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哥侃封神】第五十四回 土行孫立功顯赫

作者:石濤
【濤哥侃封神】第五十四回。(foto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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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第五十三回,沒有神仙,所以大家覺得沒有意思,因為沒有層次、沒有生命的厚度,聽起來不是那麼回事了。

在破了黃河陣、十絕陣之後,緊接著出現的是土行孫。「紅沙陣」我們講了很多:紅塵滾滾;而「黃河陣」講的是情。結果,在土行孫的身上全都兌現了。

甭管是欺師滅祖,或是想結婚、生子、仕途、榮華富貴,在土行孫身上全都有。而故意給他弄成是一個矮子,這是一種「相生相剋」的道理。他本該是個「大寫」的人。

「大寫」是指他的魂魄。他是個矮子,等於毀掉了他「生命本來」的東西。所以被申公豹幾句話就給說反了,還偷了他師父的寶貝,扭臉就下山到了鄧九公的營裡,鄧九公還看不起他(因為是矮子)。這就是前、後對應的故事。

在土行孫身上就展現了一個墜入紅塵的人;一個七情六慾絕不放棄的人;一個仕途上奔波的人。在《封神演義》中,就是一個完全沒長成的矮子。

但是這矮子又有他過人之處——無論他多麼過人,他是一個修不成的,從一開始就定格他修不成。第五十四回〈土行孫立功顯赫〉——就顯現出很對立的、很仕途、很爭執、很成功的一個失敗者。

詩曰:
征西將士有奇才,縮地能令濁土開。
劫寨偷營如掣電,飛書走檄若轟雷。
貪居相府幾亡命,恐失佳期被所媒。
總是君明天自愛,英謀奇略盡成灰。

所有這一切——貪居相府、貪圖富貴、仕途,一切這些做法、一切內在的心態(英謀奇略),最後,紅塵的一切都沒有了。

話說楊戩見鄧嬋玉回馬飛來要殺龍鬚虎,楊戩大呼曰:「少待傷吾師兄!」馬走如飛,搖鎗來刺。嬋玉只得架鎗。

兩馬相交,未及數合,嬋玉便走。楊戩隨後趕來。嬋玉又發一石,正中楊戩,打得臉上火星迸出,往下愈趕得緊了。他不知楊戩有無限騰挪變化。

嬋玉見馬勢趕得甚急,忙發一石,又中楊戩臉上,只當不知。嬋玉正是著忙,楊戩祭起哮天犬,把鄧嬋玉頸子上一口連皮帶肉,咬去了一塊。嬋玉負痛難忍,幾乎落馬,大敗進營,叫痛不止。

