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史專家司馬璐破碎的「延安夢」(4):從「假想情敵」到「假想政敵」

整理:袁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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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2年08月22日訊】每一個到延安追求理想的青年都有一個「延安夢」,多少人幻夢成空,多少人消失在夢中……

——司馬璐

很快,司馬璐自己也嘗到了挨整的滋味。整他的不是別人,是他的領導,時任抗大副校長的羅瑞卿。

在當時的延安,懂圖書館管理的人很少。因為司馬璐學過一點圖書館管理兼有少許經驗,1938 年 5 月,他被任命為抗大圖書館主任。

在抗大圖書館總館及分校圖書館工作的當時一共有十餘人,除司馬璐以外全是女性,其中有幾位長得很美,往往成為中共高幹追逐的對象。

司馬璐回憶說,「我印象中有一位沈同志,名字不記得了,身材消瘦,戴著深度眼鏡,很能幹。有一位叫紀潛,也不錯,鄧拓常來圖書館看她。有一位叫蘇蕙,她和她後來的愛人方方都是華僑。有一位叫夏森,當時的副校長羅瑞卿,訓練部長陳伯鈞對她都有興趣。陳伯鈞是江西蘇區肅反 AB 團的小英雄,自恃毛澤東喜歡他,常常叫圖書館的女同志『個別談話』,往往一去數小時。我曾以妨礙工作為理由加以阻止,陳伯鈞對我的態度十分粗暴。他明白地對我說,『你要端正對領導同志的態度』,『我找誰談話,你無權管』。我要解釋,他用手指著我要我出去。」

在抗大圖書館當時的眾多女性中,夏森是最漂亮的一個,生的一對多情的滴溜溜水汪汪的眼睛,一副迷人臉蛋兒,她不多笑,不多說話,一舉一動都引人入迷,笑的時候,甜而美,兩個酒渦微微露出,舉止很文雅,從她的微笑和目光流轉中就使人感到,她不僅美麗,而且是位極聰明的女孩子。

司馬璐與陳伯鈞的衝突傳出後,有的人說:「這是三角戀愛呀?」有的人說:「馬義(司馬璐當時的名字)怎麼能和陳部長爭呢?」有人勸司馬璐:「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算了,死了這條心吧?」

有一次,賀龍到抗大對羅瑞卿說:「介紹個女同志來玩玩嘛!」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司馬璐聽到了。他對一個女同志說:「這裡不是窯子。」「窯子」就是妓院的意思。有人把話傳給時任抗大副校長的羅瑞卿,羅咬牙「哼」了一聲。

有些高幹認為,司馬璐置身在抗大圖書館這個「女兒國」,中,又喜歡和女性說笑。他對女下屬或者說了些重話,或者加以干涉。於是,在他們的心目中,司馬璐成了「假想情敵」。更糟糕的是,不久,他這個高幹心目中的「假想情敵」,又逐步升級為「假想政敵」,成了政治鬥爭手段的打擊對象。

「我接受中央組織部的審查,他們要我寫自傳,從祖宗三代寫起,這對我的確是個大難題。我怎樣到這個世界來的?我的上一代也說不清楚,何況寫三代?於是他們就要我交代我在鎮江從國民黨監獄中放出,是否寫過悔過書。我說沒有。是否自首過?我說沒有。到延安後是否參加過一個叫『新哲學研究會』的小組織?我說沒有。」司馬璐說。

當時中共審查黨員有一條標準:在國民黨監獄中寫悔過書爭取出獄,只要坦白交代,不但可以被接受,而且認為這是騙國民黨的技巧和鬥爭手段。而司馬璐堅持說自己沒有這樣做,他們反而覺得難以置信。

這之後,司馬璐被送到邊區保安處,一談三小時,從他的家庭出身,參加「革命」的經過,同某些人的接觸經過,等等。審問的人,有的粗野,有的斯文,輪流替換,繞繞圈子又重複叫他老實交代。

「你說,你照直說吧,這裡沒有別人,沒有關係,我總幫你忙的,『新哲學研究會』會員名單裡有你的名字,你賴是賴不掉的。我相信你也只是被騙參加他們的反革命組織的。」

「我委實一點不知道,要我說什麼?」

他狠狠的望了司馬璐兩眼,又接上去說:「你好好說出來,立刻放你回去,否則的話,哼哼……。」

一會兒,一位面目姣好穿著整齊制服的中年人走進來,立刻,審訊司馬璐的那位幹部就迴避在一邊,進來的人叫周興,當時是邊區保安處長,他對司馬璐怒目而視,最初審訊他的那位幹部又走近來,輕輕在周興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於是他陰險的對司馬璐說:「你就在我們這兒住幾天吧。」

接著,司馬璐就失去了自由,還被換了一身囚衣被帶進一個漆黑的窯洞,裡面連他一共關著十一個犯人。

犯人是被規定要勞動的,他們這一組是派在挖新窯洞,由武裝士兵押著,一早就在警笛聲中,匆匆集合出發工作,其中有幾個犯人罪嫌較重,身上被套上紅色的外衣。除了偶爾相罵以外,犯人間不准交談,所聽到的只是一片「砰砰」「沙沙」的聲音。

第五天,周興把司馬璐叫去,對他說:「你的問題我們需要迅速解決,你的面前只有兩條路!」他說了一通,走了。另一個幹部接著說:「照直說了吧,在我們這裡,鐵打的,鋼鑄的,都要軟化的。」

司馬璐表示沒有什麼可說的。他用一根小棍子把司馬璐沒頭沒腦地打了幾下。然後,他吆喝一聲,幾個人把司馬璐拖到凳子上,雙手吊起,大腿用繩子綁在凳子上,下面放磚頭,上面坐著大漢,然後將他的小腿往上撐,骨頭吱吱地發出響聲。他們繼續問司馬璐說不說,司馬璐委實說不出什麼。「不知怎的,眼淚奪眶而出。我除了感到痛苦,並無怨言。因為我當時自信對共產黨的忠誠,應該接受這種嚴厲的審查和考驗。不過我那時畢竟還是個孩子,稚氣未脫,也缺少從容就義的勇氣,終於哭出聲來。」

他們給司馬璐鬆了綁,還對他說:「哭什麼,還沒有對你來真的哩!」

他們又繼續對司馬璐進行疲勞審問,他對他們說:「同志們,我為了革命,參加黨,受過千辛萬苦,冒著無數艱險,為黨工作,今天你們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但是,我對黨依然沒有怨言,我是一個無產階級的子弟,我是黨的好兒女,我以為黨為了保衛革命利益,對敵人的高度警惕是必要的。我要求你們鄭重的處理我的案子,如果證明我確有叛黨行為,我願以生命抵償。」

兩個月以後,邊區保安處對司馬璐審不出結論,在「事出有因,查無實據」的情況下,把他退回中央組織部。離開邊區保安處的時候,他奉命具了一個結,不得將內部的情形泄漏,否則要受革命紀律最嚴厲的制裁。

在結束這個故事的講述時,司馬璐說:「我的冤獄是羅瑞卿一手製造的。在這場女兒國之災中,我差一點兒送命。同是這個羅瑞卿,1955 年親自逮捕了潘漢年。同是這個羅瑞卿,在文革中由吳法憲奉林彪之命在上海將他逮捕。羅瑞卿與潘漢年的政治命運頗多相似之處,冤冤相繼,「請君入甕」,歷史果真有因果報乎?」

責任編輯: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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