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從孫大午事件看基層政府的掠奪性本質

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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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11日訊】河北民營企業家孫大午被控「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以判三年緩四年、個人罰款10萬元、當庭釋放收場。他是「吸收公眾存款」還是「民間借貸」,公眾、專家有不同看法,且當存疑。孫大午的兒子孫蒙對某家媒體說:「我父親這次完全是因言獲罪」,也許是另外一個註腳。這是一樁糊塗案子。民營企業正在上升為中國經濟的主流地位,但是,從來沒有得到很好的制度保障,跟政府部門的磨擦和緊張關係,一直存在,只不過因為孫大午有很高的知名度,將這種緊張關係顯形化了。有學者認為地方基層政府已經淪為掠奪性政府,這個觀點得到高層的默認。從「孫大午事件」的一些細節,可以捕捉到政府與民營企業關係緊張的事實:孫大午被人認為很「摳門」,逢年過節,一箱雞蛋就打發了常打交道的政府官員;集團從來沒有單獨的招待費;被一些人看作「不會做人」、「特立獨行」,不喜歡巴結討好政府官員,更不會「進貢行賄」官員;倒很喜歡跟學術界人士來往,以農民企業家身份在北大等學府演講;把當地土管局、稅務局告上法庭,但以敗訴告終,罰款數百萬。

孫大午打破了慣常的官民遊戲規則。再深層次挖掘,他的個人經歷頗能說明問題:他當過兵,以營職軍官身份,轉業在縣銀行工作,後與妻子等農戶承包土地,辭去銀行的「肥缺」公職。他諳熟官場之道,也就對官場的「厚黑學」比一般人看得清晰,他卻選擇跟政府「不合作」,常人很難理解他。孫大午主動放棄「保護傘」,他在獄中的一首短詩,是他心路歷程的最好寫照:從來不信傳世作/天行健/地怎說/縱然已近天命年/仍西望長安/詰嘖蜀道/惟有男兒本色。大午集團曾經名列全國民營企業500強,資產上億元。集團所在的村落,醫院、學校等公共設施,五臟俱全,儼然一個「農莊帝國」。他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政府公共管理的缺席,與倒閉的華西村、大邱莊領袖不同的是,他每月拿工資2000元,高齡父母仍在撿破爛。他贏得人們尊重,不是靠「財大氣粗」、「霸道」。他的真實意願是與當地村民「共同富裕」,不管他自覺不自覺,有意無意,實際上踐行著「政府是靠不住的」平民立場,在他身上體現出最樸素的民權意識。但同時,他的所為,顯然首先是從集團利益的角度出發,但是他以學校和醫院等實物投資,客觀上幫助和「取悅」了政府。自己能夠做到,而政府做不到。這就是他坦然自信的所在。他「取悅」政府,卻從不主動討好官員,所以「得罪」了許多人。這些官員感覺顏面無光,主要是從大午集團撈不到油水,因此,大午集團在土地、融資、納稅等等關口,處處受到他們的刁難和掣肘。孫大午想的簡單了,以為辦學建醫院修公路足夠讓地方官員顯擺政績了,沒有料到他們的胃口很大,不光要政績,個人腰包也不能空。

與其在法律層面解讀「孫大午事件」,還不如在政治權利層面分析來得準確。在中國,所有的經濟、文化、社會規則,都能在政治制度裡找到明確的答案。將一切經濟行為通過政治手腕來解決,一方面說明,佔據半壁江山的民營企業依然遭受歧視,仍然被排在政治秩序的邊緣;另一方面,財富上的「富豪階級」並不意味著天然地享有「富豪階級」的政治權利。那些中產階級、草根階級就不用提了。富豪階級獲得政治權利的機會,畢竟要比下游階級的機會大得多。這裡不是指享有政治特權,基本人權對哪個階級都是平等的。財富和權利的錯位,特別是市場經濟的強大實力與政治專制構成的畸形社會形態,失去平衡,非常容易使社會深層矛盾以一個突發事件爆發。堂堂一個資產上億、信用良好的企業,為甚麼在銀行貸不到款?為甚麼受到土管、稅務部門的人為刁難?這是揭開民營企業跟政府關係緊張的鑰匙。在當下,政府佔有的政治資源、司法資源,甚至新聞資源,別說一個小小的大午集團,就是整個民營企業階層,都是無法抗衡的。中國現在不是摸著石頭過河,而是摸著地雷過河。連體制內的學者李慎之臨終前都拼老命疾喊:政治改革的條件已經爛熟了。私產不能得到法律上的保證,民間資金大量外流就是其一的證明。數量不少的貪官攜國家巨資外逃,也是對一黨治國缺乏監督的反諷。

孫大午的不合作姿態、平民立場和財富能力,造就了他獨特的人格魅力,在他危難之際,獲得各方專家廣泛的同情和幫助。於他個人而言,短期羈押就獲得自由,有喜有悲;而作為一個社會事件,卻是悲大於喜。「孫大午事件」因經濟原因而起,各方勢力妥協,以一個似是而非的司法罪名作為階段性的了結。制度缺陷,應該由政府檢討,由官員引咎辭職來不斷彌補,對民營企業的歧視,不應該由一個民營企業家來揹負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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