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四面牆正卷》(九十三)

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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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15日訊】(11)無頭案

“杭天龍,到我辦公室來!”高則崇剛出來,朴主任就沖庫房大喊。

“拉屎去啦!”廣瀾的聲音。

“回來馬上來見我!”

高則崇最角眼角都青淤著,在大家異樣的笑眼注視下,腿腳有些發漂地回來坐下。看來高Sir後半夜沒合眼啊。

周法宏嘖嘖歎道:“都說警察練過,大擒拿小擒拿啊,咋弄成這樣?遇到高手了?不對呀,你就已經‘老高’啦?”

我笑著想讓他關,又忍住了,悶頭穿著自己的網子。

何永氣憤地說:“誰這麽黑!連派出所所長都敢打,誒,對了,老高你是不是見義勇爲去了?”

疤瘌五忍不住笑道:“你歲數小,不明白,這叫反攻倒算,人啊,做事兒得給自己留後路。”

我笑著說:“行了五哥,你以前還不是一條道跑到黑?”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疤瘌五委屈地說。

主任喊:“麥麥,你先過來一下。”

我跑進管教室,朴主任問我:“昨天看見高則崇挨打了?”

“沒看見打,就看見挨完打的高則崇了。”我說。心裏有些恨恨地想:這個老高,把我拉出來當證人了。

“真沒看見誰從廁所跑出來?”

“沒有,我就看見高則崇一個人,高則崇還是素質挺高的,當時也沒鬧,塌實回屋睡覺了,事後才找您反映情況。”

朴主任不易覺察地一笑說:“你要真看見誰了,就對我說哦,不要怕打擊報復,而且我也會給你保密。”

“我用減刑票發誓,真沒看見。”

我剛回來坐下,二龍就唱著歌回來了,正得意地哼著小調的小傑立刻啞了。

老三對二龍嘀咕了一句什麽,二龍茫然地大聲說:“找我,找我什麽事兒?我沒手機也沒現金啊,老三,是不是你誣陷我啦?”

老三說:“我能幹那沒屁眼子的事兒嘛!”

二龍慢悠悠地走進了管教室。

高則崇輕輕咳了一聲。

方卓在一旁嘟囔著:“昨晚上讓早睡,剩下的活兒加到今天了,不更死鼻子了啦?”

棍兒笑道:“你那叫得便宜賣乖,昨天舒服了沒有,舒服了就甭說閒話。”

何永沒閒心理他們,一個勁往管教室那邊看,廣瀾也不在庫房呆著了,跑外面來跟崔明達聊天。

過了好一會兒,朴主任才出來,晃著一張單子喊二神經跟他下出監,二神經蹦起來,回身跟小樸熱情地握手,小樸被他拉著手,局促茫然地樣子。

二神經邊走邊說:“嘿,還有一個月另10天!”

何永喊:“二神經,給咱媳婦捎好兒啊!替我好好伺候她!”

二神經笑著,伸出中指沖何永高傲地刺了一下。小傑憤憤不平地罵:“裝王八蛋裝到頭了。”

二神經一楞楞眼:“屁眼你找操是嗎?”我們大笑起來,朴主任喝道:“說什麽哪!想從獨居裏開放是嗎?”

二神經沖大夥招呼一聲:“走啦!外面見!”在一片笑聲裏,跟著主任出去了。

二龍在管教室門口點上棵煙,一路抽著溜達過來,沖高則崇笑道:“怎麽了高所?讓不明飛行物撞的?——操,聽說還蒙頭痛擊,你在外面得罪誰了吧,呵呵,別說我嘴損,你這一頓吃的好,省著以後惦記了,今日不報明日報啊。”

高則崇看都沒看他,悶頭燒著花線,柱子提醒:“著啦!”高則崇趕緊用手去掐,燙得直抖落手。

二龍喊:“小傑,高所身體不好,歇兩天啊——高所,甭感謝我,主任的意思——我是誰的毛病也不慣,公事公辦。”言畢,把大半截香煙往腳底下一拽,狠狠地踩上一腳,轉身走了。

小傑喊我把高則崇的花線送回庫房,我說留下吧,分給他們幾個人,明天少領一份就是了。高則崇把手裏的花線往腳下一扔,青著眼在那裏幹坐著,落落寡歡。

何永這小子肯定是夜襲隊員之一,看事情告一段落,馬上又歡起來,開始談笑風生。

二龍喊:“神經永,撅一截桃樹枝去,挂工區門口,辟邪!”

