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墾:三瓣草

鄧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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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4日訊】對于三瓣草——一种野草,我是有罪的。

去年初夏,在后花園出現了一种瘋長的野草,妻后來告訴我叫三瓣草,我采用了堅決拔除的態度。每每草一出頭,便被我連根拔掉。一年中花園里不見一根野草,眼里干淨了,園里卻少了許多生气。

今年深春,這些草又在花園中出現了。妻說:“留下它們吧,這些草還是很美哩!”

這些草受到了呵護,便從薔薇、紫藤、月季、茶花等花木腳下倔強地探出若干纖細的身子來。

我開始關注這些小草,并一天一天地愛上了這些野草。

一窩上百根的三瓣草在花台的四周伸展著它們長長的莖,每一根莖的頂端張開著三瓣綠葉,每瓣葉都只有豌豆葉般大小,呈蝴蝶展翅狀。几窩三瓣草几千根莖上的綠葉伏臥在花台邊沿,就象是一道綠色的波濤。而最令人心喜的是在這片重重綠葉簇擁中,竟長出若干粉紅的小花來。這些小花由細長的莖挑著從綠葉叢中伸出來,仿佛古時客棧挑出的一盞燈或酒肆挑出的一面旗,分外引人注目。每枝莖上少則三、四朵花,多則六、七朵花;每朵成五瓣,粉紅色;花蕊也是五粒,金黃色,象一盞盞點亮的燈。無數的花在綠波之中,紅成一片,亮成一片,蔚為大觀。最奇怪的是,這些花只有在晴朗的日子,它們才紛紛抬起頭,睜開眼,向著陽光的方向張望,它們心里肯定有一种不為人知的秘密需要向太陽傾訴。黃昏時它們又都從容地收瓣關閉,垂下頭,象一支支小吊鐘,敲響只有它們能听見的收工的鐘聲。第二天,如果陽光明媚,它們又重新開放,落日前又重閉。月季、茶花等,花期卻很短,開不了多久,便匆匆凋謝,不象三瓣草,它們日复一日,熱熱鬧鬧,不凋不敗地開下去,使你在它們面前不知道什么叫飄零!

也許正因如此,這后花園多了許多生气,來了許多“貴客”,蝴蝶、蜜蜂就不說了,單是那久違的白頭翁,麻雀們常常光顧這里,就讓人吃惊不小。我無意打擾它們的興致,常隔窗透過翠綠的芭蕉偷瞧它們翹著尾巴伸長嘴殼跳著腳嘰嘰喳喳議論三瓣草的神態。我保證,只要它們不傷害三瓣草,我是斷不會赶走它們的。三瓣草對白頭翁,麻雀的議論無動于衷,卻對蝴蝶,蜜蜂們特別感興趣。只要蝴蝶的煽翅聲或蜜蜂的嗡嗡聲一貼近,三瓣草就激動得顫抖不已;若再給一個顛狂的長吻,三瓣草那沉醉的模樣就象一個酒后的少女。

這后花園每日的盛宴使隔篱的鄰居投來怪怪的眼光,流露出“蜂蝶紛紛過牆去,卻疑春色在鄰家”的猜忌。

三瓣草,給了我許多喜悅;三瓣草,給了我許多啟迪。我感謝三瓣草!

在國花、省花、市花的包圍中,我曾忽視了三瓣草。三瓣草,我向你請罪!

鄧墾 2003年4月29日@(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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