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看馬祖】金色沙灘尋朝顏

湯谷明 撰文、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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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祖的沙灘,都是爛漫而迷人的……

在北竿的塘岐與后沃之間,連接了一片綿亙數百公尺的連島沙洲──塘后道沙灘,沙灘北面為兩山夾峙形成的外窄內寬口袋形灣澳,退潮時,連綿的灘地向澳口延伸,居民們常走到遠遠的泥灘濕地上耙拾文蛤,有時浪潮會帶來漂亮的小骨螺,混雜著海草、雜物堆積在海灘上;南面的沙灘平坦而廣闊,沙地上一個個洞口是沙蟹的傑作。

掬起一把純淨的沙粒細看,柔細如糖,難怪有「糖沙」的美稱;此為細粒的石英沙,由花崗岩風化而來,再被浪潮帶到各個灣澳堆積,如北竿的芹壁、板里,南竿的科啼沃、津沙……,都擁有動人的金色沙灘,在碧海藍天的映襯下格外動人。

這裡也是一座繽紛的花園︰夏日,柔黃的裂葉月見草鋪滿了塘后道沙灘,花兒伴著夕陽西沈逐漸綻放,愈夜愈開展,仿若只為月兒展容顏,因此又有「待霄花」的別稱;而葉形如馬鞍的馬鞍藤,也肆意地在沙灘上向四面八方匍匐伸展,豔紫的花迎著驕陽熱情盛開,亦稱「朝顏」。

蜿蜒的紫色朝顏

沙灘環境惡劣,風大、日照強、鹽分高及水分貯存不易,因此植物必須擁有特殊的生存機制才能「安身立命」。月見草密布絨毛的葉片及馬鞍藤光亮革質的葉子,都是植物為了防止水分蒸散的對策;而為了避免「樹大招風」,它們匍匐生長,並藉以擴展地盤,利用發達的根系深入地下吸收水分。

濱刺麥、蔓荊也是馬祖沙灘上常見的植物,濱刺麥細針狀的葉子就如仙人掌一般,可以減少日照面積及水分蒸散,而那一團團隨風在沙地滾動的刺狀小球,大的是雌花,小的是雄花,滾動時,雌花也將種子散播出去。蔓荊長滿柔毛的厚厚葉子,是「抗『日』戰爭」最佳的防衛,天寒或風強時,還會藉著落葉度過艱困的環境。這些植物,不僅把沙灘妝點得活潑而熱鬧,對當地居民來說,更是防風定沙,防止海岸漂移及漫天風沙的最大功臣。

馬祖沙灘上常見的植物濱刺麥

漫步海灘花園,除了覓待宵、尋朝顏,嘆服這些植物安身立命的法寶,也憶及大道機場新跑道尚未完工前,舊跑道穿越沙灘,與公路垂直交會的「十字路口」還豎立著全馬祖唯一的交通號誌「小心飛機」,汽車駕駛經過時得先「停看聽」,確認有無飛機起降,形成十分有趣的交通奇景。台灣的小孩停在柵欄前向快速通過的火車招手,馬祖的小孩卻是停在柵欄前跟從天而降的飛機打招呼!

——摘自野人出版社《聽看馬祖》@(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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