這是楊戩的過人之處,也可以說他比較尖滑、精明,他看明白了。當他在追鄧嬋玉的時候,他料到他躲不開這石頭,所以,他就把自己給變化了。所以打的不是他。

鄧九公又見女兒著傷,心下十分不爽,納悶在帳,切齒深恨哪吒。

土行孫生擒哪吒 活捉黃天化

且說楊戩救了龍鬚虎,回見子牙。子牙見龍鬚虎又著石傷,雖然楊戩哮天犬傷了鄧嬋玉,子牙心上也自不悅。

鄧嬋玉左右不了大局面,因為她從來沒有用石頭打死過人,只是傷人表面。傷一下,後一下跟不上,等於是白費了。

當日鄧九公父子著傷,日夜煎熬。四將在營商議:「今主帥帶傷,不能取勝西岐,奈何?」正議論間,報有督糧官土行孫等令。內帳傳出:「令來。」

土行孫上帳,不見主帥,間其原故,太鸞備言其事。土行孫進帳來,見鄧九公問安。九公說:「被哪吒打傷肩臂,筋斷骨折,不能全愈。今奉旨來征西岐,誰知如此!」

土行孫曰:「主將之傷不難,末將有藥。」忙取葫蘆裡一粒金丹,用水研開,將鳥翎搽上,真如甘露沁心,立時止痛。

土行孫又聽得帳後有婦女嬌怯悲慘之聲,土行孫問曰:「裡面是何人呻吟?」

九公曰:「是吾女嬋玉,也被著傷。」

土行孫又取出一粒金丹,如前取水研開,扶出小姐,用藥敷上,立時止痛。鄧九公大喜。至晚,帳內擺酒待土行孫,眾將共飲。

土行孫請問鄧九公:「與姜子牙見了幾陣?」

九公曰:「屢戰不能取勝。」

土行孫笑曰:「當時主將肯用吾征時,如今平服西岐多時了。」

九公暗想:「此人必定有些本事。他無有道術,申公豹決不薦他。也罷,不若把他改作正印先行。」

彼時酒散,次早陞帳,九公謂太鸞曰:「將軍今把先行印讓土行孫掛了,使他早能成功,回師奏凱,共享皇家天祿,無使遷延日月,何如?」

太鸞曰:「主帥將令,末將怎敢有違?況土行孫早能建功,豈不是美事。情願讓位。」忙將正印交代。

那時候,人都很客氣。

土行孫當時掛印施威,領本部人馬,殺奔西岐城下,厲聲大呼曰:「只叫哪吒出來答話!」

子牙正與諸將商議,忽報湯營有將搦戰,坐名要哪吒答話。子牙命哪吒出城。

哪吒登風火輪來至陣前,瞧不見將官,只管望營裡看。土行孫其身止高四尺有餘,哪吒不曾往下看。土行孫叫曰:「來者何人?」哪吒方往下一看,原來是個矮子,身不過四尺,拖一根賓鐵棍。

哪吒問曰:「你是甚麼人,敢來大張聲勢?」

土行孫曰:「吾乃鄧元帥麾下先行官土行孫是也。」

哪吒曰:「你來作何事?」

土行孫曰:「奉令特來擒你。」

哪吒大笑不止,把鎗往下一戳,土行孫把棍往上迎來。哪吒登風火輪使開鎗,展不開手。土行孫矮,只是前後跳,把哪吒殺出一身汗來。

土行孫戰了一回,跳出圈子,大叫曰:「哪吒!你長我矮,你不好發手,我不好用功。你下輪來,見個輸贏。」

哪吒想一想:「這矮匹夫自來取死。」

哪吒從其言,忙下輪來,把鎗來挑。土行孫身子矮小,鑽將過去,把哪吒腿上打了一棍。哪吒急待轉身,土行孫又往後面,又把哪吒胯子上又打兩棍。哪吒急了,纔要用乾坤圈打他,不防土行孫祭起綑仙繩,一聲響,把哪吒平空拿了去,望轅門下一擲,把哪吒縛定。

怎能得脫此厄?
正是:
飛龍洞裡仙繩妙,不怕蓮花變化身。

哪吒是仙嘛!綑仙繩就好使了!

話說土行孫得勝回營,見鄧九公回報:「生擒哪吒。」

鄧九公令:「來。」

只見軍卒把哪吒抬來,放在丹墀下。鄧九公問曰:「如何這等拿法?」

土行孫曰:「各有祕傳。」

很有趣的,各家各派祕授的東西絕不傳給別人。因為有些東西一說就說破了,一說破就完了。所有這些祕法、本事,有它被破的那些東西,這是相生相剋的……所以你別看他寶貝有多高,其實都是境界來的,更何況土行孫(本事)是偷來的寶貝。

可能有朋友問,偷的寶貝怎麼也好使呢?

