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水:詩人楊春光走了 留下了什麼

楊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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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19日訊】 提要:他畢業於外國語學院英文系,曾經是解放軍的一個營長,八九民運之後,被監禁近兩年,九八中國民主黨組建時期,他投入以滿腔熱情,但他更是個獨立不羈的詩人。這個詩人走了,留下了大量風格獨特的作品,留下了讓人懷念的戰士品格,同時留下了年輕的愛人和二歲的兒子,他這倆親人處在苦難之中,我們應該一起來幫助他們。他親人的銀行資料是—

1、銀行名稱 地址:
  BANK OF CHINA YINGKOU BR
  SWIFT CODE:BKCHCNBJ82C
  中國銀行營口分行

2、銀行帳號:
  4188421-0188-044824-4
  
3、收款人姓名(用中文拼音)
  yang chun guang

4、收款人電話號碼及身份證號碼:
  0427-3670564、8588064
  211102561228053

正文:
還是在2004年9月9日,生活在瑞典的作家傅正明就為詩人楊春光的健康擔心。他寫道:“聞傑出詩人楊春光因服藥中毒後,經CT和磁共振儀器檢查,突然被診斷為新型腦血栓或多處腦梗塞,現在記憶神經正在失靈。在經濟拮据的病榻上,他還擔心大量重要作品尚未整理,這一病萬一有什麼生命危險,留下很多未盡的事情。”

今天淩晨三點,不幸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居住在遼寧盤錦市的詩人楊春光先生,因為腦溢血而辭世。根據一些資料,我們可以得知他的大體經歷—
“楊春光,1956年生於遼寧省盤山縣城。1987年他在《詩潮》上發表組詩《風向• 邊緣之水》,以此拉開了他走向先鋒詩歌寫作的序幕。以後積極從事於中國地下先鋒詩歌寫作和同仁性詩歌運動。1989年春夏之交,他參與學潮的後期活動,被捕入獄,1991年獲釋出獄後,他開始致力於後現代先鋒詩歌的寫作和理論研究,重整續編《第三代詩人詩叢》的詩壇工程。此後,他在民間和國外發表了大量的後現代先鋒詩作。1993年他加入由周倫佑主編復刊的《非非》,1994年,他與友人在河南創辦《空房子詩報》,並創始中國89年後繼非非主義之續的一個最大的後現代解構主義流派暨空房子主義詩歌流派。1998年9、10月份,進入民主活動圈時,遭暴徒血洗,頭部被打爛,經搶救從死亡線上活了下來,此事件曾經震驚國外媒體。”

還是讓我們看看文學界一些獨立作家對他的評價吧。

傅正明先生寫道:
“在楊春光詩歌中,可以看到一種與西方黑暗詩人相通的哥特式風格,一種濃罩神州的恐怖氛圍。從他的組詩《槍斃詩人》及其詩作《撐死詩人》、《活捉詩人》、組詩《偽文盲時代》的《撕裂自己的傷口》、《我的屍體》等詩作中,我們不難發現一些滲透著審美意識的恐怖意象,例如:

‘我的屍體最終是我祖國的土壤
我的屍體透明如空氣和陽光
我的屍體像血液一樣湧遍祖國的全身
河流是我屍體流淌的血液
大海是我屍體融化的湛藍
陰霾在我的屍體的掃蕩下
一個個像老鼠見貓一樣跑著
寒流每來一次都要提心吊膽
颱風每刮一次也是怕腳踩螞蟻一樣
格外小心。這些,它們,還有很多惡力
它們統統生怕我的屍體把它們吃掉’

猛獁是在陸地上繁衍生活過、今已滅絕的龐大史前動物之一,是大象的祖先。但是,其兇猛與溫和的大象迥然相異,或者有剛柔相濟的性格。楊春光筆下的詩化的猛獁,是叛逆者的象徵,是文人英雄的象徵,像黃翔的“野獸”一樣反叛一個虛偽殘酷的社會,因此,正面臨著被撲滅的危險。這樣的詩,不僅有豐富的色彩感,而且在動物詩學方面也頗具啟迪意義。

意欲撲滅黑暗詩人、消解黑暗詩人的,有來自各方面的力量。首先是光天化日下的黑暗勢力,其次就是帶著銅臭的黃色勢力。作為一個對色彩十分敏感的詩人,楊春光深深懂得每一種色彩均具有豐富的、乃至截然不同的象徵意義。他在《還是白的比黑的黑》一詩中,他深刻地揭示了色彩的悖論:

‘現在是白道與黑道相結合
還是白的比黑的黑
你看黑的再黑
他不能指揮白的
可白的雖然看起來白
但他能指揮黑的幹更黑的事
而且一旦白的與黑的結合起來
黑的更黑,而白的比黑的還黑十倍’

楊春光眼裏的這種白色和黑色,實際上都是血腥的紅色暴力革命的變色。詩人以個人的新生的紅色血液,對‘紅禍’進行了全面清洗:

‘你在我的血管中流淌
把我的長江流成了敗血的脈
把我的黃河流成了黑血的河

493
猛獁時代 ●楊春光:黑暗詩人的傳人
把我的青春的歲月流成了一片荒涼的沙漠
我為此要用血的代價來清除你的淤毒
我為此要用再生的能力把你的腫瘤連根消除!‘

      ──楊春光:《紅色寫作.紅禍》

在組詩《我想紅的不比藍的好》中,楊春光對多種色彩的象徵意義進行了詩意的探討。詩人感到,藍的比紅的好,藍色是“不流血”的,是“深刻”而“深遠”的色彩:
‘我想紅的不比藍的好
藍的再藍也是天空
藍的進一步就是河流和海洋
藍的更藍才能青草更綠
紅的再紅也是流血
紅的進一步紅就是風暴和屠殺
紅的更紅只能走向死亡……‘

在楊春光的藍色的天空和大海的意象中,蘊含著詩人對西方文明中的人文精神和諸如自由、人權、寬容和和平主義這些普世價值的認同。

在西方文明中,藍色經常被用作上帝和聖母瑪麗亞的象徵色彩。但願上帝保佑楊春光繼續保持他鮮活的記憶,早日康復。”(傅正明(瑞典)楊春光:黑暗詩人的傳人2004年.9月9日)

獨立作家檳榔寫道:

“已經有人給楊春光很高的評價。張嘉諺撰寫評論《國民公敵“楊春光”》,稱“楊春光的先鋒寫作,是一道當今世上最為浩蕩最為險怪的後現代詩學風景……”,認為楊春光“用運話語權力,解構權力話語”即政治和性愛“兩大禁區”是“當代英雄”的“壯舉”,“他當之無愧地成為了中國先鋒詩歌繼往開來的放闡者與引潮人”。黃翔撰文《充血帶電楊春光》,認為“他的出現是一次孤絕但並不孤立的詩歌事件,也是一次精神歷史事件。至今還無人從他的大勇、血性的詩歌書寫和行為方式中見出一種真正的二十一世紀的人類自由精神!這是一個集匪氣、騷氣、日氣、血氣於一身的人,他是一股真正的洪流,正在自己的湧流過程之中”,“楊春光就是楊春光,這是不由分說的,他的詩也是‘不講道理’的。他對這世界強權的藐視,差不多可以說是前無類似的文人,後無相似的書生。你不服氣,你在當代的知識人群中指幾個給我看看?更不用說那些懦弱和貧乏得可憐的卵詩人!這就是與人迥然相異的楊春光!這就是幾近絕無僅有的楊春光精神!如果沒有那麼一種顛覆和摧毀一切的勇氣,他就不可能也不敢於獨自承受孤絕!他就不可能也不敢於四面樹敵和受敵而毫無懼色!”

我們節選幾行他的詩歌, 就可以管窺他的心靈:

“我的嘴巴
是您給它天生講真話的權利
為什麼在生後卻偏要讓人打上犯禁的補丁
我要撕掉防口甚於防川的封條

我的耳朵
塞滿了對您喋喋不休的虛偽效忠
結果您身上到處蔓延的癌瘤卻不准根治
我要請來世上最好的名醫為您根除”

“我有一個夢想
夢想我們的作家所寫的每一個文字
都能成為太陽的光輝一樣
沒有什麼文字獄可以囚禁
也沒有什麼骯髒不可以曝光
讓陽光首先成為陽光吧
然後才能自由地溫暖我們
並把一切黑暗照亮”

這裏我們可以感受到他對人權的渴望。如果能夠閱讀到他更多的詩作,人們能夠感受到他經常用粗鄙的言語來表達他對人性的讚美和對人權的崇尚。

著名的詩人、政論家東海一梟,以前就給楊春光先生的詩歌以高度的讚賞,他在梟鳴天下之一三二中寫道:

“我是新舊兩栖的詩人,卻已有十幾年之久基本上不讀當代中國人的詩作和詩理論文章了,因為不願浪費時間,自降身份,自找噁心。我認為自黃翔、北島、食指、顧城、廖亦武之後,中國基本上就沒有什麼詩人了,也沒有什麼民間寫作和知識份子寫作了。凡在意識形態和政治話語的重重打壓之下,能冒出頭來的詩人,皆非真詩人。什麼官方詩人民間詩人、什麼官方詩刊民間、地下報刊,近年來鬧得沸沸揚揚的什麼“沈韓之爭”、民間寫作與知識份子寫作之爭,梟眼冷冷看去,皆一丘之貉耳,已成名或未成名、已黨用或未黨用,皆詩匠、詩奴耳。

日前收到楊春光電郵來的信函和詩集,本擬簡單翻翻,略為回復,不料一翻之下,注意力就被緊緊抓住了。那是一種驀然驚豔的感覺。就象“被動”勉強見遠道而來的網友,一見之下發現那就是自己尋覓已久的夢中人一樣。

