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農:「福水」變「禍水」—鄭州災禍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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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08月10日訊】鄭州洪災結束以後,人們本來應該開始追問,淹沒京廣路汽車隧道和5號線捷運隧道的洪水究竟從何而來;但是,由於中共嚴格封鎖災難的起因和過程,絕大多數住在鄭州的居民也不了解真相,少數官員略知一二卻不敢吭聲;而洪水淹沒兩處隧道後失去家人的許多家庭現在仍然陷入痛苦當中,也無暇關心洪水來源這個問題。其實,這次洪水的來源主要是大暴雨雨量加上鄭州周圍水庫洪水的衝擊。但在這個原因的背後,隱藏著許多少為人知的情況,筆者就此稍做剖析。

一、水庫泄洪,造成隧道災難

這次淹死大批人的鄭州市中心的兩處隧道是京廣路汽車隧道和地鐵5號線隧道。如果下暴雨導致雨水蓄積,會是一個地面積水漸漸上升的過程,駕車人不會突然面臨滅頂之災。然而,當時從隧道裡逃生的人表示,似乎突然就有大量洪水洶湧而入,以致於隧道裡的駕車人甚至來不及逃生,就打不開車門了。這突然湧入的洪水究竟從何而來?真的只是雨水嗎?

這次鄭州暴雨之前,鄭州市氣象局從7月19日晚上到20日下午連續發布了5次暴雨紅色預警,但氣象局不可能預測地面上的水庫洪水衝進鄭州市區。為什麼水庫洪水會衝進市區?這是這次鄭州災難的關鍵,也是中共當局千方百計要掩蓋的真相。

那麼,是哪裡的水庫泄洪,導致這次災難呢?21日凌晨1點,鄭州中共宣傳部門的官微「@鄭州發布」發微信稱,「由於鄭州遭遇強降水且上游水量大,鄭州常莊水庫防汛形勢嚴峻,20日上午10:30分開始向下游泄洪,截至21時34分,水庫實時水位130.54米,超汛限水位3.05米,距當日最高水位已回落70厘米。」

這則消息明確指出,發生隧道災難的當天上午十點半,常莊水庫突然泄洪;由於泄洪水量大,儘管在暴雨狀態下,水庫的水位到當晚十點半已下降0.7米。水庫泄洪的時間點與鄭州市區當地市民觀察到的實況景象吻合,當時市民並不知道泄洪了,只是發現中午市區馬路上的積水突然上漲,短短半小時之內馬路就都被淹沒了。

常莊水庫位於鄭州市區西部,離市區僅2公里,水庫的泄洪路徑是將庫水放入該水庫出水口之一賈魯河。賈魯河是一條環繞鄭州市區的河流,成U形包圍市區,此狹窄的河道突然之間被送入大量水庫的庫存水量,必然滿水漫出,然後洪水便流向市內多條道路。所以,水庫向市內泄洪,是直接造成城市水災的重要原因,最終讓洪水通過市內道路湧向最低處的幾處隧道,致使大批駕車人和地鐵乘客溺斃。

二、南水北調蓄水水庫為何不提前泄洪?

正常情況下,暴雨紅色警報發布前後,鄭州周邊水庫應該提前在暴雨來臨前儘早放水,騰出庫容,接受降雨水量,但鄭州市並沒這麼做。為什麼這些水庫不提前放水?答案是,這些水庫當中有不少是南水北調中段工程為鄭州供水的調蓄水水庫,而這些水是花錢從南水北調工程買的。也就是說,因為是花錢買的水,放水直接導致財政損失。

鄭州是個缺少降雨的地方,年人均降水不足河南全省平均水平的一半,僅及全國人均水資源量的十分之一。由於嚴重缺少天然降雨,鄭州市長期靠從黃河引水並從黃河灘提取地下水,因此自來水水質很差。本世紀中共修建了南水北調中段工程,從湖北的丹江口水庫送水,途徑鄭州時修築了穿越黃河的大型輸水管道,讓輸送的水從黃河底下通過,送達河北和天津、北京;同時,鄭州也成了南水北調工程的受益地區,該工程為鄭州日均供水110萬立方米,受益人口達680萬,自來水水質因此明顯改善。

但是,這來自丹江口的造福鄭州的水,卻成了這次禍害鄭州駕車人的禍水。其原因在於,南水北調工程造價高昂,水費不便宜,導致鄭州市面臨大暴雨時左右猶豫,捨不得把花錢買來的丹江口來水從水庫中放空。南水北調中線供水的實際成本高達每立方米8到10元,而鄭州市從該工程取水的價格只有每立方0.74元,好像很便宜了;但鄭州平均每年從南水北調工程取水4億噸,這要花去3億元開支。