*

何永去了,二龍又溜達回來,跟“老漁民”周傳柱逗:“老漁民,幹的完活兒嘛。”

“完西麽完?”周傳柱的山東口音特濃厚。

“幾個月沒洗澡啦?”二龍看著周傳柱蒼黑的老臉問。

“洗西麽洗,活兒還幹不完哪。”我們笑起來。

二龍喊老三:“你個組長不合格啊!老漁民這形象跟兵馬俑似的,回去趕緊給他美美白!”

老三笑道:“現在讓他外面來個淋浴不結了嘛。”

二龍笑起來:“對,明天就八月十五啦,老漁民,給我洗澡去,淋浴,今天淋浴開放啊,誰想洗澡抓緊!”說著,連哄帶踹把周傳柱趕了出去,周傳柱一路被逼著往外走,一路抱怨著:“幹西麽,你幹西麽。”

到了外面窗口下,二龍喊:“傻柱子,拿個網片來,給老漁民搓澡!”

柱子在一片笑聲裏追了過去,我跟周法宏說:“二龍又膩了。”

何永在外面折了桃樹枝,見有戲看,嬉笑著也跟了過去,然後聽見外面一通笑鬧,很快,周傳柱跑了回來,一進工區,就惹得大夥暴笑起來,周傳柱向剛從河裏撈魚上來,渾身濕透,一路罵罵咧咧走著,腳低呱唧呱唧響著,身後留一溜濕漉漉的腳印。傻柱子也一身水淋淋地跑回來。

周傳柱氣哼哼坐下,把鞋放到窗臺上晾著,轉眼就被外面的何永抓去,扔到院裏了,周傳柱光腳跳起來罵:“何永我抄你媽!我這大雀子幹死你!”然後跑出去追鞋了。

高則崇嘟囔著:“渣滓。”

二龍笑眯眯轉悠回來,喊道:“老高,你沒活兒啦,不抓空來個淋浴?水正好啊!”

高則崇站起來出去了,二龍看一眼他的背影,沒理他,何永挂好了桃樹枝,進來告訴二龍:“傻播一抽煙哪。”

“叫他進來!”二龍說。

何永跑門口喊:“高則崇,龍哥叫你!”

高則崇進門問:“什麽事?”

“過完新收了嘛!誰批准你抽煙了?”二龍冷冷地問。

“好,不抽了。”高則崇說。

二龍喊:“老李,新收的紀律抓起來啊!太散漫啦!”然後又告訴高則崇:“頭一回原諒你,主要是看你歲數不小了,留個面子——還有,不幹活已經照顧你,在工區裏老實呆著,沒有我和主任的批准,任何人不許亂竄,尤其是新收,上廁所、喝水都要打招呼!老李沒給你們講咋的?——老李,新收的規矩給他們講了沒有?”

李雙喜失魂落魄地跑過去說:“講了,全講了!”

“你的人你看好,這裏就好比軍隊,你就是你那個屋的司令員,該斃的就斃!。”二龍對李雙喜說,然後用手指點著高則崇,一字一頓地說:“下、不、爲、例。”

二龍威嚴地走了,高則崇也緊閉雙唇,回了座位。

過了一會兒,高則崇喊李雙喜:“老李,廁所。”

“去吧。”高則崇一出去,何永立刻跟上。

周法宏笑道:“老高成大熊貓啦,重點保護。”我笑著沒說話,我知道他們是擔心老高一激動往辦公樓裏沖。

(12)慈善課

轉天提工的時候,高則崇被幾個人擁在中間,雖然老高高昂著頭顱,他的悲慘形象仍然沒有引起有關領導的重視。

昨天晚上,方卓、門三太等人都熬了個通宵,好在今天是中秋節,發的活兒比平常少了三分之一左右,即使這樣,那幾個人還是忙得手腳朝天,因爲下午收工也比平時早許多,吃過晚飯就號令集合了。

回到號筒,政府給大家每人發了4塊什錦餡月餅、一個蘋果。關之洲免不了對著蘋果吟哦“每逢佳節倍思親”,也免不了被老三罵一句“勾他媽大夥心思是嗎”?

