北油田職工馬建民把肚子剖開找法輪。公安局的人為了迎合江澤民迫害法輪功的指令,為了討好公安部,硬是把馬建民的死說成是「剖腹找法輪」。當時央視去馬建民家編排節目時,馬建民的兒子一再聲明其父的死與法輪功無關,並且拒絕在電視上說謊。但央視不顧事實,仍然一手編導了「剖腹找法輪」的騙局。

「回到宿舍後,很多同學都來我們宿舍問,他們說也沒見我們要自殺剖腹什麼的,怎麼電視上……」

大鵬就問同學,「你覺得我們像自殺的人嗎?不像吧?我們煉法輪功不就是想強身健體嗎?説句不好聽的,不就是怕死嗎,那要想死幹嘛還要煉功呢?再說自殺為什麼要剖腹呢,找個沒人的地方不好嗎?」

正在這時大鵬的母親就打來了電話,讓他必須回家。「那時候我的培訓班還沒有結束,我媽說培訓班也不用上了,立刻回家。」

在母親無數個電話的催促下,大鵬回到了家鄉。

生命的選擇

那時大鵬和母親住在單位的一間公寓裡,空間很小,他整個人都感到非常壓抑。面對來自家庭、社會、朋友、輿論方方面面的壓力,大鵬第一次感到泰山壓頂的感覺。

「那時我媽就問我:『你是要法輪功還是要我,如果你要煉法輪功,我就從二樓跳下去!』」那時候的大鵬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媽媽對法輪功有這麽大的誤解?輾轉反側間,大鵬感到彷彿冥冥中有人在回答他的不解:你想一想,當年的耶穌是不是這樣?當年的釋迦牟尼是不是這樣?

公元64年,羅馬帝王尼祿下令燒毀羅馬城。他散播謠言,污衊基督徒縱火,以此為藉口迫害信徒。他下令逮捕基督徒,殘忍地折磨他們,甚至把信徒推入鬥獸場,任野獸撕碎,或綁於乾草柱上點火燒死取樂;釋迦牟尼在當時傳法時,也遭到了變異後的婆羅門教的極力反對。

大鵬豁然就明白了,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現今發生的對無辜法輪功群體的迫害,不就是歷史的重演嗎?

可是母親並沒有聽進去,雙方依舊僵持不下,就這樣母子雙方在承受著巨大壓力的情況下挨到了新學期開學。

大鵬回到了北京,當時他還是會和周圍的學員私下交流心得,「包括和清華的法輪功學員我們都有過交流。」

從那時起,大鵬開始冒著危險傳播真相。「那時法輪功學員寫了大量的給公檢法人員的信件,然後交給我,我負責投信箱。」

晚上沒人時,大鵬便在夜色中出門,騎著自行車各個小區走街串巷,將信件三三兩兩投在不同的信筒裡。「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這個政府對大法有誤解,那我希望別人能看到這些真相信來了解事實。」

可自從政府炮製出「天安門自焚案」後,許多民眾對法輪功的誤解更重了。「其實當時自焚(事件)對我的影響並不大,我當時看了以後就覺得特別假,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後來,紀錄片《偽火》(False Fire)詳細分析了2001年天安門自焚事件的種種造假和漏洞。2001年8月14日,國際教育發展組織在聯合國會議上,就「天安門自焚事件」,強烈譴責中共當局的「國家恐怖主義行徑」。聲明指出:錄影分析表明,整個事件是「政府一手導演的」。中共代表團面對確鑿的證據,沒有辯詞。該聲明當時被聯合國備案。

為了讓更多民眾解開對法輪功的誤解,大鵬和其他法輪功學員開始去周邊的小區挨家挨戶發放真相資料。「那時候其實我們已經開始感到壓力了。」

然而感到巨大壓力的還有大鵬的父母,他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擔心兒子會不會出現危險,所以他們決定:送大鵬出國。

順利來到海外的大鵬並沒有停下講述法輪功真相的腳步,因為他知道在國內,每天依然有千千萬萬的法輪功學員被中共迫害、判刑甚至是活摘器官。

22年過去了,再次回望1999年夏天發生的事,大鵬百感交集:「『7•20』應該是我人生中的一個轉折點。」

王大鵬先生正在煉法輪功第五套功法。(本人提供)

在「7•20」之前,大鵬只是一個中國普通家庭中的孩子,懂事又聽話,父母說什麼就是什麼,學校教什麼就學什麼,從沒有打破過任何規矩,也沒有質疑過這個社會,「可以説我並沒有獨立思考過。」

「7•20」的發生,也彷彿是大鵬破繭成蝶的過程,「這是我一個獨立思考的過程,也讓我知道獨立思考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這期間要頂著來自外界的種種壓力,要勇敢地去面對這些,要自己做出選擇,面對的壓力是巨大的。」

「當時即使說沒有被關進監獄受迫害,但在那樣一個社會輿論當中,別人對你的一個奇異眼光都會讓我不知所措。但我也感覺,從『7•20』開始,我也開始了一個甦醒的過程。從對周遭的一切全盤接受,到自己判斷、而且能堅持自己的判斷,從中對我來説也是一個巨大收穫的過程。」

從接觸法輪功那一刻開始,大鵬的人生就不一樣了。「之前我的人生就是一個吃喝等死、循規蹈矩的過程,但從我修煉法輪功那一刻起,我的人生觀、世界觀都變得非常積極、向善,對未來充滿希望,因為我的人生就有了另一種選擇,我原來的人生中沒有選擇。」

處在這樣一個時代,人們很難靜下心來真實地面對自己,思考人生,然而此刻的大鵬已跳脫出人生的桎梏,找到了未來的航向。

「人生就像是單程的火車票,坐在這趟火車上,每當火車停下,便會看到有人戀戀不捨地下車了,那些人可能是自己的親人也可能是與自己素昧平生的人。雖然,每個人會因為貧富和出身的不同而被安排在不同的位置上欣賞窗外的風光,但是你卻永遠都只能是乘客。當我接觸法輪大法的時候,我知道我成為了自己人生的舵手。」

結語

走過二十多年的風雨「7•20」,大鵬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依然很重,因為依然有很多不明真相的民眾在謊言中仇視大法,「這條路確實很艱難,我也很理解人們為什麼不願意接受真相。人們在謊言中,在這種慣性思維下已經生活得太久,有的人就是不願意去接受,而有的人就是接受不了這個真相。所以我來到海外後參加了很多講真相的活動。」

大鵬解釋,講出自己的故事,只是想還原那段歷史,告訴人們他為什麼走進法輪功後,從沒有退縮。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堅守住了自己信仰和良知的大鵬,感到自己有如大鵬鳥般在無限的未來中自由翺翔。

責任編輯:李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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