鄭州市從南水北調工程所取之水先進入城市周圍的4座調蓄水水庫,其中的常莊水庫和尖崗水庫離市區非常近,另外兩座老觀寨水庫和望京樓水庫位於市區南面,這些調蓄水水庫隨時根據各自來水廠的供水需要而放水。這次暴雨來臨前,庫容為1,740萬立米的常莊水庫主要存水都是丹江口來水,其購水成本大約相當於1千多萬元。捨命不捨財的鄭州市政府就這樣抱著僥倖心理,一拖再拖,希望省下這價值千萬的庫存水。

三、突然泄洪,洪水淹城

常莊水庫只是蓄存丹江口來水的南水北調工程調蓄水庫之一,此外還有3個,所以鄭州市政府如果提前放水,其損失可能達數千萬元。多個水庫相同的拖延之舉,導致各庫幾乎先後面臨潰壩危機。這時鄭州市政府害怕的就不只是虧錢問題了,更嚴重的威脅是,一旦潰壩導致這幾個水庫報廢,就中斷了鄭州自來水的水源,將令大雨傾盆之後的城市無自來水可飲用。在這個極為嚴重的後果面前,鄭州市政府突然從保財不放水變成了保庫不留水,於是這些水庫差不多同時開始泄洪,令承接排洪的賈魯河突然爆滿而四面溢流,這就是泄洪成災的原因。

從上面引用的鄭州宣傳部門官微「@鄭州發布」的消息可以看出,常莊水庫泄洪從20日上午10:30開始,其他水庫的泄洪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就在此前或此後。鄭州的地勢是西高東低、南高北低,常莊水庫和尖崗水庫在西,老觀寨水庫和望京樓水庫在南,泄洪造成的水災不可避免地集中灌向市中心。這時,憑常識也能想到,市區的隧道可能突然沒頂。但偏偏鄭州市政府沒採取任何緊急中止多處隧道通行的措施,悲劇發生後市政府才想到要推卸責任。

這就有了上文提到的那個關於泄洪的通知。但這不是事先警告,而是事後補告。此通知發布的時間是隧道淹死人之後約6個小時,早就於事無補了。那為什麼鄭州市政府還要放出這個消息呢?其目的很明顯,就是於災情發生後給自己提供一個藉口,說明發過泄洪通告,儘管是事後找補的。這足以暴露出鄭州市政府在災難面前敷衍塞責的本相。

泄洪前,當地政府既未提前通知交通部門封鎖危險區段,也沒通過廣播、微信、電視等媒介向市民發出危險緊急警告,更沒宣布停工停學,以致於傾盆大雨之下、水庫泄洪淹城之際,全市一切經濟社會活動依然照舊,毫無提防。這也是那些冤死的駕車人被溺斃隧道的原因,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市政府隱瞞了即將到來的水淹災禍。等大量水庫裡的存水加上暴雨水量衝進河道,再漫出河道而淹進市區,導致市內多處汽車隧道和捷運隧道水沒車頂,大批淹死人的慘禍便突然發生了。

四、鄭州市政府拙劣卸責,滿嘴胡言

這次鄭州的暴雨雖然非常大,但主要肇禍原因是當地政府的盤算和僥倖心理在作怪;而隱藏背後的則是對民眾生命安全的漠不關心和滿不介意。淹死大量駕車人和地鐵乘客之後,鄭州市政府仍然毫無愧疚自責之心,只是琢磨著如何卸責,而它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天。因此,諸如「五千年一遇」、「千年一遇」、「百年一遇」之類的說法。

鄭州市氣象局7月20日稱,當地3天的降雨量是「超千年一遇」;而河南省水利廳官網信息則顯示,「7月18日8時至21日2點河南省特大暴雨……超5,000年一遇」。鄭州市及河南省政府部門的這些說法有任何依據嗎?完全沒有根據,純屬胡說八道。鄭州洪災後的第二天,北京的中央氣象台首席預報員陳濤在7月21日中央氣象台召開的媒體通氣會上介紹說,「從大氣科學研究的角度來講,我們形成有嚴謹記錄的氣象記錄時間是在1950年之後,有了比較準確和完整的降雨量的科學記錄。到現在為止,整個降雨量記錄的這個時間是70年左右。」

中共建政之後中國各地才建立比較完整的氣象記錄,連70年都不到;換句話說,中共治下,全國從來就不知道70年前有什麼樣的大暴雨記錄。嚴格地講,要是查「千年一遇」的氣象記錄,就需要追溯到北宋時候,那時候哪裡有中央氣象局,更談不上全國範圍的氣象記錄了。