土行孫終歸是懼留孫的徒弟,你只能講,懼留孫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以為從某種境界上來講其實是知情的。不好說),這就像後面的殷郊、殷洪,當他們出去的時候,廣成子、赤精子心裡都打鼓,其實一打鼓,基本這事就完了。

人這邊心裡打鼓,其實是魂魄的那一邊早已經知道有問題了。可是,這就是劫難、劫數。我覺得這些東西對很多人來講,完全可以借鑑。

特別是明白的一些人,他逐漸逐漸能夠擺脫誘惑的話,那麼這靈氣似的玄妙就更會發生。能夠在這個事情上小心感受、感悟的話,可以使自己迴避掉很多沒必要的麻煩。但取決於個人的自我判斷,能判斷出這些事情「應該有的方向」。其實這就是二郎神的悟性。

鄧九公想一想,意欲斬首,但思:「奉詔征西,今獲大將,解往朝歌,使天子裁決,更尊天子之威,亦顯邊戍元戎之勇。」傳令:「把哪吒拘於後營。」令軍政司上土行孫首功。營中治酒慶功。

且說報馬進相府,報說哪吒被擒一事。子牙驚問報馬:「如何擒去?」

掠陣官啟曰:「只見一道金光,就平空的拿去了。」

子牙沉吟:「又是甚麼異人來了?」心下鬱鬱不樂。

次日,報:「土行孫請戰。」

子牙曰:「何人會土行孫?」

階下黃天化應聲而出:「願往。」子牙許之。

天化上了玉麒麟,出城看土行孫,大喝曰:「你這縮頭畜生,焉敢傷吾道兄!」手中鎚分頂門打來。土行孫賓鐵棍左右來迎;鎚打棍寒風凜凜。棍迸鎚,殺氣騰騰。

戰未及數合,土行孫盜了懼留孫師父綑仙繩在這裡亂拿人,不知好歹,又祭起綑仙繩將黃天化拿了,如哪吒一樣,也拘在後營。

哪吒一見黃天化也如此拿將進來,就把黃天化激得三屍神暴跳,大呼曰:「吾等不幸,又遭如此陷身!」

哪吒曰:「師兄不必著急。命該絕此,急也無用;命若該生,且自寧耐。」

且自安寧、耐心。你看!哪吒比黃天化厲害!

話說子牙又聞得擒了黃天化,子牙大驚,心下不樂。相府兩邊亂騰騰的議論。不表。

且言土行孫得了兩功,鄧元帥治酒慶賀,夜飲至二更,土行孫酒後狂談,自恃道術,誇張曰:「元帥若早用末將,子牙已擒,武王早縛,成功多時矣。」

這就是土行孫最終不成的原由——他什麼都要、什麼都吃、什麼都喝、什麼都玩、什麼都弄。反襯過來,土行孫去詮釋了剛才說的「紅沙陣」,真正詮釋了:為什麼神仙下到人間,來一個,毀一個——紅塵滾滾。

大家還記得老子來破「黃河陣」的時候,在進陣之前先跟元始天尊說:「破完陣趕快回去,紅塵不能待。」連老子都懼怕。

也談不上懼怕。老子都知道險惡!關鍵問題不在行為上,而在念頭上。沒有念頭,不會有行為,但只要人進了紅塵,在這紅塵中,念頭會自然而生,這是可怕的地方。

土行孫被申公豹說反了,就是一個念頭,當他有了念頭,他什麼都幹。反襯過來,修行人在這個過程中,要意識到「滅掉所有念頭」(在人的角度,只能叫滅掉),這是一種主動的說法。其實自己滅不掉。

自己的師尊教誨過:「修在自己,功在師父。」你只是有那麼個心願!得自我約束囉!土行孫也有師父,他沒約束自己,扭臉師父的東西都敢偷!

鄧九公見土行孫連勝兩陣,擒拿二將,故此深信其言。酒至三更,眾將各回寢帳。獨土行孫還吃酒。九公失言曰:「土將軍,你若早破西岐,吾將弱女贅公為婿。」

鄧九公也喝多了!

土行孫聽得此言,滿心歡喜,一夜躊躕不睡。

你看!完了!

