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24日訊】鄉村學校的孩子們除了教科書之外,基本上沒有課外讀物。
當今中國一年要出版20萬種圖書,但農村學生,一年到頭能看到的課外圖書也許不到1本。孩子們沒有課外讀 物,大人們則除了從電視畫面裡得知天下大事外,報刊雜誌也極少見到,更別提買本少則十來元多則幾十元的書了。
中國的出版社似乎也在成心跟鄉下農民過不去,總把書本的價格標得老高。倒是有個名叫金盾出版社的,該社出版發行的圖書價格標得格外低,挺受鄉下老百姓喜歡。而且,金盾出版社那些有關果樹栽培、如何把花草養得更靚麗的書本,實實在在是貼近了鄉下農民的心坎。
鄉村學校也沒有嚴格的管理制度,統一的校服、明確的校訓只有極少的鄉村學校才會有。
鄉村學生除了上課就是上課,學習成績好就「三好」了。文娛體育尖子很難像城裡小學一樣受到關注。總結起來就一點,鄉村學校的目標明確:排除萬難使孩子們中多出幾名大學生,而孩子們當然是一切圍繞考大學這座獨木橋了!
考上大學是無上光榮的大事,有人會說,「中個秀才不容易啊。」—個村落要是出了個大學生,他將永遠作為「榜樣」出現在鄉人的嘴裡。考上的時候,孩子的家裏總是要辦上幾桌酒席,村上的鄰居會不請自到,塞上個紅包給孩子,以示他們的獎勵和祝賀。
鄉村孩子也跟老師一樣,在學校是學生身份,回家來就是小農民身份了。他們總要承擔部份家務活,幹點相對輕便的農活——農忙季節,下田插秧,收割稻穀對於他們而言早已熟門熟路。
儘管許多報刊電視媒體都曾喜滋滋宣佈:中國基本上實現了九年制義務教育的普及。實際上,這結論下得太樂觀了太荒唐了。而且我敢肯定,下此結論的人,可能是坐在家裏不出門的空想家。事實應是這樣:在我走過的任何一個村莊,都或多或少有孩子連小學6年級都沒讀完!
其實,即使是一帆風順跨過了高考這座獨木橋,也未必就從此踏上康莊大道。 因窮,農家孩子考上大學之後,交不起學費而不得不含淚撕毀錄取通知書,甚至在一時失望之下走上自殺絕路的農家孩子或其父母,在南方各省,都偶有發生。
「難讀書,書難讀,讀書難。」這話,儘管沒任何農民親口告訴我,但我卻總能從農民的歎息裡得出如此感慨。
還有兩個現象,應該引起中國眾多站著說話不嫌累的某些理論家的注意。
一是越使勁送兒女讀書的人家越窮,越是大學生出得多的村落,越是出名的窮村。究其原因,是農村人家花在兒女教育上的負擔太重!
二是農家兒女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並省吃儉用把大學讀完後,會毫不動搖地選擇去城市發展。農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出個大學生,卻是在為城市培養人才。出了大學生的村落基本上沒能從家鄉的大學生身上撈到啥「收成」。
鄉村為培養人才花費了數不清的教育資本,到頭來,只是改變了極少數當事人的命運,而把越來越大的貧困甩在家鄉農村。
教育界的專家學家和教育部門的領導班子成員真該留意下面這種「聲音」。
有名老家在安徽,而今月收入上萬元的的深圳「金領」對我說起他家鄉的貧困,我隨口問:「那你幹嘛不留在家鄉作貢獻?」這位名牌高校畢業的他先是臉上紅了紅 ,接著歎氣:「你以為我不想麼,可我學的是國際金融,在家鄉能幹啥子?」
我一愣,馬上醒悟了。是啊,假如我們國家的高等教育,在大學課程設置時, 儘量在果樹栽培、礦業開發、農牧業增收等利於農村發展上有更多的考慮,那麼一個進行良種水稻研製的大學生很難跑到城裡來尋找就業機會,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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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選自《在鄉村行走——告訴你一個真實的南方農村》
作者簡介:
蔡成,中國青年作家,現居海外,在中國大陸、台灣、美國、澳大利亞等地共發表近200萬字作品,長於散文、隨筆創作,已出版有《左手跟右手下棋》、《花花草草與人生菩提》、《情人看招》、《生命向左轉彎》等散文、隨筆集。
2002年開始,蔡成懷著社會憂慮之心,從繁華的深圳出發,先後19次前往福建、湖南、江西、安徽、廣東、湖北、廣西、浙江、上海等省市農村,開始「風土中國」系列叢書的創作,接觸過中國農村成千上萬的農民,通過文字記錄和照片拍攝的形式,與 120多位生活在最底層的中國農民開展面對面的直接採訪,先後成書《在鄉村行走——告訴你一個真實的南方農村》、《地工開物 ——追蹤中國民間傳統手工藝》、《老江湖——追蹤神秘的傳統江湖術》、《角落—— 99個民間人物的背影》等四部著作。其中《在鄉村行走——告訴你一個真實的南方農村》一書的刪改版已在中國大陸公開出版,引起眾多憂國憂民人士的關注。《廣州日報》、《深圳商報》、《城市晚報》、《解放日報》、《新民晚報》《揚州晚報》、《海南日報》、《中國新書》等報刊雜誌曾進行報導和激烈討論。與此同時,由於該書以照片加文字的形式,平面直觀、真實深入地揭示了中國農村的現狀與存在的大量問題,因此受到指責和批駁,被指為「無視改革開放後中國農村的飛速發展」,有對 「三農問題」擴大化之嫌,是否定中國農村改革成功的抹黑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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