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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酷的光榮(十一)

李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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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6日訊】第十章

第十章

几場淅淅漓漓的小雨后,秋意漸濃。盛夏時种下的蘿卜与苞菜已快能收割,豆角已收割完畢,豆角秧早已枯萎,可豆角地里的野草卻分外鮮活茂盛。

自然之物与人造之物的确有天壤之別。自然之物雖乏人類的關心培育,但其生命力卻十分旺盛,不僅對天災人禍有極強的抵抗力,還能自己傳承生命;与此相反,人造之物雖有人類的精心呵護,但其生命力卻孱弱無比,不僅不能有效抵御外界的侵害,更罔談自己延續生命。這從一個側面證明了造物主無与倫比的偉大,同時也反襯出人類的渺小。人類應始終保持謙虛敬畏的心態。謙虛使人類勤勉謹慎,敬畏令人類遠离罪惡。

出工時天就陰沉得厲害,烏云當頭,活像給地上的人們扣了頂碩大的帽子。

不多久,漫天就飄起了毛毛細雨。起初,人們并不經意,一會后,雨水便沿著面龐一道道流下,衣服也浸透了,絲絲涼意向人們一陣陣襲來。

野草經雨水一淋,綠中透亮、生气勃勃,好像一群小鴨在細雨中興高采烈地呱呱叫著漫步,又好像一位欣逢喜事的青年,笑意寫滿了他洋溢著青春活力的面龐。

囚犯們先拔起豆角地中搭的竹架,將竹竿堆到田頭,爾后拿著鋤頭下到地里。

雨大了起來,濕透的衣服緊貼在人身上,囚犯們不時打著寒噤。

野草糾纏在一起后變得極具彈性,加之濕潤滑膩,鋤頭下去總會反彈一下,向旁邊偏滑。連續几鋤下去往往鋤不斷几根草,人們漸感吃力,只有王佑林割草机般迅速向前推進。隨著他罕見的粗壯胳膊的揮動,野草馴服地匍匐于其腳下。他已將其余人甩下七、八米遠的距离。

江濤偷瞄了一眼王佑林,見他正埋頭鋤草,忙用鋤頭將自己畦面上的一大堆草飛快地挑到王佑林那邊。

“你這人真沒勁!”自民指責道。

“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江濤不耐煩地說。

他顯然在怪自民多管閑事。在主子的調教下,這個屄犯子近來膽子越來越大,气焰也愈見囂張。

自民正准備反駁,恰巧王佑林回頭問:“明天是會見日吧?”

“對。”自民順口回答。

“你那黑婆娘來不來?”王佑林又問。

“不來。”自民十分不快地干脆答道。

“講實在的,”馮強說,“她那個粗壯樣根本配不上你,再說她又完全不管你,只顧自己快活,還不如离了算了。”。

“找個有文化的,否則難以理解你的追求。”方周文認真地說。

“我可為你一手包辦,既是教友,又是大學生。”王牧師以少見的口气大包大攬。

自民沒有答話,大家繼續鋤草。

江濤又將草挑到王佑林那邊。

“你少抱了,他就要多抱,這樣不好。”自民小聲勸說道。

“不要緊,讓這個蠻牛多干點。”江濤這次沒有翻眼瞪目,語气也還緩和。

王承恩一聲不吭地走過來,抱起江濤畦面上的一堆草,徑直往自己那邊走去。

江濤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沖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罵道:“老神經病”。隨后又挑起一大團草,向王佑林那邊甩過去。

听到后面有動靜,王佑林不甘寂寞地回頭問:“說什么呢?…”江濤的作弊行為被他抓了個正著,他的聲音猛然提高八度,“哎,你怎么回事?”

他丟下鋤頭,大步流星來到江濤面前。

“把挑過來的草抱回去。”他黑著臉滿口怒气。

“你看你那個樣,一點草,至于嗎?”江濤冷笑著譏諷道。

“什么一點點,我明明看到你挑過來一大堆。”王佑林不依地大聲說。

“吵什么吵?!”柯笑在老遠處吼了一嗓子。

王佑林与江濤立即停止了口角,轉而靜立對峙。

柯笑撐著一把花傘晃到地頭,又問:“吵什么呢?”