楊戩智擒土行孫

且言次日鄧九公令土行孫早早立功,旋師奏凱,朝賀天子,共享千鍾。土行孫領命,排開陣勢,坐名要姜子牙答話。

報馬報進相府來。子牙隨即出城,眾將在兩邊,見土行孫跳躍而來,大呼曰:「姜子牙,你乃崑崙之高士,吾特來擒你,可早早下馬受縛,無得使我費手。」

土行孫他自己也是崑崙之士,一聽說鄧九公要把女兒許配給他,他就什麼都敢說了。這話說出來,就叫欺師滅祖了,他自己的師父是姜子牙的師兄,他怎麼能這麼說:「你乃崑崙之高士,吾特來擒你,可早早下馬受縛。」

這是一種感嘆!紅塵不得入,一入難回頭。碰到了色、情、酒,就完了!

眾將官那裡把他放在眼裡,齊聲大笑。子牙曰:「觀你形貌不入衣冠之內,你有何能,敢來擒吾?」

土行孫不由分說,將鐵棍劈面打來。子牙用劍架隔,只是撈不著他。如此往來,未及三五合,土行孫祭起綑仙繩,子牙怎逃此厄,綑下騎來。土行孫士卒來拿。

這邊將官甚多,齊奮勇衝出,一聲喊,把子牙搶進城去了。唯有楊戩在後面,看見金光一道,其光正而不邪,嘆曰:「又有些古怪!」

這就是楊戩的厲害!

且說眾將搶了子牙進相府來解此繩,解不開,用刀割此繩,且陷在肉裡,愈弄愈緊。子牙曰:「不可用刀割。」早已驚動武王,親自進相府來看,問相父安。

看見子牙這等光景,武王垂淚言曰:「孤不知得有何罪,天子屢年征伐,竟無寧宇,民受倒懸,軍遭殺戮,將逢陷穽,如之奈何!相父今又如此受苦,使孤日夜惶悚不安!」

這是講武王的道德、道義,他看不了別人受苦,講他的善。對於人,只能是善。人沒有慈悲,人只有善。慈悲是對有境界的生命的描繪。

楊戩在旁,仔細看這繩子,卻似綑仙繩,自己沈吟:「必是此寶。」正慮之間,忽報有一道童要見丞相。子牙道:「請進來。」

原來是白鶴童子,至殿前見子牙,口稱:「師叔,奉老爺法牒,送符印將此繩解去。」童兒把符貼在繩頭上,用手一指,那繩即時落將下來。

這就是境界了!用一道符印就可以把繩子解開了。一物降一物——你看起來是法牒。與此同時,低境界發生的事情對元始天尊而言,一切了然。

很多事情,元始天尊不能出手!祂不出手的原因是:祂的徒弟必須經過這樣的過程。沒有什麼對、錯。

子牙忙頓首崑崙,拜謝老師慈憫。白鶴童子回宮。不表。

且說楊戩對子牙曰:「此繩是綑仙繩。」

子牙曰:「豈有此理!難道懼留孫反來害我,決無此說!」正疑惑之間,次日,土行孫又來請戰。楊戩應聲而出:「弟子願往。」子牙吩咐:「小心!」

楊戩領令上馬,提鎗出得城來。土行孫曰:「你是何人?」

楊戩道:「你將何術綑吾師叔?不要走!」搖鎗來取。

土行孫發棍來迎。鎗棍交加。楊戩先自留心看他端的。未及五七合,土行孫祭綑仙繩來拿楊戩,只見光華燦爛,楊戩已被拿了。

土行孫令士卒抬著楊戩,纔到轅門,一聲響,抬塌了,掉在地上,及至看時,乃是一塊石頭。眾人大驚。土行孫親自看見,心甚驚疑。正沉吟不語,只見楊戩大呼曰:「好匹夫!焉敢以此術惑吾!」搖鎗來取。

