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15)

作者:David Law
數十年共產暴政帶給老百姓各種苦難,唯有認清共產黨邪惡本質,唾棄共產黨,才能迎向光明未來,福及子孫。(黃淑貞/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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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中午時分,我們正在大廚房洗米準備做飯,我剛把米洗好,並把小凳子從水槽處搬到灶爐處,端著沙盆就要把米倒進鍋裡,突然警報聲響了起來。我家離馬地巷公安局本就很近,它那樓頂的警報機的聲音就顯得太大了。

我們被嚇了一大跳,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以前從沒發生過這樣事啊!那該怎從辦啊?立即放下沙盆在灶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二妹飛跑到老媽工作的毛巾廠,躲在她的織機下一動不敢動,那時警報還沒完,還在嗚嗚地叫著。後來他們說那是國民黨的飛機要來了呢!?扔炸彈嗎?沒有啊!

自此之後,雞洲、大洲的解放軍駐地,每天晚上都有幾道探射燈的強大光柱射到天空中照來照去。街道在那些廢舊屋地、爛地裡,被人挖了說是防空洞和戰壕的深坑,氣氛像是很緊張似的,在密集的民居裡偶而的一塊小廢墟上挖戰壕能有用嗎?

潘叔和一個叫五同的鄰居也被他們叫去挖洞做義工,那天我和二妹經過錦來街,看見潘叔和五同哥在挖坑,便和五同打招呼說:「五同哥!」可是他沒有答理我,我以為他聽不到,便走到他身後叫:「五同哥?」可是他卻一個後腳踢過來,把我踢倒撞跌在土坑地上,很痛!我沒有哭,除了老媽外,從沒有人打過我,從此之後我沒和他有過任何交往。

小學校斜對面小河分叉處有一座很結實的木橋,對岸那間大屋曾經住著一個老爸的朋友,但現在我們的處境這樣潦倒和敏感,人家對我們肯定是敬而遠之了。從那大屋邊小路轉過去是一幅平草地,旁邊有一棵巨大的木棉花樹,另外的一條小木橋就在它旁邊。

很多時侯樹頂都停有白鶴鳥,我們抬頭望樹頂,脖子都酸了。再過去一點就是巨大的被空置的龍氏大宗祠了,門口左右各坐著一隻威武的石獅子,嘴裡含著一顆大石珠子,這裡就叫花基,旁邊的小河一邊通往府又社及和總車站小河匯合,另一邊通往一個叫大圍的地方。

每天上學都得經過清暉園,它的面積很大,估計有一公頃左右,是龍家的,不過已是人去樓空,人全部跑到外國去了。我清楚地記得原始的清暉園大門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是後期改建的。門前的一對石獅子還在老地方,不過高大的花崗岩門樓和台階被拆除了,改成現在磚砌加批盪的低矮門樓。

我們經常進入這個已經人去樓空、很久沒有人煙的巨宅遊玩探祕。進去看看那舖滿灰塵的亭台樓閣、水榭荷塘、通幽曲徑和參天大樹。所有廳堂和房間裡的家具都已經被人徹底搬空了,只剩下厚厚的灰塵和一種乾燥發霉的氣味飄蕩在空氣中。

唯有花園裡彎彎曲曲的小徑、池邊涼亭、旁邊乏人照料而生長得雜亂無章的花草果木間,以及隅而停留在高大木棉花樹頂的白鶴,才能嗅到一絲大自然的生機氣息。

(據說龍家的人在共產黨進廣東前就已經放棄這座巨宅,連擁有的全部田地生意都放棄了。直到差不多三十多年後、共產黨「經濟開放改革」初期,龍家的後人才從美國回來查探,看能否取回所有失去的?它們怎麼說?國家需要!共產黨需要!所以只能賠錢。能賠付多少?那經歷了數代人悉心經營的祖地是可以用金錢來量度的嗎?既然如此,不要了!什麼回國投資……一切免談!)

