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48)

作者:David Law
數十年共產暴政帶給老百姓各種苦難,唯有認清共產黨邪惡本質,唾棄共產黨,才能迎向光明未來,福及子孫。(黃淑貞/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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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搬出來了!

當我提著新買的行李箱離開時,那種壓抑的感覺消失了,代之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不用屈居於只有棺材大小的木吊閣上睡覺,坐著時只能勉強坐直。

我和雞洪八表哥、何榜三人租了二妺婆婆在灣仔的一個房間,月租250元,三個人分攤租金。

何榜在卡板作坊打工。雞洪在胡耀記做得不開心,我把他介紹進明遠行送火水,頂替我先前的位置。他很滿意這工作,簡單易做工資高。

可是雞洪和何榜的關係並不融洽,有天晚上為了很小的事吵起來,雞洪竟衝去廚房拿菜刀,說要斬何榜,被我攔了下來。我和何榜在外面租了一晚酒店房,第二天叫何榜搬走了事。

胡耀記胡老耀辭世了,我們一起去弔唁,因此認知了香港殯殮業的操作,真的很人性化,很願意為主家著想,相當有人情味,當然收費很高。

道聽途說「慢舵蛇」很排毒滋補(那東西喜歡纏繞在船舵上而得名),於是相約星期天一起到香港仔漁市埸看看,聽說那裡可以在漁民手中買到。

當天我們三個王老五由灣仔坐14座位小巴士到香港仔露天漁市場,在那裡擺賣的鹹水海鮮品種之多,達到匪夷所思的境地,各種大小不一死的活的、叫不出名字的魚、蝦、蟹和貝類林林總總。討價還價之下以二十元成交,一點不便宜。回來到街市買一隻老母雞煲湯,當晚大吃一頓。

到日本大丸百貨公司買喇叭褲,我也來豪一下!還買了一隻日本造的低價手錶,量身訂造一套西裝照相去也,好寄回老家給老媽,以稍解思念之苦。在影樓裡拍攝的照片顯得生硬毫無活力可言,老套到極點,不過正適合鄉下人們的胃口。

其實我很喜歡螺絲批之類的工具有關的工作,平時也有考慮以後年紀大了,力氣不繼怎麼辦?還是學一門技藝傍身吧!四叔曾建議學開車,必要時可當司機打工。街邊報攤買了一本考車牌必讀的交通規則及考牌指南,然後在上環海邊運輸署考筆試,竟一次過,PASS!

50元一小時的學車費用,相當於我二天半的苦力人工,在當時來說是相當昂貴的。央司機幫忙就近在修頓球場邊找了一個教車師傅,三五天下來他不教了,學車的時間太早他不習慣,把我賣了豬仔給另外一個大肥佬。

大肥佬在他的摩利士小房車上一坐,車子馬上向他那邊傾斜。初期試場在掃桿埔,於是就在那附近練習窄路掉頭、上斜及落斜開車及停車、S及L泊位等等。

首次路試超緊張,當我從小路轉出大路時,明明清楚看到那個電單車手停在對面小路口上不動,我馬上開車右轉出去,那傢伙立即飛車轉出來。我當然沒有他熟練,結果考牌官代我剎停了車,我理所當然被「肥佬」了。

第二次改在跑馬地蟠龍坊,雖然路面比上次複雜,剛出路口立刻遇到一架貨車停在我前面,沒辦法只好跟在後面,接下來就是上斜路起步開車,又是離合器、掛檔加油、鬆手動剎車桿起步,馬上十二分精神注意紅綠燈並上斜路左轉一氣呵成,終於在考了兩次路試後拿到駕照。

再三考慮,離開了火水行業。打開成報:電器學徒、包午餐、150元月薪。當28歲的老齡電器學徒去也。

在鯽魚涌返工,老闆是一個假富二代,所謂師傅是一個上岸的電器海員,二個補師,一片小店。

第一天連電鑽也不懂使用,也是第一次接觸。師傅指示在一枝角鐵上鑽孔,我拿起電鑽怎樣都鑽不成,問師傳也不得要領,可能是我年紀比他大吧?直到接近中午,師傳做完其他工作後來接替我,那時我還未能完成。

我火眼金睛地看著他怎樣做,電鑽一到他手上啟動後的聲音立刻就不同了。天知道這種手提電鑽是雙功能的,靠近鑽頭的部位有一個轉換開關,可以鑽鐵或木或磚牆、石屎牆。可我不懂也沒有人指導我,結果做了半天的無用功,為此我暗下決心偷師!

二、三個星期下來,廣州來的補師告訴我不是來當學徒的,這裡其實什麼都做,加改修理線路、更換保險絲、重新布設配電線路、修理和更換水菅、安裝電視天線、修理電動機、水泵等等。每天從灣仔坐巴士到店裡,傍晚或晚上坐電車或巴士回去。

每月依舊寄錢給老媽,做了十個月火水送貨苦力存下一萬多元,現在慢慢地自己津貼自己。第一個半月工資75元,因為是十六號上的工。第二個月我的月薪變成300元,第三個月是600元。那是因為我勤奮好學,且學得快,能獨立工作,並擅長和客戶打交道,討價還價能力特強。

憑著在鄉間自學的,少得可憐的電器常識,能勉強應付,基本上又能自給自足了。不過沒錢剩啊!月月清!還要從積蓄裡倒貼錢寄回鄉,紅簿仔的存款在不知不覺中緩慢地減少著!

待續@*

責任編輯:謝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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