土行孫只得復身迎戰。兩家殺得長短不一。楊戩急把哮天犬祭在空中,土行孫看見,將身子一扭,即時不見。

楊戩觀看,駭然大驚曰:「成湯營裡若有此人,西岐必不能取勝。」凝思半晌,面有憂色,回進相府來見子牙。子牙看見楊戩這等面色,問其故。

楊戩曰:「西岐又添一患。土行孫善有地行之術,奈何!這道不可不防。這事是件沒有遮攔的,若是他暗進城來,怎能準備!」

子牙曰:「有這樣事!」

這就是楊戩的過人之處,姜子牙能夠成功,跟楊戩本身有著絕對的關係。我以為在任何一個層面(境界)當中,都會有這樣出眾的生命,這一份出眾有它的原由。

《封神演義》裡講述了這麼一段故事:在整個同一輩的徒弟當中,楊戩是悟性最好的,他可以照顧得非常全面,遇到任何事情他出手的時候,他的著眼點都是對的。

楊戩曰:「他前日拿師叔,據弟子看,定是綑仙繩。今日弟子被他綑著,我留心著意,仔細定睛,還是綑仙繩,分毫不差。待弟子往夾龍山飛龍洞去探問一番,何如?」

子牙曰:「此慮甚遠,且防他目下進城。」

楊戩亦不敢再說。

這裡面滿有趣的:當他們看到白鶴童子拿著元始天尊的法牒來給姜子牙,解了這個難,他們應該心裡明白這個東西是跟元始天尊有關,而且元始天尊知道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是讓他們自己去解而已。其實應該可以考慮到。

且說土行孫回營來見鄧九公。問曰:「今日勝了何人?」

土行孫把擒楊戩之事說了一遍。九公曰:「但願早破西岐,旋師奏凱,不負將軍得此大功也。」

土行孫暗想:「不然今夜進城,殺了武王,誅了姜尚,眼下成功,早成姻眷,多少是好!」

土行孫就想這個。其實,暗語是什麼?

當一個人墜入紅塵當中,被人的貪慾驅使的時候,他的本事、他的能力同樣是非凡的。

在中共的體制之下,它真正把人的貪婪之心、陰邪之心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了,所以,你看在中共體制之下是有這種力量感,而這種力量跟它的無所不用其極,相輔相成。

所以,我以為這是《封神演義》在告誡著看書的人,影射土行孫這樣的人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他什麼事都敢做、什麼師父!他什麼都不管,他現在想到的就是娶老婆,為了娶老婆可以殺了武王、誅了姜尚。

土行孫上帳言曰:「元帥不必憂心,末將今夜進西岐,殺了武王、姜尚,找二人首級回來,進朝報功。西岐無首,自然瓦解。」

九公曰:「怎得入城?」

土行孫曰:「昔日吾師傳我有地行之術,可行千里。如進城,有何難事?」

鄧九公大喜,治酒與土將軍賀功。晚間進西岐,行刺武王、子牙。不表。

且言子牙在府,慮土行孫之事,忽然一陣怪風刮來,甚是利害。怎見得?

有讚為證:
淅淅蕭蕭,飄飄蕩蕩。
淅淅蕭蕭飛落葉,飄飄蕩蕩捲浮雲。
松柏遭摧折,波濤盡攪渾。
山鳥難棲,海魚顛倒。
東西舖閣,難保門窗脫落。
前後屋舍,怎分戶牖傾欹。
真是:
無蹤無影驚人膽,助怪藏妖出洞門。

這裡的陰邪之風,是指有人暗襲、心術不正。心術不正、暗襲才用「怪、妖」兩個字描述。

子牙在銀安殿上見大風一陣刮得來,響一聲,把寶纛旛一折兩段。子牙大驚,忙取香案,焚香爐內,將八卦搜求吉凶。子牙鋪下金錢,便知就裡,大驚拍案曰:「不好!」命左右:「忙傳請武王駕至相府!」