值此良辰美景,二龍、林子他們自然不會虧待自己,酒局一定擺上了,霍來清和蔣順治都在門口逡巡呢,號筒的柵欄門也鎖了,這樣既有效地控制了諜報,倘使有管教撞進來查夜,也會給他們一個爭取時間的機會。

我盤坐在鋪上,慢慢地咬著蘋果,爽在口中,酸在心裏——我沒有對任何人講,今天是我老婆琳婧的生日。進來之前,我們一直都在摸爬滾打地創業,每個中秋、甚至更堂皇的節日都過得潦草,突然覺得欠琳婧和家人太多,平時不願想或刻意回避的東西都冒出來,在清涼的蘋果酸的浸泡下,似乎所有的理想和事業都變得清淡起來,一種平靜溫馨的日子、一種小國寡民的生活是多麽美好,簡直是奢侈了。

日本兒把自己的月餅都送過來,交給劉大暢,他說他不吃月餅。然後坐下來和劉大暢聊著天兒,美孜孜地說他已經“破了最後一個月”,基本完成改造任務了。“破”,在裏面是“突破”的意思。開放日就像女人心裏的生日一樣,每個人都不會輕視,刑期長的,會在“破年”那天炫耀或慶祝一番,刑期短的,就頻繁地“過破月”,每一“破”,都不啻于改造道路上的一個里程碑。日本兒破了最後一個月,當然會有按耐不住的喜悅。

老三鄙夷地問:“老六你破不破月有什麽高興的,就算出去了,你能幹什麽?”

“我要飯去,要飯去成吧?”日本兒得意地笑著:“要飯也比你好,你倒得在裏面接著熬日子啊,嘿嘿。”

“六子哎,你想象過要是你不去庫房,在生產線上能混成什麽樣麽?”

“操,不就不死扒層皮麽?那樣你就稱心啦?你也不想想,如果你不幹檢驗,又能混成什麽樣?”日本兒詭秘地笑著。

“大不了我玩折籮,你玩得起嗎?”

日本笑道:“我這麽多年,都是爲說瞎話吹牛逼進來的,沒想到最後碰見你這麽一比我還大的。”

“嫌大?小傑那個可能夠你用。”老三打趣道。

正胡侃著,門一開,方卓眯縫著眼進來了:“哥哥們,可算幹完了!”

老三喊道:“嗨嗨——哪屋的?”

方卓一機靈,趕緊往外走:“對不起,對不起三哥,走錯了。”

我們都笑起來。關之洲解釋道:“方卓的眼鏡讓小傑跟老李給打碎了。”

我說:“就算戴著眼鏡,他也備不住走錯門,哥們兒都幹迷瞪啦。”

“明天我得仔細驗驗丫的活兒,黑著倆逼窟窿,還不都穿錯了?”老三笑著說。

喬安齊佝僂著腰進來了:“三哥,還剩點兒活,我明天早起幹吧,腦袋暈得厲害。”

“你問生産雜役去,他說行我還不做順水人情?你要直接問我,我能亂應差嗎?”老三把球踢了出去。

日本兒笑道:“這老喬也是一崴泥的爛貨,中年喪妻啊,留一丫頭他不要,送姥姥家養著去,自己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摟,嘎雜子琉璃球的道都叫他走遍了,等老了,想要閨女養著了,人家說:你誰呀?”

“這位跟你倒是一對兒,也是詐騙吧。”老三笑著撮合。

日本兒不屑地說:“你以爲是人不是人就能搞詐騙?他不就是喝酒不給錢,還把人家沙鍋攤的老闆給開了瓢兒嗎?撒酒瘋!連地痞都算不上。”

我說:“看老喬挺老實的啊。”

“裝逼呢,剛來那陣也混橫著哪,讓林子幾個大嘴巴就抽回去了。”日本兒介紹。

小傑在外面罵道:“操,你老逼死不死呀!你暈,我還暈哪,一暈就不改造了,趕明兒全中國能暈倒8億,農民不種地你吃什麽?吃你媽的逼呀!”