潘叔的女兒沒了,那個年代兒童的死亡率是很高的。何艮田和潘叔合作的糊紙袋沒有了。她們就在巷口對面的那塊爛地,也就是星期六解放軍殺豬的地方,收拾收拾開荒,四戶人家各占一角種番薯、花生什麼的,成效不錯。

那個年代小學很流行高年級學生每年一次的野炊活動,每個學生都把家中的部分炊具及柴火拿出來,還要向家長伸手討錢買米買菜,計劃好了在某日由老師帶領到鄰近鄉村或山邊做野炊。這是我們這些學生最期待的事,可是那會給老媽帶來極大的壓力,那幾角錢的付出對我們家來說可是巨款,可是老媽還是默默地承受著。

有時班主任老師還要求我們學習怎樣造豆腐,不知道她在哪裡弄來一些豆漿水和鹽鹵,我們就在學校裡忙碌起來,當然失敗和成功各半。還有帶我們到離學校不遠處參觀玻璃作坊,看工人怎樣用吹管從熔爐裡取出玻璃溶劑,然後放進模具中吹製出劣質的煤油燈罩。那燈罩上密密麻麻全是大小不一的氣泡,還帶回學校教我們怎樣磨邊,可想而知那模具和工藝得有多麼的粗製濫造。

那些當時買回來的西式、舊的衣服不合身,穿不下了,倒給二妹來穿。老媽的女紅工夫真的可稱一絕,手工縫衣造鞋無所不能,有時晚上看著老媽就著昏暗的煤油燈光下,用大針及舊布納鞋底做布鞋或縫補衣服,直至深夜,哎!

她給我縫了一些四個大口袋的唐裝衫和「孖煙筒」,而沒有褲袋的唐裝褲是那種用白布做褲頭,穿的時候結一個褲頭包或用褲頭帶綁著,又或兩者兼而有之。當然還有布鞋,內褲也是土布縫的「孖煙筒」。

星期六、日放假不上學,我夥同二妺專門往山邊和荒廢屋地裡鑽,採摘那些像小雨傘那麼大的野芋葉,拿到會記生果店兜售,兩大扎可以賣到二三分錢,好運時有五分錢。

某天開始聽人們議論,除了天天說著解放台灣之外,還有抗美援朝、打倒美帝國主義侵略者、打倒李成晚、打倒蔣介石等等,並號召人們加入軍隊。學校老師也和我們說是美國鬼子侵略朝鮮,我們要有國際共產主義精神,援助朝鮮。

街上有很多宣傳漫畫,說美國侵略者如何對我們實施禁運,還有一些共軍「解放」大陳島、一江山島、舟山群島的消息,與那些街邊牆上殘舊斑駁的廣告,如雷允上六神丸、新加坡虎標萬金油、屈臣氏沙士汽水、可口可樂等等相輝,一時之間搞得沸沸揚揚。

後來某一天下午,警報又響了起來。這次並沒有多少人驚慌失措,因為早上有人通知過,說是紀念蘇聯的斯大林去世,全都要默哀三分鐘,不過肯定沒有我們小朋友的事。

(多年後自製的低級收音機的電台廣播及一些解密文件的信息披露,為我帶來震撼的真相:北韓的金日成利用中共給予的三個師共軍改編的朝鮮族和韓國籍軍隊,及運用前蘇聯斯大林提供的軍火突擊侵略南韓,那就是有名的韓戰。中共及毛魔認為聯合國軍必將染指東三省,而蘇俄則旨在於遠東多擁有一個不凍港,於是蘇俄賣軍火而毛魔付出人命進軍韓國,結果雙方打了三年韓戰,欠下蘇俄十六億美圓的軍火債,中國死了六十五萬軍人,六十五萬本來都是中國平民吧?而超過二百萬韓國平民在戰火中喪生。)

待續@*

責任編輯:謝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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