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逼婚 于氏得奇夢 閉門躲劫難

文/宋寶藍
魏忠賢死後,于氏家族免遭牽連。于家重啟大門,于翁乘坐小車,逍遙自在地遍遊郊外。圖為明 仇英《春遊晚歸圖》局部。(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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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年間,魏忠賢竊取國政,排除異己,殘害了許多忠良大臣。魏忠賢平日視公卿王侯如同草芥糞土,但卻對肅寧于家情有獨鍾,趁著于家少子進京考試時,逼著對方答應婚事。就在同一天,于家老翁得一奇夢,知道了躲過禍事的辦法。

天啟年間(1621年─1627年),魏忠賢受到明熹宗的寵信,專斷國政,權傾天下,殘害了許多忠良之士。他每次出行時,由錦衣衛開道護送,所到之處,士大夫拜伏在地上,稱他為九千歲。魏忠賢平日視王侯將相如同糞土,對士大夫更是不屑一顧。由於他從小生長在河北肅寧,長期耳聞目染,很是羨慕當地的名門望族——于家。在他心目中,于家如同魏晉南北朝時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一樣,都是聲名顯赫的貴族世家。因此,當他手握大權後,處心積慮為侄兒求婚,非要得到于家女兒不可。

天啟四年(1624年,甲子年)那一年,恰逢于家少子參加鄉試。魏忠賢擺下酒宴,強行邀請于家少子來到家裡,當面向他提出為侄兒求婚一事。于生心想:如果答應婚事,日後必然遭禍;如果不答應,禍事就在眼前。他一時難以決斷,於是託言父親在世,自己不能做主。魏忠賢說:「這個容易。你速速寫封信,我保證很快就能把信送到你父親手裡。」于家少子無奈下,只好給父親寫了一封信。

就在這天晚上,身在肅寧的于翁做了一個夢。夢中看到了已故的父親,仍像平日一樣督導他的學業,並且還為他出了兩道文題:一道是「孔子曰諾」,一道是「歸潔其身而已矣」。就在構思時,忽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原來是魏忠賢派人送來的于家少子的書信。

于翁看罷兒子的書信,恍然大悟先父於夢中給他出的二道文題的用意了。第一道「孔子曰諾」,孔子說行,可以的意思。第二道「歸潔其身而已矣」,出自於《孟子‧萬章上》,「聖人之行不同也,或遠或近,或去或不去,歸潔其身而已矣。」聖人所行各不相同,有的遠避,有的親近,有的離去,有的不離去;歸根究底就是潔身自好而已。夢中,于太翁提醒于家要潔身自好,保持自身的淨潔,不與魏忠賢閹黨同流合污。

於是于翁回覆了信函,表示同意婚事,信中還附註說自己得了急病,很棘手,要兒子速速回家。

肅寧距離京都有四百多里,等于翁的信送到京城時,天色才微亮,夜戲還沒散場。于生收到父親的書信,匆匆整裝回家,途中還受到依附魏忠賢的官吏的款待。

于家少子回到家後,于氏父子都推說得了疾病,需要安心靜養,從此閉門謝客。三年不出。

天啟七年(1627年)八月,明熹宗駕崩,十六歲的信王朱由檢(1611年─1644年)即位,是為崇禎皇帝。魏忠賢有一黨羽,名叫崔呈秀,此人凶殘成性,屠戮忠良,「其不忠不孝如梟獍,其殘害忠良如豺狼,其貪婪淫穢如狗彘」,崇禎帝即位不久,勤於政務,事必親躬。於同年十一月剷除了崔呈秀。之後將魏忠賢貶至鳳陽,在此之前,崇禎讓人當著魏忠賢的面,公布嘉興貢生錢嘉徵彈劾魏的十大罪狀。

魏忠賢前往鳳陽,途至直隸阜城,得知大勢已去,自縊身亡。魏忠賢死後,于氏家族免遭牽連。于家重啟大門,于翁乘坐小車,逍遙自在地遍遊郊外,他對人說:「我三年閉門不出,就是為了今天能夠賞花飲酒。(遇到魏忠賢)真是太危險了。」

事據《明史·魏忠賢傳》卷三零五、《閱微草堂筆記·灤陽消夏錄二》卷二@*#

責任編輯: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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