“他把鋤下來的草往我這邊丟。”王佑林指著江濤气憤地說道。

“就一點點,我跟他開玩笑呢!”江濤輕松地笑著說。

“這么大一堆,怎么是一點點呢?”王佑林指著挑過來的那堆草質問。

“好了!”柯笑咆哮起來,“多抱一點草會累死你,嗯?!”柯笑瞪著一雙環眼,凶狠地盯著王估林。

王佑林立刻垂下了頭,一臉委屈,嘴巴囁嚅著,不知在嘟囔什么。

“行了,你去做事吧!”江濤拍拍王佑林的肩膀,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

“那你別再弄了!”王佑林低著頭,小聲祈求。

“放心吧。”江濤大刺刺地應承。

王佑林無可奈何地轉過身干活去了。江濤沖柯笑扮了一個怪相。

“我到一號地轉一下,你盯緊點,別讓他們亂跑。”柯笑吩咐江濤。

他母雞啄米般非常順從地連連點頭。

不知不覺中,雨完全停了下來,但天空陰沉依舊,好似一張气憤已極的老人的臉,久久得不到舒緩。

囚犯們脫下濕淋淋的上衣,一陣扭擰后再穿上身。濕漉漉的衣裳緊貼在他們火熱的肌膚上,炙烤出絲絲淡淡的白霧。一陣秋風掃過,陣陣寒意砭骨,囚犯們更為賣力地勞作,以期釋放更多的熱量抵御寒冷。

自民又想起了余,他的初戀情人,他的小魚儿。那個美麗、嬌小、溫柔、天真的女孩,搖著兩條小辮,一蹦一跳來到自民面前。她挽住自民,甜蜜地依偎在他身旁。

女孩酷似好來塢影星奧黛麗溶恭說A自民對她的每次戲稱,都使女孩揚起緊攥的小拳頭像征性地在他胸前擂一下,然后嚶嚀一聲,撅嘴轉身。自民從背后圈住女孩,嗅她清香的頭發,吻她的脖子、耳垂,爾后拔轉她的身子,吻她美麗的大眼。女孩修長濃密的睫毛刷子般上下刷著自民的嘴唇,痒痒的。他們開始忘情地親吻。呵!記憶中最深刻最難望的那部份又一次在自民腦海中顯現…

“你怎么又往我這邊丟?”王佑林高聲喝問。

這突兀的炸雷惊醒了沉醉于暇想中的自民。他收回飛翔的思緒,回到現實之中。
“丟了又怎么樣?”江濤雙手拄著鋤把,公雞般昴著頭,對走近的王佑林挑舋道。
“你說過不再丟的。”王佑林克制著怒火一字一頓地說,黑臉气得罩上了一層紅暈。
“我又想丟了。”說完,江濤又挑起一團草甩過去。

“那就不行。”王佑林被激怒了。

他彎下腰,准備將草抱起扔回去。豈料江濤趁其不備,突然飛起一腳將他踢了個趔趄。
“好呵,你先動手!”王佑林揮舞著雙拳沖了過去。

王佑林身高、力大、臂長,很快便占据了优勢。他左拳有力地搗中江濤的前胸,江濤向后連退几步,他緊跟上前,右拳狠狠地擊打在江濤的下上。隨著一聲慘叫,江濤仰面倒地。王佑林飛身向前,扑到江濤身上,拳頭雨點般落到他的面部。他的五官很快就挪了位。

“別…饒命…打…饒命。”江濤無力地呻吟,每個字都好像是被揍出來的。

自民轉身看著王牧師,他望著自民搖了搖頭。要是換另外一個人,兩人肯定早就上去勸架了。可江濤實在是太討人厭了,他們倆不約而同采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

“住手。”柯笑高喊著從遠處飛跑過來。

跑到跟前,柯笑一把抓住王佑林,將其從江濤身上拽起,緊接著揮拳擊向他的面門。王佑林格擋開來拳,辯解道:“是他先動的手。”

柯笑根本不加理會,一腳狠狠踢中王佑林的腹部。江濤趁机從地上爬起,抓起一把鋤頭向王佑林頭部猛挖下去。他往旁邊一閃,鋤頭正挖中他左肩。鮮血立刻順著手臂、側腹部向下流淌,傷口外翻,足有四寸長。王佑林左半邊衣服頓時染成了紅色。