傳統的主流詩觀認為,在真善美三大價值中,詩是美的藝術,是文學的頂鋒、語言中的語言,西方現代派詩人以醜以惡為美,仍然將詩的追求歸結為美。今人則有“詩到語言為止”的口號。但楊詩給我最大的震撼,不是語言和美,不是藝術上的前衛性、先鋒性和超時代性,而是其思想和價值觀的前衛先鋒和超時代。他不是象那些所謂的先鋒詩人、前衛詩人那樣,面對風暴和危險一頭埋進唯美主義的沙堆,或偷偷繞過現實政治,隱退到陰暗空洞的犬儒至義洞穴中,自閹自慰。他像黑鷹一樣直撲而下,讓陳舊雲彩墮落、古老的山峰撕裂:

黑鷹,它壓壞的雲彩一塊一塊地紛紛墮落,紛紛鳴響著
它掠過的山峰光當一聲撕裂了
它在我們的城市只是彈指一揮間
就卸下了成噸的鋼鐵、廢墟
我們依靠這些東西飛上天空,眺望它的姿態,超過它!

458
●揚我詩威,爭我詩光 猛獁時代
黑鷹,它在我們中間找到什麼?
——《黑鷹》

他以詩為武器,張揚狂肆地突入了政治禁區,直面當下慘澹的現實、醜惡的政治。而與傳統的圍繞政治、跪拜政治、服務政治的所謂政治寫作迥異,他是居高臨下地干預、批判、反抗政治。他反文化腐敗,更反政治腐敗;反道德偽崇高,也反權力偽崇高。他對當代詩人萎而不舉的太監寫作、犬儒寫作發出磅礴義憤的質問:“本應由女性詩人下半身完成衝破的性愛禁區業已完成衝破了,那麼,本應由男性詩人上半身完成衝破的政治禁區何時完成衝破呢?21世紀在即,我們自稱是中國的先鋒詩人們,特別是男性先鋒詩人們,如果再不趕快醫好普遍陽萎之病、再不能青春堅硬地所向無敵之挺舉,那麼還要允許政治集權話語再統治我們一千年嗎?”(《《詩從語言始, 到政治止》》)。”

現在風格獨異的詩人,曾經是勇敢正直的良心軍官,現在是勇敢正直的良心國民楊春光先生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對我們民族的文學和人權民權運動,是個很大的損失。他的父母失去了還兒子,他的愛人失去了好丈夫,他的兒子失去好父親,我們失去了好戰友,文學界失去了一個剽悍的民間戰士。

今天早晨,我接到朋友電話,得知詩人楊春光辭世,電話聯繫上他的太太蔡東梅,才知道一點細節。她說:“淩晨一點鐘左右,春光發病,先是頭疼,渾身不適,送到醫院後,搶救至三點鐘,無效而病故。”從他的聲音中能夠聽出巨大的悲傷。

接著我和仍然被監禁的政論家鄭貽春的弟弟少春與小春取得聯繫。他們非常震驚,立即決定下午驅車前往盤錦,弔唁楊春光先生,並看望他的家小。剛才接到他們的電話,他們已經到了那裏。上午和下午,鄭小春先生兩次在電話裏表示沉痛,他說:

“楊春光先生英文科班,當過解放軍營長,更重要的是他有強烈的社會正義感,憂國憂民,是個范仲淹的式正義人士。同時他很穩健,仍然希望中共的高層,能夠順應世界大勢,順應他在人性民心,實施積極的體制改革。詩歌方面的才華與創舉,朋友們公認的。參加旁聽”

“今年年初,是他將我哥哥鄭貽春被捕的消息透露給媒體。今年上半年,他到營口市參加旁聽所謂‘鄭貽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的 一審,結果很過國保的車子人馬,一直跟蹤監視他。然後在家裏周圍,經常停靠警車,予以監視。後來還傳喚了他,給了處分。不斷的精神壓力,導致他的身體健康狀況不斷惡化。”

“我因為哥哥無辜受到政治迫害,就去了西藏。我是信仰佛教的,到那裏拜佛。回來不久,聽到這個消息,非常悲痛。楊春光先生,是個了不起的勇士,他敢於和世俗名利作戰,敢於堅持自己的自由民主信念。希望大家一起來幫助他的家庭。”

我們大家的確應該承擔起幫助楊春光先生家小的責任。我們知道他個月就1200元左右的工資,妻子沒有工作,付出600元的購房按揭貸款後,餘下的不足以維持三口之家,他的作品在國內又受到壓制,只得勤奮寫作,依靠海外一些稿酬,來維持家庭生計。

他留的家庭擔子,我們大家一起來承擔吧,直到他的孩子能夠自立。

於南京東山

2005年9月19日

大紀元首發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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