中華民國的第一個氣象部門是行政院中央氣象局,1941年7月1日在陪讀重慶成立,是國民政府遷都重慶4年後才建立的,當時對日本占領的大陸東部和中部的大部分地區,國民政府行政院的中央氣象局怎麼可能獲得日據地區的氣象記錄,何況當時氣象情報是空軍的重要情報之一,日軍絕不會讓國民政府在日據地區蒐集氣象情報。

中共原有的氣象部門是軍方機構,1949年12月8日中共成立了中央軍委氣象局,而軍方掌握的氣象資訊屬於軍事情報,為作戰服務,不對民間公開。1953年8月1日中央軍委氣象局改劃政府管理,更名為中央氣象局,過去的軍隊氣象機構才開始為民用服務。因此,中共的「五千年一遇」、「千年一遇」、「百年一遇」等等諸如此類的說法,均屬矇騙之詞,其目的就是想推卸責任,逃避民間指控。

天氣異常確實是這次鄭州災禍的初始原因之一,但主要的肇禍原因卻是當地政府拖延騰空水庫和偷偷泄洪。正因為如此,當地政府才把編造謊言、封鎖消息、禁止報道真相當作應對人為災禍的主要任務。這是中共一貫的傳統做法。

五、隧道死亡人數成官方最高機密

中共的制度是,一切讓中共丟臉的事,第一要高度保密,第二要嚴控報道。2020年2月8日《中國新聞週刊》刊登的一篇文章披露了這種制度的實施。此文作者採訪了原上海市副市長謝麗娟,她回憶了1988年1月上海甲型肝炎爆發,提到了一個情節,「雖然1987年12月有關方面已經預計到了甲肝可能會大規模爆發,但卻沒能廣泛宣傳其預防措施,而是被要求『保密』」。

這個「保密」制度從未改變,從1988年的上海甲肝到後來的薩斯,再到這次新冠疫情,致禍連連。武漢疫情爆發就是禍起「保密」,因「保密」致禍,以「保密」掩禍,直到舉國因禍而恐。當時武漢市長聲稱,未獲授權,不便公布疫情,這無非是「保密」為要的制度使然。

這次鄭州市內死人最多的是兩個地方,一個是汽車隧道,一個是捷運地下隧道。許多媒體報道時都只報道了1個隧道,其實,這段路因為從地下穿行鬧市,有3段隧道,彼此很近,一段的地下長度是1.3公里、另一段隧道約200米、第三段隧道長1.5公里,雙向一共6車道。因為正好是下班高峰,出城的南向車道相當擁擠,這裡僅以南向3個車道估計淹車數量。淹水後車速慢,車距間隔比較小,每條車道按每輛車自長最多6米,前後各間隔3米,估計每公里隧道可能有100輛車;3條隧道總長3公里,南向3條車道就可能有900輛車,加上北上隧道3條車道上的車,總共約有1千多輛車被淹沒,至少涉及1千多人,其中一小部分靠近隧道口的駕車人得以打開車門逃生。

捷運5號線有1列車在隧道裡被淹沒,一列車至少10節車廂,每節車廂下班時應該有幾十人,總共有數百乘客,但只有少數車箱有人破窗逃生,大部分車廂裡的人因斷電而打不開車門,車廂內水漸漸淹到頭部,空氣越來越少,很多人因窒息而死。

鄭州市政府一開始說只淹死了十幾個人;7月23日公布,死亡50多人。直到8月2日,鄭州淹死人的真相在民間傳得越來越多之後,北京宣布,國務院成立專案調查組,可能調查組也到了鄭州,河南省才突然公布說,暴雨災害遇難者的人數一下子猛增到302人,其中鄭州292人遇難,還有47人失蹤。

即便是這個跳增的死亡數字,也仍然隱藏著祕密。據法國國際廣播電台8月2日報道,河南官方說的鄭州遇難292人、失蹤47人當中,捷運5號線14人遇難、京廣路隧道6人遇難,這兩個疑問最多的數字,官方堅持不變,和原來公布的死亡人數一樣;然後官方又表示,其他遇難者死於洪水、土石流、房屋倒塌、地下室、車庫、地下管廊等。也就是說,官方堅持拒絕公開汽車隧道和捷運隧道的死亡真相,同時試圖把部分在隧道裡淹死的人,混在其他各種原因的死亡人數當中,以便繼續掩蓋隧道發生大規模死亡的事實。

地方官員既有保密制度可依託,又怕承擔事故責任,必然儘量壓低災難死亡人數。以致於很多市民因為政府失責而送了命,家屬卻不知道其死活,在政府公布的死難者名單上也找不到,受害者就這樣無影無蹤了。本來南水北調工程送來的水被鄭州市民看作是「福水」,卻因為政府沒有防洪預案,「福水」反而變成了殺人的「禍水」。

大紀元首發

責任編輯:朱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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