“快住手。”自民高聲斷喝。

他邊呼喊邊与王牧師一起沖上前去,緊緊抓住還要繼續行凶的江濤,奪下他手中的鋤頭。
“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柯笑气喘噓噓,“干部問起,就說王佑林不听從我的安排,還動手打江濤,我這才不小心挖傷了他。記住了嗎?”說完,他眼中閃著凶光將大家掃視了一遍。“你們兩個跟我到干部哪去。”他又道。

柯笑攙著王佑林,江濤跟在后面,慢慢地三人走遠了。

“這個傷口要縫十針以上。”馮強頗有經驗地說。

“江濤應該加刑。”王承恩憤然万分地說道。

“只要柯笑承擔責任,禁閉都不會關。”馮強肯定地說。

“不大可能吧?”方周文表示怀疑。

“兄弟,我這是第五次坐牢了,什么沒見過。只要有這個,一切都好辦!”馮強邊說邊用大姆指和食指做著數錢的動作。

下午,出工不久,柯笑就急匆匆找到自民。他告訴自民,晚上干警要吃餃子,讓自民去給張龍幫忙。

自民的餃子包得非常快,形狀也很漂亮,每次包餃子,干警都叫他去幫忙。他將一句著名的革命順口溜改為:勞改犯是一塊磚,那里需要那里搬。他自嘲道:藝不壓身。

自民來到廚房,張龍正在清洗中午用過的碗碟。

“來了。”張龍同他打招呼。

“辦公室沒人?”自民頷首問。

“正在開會。”張龍輕聲答。

難怪門緊關著,自民想。“哎,怎么沒有一絲動靜呀?!”他又小聲問。

“王大隊長也來了,待會准有好戲听。”張龍壓低嗓音說。

兩年前,張龍与他人發生了一場經濟糾紛。由于最終未能如其所愿,他一怒之下將對方砍成重傷,被判刑四年。他的一個親戚在監獄任職。因為這個背景,他擠走了原來的犯人炊事員,來到中隊干警伙房。由于伙食好,竹竿般的他像被吹過气似的,長得圓滾滾的,滿面紅光。廚房緊挨著干部辦公室,常常能听到一些“內幕”消息,犯人們因而戲稱他為“新聞部長。”
“這是什么餡?”自民停下攪動肉餡的筷子,抬頭問。

“才魚的,待會咱們先嘗個鮮。”張龍揉著面說,“這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你說呢?”
干警辦公室傳來几聲清喉嚨的嗓音,緊接著胡指導員的拿腔拿調傳了過來。

“我先說兩句。”他又清兩下喉嚨,“柯笑來到我們中隊已經二年多了。剛來時,他的表現還是不錯的,因此,當汪隊長提出讓他擔任犯人大組長時,我同意了。但自從其接手大組長后,他的表現就越來越差。近二年來,他先后毆打過七、八名犯人,而且都造成了一定的傷情。”語气變得嚴厲,“今天,王佑林縫了十一針,是最嚴重的一次。”稍停,“前几次我就提出要處理他,”說到這,胡指導員故意停下來,瞟了一眼汪隊長。汪汪正襟危坐、雙眉緊鎖。胡指導員語气放緩:“但由于一些原因,始終沒能實施。因而,”語气加重,“他就此認為無人能奈何他了,越發猖狂起來。”語气再加重,“今天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稍停,調門下降,“如果這次再不嚴肅處理,”語气再度嚴厲,調高嗓音,“以后必定會鬧出更大的亂子。屆時,就不好收場了;另外,他置監獄三令五申于不顧,天天喝酒,影響極坏。他那里是來勞改?!完全是來做老爺的嘛!這次必須給其以嚴肅的處理。”

“對頭在關鍵時刻放箭了。”張龍低聲說道。

辦公室一片沉寂。

柯笑剛到中隊的時候,与胡指導員關系很好,他家里也對胡指導員优禮有加。一段時間后,柯笑了解到汪汪是中隊責任人,在中隊具有最高權威。慢慢地,他与汪汪建立了更為密切的關系,家里也將進攻的目標瞄准了汪汪一個人。不久,兩人的關系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柯笑從此在胡指導員的面前變得异常地收斂,而胡指導員則前所未有地開始對柯笑公開挑刺。

