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水:是官府橫暴還是百姓刁蠻?

--江蘇泗陽丁溝拆遷中官民沖突事件的大體經過

楊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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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9日訊】丁溝事件到2004年5月22日為止,以敲詐勒索,沖擊國家机關,妨礙公務三种刑名為由,逮捕9個村民,刑拘3個村民而告終。

在當地,丁溝事件,非常轟動,几乎家喻戶曉;在外界,這個事件几乎無人知曉。官方指責居民蠻不講理,刁橫難治;居民訴說權利久受侵害,官府粗暴,不守法律。究竟誰是誰非?

先前,我听很多官府的或者接近官府的人是說:上村民蠻橫無禮,漫天要价,上訪胡鬧引起的逮捕和刑拘。我們身處大陸的人,一般知道,蠻橫無禮的民眾除了少數刁民暴民之外,多數人多數時候,是害怕官府的。誰愿意經常坐長途車,拋下家小,离開故土,跑到北京,餐風宿露, 飽受日晒,蹲在國家机關的門口,看机關公務人員的冷臉,最后還要遭到政府指使下的警察的拘禁呢?

帶著疑問,六月二十日左右,我回到我的故鄉–江蘇泗陽。某日黃昏,悄悄訪問了一些當事的村民。他們有的顧慮重重,有的欲言又止,有的直接說是害怕官府報复,總之沒有一個人敢留下姓名和電話。

一.去年二月開始的拆遷

1.位置

丁家溝村,坐落在泗陽縣城東兩公里左右的國道邊上,屬于來安鄉管轄。南面緊鄰二0五國道,西面緊鄰四塘河。這個村的碾東碾西兩個組共八十六戶人家。

2.名義上是要建立工業園

二00三年二月開始拆遷。名義上上說要建立工業園。補償的价格是:其脊平方,每平方米180.00元人民幣;樓房和樓基平頂房,每平方米225.00元。按官方的說法,這是按照城市三類地區拆遷的价格。可是當地農民說,這樣的補償,僅僅是新造房所需价格的一半。

3.開始丈量時,就伴隨著暴力

要求農民讓出土地,他們一定是不情愿的。這里是他們世代賴以為生的地盤。多少輪談判,也不能解決問題。官方就使用暴力手段,強迫村民簽名同意拆遷。二00三年三月某個早上,官方出動很多人馬,有警察,有保安,挨家逐戶強迫簽名。气氛是緊張的恐怖的。不同意簽名的村民,必定挨打。受到暴力襲擊的有:村民丁前考,丁厚新夫婦,小四白,丁前功的女儿(12歲),等等。

4.銀河公司奠基剪彩時,錢未到位

三四月,名義上前來開發此地的銀河電子公司進行了奠基剪彩。這個時候,應該補償村民的錢,卻沒有到位。安置費(即過度費),原先答應按平方照補,可是此時分文沒有兌現;拆遷辦同時欠本當獲得30000.00以上補償的村民10000.00元,本當獲得30000.00以下補償的村民5000.00元。知道五月首次集體上訪,這些欠款才完全到位。

村民因此而鬧事,不准許銀河公司開工。官方自然不會無動于衷,經過沖突之后,于二00三年五月二十六日抓抓了二十六人,后來釋放了十六人,有十個人受到刑拘不等的關押和監禁。

二.首次南京上訪

丁溝村民憤怒了。有五十二個村民集體到江蘇省政府上訪。村民上訪的理由有:政府單方面決定土地費連安置費似乎每畝補償17400.00元,是不合理的;政府說農民沒有土地所有權,國家可以強行收回農民承包的土地,但是丁溝的上訪村民說根据合同期。當地農民已經訂立了三十年的合同,是組和政府的訂立的,村民同時強調–焦點訪談說過:國家收回土地,必須經過三分之二以上的村民同意。

這次上訪的結果是,解決了欠款問題。但是安置過度費仍然沒有到位。

三.二次南京上訪和首次北京上訪

二00三年七月,丁溝村民五十二人二次上訪南京,八月十九人首次上訪北京。村民們上訪的理由是:

A.官府單方面決定的拆遷補償价格的法律和政策依据何在?B.土地不同意賣出。C.包括安置費在內各种費用應該立刻到位。D.要求就地安置。

二次南京上訪沒有結果。首次的北京國家信訪總局上訪,結果被推回地方縣政府。縣政府給出的答复:同意就地安置;每家綜合補償500.00元。

四. 二次北京上訪

二00三年九月,五十多個村民,再次到北京上訪,要求答复:拆遷補償价格的法律依据;要求土地性質不變。這次上訪也沒有什么結果。村民跑來跑去,消耗了多少體力精力,真是餐風宿露,飽嘗艱辛。