“混蛋邏輯。”關之洲說。

日本兒看了看劉大暢的手錶,站起來說:“睡覺去了,一晃當,又快11點了。”

日本兒一走,劉大暢問老三:“老六怎麽進來的?六次全是詐騙?也夠笨了。”

老三說:“這雜種才死不悔改哪,再說他除了詐騙還能幹什麽?當個帳房先生好像還行,可誰敢用啊?”

劉大暢打著呵欠:“這樣出去,活著也難啊。”

“我爸跟我常講一句話,叫‘凍死迎風站,餓死不做賊’,這騙跟偷一樣,最叫我看不起。”老三慷慨地說,劉大暢已經開始鋪被。

關之洲默默地把洗腳水和漱口杯、牙膏牙刷給老三準備過來,老三笑道:“喝,催我睡覺啊,行,大過節的,咱都早睡。”

睡的迷迷糊糊時,感覺門三太或者老喬收工進來了,摸著黑爬上了鋪,老三煩躁地嘟囔了一句什麽。
早上起來,大家說:“哎,老喬哪去了?”

老喬在鋪底下呻吟著說:“這哪,誰拉我一把?”

猴子一伸手,把喬安齊拽了出來,他還不起來,在地上躺著,嘴歪著。

老三罵道:“裝什麽怪?”

喬安齊撐起身子訴苦道:“半夜一翻身,掉下來了,就再也起不來了,又不敢吵醒大夥,就鑽底下睡了半宿——腿不給使啦。”

老三趿拉著鞋過去,一拉他胳膊,再一鬆手,老喬立刻又癱下去。

“操,玩半身不遂啊,關之洲,告訴龍哥一聲去,看怎麽辦?”

關之洲去了一會兒,二龍罵罵咧咧過來了:“誰呀?誰裝逼哪!”

老三笑道:“這個可能真不行了。”

“彈弦子啦?咋沒彈死?”二龍用腳扒拉一下喬安齊,喬安齊歎息一聲。

二龍對老三說:“搭著出工,主任來了再說,估計得住院了,老逼又不用幹活啦。”

“老漁民”周傳柱被責成背著喬安齊到了工區,朴主任一來,立即吩咐送去醫院了,乾巴老頭孫福恒又去陪床,樂得“屁眼上的褶子全開了”(何永語)。

疤瘌五看著被擡走的喬安齊,惺惺相惜地說:“這就是我的未來。”

周法宏笑道:“混到這一步,就算熬出來啦,要是治不好就更好了,弄個保外就醫,超級牛逼啊。”

我說:“你還有點人性嗎?”

“哎呀,麥麥,還這麽不成熟?在這裏,你可以可憐一隻耗子,但不能可憐一個人啊。包括我在內,你看這裏有一個夠揍兒的嗎?”周法宏笑著輔導我。

“你最不夠揍兒的就是這張嘴。”我笑道。

猴子說:“要是外面那個沙鍋攤老闆知道天使大哥彈弦子了,不得瞧盆打碗兒地唱歌啊!咱可憐他,要是咱弄一這下場,他會可憐咱們嗎?”

我很懷疑猴子是否知道“鼓盆而歌”的典故,但他的後半句卻引發了我的感慨,我教育他們說:“我在外面的時候看過一篇文章,裏面寫的一段故事一直忘不了。說波士頓有塊法西斯大屠殺的紀念碑,上面刻了一個新教神甫的懺悔,他說:起初他們追殺共産主義者,我不是共産主義者,我不說話;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不是猶太人,我還不說話;後來他們又追殺工會會員和天主教徒,我也不屬於這兩樣,所以我依舊沈默;最後,屠殺者奔我來了,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爲我說話了。”

“如果大家都不付出,那就誰也不能得到。”關之洲深沈地說。

周法宏大笑道:“逼話呀,說半天敢情說這個呀,我還以爲最後有個大包袱,能抖出個黃色笑話哪!操,浪費我一大堆寶貴感情!”

何永笑道:“要說這個神甫,我倒有個段子,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

“說說,說說。”周法宏慫恿著。

“就昨天看的,達哥那有本雜誌。”何永兩眼放光地說:“說一個神甫跟妓女住鄰居,神甫幫人千悔啊……”

“懺悔。”關之洲說。

“操你媽人家書上明明印著‘千悔’嘛,顯你學問大?”

