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又開殺戒﹕鮮血再染伊洛瓦底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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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2日訊】(亞洲時報記者空戒僧10月2日撰文)

海鷗(緬甸民歌)

晚霞籠罩著伊洛瓦底江,
活潑的海鷗展翅飛翔。
啊,它們飛來飛去盡情歌唱;
啊,它們自由自在多麼歡暢。
靜靜的江水向東流,
唯有那歌聲輕輕回蕩。

海鷗……海鷗……
你那婉轉動人的歌聲,
擾亂了我那平靜的心房。

看晚霞映紅伊洛瓦底江,
這是多麼美好的時光。
啊,海鷗飛來飛去盡情歌唱;
啊,海鷗自由自在多麼歡暢。
靜靜的江水向東流,
唯有那歌聲輕輕回蕩。

這是一首膾炙人口的緬甸民歌,1970年代末、80年代初曾在華人社會特別是中國大陸傳唱一時,大陸著名歌唱家關牧村曾聲情並茂地演唱過這首歌曲。據說在反映周恩來總理外交風雲的紀錄片中,這首樂曲始終伴隨周恩來訪問緬甸的畫面。

仰光街頭的槍聲和腥風血雨,使人們不禁又想起了這首旋律優美的歌謠。無情的槍聲驚散了想自由自在飛翔的海鷗,映紅伊洛瓦底江的不是迷人的晚霞,而是仰光街頭充滿腥味的血水,「靜靜的江水向東流,唯有那歌聲輕輕回蕩」。

9月26日,緬甸近20年來最嚴重的民主抗爭運動進入第9天。按捺不住的軍政府終於扣動了扳機。荷槍實彈的軍警如狼入羊群,大逞淫威;僧侶和民眾倒在血泊之中。連日來,軍警肆無忌憚抓捕僧侶、民眾。據不完全統計,軍方的血腥鎮壓已造成10人死亡,上百人受傷,數百人被捕。

緬甸這個最封閉落後、最貧窮、最腐敗、最專製的國家,頓時再次成為世界關注的焦點。

緬甸是當今世界僅存的幾個軍政府國家之一,臭名昭著。顧名思義,軍政府是由軍人建立和領導的政府,國家主要領導人均為帶銜軍人,往往通過軍事政變上台,實行軍管式的獨裁統治,民眾基本權利被大大剝奪。長期以來,丹瑞 (Than Shwe)大將一直是緬甸最高領導人。

丹瑞將軍生於1933年,1953年畢業於軍官培訓班。1962年,緬甸首位軍事獨裁者吳奈溫將軍發動政變取得政權,丹瑞被任命為中央政治學校校長。4年後,丹瑞返回現役部隊,平步青雲,軍職節節攀升。1988年緬甸爆發要求民主的示威抗爭運動,遭暴力鎮壓,據稱有約3000人在鎮壓行動中遇害。此後,丹瑞成為軍事執政團21位成員之一,是執政團主席蘇貌將軍最信賴的助手。

1992年,丹瑞大將接管最高權力,任緬甸聯邦恢複法律與秩序委員會(前身為「緬甸社會主義綱領黨」;1997年改稱「國家和平與發展委員會」)主席、政府總理、三軍總司令兼國防部長,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2003年後丹瑞交出總理,保留其它職務,仍牢牢掌握國家軍政大權。

2005年11月,丹瑞大將下令將首都從緬甸最大都市仰光遷至偏僻的伐木小鎮彬馬那(Pyinmana),將其命名為內比都(前譯「奈比多」,Naypyidaw),取皇家首都之意。從此,深居簡出的丹瑞大將更加神秘莫測,軍政府的其他要員想見他也相當困難。