一天,出工的路上不巧遇上了大雨,胡指導員叫柯笑帶領全隊跑步前進。柯笑沒有听見,因而未下口令。胡指導員立刻借机發威。

“媽的屄,老子的話你也敢不听。”他咆哮著沖上前去狠狠踢了柯笑几腳,煽了柯笑几個耳光。

事后,柯笑當眾做了檢討。經汪汪全力斡旋,胡指導員也不再要求撤換柯笑。雙方似乎和解了,但實際上兩人的關系卻從此發生了180o的轉變。柯笑雖然在表面上對胡指導員仍然非常恭敬,但私下卻并不將他放在眼里,甚至公然鼓動其它犯人給胡指導員出難題。胡指導員則只要遇到机會就狠整柯笑,并一直伺机撤掉他的犯人大組長職務。今天,盼望已久的机會終于來到了面前,胡指導員一定會盡全力達到目的,絕不會讓已丟進鍋里的鴨子再從手邊飛走。

“剛才,胡指導員談了几點看法,我也說几句。”汪汪的聲音,“關于柯笑打架的事,我認為不能光看表面,而應該更深入一步。今天這件事的責任其實全在王佑林。如果當時他能服從工作安排,那么什么事都不會發生。柯笑打他是為了工作,而不是泄私憤。如果處理柯笑,那以后誰還愿意協助干部搞管理呢?不可能事事都叫我們干部親自去做吧?!還有一點,”汪汪的聲音變得理直气壯,“我歷來認為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勞改隊尤其如此。打這一架能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有利于我們的生產,這是件好事。

“談到處理,應該表揚他責任心強,同時要鼓勵他大膽管理。至于喝酒,給他打個招呼,不喝就行了。可話又說回來,我們是外勞中隊,總有點特殊性。只要不鬧事,喝點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到底是關系戶,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自民暗道。

“開會前,我調查了一下,打架的原因并非王佑林不服從工作安排,而是柯笑和江濤欺負他。”柴干警緊接著將斗毆的前因后果仔細地講了一遍。他最后說,“我認為應該對柯笑和江濤嚴肅處理。”

“先把他們兩人關禁閉,然后將有關情況通報給駐監獄檢察室,要求依法對他們提起公訴。”胡指導員惡狠狠地說。

“我看搞一個口頭批評就行了。”江干警不以為然的聲音。

“我看還是按小江的意見辦,沒必要自己把問題搞复雜了。”汪汪極度不悅,“處理問題應該就事論事,不要帶個人感情色彩嘛!”

“恰恰是你帶著濃厚的個人感情色彩,否則,為何如此袒護他?”胡指導員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很多。

“你想把他往死里整,這難道不是你個人感情在作怪嗎?”汪汪也不示弱地叫囂。

“不要吵,有不同意見好好商量嘛!”王大隊長高聲喝道。見兩人停止了爭吵,他的語气變得和緩一些,“首先,要查清打架的原因,分清責任;至于酒,以后不允許任何人喝,再發現堅決關禁閉。”

他在和稀泥。自民心里暗笑。

“原因和責任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就是王佑林不服從工作安排。”汪汪的聲音。見王大隊長沒有表示异議,他又高聲說:“給予柯笑口頭批評,有什么事我來承擔責任。我這個責任人就是要在關鍵時刻擔擔子的嘛!”

一時間,辦公室里靜悄悄的。

過了一陣,王大隊長打破沉寂:“那是不是就這樣定了?!”

“就這樣吧!”汪汪、江干警、陳干警齊聲說道。

“那行,就這樣。”王大隊長拍了板。他抬腕看表:“喲,都五點多了,晚上准備的是什么呀?”