“接著講,甭理他牛逼匠,神甫跟妓女怎麽啦?這和尚廟對著尼姑庵,沒事也有事兒啊,嘿嘿。”周法宏興趣十足。

“神甫天天幫人千悔吧,香火旺盛……”

關之洲剛要指摘他什麽,又忍下了。何永繼續說著:“……隔壁那賣逼的,肯定也是人來人往。神甫氣啊,說你一賣逼的買賣比我還不以下?看來這社會風氣是太他媽操蛋啦!後來神甫跟妓女都死了,神甫給發配地獄去了,妓女楞他妹的上了天堂——這神甫不服氣啊,找上帝打架去了,上帝說:你甭看人家賣逼,那是因爲生活所迫,她挨操的時候心裏是痛苦的,事後一定要向我千悔,她心裏有我啊,可是你老逼哪——你一邊幫別人千悔,表面上想著我,心裏卻老想著隔壁那婊子又在幹什麽幹什麽哪,你他媽心臟啊,不讓你下地獄誰下!哈哈哈哈。”

何永說完,望著老高那邊大笑。

周法宏懊惱地說:“這就他媽完了?沒勁。操,又浪費一把感情——爲什麽受傷的總是我?操!”

我笑著說:“神經永,挺好一素材讓你給糟蹋啦。”

“多好的作料,到不了好廚子手裏都是糟踐。”關之洲終於又可以發表見解了。

疤瘌五叫周法宏:“你總說別人騙你感情,你給大夥來一段貨真價實的不完了嗎?”

周法宏不屑地說:“來就來!絕對不欺騙消費者——說有一老頭兒,又聾又瞎,兒子打工去了,跟兒媳婦一塊過,這天聽見外面放鞭炮,就問:媳婦啊……”

“打住,您趕緊打住——這老頭又聾又瞎,咋還聽見放鞭炮?”

“謔,開頭沒交代清,操你媽的你要求還挺高的——那老頭是瞎子,兒媳婦是啞巴。……老頭問:媳婦啊,外邊誰家辦喜事哪?兒媳婦不會說啊,就抓著公公手在自己倆咂兒上一放,老頭笑了:哦,二奶奶家啊……”

“打住,聽過啦。”猴子說。

何永蠻橫地說:“講,接著講,你他媽聽過我還沒聽過哪!”

周法宏接著說:“公公問了:二奶奶家誰啊?兒媳婦把手塞老頭褲襠裏了,老頭說:哦,老蛋子啊。兒媳婦急了,又抓了一把,老頭笑起來:明白啦,不是老蛋子,是二柱子!”

大家已經笑成一團,傻柱子也跟著聽,嘴張得跟大蛤蟆似的。

“還得問哪——”周法宏來了興致:“二柱子跟誰結婚啊,閨女哪的人?兒媳婦抓著公公手先摸了一下自己屁股,公公說:後屯的?誰呀?兒媳婦拿公公手指往自己前面摳了一下,公公笑道:原來是小鳳兒那丫頭啊,好好,二柱子有福氣,二奶奶有福氣啊!”

我笑駡道:“好好一堂慈善課讓你們搞成三級片啦。”

何永那裏已經嘎嘎笑得坐不住,小傑喊道:“你們不想過啦!都他媽要瘋?”

何永大叫著:“哎呦笑死我啦,法宏接著說,後來那兔子怎麽了?”

周法宏罵道:“操你媽何永你明著給我墊磚兒是嗎?我什麽時候說兔子啦!?”

疤瘌五趴在案子上一個勁地咳嗽,一邊贊道:“笑死啦,笑死……咳咳,啦!”

小傑怒衝衝過來,一腳把正在笑的方卓踢倒在地:“操你瞎媽的,幹不完活兒你這娛樂專案還不少!”

方卓爬起來嘟囔:“又不是我一個人笑。”剛說完,立刻又被小傑踢回地上了:“記吃不記打是吧!這句話你倒說得熟練!你算個雞巴啊,你跟人家比得了嗎?”

方卓沈著臉坐回去,抄起網子。小傑還不罷休:“想跟老喬搭伴兒你說句話,輕了讓你小殘疾,重了保你木乃伊!”

“操,真恐怖。”何永一縮脖子,膽寒地說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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