眾門人慌問其故。子牙曰:「楊戩之言大是有理!方纔風過甚凶,主土行孫今晚進城行刺。」

這就是姜子牙超越聞太師的地方,他遇到任何麻煩的時候都比較警覺,而且他願意去算其究竟。聞太師不是,聞太師非得到最終無奈的時候才去算卦(他們倆都會)。所以聞太師就是自我的傲慢,姜子牙就略顯得謙虛了許多,遇到問題他要求天,要用八卦(問仙),這是他的過人之處。

命府前大門懸三面鏡子,大殿上懸五面鏡子。「今晚眾將不要散去,俱在府內嚴備看守,須弓上弦,刀出鞘,以備不虞。」

少時,諸將披執上殿。只見門官報入:「武王駕至。」

子牙忙率眾將接駕至殿內,行禮畢。武王曰:「相父請孤,有何見諭?」

子牙曰:「老臣今日訓練眾將六韜,特請大王筵宴。」

武王大喜:「多得相父如此勤勞,孤不勝感激。只願兵戈寧息,與相父共享安康也。」

子牙忙令左右安排筵宴,侍武王飲宴,只是談笑軍國重務,不敢說土行孫行刺一節。

且說鄧九公飲酒至晚,時至初更。

「初更」沒多晚,七點到九點。九點到十一點是二更。子時是三更。那時候人睡得早。

土行孫辭鄧九公、眾將,打點進西岐城。鄧九公與眾將立起,看土行孫把身子一扭,杳然無跡無蹤。鄧九公撫掌大笑曰:「天子洪福,又有這等高人輔國,何愁禍亂不平!」

且說土行孫進了西岐,到處找尋。來至子牙相府,只見眾將弓上弦,刀出鞘,侍立兩旁。土行孫在下面立等,不得其便,只得伺候。

且說楊戩上殿來,對子牙悄悄道了幾句,子牙許之。子牙先把武王安在密室,著四將保駕。子牙自坐殿上,運用元神,保護自己。不提。

姜子牙為什麼用元神保護自己?原因是土行孫用了道術。姜子牙必須借助元神保護自己(其實是副元神)。

生命是對應的。要是姜子牙用元神對付普通的將官、普通的人,不一定好使。什麼東西都是對應的,一對一的。

且言土行孫在下面久等,不能下手,心中焦躁起來,自思:「也罷!我且往宮裡殺了武王,再來殺姜子牙不遲。」

土行孫離了相府,來尋皇城,未走數步,忽然一派笙簧之音,猛抬頭看時,已是宮內。只見武王同嬪妃奏樂飲宴。土行孫見了大喜。正所謂: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是二郎神楊戩!他也知道土行孫肯定得來,所以,他把武王藏起來,自己變化成武王。所以,七十二變、八九之功是一種形容,其實在三界內,沒有他變化不了的,想變什麼就變什麼,不只是七十二變。

話說土行孫喜不自勝,輕輕襯在底下等候。只見武王曰:「且止音樂。況今兵臨城下,軍民離亂,收了筵席,且回宮安寢。」

兩邊宮人隨駕入宮。武王命眾宮人各散,自同宮妃解衣安寢。不一時,已有鼻息之聲。土行孫把身子鑽將上來,此時紅燈未滅,舉室通明。行孫提刀在手,上了龍床,揭起帳幔,搭上金鉤。

武王合眼朦朧,酣然熟睡。土行孫只一刀,把武王割下頭來,往床下一擲。只見宮妃尚閉目,齁睡不醒。土行孫看見妃子臉似桃花,異香撲鼻,不覺動了慾心,乃大喝一聲:「你是何人,兀自熟睡?」