“餃子,才魚餡的。”汪汪答。

王大隊長起身來到辦公室門口,對已走出辦公室的胡指導員說:“老胡,吃了再走嘛!”
“不了,我還有事。”胡指導員陰沉著臉,跨上自行車走了。

“你也走嗎?”汪汪故意問正在看報的柴干警。

“那…好…我走。”柴干警期期艾艾地邊回答邊起身离去。

副業隊雖然只有五名干警,卻分為兩大派。汪汪是主政者,陳、江二人緊跟其后;胡指導員与柴干警是在野派。兩派常為犯人減刑、事務犯安排、事故處理等牽涉自身利益的重要事項明爭暗斗,有時甚至當面拍桌子罵娘。即使一派之內,由于個人之間的利益難以均衡,也是矛盾重重,五人間常常上演分化組合、合縱連橫的鬧劇。

張龍一番咀嚼下咽后眉飛色舞說:“今天是沾胡指導員和柴干部的光。”說完,又將一個熱乎乎的水餃丟進口中。

“是呀,原以為只能嘗鮮,沒想到卻能管飽。”自民笑著說道。

正說話間,江干警來到廚房。他告訴自民,隊里又來了几名新投犯,中隊決定讓自民擔任新犯人小組的組長。

“我自己都還不會种菜,那帶得好新犯人。”自民立即推辭道。

“勞動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要告訴他們監獄的有關規定。”

“這我干不好。”

“危害國家安全的事都干了,這點小事還干不好?!”江干警半激將半開玩笑地說,“對了,其中有一個練法輪功的,罪名好像也是危害國家安全,你們有共同語言。”他故作認真狀。

“那家伙是干什么的?”張龍問。

“他在通信研究院工作,是個博士。”

“博士也煉法輪功﹖”張龍惊呼。

“的确讓人難以置信。”江干警感嘆道。

“‘六四’屠殺后,”自民說,“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分崩离析,一時間,人們的精神世界呈真空狀態。法輪功趁時而起,其以較為濃厚的宗教性理論填補了相當一部份人的信仰真空。這是其得以迅速發展,并具有強大力量的最根本的原因。另外,作為一种體育運動,其的确有較好的強身、健體、祛病功效。這是其另一個有力的支點。

“法輪功的迅猛發展,是政治控制放松導致的社會多元化的結果,同時也是促進社會多元化的一支重要力量。”

“練法輪功与危害國家安全怎么可能扯到一起呢?”張龍不解地問。

“林斌是法輪功一個輔導站的站長。”江干警說,“政府宣布法輪功非法后,他多次組織人員公開練習法輪功,并到天安門廣場進行抗議。

公安局將其押回武漢后,把他送到漢陽專門為法輪功人員辦的學習班學習。誰料剛從學習班出來,他就再上北京。當他正在散發法輪功資料時,恰被抓了個正著。就這樣被判了三年,真他媽不值得!”

“可散發法輪功資料与危害國家安全有什么關系呢?”張龍仍然不解。

“你真笨!只要能把他關起來,用什么名目不行?!”江干警不屑地說。
“今晚不開會吧?”自民問。
“人打成那樣,能不開會嘛!”張龍頗顯內行。

“出了這樣的事故,當然要開會,但主要的原因卻在事外。”江干警臉上閃過一絲詭秘的表情,意味深長地回答。

自民點頭表示理解,張龍莫名其妙地將兩人各看了几眼。

江干警又說昨天在网上看到一則笑話,話還沒說完,他就笑得前仰后合,跌坐在地上。自民与張龍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要求他轉述。誰料他完全不搭理他們,只顧自地笑作一團,好一陣才停下來。

兩人再一次要求他講述,江干警卻賣起了關子。兩人于是為他倒茶點煙,好一陣忙碌。江干警抽一口煙,喝一口茶水,哼哈兩聲,才做姿做態地說: “是老毛的故事。”話音未落,又嘻嘻笑做一團。

“你這樣可怎么講啊。”張龍說。

“對對,我不能笑,否則,沒法講。”江干警喘息著說。

又過了一陣,他終于調勻了气息,于是道:“8341部隊的一名警衛戰士看上了老毛的一個女服務員,但卻始終沒有勇气向她表白。一天,戰友們一起喝酒,小伙子兩杯黃湯下肚,便將心事和盤托出,請大家出主意。戰友們一听,都夸他有眼力,說那是個漂亮姑娘。接著,大家就開始指責他,說他一點勇气都沒有,不象個男子漢,更不象8341部隊的一名戰士。最后,大家又鼓勵他,說只要他勇敢出擊,就一定能馬到成功。