1990年5月,緬甸舉行近30年來的首次大選,昂山素季(Aung San Suu Kyi)領導的全國民主聯盟大獲全勝,贏得議會495個議席中的392席。但軍政府拒絕承認大選結果,宣布民盟為非法組織,長期關押、軟禁昂山素季等領導人。昂山素季女士榮獲1991年度諾貝爾和平獎。2003年5月,昂山素季率領的一個車隊遭襲擊,據稱有數以百計的人死傷、失蹤,軍政府被指是幕後策劃者。類似的襲擊行動發生過多次。

本次民主抗議浪潮由僧侶發起,並非由昂山素季及民盟發起。緬甸廣大民眾對僧侶們的行動給予高度讚賞和大力支持,並熱烈響應,匯入到游行行列中。成千上萬的僧侶用理性、秩序的游行示威表達了對軍政府的強烈不滿,僧侶們的棕黃色袈裟構築了仰光及其它城鎮一道道絢麗、壯觀的風景線。媒體形容這是一場「僧侶革命」 「袈裟革命」「顏色革命」;前兩個名詞不用多解釋,後一個名詞,清一色棕黃色袈衣匯成一條條巨龍,「顏色革命」名副其實。

有人對四大皆空、超脫凡塵的僧侶出來游行百思不解。僧侶也是人,首先是公民,「出家不出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在極其惡劣的環境下,僧侶們沒法 「空」,「超脫」不了。在全球三大宗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佛教)中,佛教是最能「忍」的,逆來順受,一切歸罪於前世,一切祈求於來世。在佩服緬甸僧侶 「僧肩擔道義」的同時,不難想象僧侶們生存、修行環境的惡劣;連僧侶都無法忍下去,緬甸軍政府統治的殘暴、無人性可見一斑。

緬甸軍政府實施鎮壓後,國際社會紛紛予以強烈譴責。美國、歐盟等「西方勢力」自不用說。東盟也發出了迄今為止對緬甸軍政府最強烈的譴責聲音,東盟對緬甸當局的殺戮行動感到「厭惡」,稱「這是一場災難,對東盟是一個極壞的消息」,呼籲「停止暴力,釋放所有政治犯,包括昂山素季」,否則緬甸會「把整個東盟拖下水」。緬甸1997年加入東盟,以前東盟對緬甸嚴重侵犯人權事件一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偶爾譴責一兩句也是軟綿綿的。

泰國總理素拉育將軍呼籲緬甸軍政府不要採取強硬手段,釋放昂山素季,並希望中國、印度為了和平和民主,影響緬甸局勢。泰國自身也在去年9月發動軍事政變,推翻民選的他信政府,成立軍政府,素拉育的聲明有賊喊捉賊的味道。不過普遍認為,泰國軍政府比緬甸軍政府要溫和、文明得多。

台灣朝野也對緬甸的武力鎮壓齊聲撻伐,「總統」陳水扁發表聲明表示遺憾和強烈譴責。台灣國際舞台極其狹小,自身難保,極少指手畫腳,批評他國。台灣此舉動機無疑跟陳水扁渴望彰顯自己也是國際大家庭一員的要求有關。

相反,一些頗有影響力的亞洲大國卻在護著緬甸軍政府。印度一直支持緬甸軍政府。日本在其攝影記者長井健司於示威現場遭槍殺後,才向緬甸政府提出抗議,威脅要實行經濟制裁;如果無本國公民被殺,日本多半不會吭聲。日本是緬甸最大的援助國、捐助國。正是由於這些大國長期庇護緬甸軍政府,軍政府才有恃無恐,開槍殺人。

有學者認為,世界各大國對待緬甸軍政府的態度反映了大國在地緣政治、國家利益上的角力。這種觀點貌似具有「戰略眼光」,實則喪失了最起碼的是非觀念和普世價值觀,不是愚昧無知就是昧著良心。學者也未必猜透了大國們的真實動機和全部動機。

緬甸的海鷗似乎從來就沒有自由自在展翅飛翔過。什麼時候,映紅伊洛瓦底江的,不再是暴力下噴灑出的血水,而是絢麗迷人的晚霞?「靜靜的江水向東流,唯有那歌聲輕輕回蕩」。(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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