這就是土行孫真正麻煩的地方——再次碰到女人——代表紅沙陣、黃河陣對修行人絕命之處!沒有任何辦法,逃脫不了。

那女子醒來,驚問曰:「汝是何人,夤夜至此?」

土行孫曰:「吾非別人,乃成湯營中先行官土行孫是也。武王已被吾所殺。爾欲生乎,欲死乎?」

宮妃曰:「我乃女流,害之無益,可憐赦妾一命,其恩非淺。若不棄賤妾貌醜,收為婢妾,得侍將軍左右,銘德五內,不敢有忘。」

土行孫原是一位神祇,怎忘愛慾,心中大喜:「也罷,若是你心中情願與我暫效魚水之歡,我便赦你。」

女子聽說,滿面堆下笑來,百般應喏。土行孫不覺情逸,隨解衣上床,往被裡一鑽,神魂飄蕩,用手正欲抱摟女子,只見那女人雙手反把土行孫摟住一束,土行孫氣兒也嘆不過來,叫道:「美人,略鬆著些!」

那女子大喝一聲:「好匹夫!你把吾當誰!」叫左右:「拿住了土行孫!」三軍吶喊,鑼鼓齊鳴。土行孫及至看時,原來是楊戩。

這就是我們剛才說的那個道理。任何宗教,或你去廟堂、道觀,去哪兒都成,你問自己,如果有這東西(怎忘愛慾),你想上天堂,你哪兒也去不了。

這裡講述的就是這個意思。從修行人的角度來講,作者講了暗語囉!他故事講得合情合理,但最後可以看到土行孫的結果,是源自於他的思想、念頭。

土行孫赤條條的,不能展掙,已被楊戩擒住。此是楊戩智擒土行孫。楊戩將土行孫夾著走,不放他沿著地,若是沿著地,他就走了。土行孫自己不好看相,只是閉著眼。

且說子牙在銀安殿,只聞金鼓大作,殺聲震地,問左右:「那裡殺聲?」只見門官報進相府:「啟丞相:楊戩智擒了土行孫。」子牙大喜。

楊戩夾著土行孫在府前聽令。子牙傳令:「進來。」

楊戩把土行孫赤條條的夾到簷前來。子牙一見,便問楊戩,曰:「拿將成功,這是如何光景?」

楊戩夾著土行孫答曰:「這人善能地行之術,若放了他,沿了地就走了。」

子牙傳令:「拿出去斬了!」

楊戩領令。方出府,子牙批行刑箭出。楊戩方轉換手來用刀,土行孫往下一掙,楊戩急搶時,土行孫沿土去了。楊戩面面相覷,來回子牙,曰:「弟子只因換手斬他,被他掙脫,沿土去了。」