“在戰友們的激將鼓勵下,小伙子勇气倍增,他大著膽子第一次來到女孩的宿舍。他篤篤敲門,女孩問是誰。小伙子想,如果報真名,她可能不開門。怎么辦?小伙子急得在門口團團轉。突然,他靈机一動:我可以報主席的名字呀!她以為是主席來了,一定會敞開大門的。想到這,他學著老毛的湖南腔對門里說:‘我是澤東啊。’”江干警摹仿老毛的腔調,象得令自民直眨眼。“小伙子灌多了黃湯,完全沒想及如此的后果。沒有回音。他又敲門,說:‘我是澤東啊。’‘是誰在冒充我呀?’房里突然傳出一聲蒼老喘息的湘潭口音。這不是主席嘛?!小伙子酒一下子醒了,嚇得轉身就跑。

“這以后小伙子始終提心吊膽的,但很奇怪一直沒人追究這件事,他于是慢慢放下了心,又有心思追那女孩了。他下了很大的工夫,終于和女孩建立了戀愛關系。兩人的感情進展得十分順利,只是小伙子始終不明白主席為什么會在女孩的房里,又不好直接問。最后,他想,他老人家一定是在幫助女孩。主席不是經常提倡為人民服務嘛!他老人家當時一定是在身體力行。他不由有些激動。主席日理万机,那么辛苦,還在百忙中抽出時間去幫助一個普通的女服務員。只有他老人家才有如此高尚的共產主義品德啊!小伙子暗暗下定決心,以后要好好向主席學習。

“又過了一段時間,兩人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一天,兩人在女孩房中共同學習《毛主席語錄》。突然,小伙子一陣沖動,將女孩壓到床上。女孩溫順地閉上雙眼,任他所為。小伙子很快便做好了入港的准備。這時,女孩忽然睜開眼,說有一件事要告訴他。他急不可耐,說完事再說。女孩堅決不肯。小伙子于是叫她快講。女孩便伏在他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陣。

“聞言,小伙子惊得一下從女孩身上蹦了起來。他雙眼緊盯著女孩赤裸的下體,行了一個標准的軍禮,嘴中連聲說:向主席戰斗過的地方敬禮。”

三人還沒出聲,就笑得彎下了腰。好一陣后,他們才緩過气來,發出宏亮的大笑聲。

自民原以為中隊干警會全部來到會議現場,但事實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汪汪孤家寡人單獨召開會議,前面連桌子也沒擺。他坐在椅子上抽煙喝茶,干咳二聲后會議開始。

“今天談一談柯笑与王佑林打架的事。”稍微停頓,語速加快,“我可以在此公開說,勞改隊打架很正常,小事一件,算不得什么。”聲音陡然提高,“我要強調的是,柯笑是犯人大組長,他代表干部,代表我,說直接一些,他就是‘二干部’。你們要服從他的指揮,不服從指揮,挨打活該!

“中隊對此一事件的態度是明确的,即不僅不批評柯笑,還要表揚他。因為他是從中隊利益出發采取行動的,不是為了個人恩怨。我希望他以后要更大膽地管理,協助干部搞好工作,不要顧忌其他人的威脅恐嚇,不管他是什么人。”汪汪昂著頭環視會場,“只要自己站得直、行得正,就不怕任何人恫嚇,也不懼污陷迫害。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天大的事有我擔著。”最后的几句話几乎是汪汪用盡吃奶的勁吼出來的,他的囂張气焰也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不明确指出打架不對已是很大的錯誤,稱打架正常則更是錯上加錯。這難道不是在鼓勵斗毆嗎?這樣的管教言行怎么可能營造一個好的改造環境,幫助犯人改惡從善呢?這只會導致囚犯對暴力產生錯誤的認知,增加他們的暴力傾向。至于打架的原因,汪汪顯然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与稱霸的牢頭狼狽為奸。

自民對汪汪公然否定事實,毫無廉恥地為自己涂脂抹粉的行徑十分憤怒和惊詫。這個王八蛋,他在心中恨恨地罵道。(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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