五.九.二六事件

二00三年九月二十六日,官府強行村民搬遷。公安,防暴警察,住隊干部,城管,外加宿遷市防暴大隊四十五名防暴隊員,等等,共五百人左右,面隊村民,如臨大敵。村民勃然大怒,武力抗爭,有几個警察頭被打破,有個警官(即現任的公安副局長)渾身被澆了糞便。官方當然是想抓人,据說電話請示省府,有得到同意。但是這次官方收買了一些領頭上訪者,据說私下每家補償他們十几万元,就將抵制拆遷要求權利的村民團體瓦解了。

六.第三次北京上訪(五月十七日至五月二十二日)和官府徹底打壓

但是還有很多村民,依然住在豬圈般的棚子了。他們要求權利的愿望和勇气,沒有消失。經過醞釀和聚合,有四十一個村民,遂于二00四年中下旬,赴京上訪。但是泗陽政府追逐勸導上訪群體的隊伍,也几乎同時赶到,而且各地政府駐京辦事處,就負擔這樣的功能。他們的目的無非是將國民和國家的申告机關隔開。

五月二十一日晚九點許,在南三環洋橋,一個便衣沖打村民丁厚金,丁以漫罵還擊,村民情緒激動了,有几個婦女要求便衣下跪賠禮,結果并沒有如此堅持。

村民到了國家信訪局,國土資源部。仍然是几個老要求:不同意賣地,補償必須按拆遷法辦事。在北京,江蘇省駐京辦事處接待了他們,有五個人代表村民,在國家信訪局交涉,國土資源部的大門也沒有進去。北京方面的答复是:回原地找政府解決。

泗陽赶到北京的政府官員也勸說村民回到地方。答复對每家再補償20000.00元。但是村民說:我們一共三次進京,每次來回旅費每人300.00元三次就因該上1000.00元。交涉很久,泗陽官府答應這個要求。其實村民這樣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誰沒有事情要去經受長途顛沛,餐風宿露,受人白眼等很多辛苦呢?上訪的精神損失也應該不止這樣的數目。

最后還有4000.00元左右,因一時沒有現金,暫時未付。村民還是上了或家的長途大巴。五月二十二日凌晨,車輛在行駛中,遭到攔截,攔截者說,有人舉報,有逃犯在車上。警察上車后,將四十一個丁溝村民,統統用手銬銬住或者繩子捆綁起來,然后一個警察押解一個村民,乘車返回了泗陽。

于此同時,位于泗陽縣城東部的丁溝村的拆遷棚戶中,政府也實施了突然襲擊,于凌晨抓捕了八個村民。有几個婦女,是從床上被抬走的,僅僅身穿內衣內褲。

一場維權活動就這樣結束了。九個村民遭到逮捕,另外四個遭到刑拘。官方的理由是:去年九.二六事件屬于妨礙公務;聚集國土資源部門口屬于沖擊國家机關;要求每人補償三次進京上訪的差旅費用一千元,屬于敲詐勒索。

到我悄悄去調查的時候,很多原來不同意開工的村民,已經開工了,不少人在挖地基,還有几家的房牆已經壘得半人高了。但是更值得關注的是,很多婦女小孩老人,住在豬圈一般的棚戶了,又矮小,又陰暗,到處有蚊虫的嗡嗡聲,四周的水上混濁的,其中細菌是可想而知了。天气是悶熱的,換個位置,要政府那些公仆來住,哪怕是住上一個晚上,他們也不能忍受的。拆遷成了開發商的大發橫財的良机,而同時必然是拆遷戶的苦難時季。

那些滿臉皺紋的,被太陽晒的黝黑的面孔,由于遭到政府打壓而布滿愁云的眼神,告訴我們,村民們是多么疲憊!當我們要求他們提供電話和姓名時,他們是拒絕的,他們一致說,害怕政府的報复。

我們的人民如此害怕政府,理論說是如此害怕他們的仆人。

在丁溝事件中,究竟誰是暴民?我們以為,只要有思考能力的人,經過一定的了解和調查,都知道村民不是暴民。就是偶爾淪為暴民,也是政府腐敗的蠻橫無禮的壓榨結果。大陸名副其實的暴民,多數在政府机關。尤其在警察机构。這些暴民由于利益的驅動和盲目的服從,成了維護腐敗勢力的得力工具。(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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