子牙聽說,默然不語。此時丞相府吵嚷一夜。不表。

且說土行孫得生,回至內營,悄悄的換了衣裳來至營門聽令。鄧九公傳令:「令來。」土行孫至帳前。

鄧九公問曰:「將軍昨晚至西岐,功業如何?」

土行孫曰:「子牙防守嚴緊,分毫不能下手,故此守至天明空回。」

鄧九公不知所以原故,也自罷了。

且說楊戩上殿,來見子牙,曰:「弟子往仙山洞府,訪問土行孫是如何出處,將綑仙繩問個下落。」

因為楊戩先擒了土行孫,他料土行孫不敢來了。

子牙曰:「你此去又恐土行孫行刺。你不可遲誤,事機要緊!」

楊戩曰:「弟子知道。」

楊戩領令,離了西岐,往夾龍山來。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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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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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首詩引著兩個古人陰騭的故事。第一句說:「還帶曾消縱理紋。」乃唐朝晉公裴度之事。那裴度未遇時,一貧如洗,功名蹭蹬,就一風鑒,以決行藏。那相士說:「足下功名事,且不必問。更有句話,如不見怪,方敢直言。」裴度道:「小生因在迷途,故求指示,豈敢見怪!」相士道:「足下螣蛇縱理紋入口,數年之間,必致餓死溝渠。」連相錢俱不肯受。裴度是個知命君子,也不在其意。
  • 話休煩絮。一日張孝基有事來到陳留郡中,借個寓所住下。偶同家人到各處游玩。末後來至市上,只見個有病乞丐,坐在一人家檐下。那人家驅逐他起身。張孝基心中不忍,教家人朱信舍與他幾個錢鈔。那朱信原是過家老僕,極會鑒貌辨色,隨機應變,是個伶俐人兒。當下取錢遞與這乞丐,把眼觀看,吃了一驚,急忙趕來,對張孝基說道:「官人向來尋訪小官人下落。適來丐者,面貌好生廝像。」張孝基便定了腳,分付道:「你再去細看。若果是他,必然認得你。且莫說我是你家女婿,太公產業都歸於我。只說家已破散,我乃是你新主人,看他如何對答,然後你便引他來相見,我自有處。」
  • 說這漢末時,許昌有一巨富之家,其人姓過名善,真個田連阡陌、牛馬成群,莊房屋舍,幾十餘處,童僕廝養,不計其數。他雖然是個富翁,一生省儉做家,從沒有穿一件新鮮衣服、吃一味可口東西;也不曉得花朝月夕,同個朋友到勝景處游玩一番;也不曾四時八節,備個筵席,會一會親族,請一請鄉黨。終日縮在家中,皺著兩個眉頭,吃這碗枯茶淡飯。一把匙鑰,緊緊掛在身邊,絲毫東西,都要親手出放。房中桌上,更無別物,單單一個算盤、幾本賬簿。身子恰像生鐵鑄就、熟銅打成,長生不死一般,日夜思算,得一望十,得十望百,堆積上去,分文不舍得妄費。正是:世無百歲人,枉作千年調。
  • 這八句詩,奉勸世人公道存心,天理用事,莫要貪圖利己,謀害他人。常言道:「使心用心,反害其身。」你不存天理,皇天自然不佑。昔有一人,姓韋名德,乃福建泉州人氏,自幼隨著大親,在紹興府開個傾銀鋪兒。那老兒做人公道,利心頗輕,為此主顧甚多,生意盡好。不幾年,攢上好些家私。韋德年長,娶了鄰近單裁縫的女兒為媳。那單氏到有八九分顏色,本地大戶,情願出百十貫錢討他做偏房,單裁縫不肯,因見韋家父子本分,手頭活動,況又鄰居,一夫一婦,遂就了這頭親事。
  • 話說宋朝汴梁有個王從事,同了夫人到臨安調官,賃一民房。居住數日,嫌他窄小不便。王公自到大街坊上尋得一所宅子,寬敞潔淨,甚是像意。當把房錢賃下了。歸來與夫人說:「房子甚是好住,我明日先搬了東西去,臨完,我雇轎來接你。」
  • 話說浙江嘉興府長水塘地方有一富翁,姓金,名鐘,家財萬貫,世代都稱員外。性至慳吝,平生常有五恨,那五恨:一恨天,二恨地,三恨自家,四恨爹娘,五恨皇帝。
  • 話說殺人償命,是人世間最大的事,非同小可。所以是真難假,是假難真。真的時節,縱然有錢可以通神,目下脫逃憲網,到底天理不容,無心之中自然敗露;假的時節,縱然嚴刑拷掠,誣伏莫伸,到底有個辯白的日子。假饒誤出誤入,那有罪的老死牖下,無罪的卻命絕於囹圄、刀鋸之間,難道頭頂上這個老翁是沒有眼睛的麼?
  • 且說徐言弟兄等阿寄轉身後,都笑道:「可笑那三娘子好沒見識,有銀子做生意,卻不與你我商量,倒聽阿寄這老奴才的說話。我想他生長已來,何曾做慣生意?哄騙孤孀婦人的東西,自去快活。這本錢可不白白送落。」徐召道:「便是當初闔家時,卻不把出來營運,如今才分得,即教阿寄做客經商。我想三娘子又沒甚妝奩,這銀兩定然是老官兒存日,三兄弟克剝下的,今日方才出豁。總之,三娘子瞞著你我做事,若說他不該如此,反道我們妒忌了。且待阿寄折本回來,那時去笑他!」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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